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賓斯特爾,1966年2月7rì。
德軍穿着跟俄國坦克兵差不多的黑sè制服,黑暗中是很難分辨的,俄國步兵從德軍的身邊匆匆經過,有的甚至衝着臥倒在地的德軍嘰裡呱啦的大嚷,估計是說“膽小鬼,快衝啊!”之類的話,把德軍當自己人了。德軍也衝着俄國佬揮着手,點着頭,這些傻蛋們沒有再羅嗦就離開了。
德軍三個人端着槍跟着俄國人的隊伍朝前奔去。又跑了一段路,城區方向突然槍聲大作,德方的守城部隊終於打響了。槍聲在召喚着俄國人,他們開始加速狂奔。
“長官,坦克!”施坦納下士興奮的聲音在休伊特耳邊響起。
休伊特順着他的手指一看:一輛俄國的“6”停在前方不遠處,它顯然是受到地雷的損害。兩個俄國坦克兵正躺在車底修理着,另一坦克兵站在旁邊觀看或遞扳手什麼的。這時,一個俄官從炮塔裡探出身來,焦急地用拳頭敲着鐵甲,嘰裡呱啦地喊叫着,估計是在催促着修車的坦克手們。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休伊特把手槍一揮:“上!”
德軍三人呈扇形向“6”衝了過去。齊格勒下士率先開火了,“噠噠噠......”槍彈掃倒了炮塔上的俄官,屍體倒回到車裡。
休伊特快步衝了上去,在大約三米的距離內用手槍shè擊着,“砰”、“砰”兩槍打死那個站着坦克兵,接着又一槍打死車底的那個坦克兵。手裡有槍,殺人真的就是件很容易的事了!
車底剩下的那個俄國坦克兵滾爬起來,抓起衝鋒槍就朝德軍掃shè,也許他太過於驚慌失措,抑或是完全沒有長眼睛,反正他的掃shè竟無一命中。
“砰”俄國坦克兵的抵抗讓施坦納下士給終結了。
就在德軍認爲搞定了一切時,突然從坦克另一面,他們看不到的地方竄出一個俄國坦克兵,他手裡端着一tǐng機槍。這個可憐的俄國人甚至一槍也未發就被眼疾手快的齊格勒下士搶先開火給撂倒了。
施坦納下士撿起那tǐng機槍擔任着jǐng戒,休伊特和齊格勒查看了一下坦克的損害情況,發現那兩個俄國坦克手實際上已經基本修好了坦克,齊格勒又擺弄了兩下就徹底搞定了。
施坦納下士從俄國兵的衣兜裡翻出來一包香菸,他首先給休伊特“孝敬上”了一支。
“全體上車!”在休伊特的命令聲中,全體登上了新繳獲的坦克。
當坐進炮塔準備蓋上塔蓋時,休伊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又爬出車外,從懷裡取出那面納粹萬字旗,把它懸掛在坦克的天線上。
4:20分了,還有一個多小時天就亮了,這一夥德國人駕乘着“6”繼續着回羅賓斯特爾城的行程。
休伊特把俄官的死屍移到一邊,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再把他拋出車外,城區方向槍聲響成一片,戰鬥非常地jī烈。
“長官,有一支裝甲車車隊正在向德軍靠攏!”施坦納下士一邊緊張地向休伊特報告,一邊挪到了機槍位置。
休伊特還沒來得及表態,下士藉着遠處炮火的火光,通過觀察孔緊張而仔細地觀察着,然後他噓了口氣:“哦,長官,是自己人......”
他話聲未落,坦克的鐵甲“咚咚”作響,他們遭到了對面裝甲車上的機槍掃shè。
“斯拉夫豬玀!敢騙我?!”施坦納下士衝動地端起機槍,準備還擊。
“等一等......別忘了我們現在乘坐的是俄國人的坦克,那麼攻擊我們的就很有可能是德國人!”休伊特連忙叫住他,休伊特親自通過觀察孔來查看對面的情況,“也許,他們是......把我們當俄國人了......”
慶幸的是這種誤會隨着真正俄國人的出現而終結了,德軍適時的開炮使俄國人撤退了。只不過有兩輛裝甲車受損,十分鐘寶貴的時間又浪費掉了。休伊特立即讓施坦納去跟這支德國裝甲步兵聯絡,事情很快就搞清楚了,原來這是第40“路德維爾”偵察營第2摩托化步兵連的兄弟部隊,是由馮.古特曼中尉率領的一個裝甲突擊排。他們的陣地被俄國人佔領,連隊的其他人已經被打散,古特曼中尉正準備率領殘部撤入羅賓斯特爾城,沒想到在雷區中同德軍遭遇了。
休伊特將古特曼中尉叫到坦克前,中尉向休伊特敬了禮:“長官,第40‘路德維爾’偵察營第2連的第2排排長古特曼中尉向您報告!”
“很好,從現在起,......古特曼中尉,您的排由我來指揮!”因爲羅賓斯特爾戰況萬分的危急,休伊特也顧不得客套,“我們一起進城去......”
“遵命,長官!”
“俄國人又上來了!”擔任jǐng戒的偵察兵向休伊特報告。
“先別急於開火,把他們放近一點再打......”休伊特站在坦克上看得比較遠,順着偵察兵指示的方向,發現有一小隊步兵和一輛裝甲車走里歐過來。儘管因爲天黑看不太真切,但憑着經驗,休伊特還是一眼就判斷那輛車的外型是一輛德制的裝甲車。
“不要開槍!那應該也是自己人!”
休伊特示意古特曼中尉派人過去查問,果然這隊步兵也是偵察營潰散的士兵。只是沒想到負傷的卡門小隊長也在其中!卡門的“摧毀者3”坦克因爲機械故障已經被放棄了,他們是聽到槍聲才靠過來的。隨着卡門小隊長行動的海斯基的修理車也在,正好替偵察營受損的編號爲2205、2208的裝甲車進行搶修,並對新座駕“6”的無線電通訊指揮系統進行了快速的調試和改裝。
休伊特不停地看着表,時間每一秒每一分都是很珍貴,如果到天亮後還不能撤回到城裡,他們就是死路一條了!利用修車的這段時間,古特曼中尉給休伊特的“6”找來了一個新的裝填手,一個三十多歲來自萊因河畔的中士,名叫海因策,他曾經是一名老練的裝甲車車長。2205號車因爲受損太重並且時間也不允許,也只得忍痛放棄了。
5:05分的時候,德軍這一彪人馬有驚無險地靠近了羅賓斯特爾城。城區的天空已被照明彈照得白晝一般,俄國人正在全力地攻打着城市的商業區。
商業區雖然也有一條河的支流環繞着,但這條支流河面很窄,水也很淺,步兵完全可以直接涉水橫渡,俄國工兵還在河上架起了六座浮橋。休伊特從瞭望孔中看到已經有四輛俄國“6”高速地突破了商業區的德軍防線......
突然正前方火光一閃,剎那變成一片火海,那四輛“6”轉瞬就被大火吞沒了。這是藏在地堡中的第1連的爆破小組的敢死隊乾的,他們全身裹滿炸藥和敵人的坦克同歸於盡了,休伊特感到一陣揪心似的痛。不甘心失敗的俄國坦克又有五輛再次衝向火海,又傳來了一連串的爆炸聲,火勢更大了。這五輛坦克同樣被炸得粉碎,鋼板的碎片在空中飛舞。這樣的勝利是德國士兵用生命和鮮血換來的!
淚水無聲無息地流在了休伊特的臉上,但休伊特並沒有失去一個指揮員應有的冷靜。推開炮塔蓋探身車外,休伊特用望遠鏡來查看戰場的情況,尋找着最佳的突破口,選擇着出擊、入城的路線。
俄國人在進攻受挫後開始改變了進攻策略,步兵在前,坦克在後開始新一輪的進攻。而指揮策動這次進攻的就是離德軍不到一千米處的乾枯的河chuáng上的一個估計是團一級的前敵野戰指揮部。它由三輛指揮車和五輛6組成,大約有一個排左右的步兵在周圍jǐng戒。要想簡潔地瓦解敵人的進攻最可行的辦法就是敲掉俄國人的這個野戰指揮部。
休伊特將古特曼中尉和卡門小隊長叫到坦克前,簡短地商議了一下。休伊特決定兵分兩路:一路由休伊特和古特曼中尉率領的裝甲突擊排的兩輛坦克、四輛s裝甲車和半履帶裝甲運兵車組成。德軍將進攻敵人的野戰指揮部,在掃平指揮部後再殺開一條血路撤回城裡。
另一路由卡門小隊長率領,一輛裝甲車、海斯基的修理車十名傷員組成。他們將趁德軍打響後,吸引了敵人的注意力時,走靠商業區和住宅區交界那側,相對戰鬥不太jī烈的地段撤回城中。
已經是5:30分了,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了!
“行動!”休伊特目送着門小隊長的小隊駛入黎明前的黑暗中,只能祝他們好運了。休伊特登上自己的“6”,坐進坦克座倉,蓋好炮塔的頂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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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軍的車走在了全隊的最前面,按照戰術的設計,將由他們來對付那最棘手的五輛6。
“下士,你能找到這五輛車中的帶隊坦克嗎?”休伊特輕聲地問德軍的炮長施坦納。
“長官,應該是......那輛炮管上畫着七個圓圈的......弦號爲9,4,4,0,......8,1的坦克......”
“很好!第一炮就敲掉它!”休伊特從放大三倍的瞭望鏡認同了炮長的判斷,“下士,在你幹掉過的坦克中有幾輛是6?”
“我也不能肯定!也許十輛,也許二十輛......誰記得清呢......長官!”施坦納的語氣很輕鬆。
休伊特關心的並不是他的答案,而是炮長冷靜、沉着的心態,休伊特對成功充滿了信心,他在開始盤算着下一個摧毀目標了。
炮長向休伊特示意,坦克已經進入到最佳的shè擊位置,休伊特下達了開火的命令。
坦克震動了一下,沉悶地一聲轟響,從瞭望鏡中看到那輛帶隊的6的炮塔已經被炸飛了。
“穿甲彈!十點鐘方向,瞄準!6!摧毀!”休伊特馬上命令瞄準下一個對德軍構成威脅最大的目標。
俄國人顯然有些不知所措,他們不知道打擊來自何方。直到第二輛6又成了德軍的犧牲品,俄國步兵才搞清是怎麼回事,倉皇向德軍開火。
這時侯,古特曼中尉的裝甲突擊排才按計劃驟然開火掃shè那些毫無掩護的俄國步兵,因爲古特曼排的戰車裝備着較先進的夜視設備,那簡直成了一場大屠殺!
一枚榴彈砸在了德軍的炮塔防盾上,造成了一次振動,德軍沒有時間去理會那些shè向他們的沒有威脅的槍彈,繼續着獵殺下一輛6。在剩下的三輛坦克還沒有把炮塔完全轉過來之前,又有兩輛成了堆廢鐵垃圾。剩下的那輛6黑洞洞的炮口指着休伊特的坦克,休伊特的坦克也瞄準了它。
“shè擊!shè擊!!!”涔涔的汗水從休伊特的額頭滑落,休伊特絕望地大叫着,因爲休伊特知道,沒有人可以總是那麼走運的。
坦克猛地一震,沉悶地轟響那樣美妙,休伊特願意用任何美麗的詞彙來讚美這種聲音。就在德軍的炮彈擊中6的同時,它的炮口也火光一閃,一枚穿甲彈飛向德軍的坦克,但很顯然它已經受到被德軍擊中的影響,炮彈擦着休伊特的坦克的炮塔飛了過去。
“上帝啊!”休伊特仰天長噓了口氣,全身早就已經汗溼了。
“長官,俄國人的指揮車要跑!”駕駛員眼觀六路。
“中尉,追上去!幹掉它們!”休伊特用車載電臺命令着古特曼。
古特曼排的兩輛坦克從兩側翼包抄了去,德軍一起合力收拾了那三輛裝甲指揮車,俄國人的前敵野戰指揮部就這樣被德軍消滅了。
德軍的打擊讓俄國人陷入了暫時的混亂,肯定是指揮車被擊毀前的呼救,讓俄國人的營級指揮部感覺到來自身後打擊,亟被合圍的危險。德軍就利用了這短暫的空隙,對部隊迅速地重新編組,編隊後即刻馬不停蹄向城區進發了。
前面的地段開始就被照明彈照得如同白晝一般,奇怪的是空中似乎沒有俄國的飛機,後來休伊特才知道是德軍戰略公路左邊的商業區陣地已經被俄國人的另一個團突破。俄國人爲了擴大戰果把飛機都調到公路左邊的商業區去加強突擊去了。
德軍還是衝在最前面,左右兩側是古特曼排的裝甲車,兩輛坦克來殿後。俄國人首先對休伊特的這輛“6”沒有太在意,直到休伊特的坦克突然停頓下來,炮塔轉動開始瞄準了,俄國坦克才恍然大悟,這個時候休伊特已經取得了休伊特的又一個戰果——一輛帶隊的6指揮坦克。
在慘白的照明彈光線的照shè着,戰火硝煙下約隱約現的德軍對俄國人來說簡直是凶神附體,慌亂之中他們也不知道德軍到底有多少人馬,只知道德軍就是幹掉了團指揮部的德國坦克部隊。經歷了噩夢般大半夜的廝殺,傷亡慘重而又寸步不前,俄國人的軍心早就散了。他們像避瘟神一樣在德軍的兩側移動,或者你也可以理解爲他們想迂迴將德軍這支小部隊合圍殲滅。德軍不會給他們任何的機會!
“高速前進!入城!”休伊特通過授話器向車隊下達入城的命令。當時的氣勢大有“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味道,如同開bō裂海,前後受敵的俄軍四散奔逃,跑得慢的就被坦克壓成肉泥或被機槍擊斃。
整個入城過程中,德軍只是停頓下來兩三次以擊爆幾輛想阻擊德軍的6。進入德方陣地時,休伊特再次命令全隊重新編組,這時才發現古特曼排在衝擊作戰中已經損失了一輛殿後的坦克和一輛裝甲車。
爲了避免誤會,這回改由兩輛半履帶裝甲運兵車打頭,左右由半履帶裝甲運兵車護衛,休伊特的“6”居中,並且炮塔倒轉衝後,另一輛坦克殿後。德軍的車隊成功地撤回了羅賓斯特爾城。
裝甲縱隊駛入到商業區休伊特軍陣地,休伊特不由得推開炮塔的鐵蓋,探身車外,貪婪地呼吸了幾口充滿着硝煙的空氣,回頭看着天線上在夜風中獵獵飄揚的萬字旗,休伊特縱情地大喊着:“羅賓斯特爾,我回來了!”
“長官,您快進來!當心俄國人的狙擊手!”海因策中士也在大喊着。
“謝謝!”休伊特微笑地看着車組裡的新丁海因策中士,坐回到車內,拿起了授話器命令着:“全體駛入坦克掩體,休整待命!”
“嘟嘟—嘟嘟—”,喇叭的長鳴很近,也很響!休伊特從坦克的瞭望鏡看過去,是副官霍夫曼駕駛着營部敞蓬的中型兵員運輸車前來迎接休伊特了。同車抵達的還有第1連的連長迪克曼上尉,想必是有很緊急的軍情要稟報。
休伊特指定軍銜最高的海因策中士擔任休伊特新座駕的代理車長,命令他立即將戰車開到工廠區的修理分隊駐地去,對坦克進行噴漆和必要的改裝。
他叮囑他將一面碩大的黨旗蓋在坦克上,以免在噴漆以前讓自己人給誤傷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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