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東方不敗獨自離開,在她走之前,肖鵬拜託她將林震南一家,準備回福州取出辟邪劍譜的事傳揚出去,東方不敗雖然不知道他具體想幹什麼,但也明白他這樣做的目的,無非就是想將林家,從辟邪劍譜的旋渦中摘出來。
過得幾日,江湖上果然傳出了這一消息,整個江湖暗流涌動,福州城的百姓突然發現,近日福州城,多了許多外來的陌生武林中人,一股風雨欲來的氣氛,瀰漫在福州城大街小巷。
若有功力高深的人凝神傾聽,就能聽到四處都有人在討論辟邪劍譜,就好像短短時日,整個江湖都知道了辟邪劍譜的存在一般。
什麼?你問辟邪劍譜是什麼?兄弟,你山裡出來的吧!辟邪劍譜就是福威鏢局林家的成名絕技,當年林遠圖,就是靠着這一門劍法威震天下,我跟你說啊,那青城派餘滄海……
當然,也有人心存疑慮,若辟邪劍法真的這般厲害,那爲何林震南武功這麼差勁?被青城派給滅了門?
隨即這些人又恍然大悟,定然是林震南悟性太差,資質不高,即便有劍譜在手,卻沒能練成。
在每個人心中,都覺得別人無法練成,自己卻未必練不成,皆有一試之心,對於辟邪劍譜都是蠢蠢欲動。
而肖鵬與林震南一家,便是在這種情況下,坐着馬車進入了福州城。
“肖公子,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直接去取劍譜嗎?”馬車上,林震南對跟林平之一起,老神在在坐在車轅上的肖鵬問道。
“不急,今日天色已晚,我們先找家客棧歇息一晚,明日白天再去取劍譜,有些事,必須在大白天當着所有人的面發生,才能達到將林家摘出去的目的。”
肖鵬微微一笑,頗有些莫測高深意味的道。
……
諸天萬界超級連鎖客棧,“悅來客棧”笑傲位面福州店(好吧!請無視)。
一樓大廳,此時的氣氛有些詭異,明明大部分桌子都已經坐滿,卻沒有任何人發出任何一絲雜音,而這種情況,卻是從肖鵬一行進門之後才發生的。
看着大廳內坐的那些人,肖鵬心中瞭然,這些人明顯全都是江湖中人,而看到此情此景,肖鵬心中一動,嘴角勾起一絲微不可查的詭笑,看來計劃,可以稍作改變了。
開好房間,肖鵬突然對林震南道:“伯父,一會兒先到我房裡吧!我們商量一下‘那東西’的事。”
林震南聞言略感詫異的看向肖鵬,待看到肖鵬的眼色後,立刻反應過來,點頭道:“好的,那就一起吧!”
上到二樓,一行四人開門進屋。
坐在大廳的江湖中人們見此,紛紛結賬離開,只是真正離開的人恐怕一個都沒有。
……
姜老三是個飛賊,靠着也不知道祖上從哪得來的一本殘缺輕功秘笈,修煉出了一身不弱的輕功,雖遠遠比不上那什麼萬里獨行田伯光,但在江湖二三流高手中也算是不弱的了。
只可惜,他們家拿得出手的也就這麼一門輕功,武功那是萬萬不成的,所以祖祖輩輩也只能做個不入流的飛賊了,但是他很不甘心,他不願意再這樣世代爲賊下去,他要做江湖上人人敬仰的大俠,就像華山君子劍嶽掌門那樣。
他一直在四處奔波,尋找機緣,前段時間他無意中聽說了辟邪劍譜的事後,立馬便感到自己改變宿命的機會來了。
憑着自己這身不弱的輕功,說不定能最終奪到辟邪劍譜,練成辟邪劍法,獨步武林,威震天下,從此成爲萬人敬仰的大高手,當上掌門人,迎娶美千金,走上人生巔峰。
想到此,姜老三心裡一片熱乎,想都沒想便向着這福州城來了,跟衆多武林中人一樣,靜靜等待林震南的到來,而今天,他終於等到了。
姜老三結了賬,走出房門,卻並沒有就此離開,而是繞到客棧後面,縱身躍上客棧二樓,像一隻壁虎一樣,貼在了二樓林震南他們進入的那間客房窗臺外,哼哼,那些輕功不行的垃圾,只能去房頂上或者門外偷聽了,容易被發現不說,還不一定聽得到。
耳朵貼近窗臺上的縫隙邊,果然,林震南與那個據說武功深不可測,在衡山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典上,輕易殺死嵩山兩位太保的肖公子的對話傳入他的耳朵。
“林伯父,這辟邪劍法你們可曾觀看過?”
“不瞞肖公子,林家祖訓,修煉辟邪劍法有莫大凶險,一個不慎就可能斷子絕孫,林家後人決不可觀看,所以到現在爲止,我林家並無人看過辟邪劍譜,更無人修煉過,只有劍招是口口相傳。”
“可沒有辟邪劍譜修煉出的辟邪真氣配合,辟邪劍法根本發揮不出威力,否則我的武功也不會那麼弱,輕易被餘滄海滅門了,這次我已經下定決心,定要取出辟邪劍譜,反正我已經有了平之這個孩兒,也不怕斷子絕孫了。”
窗外的姜老三露出一個恍然之色,難怪林震南武功這麼弱,原來他礙於祖訓,根本沒看過辟邪劍譜,真不知道他林家先祖怎麼想的,如此強大的武功竟然不準後人觀看,正所謂富貴險中求,就算有再大的兇險,爲了練成絕世武功,那也是值得一試的。
有姜老三這種想法的並不在少數,房頂上,房門外,到處都是偷聽的人,雖然這些人並不是一夥的,不過在此時,卻全都保持了一種無聲的默契,沒有任何人在這個時候出什麼幺蛾子,只要知道了辟邪劍譜的下落,到時候大家各憑本事就是。
若此時打草驚蛇,恐怕全都一場空了。
“伯父說的是,如今最重要的就是練成絕世武功,滅了青城派上下,爲福威鏢局八十四條冤魂討個公道,可惜平之之前說了,林家的仇一定要林家的人親手來報纔有意義,否則本公子要滅那青城派又有何難?”
“對了伯父,你林家那辟邪劍譜到底放在何處,我看福州城的氣氛有些不對,多了很多武林中人,那些人指不定都是衝辟邪劍譜來的,你若親自去取恐有不測。”
“若伯父信得過本公子,不如你將藏匿地點告知於我,明日你大大方方出現在衆武林中人面前,咱們來個聲東擊西,你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我去幫你取劍譜,如何?”
偷聽的衆多江湖中人暗暗點頭,這肖公子武功極高,謀略也是有的,只是畢竟太過年輕,江湖經驗不足,如此隱秘要緊之事,竟然就隨便在客棧的房間商討,難道他不知道有句話,叫“隔牆有耳”嗎?
“嗯,肖公子自己的武功便已不在辟邪劍法之下,自然不會覬覦我林家的辟邪劍譜,對於肖公子,我是絕對信任的,既如此,就勞煩公子跑一趟了。”
“劍譜就藏在我林家向陽巷老宅,老宅後面有一間佛堂,佛堂之內有一張圖畫,畫中之人手指指向之處,就是辟邪劍譜的藏匿之處,公子要記牢了。”
“好,我記下了,明日早晨,你起牀後便與平之去大廳吃飯,我去取劍譜,今天咱們就好好歇息一晚,那伯父伯母,我就先告辭了。”
門外之人聽到肖鵬這句話,紛紛施展輕功躍下大廳,又恢復到若無其事喝酒品茶的狀態,只是從他們那眼中精芒閃爍的樣子,就知道他們早就急不可耐了。
但是所有人都怕讓肖鵬覺察出異常,從而提前前去取劍譜,若是多了這樣一個大高手與他們爭搶劍譜,對他們來說絕對是禍非福,所以所有人都在忍耐着。
肖鵬似乎毫無所覺的拉開林震南夫婦的房間,與林平之一起走了出來,肖鵬在走廊上拍拍林平之的肩膀,道:“早點睡,好好休息,養足精神。”
“是,公子,多謝公子了。”
肖鵬與林平之相視一笑,只是那笑容之中,帶着一絲除了他們自己,任何人都沒有察覺的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