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洪承疇”的虛擬影像呆呆地看着崇禎皇帝。
崇禎皇帝略感驚訝:“哦?你是洪承疇?你如何成了這種模樣?”
“洪承疇”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主人,有什麼事情要我去做嗎?”
崇禎皇帝點點頭,將赤紅的手抓了過去:“洪承疇,可惜你不是真正的洪承疇,要不然朕要多麼快意?”
對他的這句話,那黑人“洪承疇”半點也不理解,只是最後慘叫了一聲,便化作煙塵消散。
許樂並沒有刻意去觀察這件事情,崇禎皇帝已經做過一次,這第二次許樂也就沒有觀察的必要。許樂現在比較關心的是,崇禎皇帝在這個行動的過程中,會不會有一瞬間,存在什麼弱點?
悄悄地看了跪伏在地上的王承恩一眼,許樂估計了一下崇禎皇帝的心胸——那些黑人或許都能夠擁有“大神靈”級別的力量,唯獨這個貼身伺候的王承恩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擁有多少力量。
崇禎皇帝或許感念王承恩是唯一自願隨他一起去死的人,但是絕不會因爲就給王承恩威脅到他自身安全的實力。
這就是君王,無論崇禎皇帝在歷史上是如何勤政,都是一個封建君王……他的本性就是將別人對自己的犧牲看的理所當然,看的無足輕重。而他哪怕付出一個銅板,也要要求別人粉身碎骨的來回報他。這就是每個君王都有的自私性格,被天下人寵壞了的壞孩子性格。
正因爲這種特質,王承恩爲他赴死,在他眼中也不過是一個用的順手、用的放心的奴僕,而絕不會是生死之交的兄弟。
所以,主僕有別,崇禎皇帝必定不會給這個貼身伺候自己的太監多少力量,給他的恩寵就是——准許他繼續伺候自己。
王承恩這等忠僕自然對這種“恩寵”甘之如飴,半點其餘心思沒有。
這就給了許樂動一些念頭的餘地。
王承恩實力不強,若是崇禎皇帝當真在這時候有什麼破綻,那麼自己未必不能夠得手。
只是需要好好思量思量,自己用什麼手段才能夠傷害到崇禎皇帝。
本來想的不錯,但是許樂想到此處,卻又感覺有些無計可施了——有什麼辦法能夠傷害崇禎皇帝?
許樂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當初對崇禎皇帝的攻擊,的確沒有半點留手,但是並沒有傷到崇禎皇帝任何地方。
現在自己的實力下降了不止十倍,連神性之石的力量也沒有,該怎麼傷害崇禎皇帝?
就在許樂沉思之時,崇禎皇帝又開始了第三個任務世界的製作。
還是一個虛擬影像,出現的還是許樂曾經見過的人,“寧完我”。
那“寧完我”明顯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對着崇禎皇帝拱了拱手說道:“崇禎皇帝,他們都叫你主人,我可不認你這個主人。”
崇禎皇帝冷笑着將赤紅色的手伸了過去:“亂臣賊子,朕又何嘗把你們當做朕的臣民?”
“寧完我”嘿嘿冷笑:“崇禎皇帝,你這沒羞沒臊的人也配當皇帝?在外界中失敗,自己上吊死了,進來倒是朝着我們這些人造人或者好哄騙的人撒氣了,活該你丟了祖宗的江山!”
聽到“丟了祖宗的江山”崇禎皇帝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忽然,他意識到了什麼:“朕嚴令你們不可出去兌換東西,沒想到你還是知道了朕的過去,看起來你們真是亂臣賊子,正該要死!”
他停下了自己赤紅色的手掌,五根猶如血染的手指停在“寧完我”身前:“告訴朕,這是誰做的?他怎麼瞞過的朕的感覺!”
“寧完我”似乎看的極爲豁達,冷笑一聲:“你要殺我就殺,其餘的隨你去,至於到底是誰,你可以猜猜看……”
崇禎皇帝莫名地一笑,“寧完我”頓時訝異,不知他爲何會有這樣的反應。
許樂正好也看見崇禎皇帝的這笑容,不由地心頭微微一凜:難道自己剛纔準備動手的心思也被他看出來了?
“許樂,我之前問你準備好了嗎,你現在可以回答了吧?”崇禎皇帝話中帶着冷冷的殺機,對着許樂說道。
許樂頓時吃了一驚:難道崇禎有未卜先知的預測能力,早已經預測到了我要做什麼?
要不然如何會在這種恰巧的時候,問自己是不是“準備好了?”
再結合從一開始崇禎皇帝就問的“準備好了嗎”,許樂更是如墜冰窟,崇禎皇帝似乎已經完全掌握了自己的動態!
乾咳一聲,許樂佯作不懂:“準備什麼?崇禎皇帝,難道你很喜歡和別人打啞謎嗎?”
崇禎皇帝笑道:“準備什麼?當然是準備如何和范文程一干亂臣賊子對朕不敬!你們當真以爲,朕什麼都不知道?”
“你們當真以爲,朕毫無準備?”
“范文程”三個字被他說出口,不只是許樂被震驚的目瞪口呆,就連虛擬影像狀態“寧完我”也是瞠目結舌!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寧完我”難以置信地說道。
許樂心中也是這個念頭——“范文程”等人尚且以爲自己計劃周密,卻不曾想過崇禎皇帝竟然如此耐得住性格,早已經知道了他們!
誰又能夠想到脾氣暴躁剛烈的崇禎皇帝居然也有這樣的隱忍計謀?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從大殿門口傳來:“就算有準備又如何?崇禎皇帝,今日既然要把事情說破,那我們也就不留情面了!”
許樂回頭望去,只見那黑人“范文程”帶着一羣人已經到了門口,這些人一眼望過去,足有上百人,個個都是“大神靈”級別的人物——若是十字軍的總靠山五大神靈見了這一幕,定然會感覺到世界都瘋了,一百多個和他們同一層次的人,還都是崇禎皇帝的速成產品!
說話的正是“范文程”,黝黑皮膚的面龐上帶着鄭重的神色,帶着衆人直接走入了大殿之內。
“大膽!誰讓你們進來的?”
王承恩倒是忠心護主,“范文程”冷笑一聲,將手一擡,王承恩整個人便被他發出來的力量化作虛無。
果真如同許樂所料,崇禎皇帝並沒有給與王承恩太多力量。
更讓人齒冷的是,以崇禎皇帝的能力,想要拯救王承恩只是舉手之勞,他卻無動於衷,一點出手的跡象也沒有。
“崇禎,你真是冷血動物。”
“范文程”說道,“我從外面兌換的資料上明明白白的寫着,王承恩是自願追隨你去死的人。這樣的人死在你面前,你也不出手相救?”
崇禎皇帝倒揹着雙手,在大殿內緩緩踱步:“出手相救?你們難道不就是打得這種主意嗎?我一出手,你們就尋找我的破綻。雖然我並不會被你們擊倒,但是我又怎麼能因爲這樣的理由而讓你們佔據上風?”
許樂說道:“看起來,你還有着自己的理由。王承恩這樣的忠僕想必這會兒也不會埋怨你吧?”
“這是他的本分。”崇禎皇帝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這是他的本分?”許樂冷笑一聲,站到了“范文程”旁邊,“崇禎皇帝,你如果以前也是這樣冷血,我倒是有可以明白明朝爲何在別人手中不滅亡,在你手中卻會滅亡了。”
崇禎皇帝並沒有阻止他的行動,任由他和“范文程”等人站在了一起。
“范文程”將一塊月白色的神性之石遞給許樂:“現在似乎有點晚了。”
許樂深深吸了一口氣:“晚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說起來,你們把握有多大?”
“范文程”低聲道:“怕是很小。”
不過,又用精神力對許樂說道:“崇禎皇帝現在還不想殺你,你如今就是我們最好的盾牌,這樣一來,把握就大得多了。”
許樂用精神力迴應道:“先不說這個,我之前的力量去了什麼地方?還有機會找回來嗎?現在的實力太差了一點。”
“範萬文”搖了搖頭,不知道是說不知道,還是說找不回來了。
崇禎皇帝在這一百多人面前緩緩踱着步子,不緊不慢,如同他這個皇帝正在巡視自己的子民,從容不迫。
“你們可都決定好了嗎?真要反抗朕?”
崇禎皇帝的臉上神色異常平靜,聲音也是如同平鋪直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