“五靈珠到手,我該何時渡劫?”
飛往血妖皇洞府的路上,無所事事的林龔羽從空姐戒指中掏出千辛萬苦收集到的五顆靈珠,依次攤開於掌心之上。紅黃紫藍綠五顆內有對應顏色氤氳旋轉的珠子宛如宇宙中璀璨耀眼的星球,並排在林龔羽手中熠熠生輝,煞是美麗。
“相公,你還有多少時日歸去?”
“七日。”
血妖皇想了想道:“那相公你且靜修三日,調整心境,將一切雜念排除腦中,三日之後,我們便以真氣爲誘,引下雷劫,強行渡之!”
隨後,血妖皇又向林龔羽說明了幾點渡劫注意事項。
“相公,雷劫共有九道,雷劫的威力會逐次遞增,而第九道雷劫威力會暴增到一個令人恐怖的程度。”
“但相公你需謹記,前八道雷劫千萬莫要投機取巧,使用雷靈珠吸取雷劫。相公你需以自身真氣抗之,雖然雷劫直接命中身體會讓你魂飛魄散,但只要撐起護體真氣防禦,雷劫的力量是無法作用到你身上的。只要你順利承受下一道雷劫的洗禮,你體內的真氣或者身體都會獲得極大的益處,當然前提是你能頂住雷劫的轟擊。”
“其實,可以把前八道雷劫當成鍛鍊自己肉身和真氣強度的絕世良機,只要相公你能在雷劫中掌握好避劫彷彿,甚至能從中有所領悟,那別說前八道,度過九道雷劫飛昇成仙也不是什麼難事,不過……咯咯。”血妖皇突然嬌笑了起來,伸出手在林龔羽腦袋上一點:“奴家觀相公貪戀紅塵,恐怕也是難有所悟喲。”
林龔羽一笑:“那我寧可不悟!”
血妖皇心滿意足的在林龔羽臉頰上親了一下,繼續道:“前八道雷劫可自行扛過,可是最後一道雷劫可不是那般簡單。第八道雷劫過後,心魔頓生,若是不能再第八道和第九道雷劫間隔時間內擺脫心魔的困擾,那麼下場只有一個——灰飛煙滅。”
“可是……”林龔羽想了想,皺着眉頭說道:“心魔,應該是執念無限放大的另一種形態,既然我連執念都無法斬斷,如何能夠拜託心魔的困擾?如此一來我不是死定了?”
血妖皇輕輕打了林龔羽一下:“這不是還有奴家嘛!”
血妖皇白了林龔羽一眼,繼續道:“現在有種辦法路擺在你面前。”
“哦?什麼辦法,說說看。”
血妖皇掰開手指頭,細細道出:“第一種辦法,相公你獨自撐過前八道雷劫,而最後一道雷劫由奴家助你度過。屆時,奴家只需以風土火水死四靈珠爲基力,支撐雷靈珠吸取第九道雷劫,如此一來相公自可順利渡劫。但如此一來,奴家有可能會成爲相公你的心魔,而且,相公的實力會退步到渡劫中期,和傅雨曦的實力相持平。這種方法的優點在於較安全。”
“那另一種呢?”
“另一種就是……當第八道雷劫結束後,奴家激活五靈珠,分別置於相公頭手腳五體,緩解心魔對相公造成的影響,然後相公再以自身真氣抗下最後一道雷劫!只要相公你能以自身力量抗下最後一道雷劫,那麼即便相公你的境界無法達到飛仙,但論真正實力,與飛仙也相差無幾了。”
“可是這第二種方法風險很快,若是不小心走錯一步,下場只會是灰飛煙滅……”
“我選第二種方法!”林龔羽毫不猶豫的給出了答案。
“奴家就知道相公你會選擇第二種方法。”血妖皇將腦袋埋進林龔羽的胸膛,幽幽道:“雖然奴家真的真的很想將第二種方法隱瞞下來,但奴家也知道相公你想要獲得更強的實力。話說從前曾有男子嗜酒,其妻非但不勸,反而常施酒錢,鄰居不解,問其因,其妻曰:飲酒傷身,戒酒傷心,傷心乎?傷身乎?隨它去也……如今奴家正如那女子,既不想相公傷身也不想奴家傷心,只能將選擇擺在你面前,任相公你自己選擇了。”
聽着血妖皇的話,林龔羽輕輕勾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道:“知我者,血妖皇是也!”
血妖皇報以以微笑,手臂卻將林龔羽的腰肢樓的更緊了,心中暗自下決心,要盡一切所能協助林龔羽成功度過最後一道雷劫,若是渡劫真有和差池,那麼,她也不會獨活。
“放心吧……這最後一道雷劫,我定能安然度過!”或許是感受到了血妖皇心中的擔憂,林龔羽拍了拍她肩膀,擡頭望向一片晴朗的天空,自信滿滿的放出了自己的勝利宣言。
“閣主……”
林龔羽走後,清疏鐵陽二人飛到凝立與高空之上的傅雨曦身旁,輕喚一聲。此時,幾人腳下早已圍滿了弈劍玉塵閣圍觀弟子,之前那能量波動極大的戰鬥早就引起了派內弟子的注意,但戰鬥發生得太過突然,結束得又太過迅速,以至於大部分弟子都沒搞清楚剛纔究竟發生了什麼。
見清疏鐵陽兩人飛近,傅雨曦飛快將眼角的淚痕拭去,恢復往常冰冷威嚴的模樣,道:“何事?”
鐵陽急道:“閣主,裴厶長老被林龔羽打得半身不遂,如今全身骨骼盡斷,還請閣主賜下靈藥,救他性命!”
聞言,傅雨曦看了一眼地面上正被衆弟子圍觀、渾身是血的裴厶,皺起眉頭淡淡道:“此乃你等擅作決定惹下的因果,怎向我討要丹藥?”
清疏頗有些懊悔道:“此乃等考慮不周,那隻林龔羽這孽徒已有渡劫末期,實乃失算啊!現今裴厶長老身受重傷,我等丹藥不及效果太差,以裴厶傷勢來看,非得依憑閣主的天香玉、肌丸不可!”
傅雨曦搖搖頭,從袖子中掏出一枚小瓶,扔給鐵陽:“罷了罷了,拿去吧。”
鐵陽一把接住傅雨曦扔來的天香玉、肌丸,立即掉頭,御劍向躺在地面上的裴厶飛去。清疏並沒有同鐵陽一道飛下救治裴厶,而是留在傅雨曦身邊,問道。
“閣主……難道我們就這樣放過林龔羽嗎?他,他可是在大庭廣衆之下殺了我們弈劍玉塵閣的一名長老和一名護法呀!此事有關我派之尊嚴,決不能姑息,以我看,我們還得……”
“可你們打得過他嗎?”
傅雨曦一句話便將清疏的話堵了下去。
清疏嘴脣蠕動了一會兒:“打不過……”
“那便由他去吧,林龔羽的問題還是交給我來處理吧。”傅雨曦一拂袖,正欲離去,卻又聽清疏叫住傅雨曦。
“閣主!林龔羽身懷紫雷真氣,現在短短兩年時間內修煉至渡劫末期,此等驚駭世俗的修煉速度必是走了歪門左道,若是我等再不及時將他伏誅,後果不堪設想啊!”
清疏還不肯死心,林龔羽已殺他兩名好友,即便是最爲冷靜的清疏也沉不住氣了,他甚至想建議傅雨曦傾盡圈派之力對付林龔羽。
“若是任之由之,說不定再過些許時日,林龔羽就能突破渡劫期,進入飛仙境界了……”苦苦相勸的清疏忽然一愣,旋即欣喜若狂的表情浮上面容:“對了……渡劫!剛纔戰鬥時,我隱覺林龔羽雷劫在身,難怪剛纔未曾使用紫雷真氣對付我等,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哈哈!”
大笑幾聲之後清疏樂道:“閣主這是個天賜良機啊!”
傅雨曦回過頭,望向清疏:“什麼意思?”
“閣主,林龔羽渡劫在即,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啊,只要我等趁他渡劫的空擋,對他下手,收回紫雷真氣,我弈劍玉塵閣興盛有望矣!”
“你敢!”
清疏的提議並沒能換來傅雨曦的贊同,只換來了這一句怒火中燒的兩個字。
被傅雨曦這一喝,清疏嚇了一大跳,定眼一看,卻見傅雨曦的瞳孔中射出一股莫名的怒火,這種憤怒表情清疏從來沒有在傅雨曦臉上看見過。
或許是覺得自己情緒太過波動化,傅雨曦將心中的憤怒壓了下去,臉面瞬間變回波瀾不驚的仙子臉,淡淡道:“不可!若是在他雷劫時選擇動手,如果時機把握不當,很有可能造成林龔羽被雷劫劈得灰飛煙滅的後果,林龔羽一絲,紫雷真訣可就失傳在我們手上,這個責任誰來擔當?你來擔當嗎?”
傅雨曦緊盯着清疏的眼眸,咄咄逼人道。
“這……”清疏聽傅雨曦這般一說,也覺得自己的建議漏洞太多,想要實現還是太過困難,
見清疏語塞,傅雨曦輕輕鬆了口氣,繼續道:“所以想要趁林龔羽渡劫而奪回紫雷真訣是絕不可能的,甚至我們還要祈禱林龔羽能夠順利度過雷劫。”
“可……若是林龔羽度過雷劫,飛昇成仙,我們還有何機會奪回紫雷真訣?”
“那就別奪了……”傅雨曦留下這句話後,徑直飛走了,只留下停留在原地細細思索傅雨曦話中意思的清疏。
思索良久,清疏重重一嘆,旋即御劍降落地面,來到正在給裴厶治療的鐵陽身邊。
“怎樣?掌門打算有何行動?”已經給裴厶喂下天香玉、肌丸的鐵陽回過頭來向清疏問道,服下天香玉、肌丸後,裴厶身體已經停止了流血,現在正在打坐調息,努力吸收天香玉、肌丸中蘊含的靈氣來治療自己傷勢。
“能有和何行動?”清疏嘆了一口氣,搖頭道:“我看,這次我們是得打掉牙齒往肚裡吞。”
“怎麼會?”鐵陽一驚,壓低聲音道:“這次林龔羽一下殺掉我們弈劍玉塵閣一名長老和一名護法,若是閣主還是不有所動作,是否……”
顯然,鐵陽已經想到了一種可能。
清疏撫了撫自己的長鬍,將嘴巴湊近鐵陽耳邊,低聲又帶有一絲曖昧道:“沒錯!我也是有此感覺,剛纔見閣主輕易把林龔羽放走,並還將土靈珠贈送於他,我就覺得其中有鬼,後來飛上去又見閣主眼角隱有淚痕,我心中已然明瞭,隨後,我又故意提出趁雷劫之機除去林龔羽的建議,果然,閣主心防打亂,口不擇言,正好驗證了我的猜想。”
清疏看了一眼正在調戲的裴厶,又環視一圈周圍不明
真相的圍觀羣衆,嘆了口氣:“只怕這弈劍玉塵閣到頭來最終要姓林咯!”
聞言,鐵陽也是嘆了口氣:“哎,這到底是要鬧哪一齣啊。”
傅雨曦御着劍徑直飛回了自己的踏秋殿,收了素影劍,落到香牀之上,還沒來得及打坐調息,一口淤血終於忍不住噴了出來,將罩在面前的輕紗盡數染紅。
她來不及清理面上的污沙,立即運行真氣開始打坐調息起來。
一個時辰後,額頭佈滿細汗的傅雨曦才緩緩睜開眼睛,擦了擦額頭的細汗,解開面前被淤血染紅的面紗,露出那絕世之容顏。
這內傷竟然調息七天都未曾痊癒,那吸收了土靈珠靈力的豺狼精果然了得!”傅雨曦喃喃自語了一句,走到梳妝檯前的臉盆邊,將臉頰和鼻尖殘餘的血跡清洗乾淨,隨後坐到梳妝檯前的玉凳之上,望着鏡中的自己,呆呆發愣。
“我……是不是真的很漂亮?”
傅雨曦望着自己鏡中的容顏,左看右看終於說出一句心靈話。常年一來,傅雨曦身居簡陋,很少外出,即便外出也面帶輕紗,飄渺虛幻,根本讓人看不清她的面貌,而她那股飄逸出塵的氣質讓她整個人清麗脫俗,宛如神界下凡的仙女一般,是那麼高不攀,以至於讓衆多傾慕之士望而嘆止,自知這名仙女不是自己能夠折服得了的。
常年累月如此積累下來導致傅雨曦甚至對於自己的美貌沒有一個認知程度,所以纔有了之前那一番很是突兀的話語。
不過,恍惚憶起當年林龔羽誤闖踏秋殿,驚鴻一瞥看見自己廬山真面目時那驚愕欲絕中帶着驚豔的神色,疲憊不堪的內心忽然有了一絲甜意,不知不覺深陷入記憶的漩渦中,一幅幅記憶的畫面緩緩播放,慢動作,繾綣膠捲,重播默片,定格一瞬間。久久難以自拔……
良久良久,傅雨曦沒有視線焦距的瞳孔終於定格在擺放於梳妝桌上的那根骨簪子上,思緒也終於被拉回了現實。
“或許……我真的很漂亮吧。”傅雨曦嘴脣輕輕蠕動,最終只吐出了這一句話。話語未落,兩行熱淚直流而下,分別劃過不斷顫抖着的嘴角,最終低落到以美玉鋪制而成的地面上,發出一聲聲悔恨的滴落聲。
時間飛快,三天時間一眨既逝。這天中午,林龔羽終於迎來了自己的渡劫之日。
在渡劫前的三天時間裡,林龔羽在血妖皇的指導下拼命鍛鍊自己的紫雷真氣強度和護體真氣以求能夠承受雷劫的高強度轟擊,除此之外血妖皇更叮囑林龔羽靜心修煉,聚精會神,調整心境以應付三日後的雷劫。
三天來,林龔羽活的就像個和尚似的,沐浴吃齋不說,血妖皇這個讓人看一眼就能激發欲、火的超級豔女碰都不讓林龔羽碰一下,更別提享受林龔羽最喜歡的吹簫服務了。
每當林龔羽指着稍有擡頭之勢的小、弟弟向血妖皇抗議之時,血妖皇總是笑着說,只要他安然度過雷劫,那麼作爲獎勵,血妖皇便仍他玩弄,即便林龔羽想要一夜三通,血妖皇也依着她。
於是,林龔羽只好將全部精力用於應付渡劫之事。三天下來,林龔羽對真氣的理解和運用也深刻了些許,特別是護體真氣的運用,比起之前那一直半解的二愣子使用使用方法強非一星半點。
“相公,你準備好了嗎?”
此刻,位於某座不知名的高山之上,林龔羽盤腿于山峰之巔,呈調息打坐之勢,而血妖皇則俏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嗯,當然,我還等着度完劫後把我家大妖精三通一番呢。”
即便到了這等至關重要而嚴肅的時期,林龔羽還是不忘口中花花,調戲一下血妖皇。
哪隻血妖皇卻俯下身子,在林龔羽額頭,臉頰三處重重一吻:“相公你放心,只要你能安然度過雷劫,你想要什麼奴家都滿足你!哪怕你要這星星,要着月亮,奴家都依你!”
說完,血妖皇直起身子,轉身飛走,留給林龔羽一個合適的渡劫環境,只是,她在轉身的一瞬間,眼角隱有淚光浮動,看來血妖皇也是對林龔羽這一選擇擔憂不已,或者說是對自己的選擇後悔不已。
“放心,我可是要連這宇宙的造物者都要反的男人,,區區雷劫,奈何不了我。”林龔羽輕輕摸了摸血妖皇親吻自己的地方,湊到鼻間嗅了嗅,手有餘香。
旋即,眼神一凌,全身的紫雷真氣瘋狂的涌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