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弓放在牀上,將箭袋掛在牆上,葉軒走到牀邊。脫下鞋襪,平坐在牀上,拿出宗門爲每一個雜役弟子下發的修行功法。
“《凌雲訣》,可以宗門只給雜役弟子發放修行到練氣一重的口訣,僅憑這一層口訣,無法和今天下午所想的印證,要想得到更多的口訣,只能早日晉升外門弟子了!”葉軒心中想着,那拿着《凌雲訣》第一層的手,也不禁加大的力量。
《凌雲訣》是所有落霞宗未修煉到築基期的弟子所修煉的一套法決。屬於練氣功法。共有十三層,分別對應着練氣期的十三個境界。
修爲每達到一個境界就可以向宗門交換下一個境界的功法。
然而,這些自然也不是免費的,同樣也需要向宗門支付貢獻點。
坐在牀上,葉軒按照着法決內所記載的修行方式,雖然早已無比熟悉,可是,葉軒依舊小心謹慎,嚴格按照書中記錄的圖畫上的動作。
漸漸的,夜已深沉。而葉軒就這樣維持着一個動作到一兩個時辰。終於到了極限,於是,葉軒也就停下動作。結束了一天的修行。身上的痠痛不知道是習以爲常還是什麼別的原因,居然一絲都沒有感覺到。
葉軒脫下衣物,躺在牀上,看着從屋頂的夾縫中透下的一絲絲月光,心中感慨萬千。
這一天,他見識到了會吸收金屬物質的鐵樹,感受到了天地間存在的靈力,也看到修仙者騰雲駕霧從身旁飛過的身影。這些,都是在地球所看不見的東西,他對一切都感到無比新鮮。
他開始憧憬着未來,想象着明天的場景。就這樣,漸漸的,他昏昏沉沉的睡了下去。
第二天,太陽越出地平線,陽光就這樣盡情的揮灑在這片天地之間。與往常一樣,葉軒從牀上爬起,來不及洗漱,就從牀邊拿起大弓,從牆上拿來箭袋,將弓背在身後,將箭袋系在腰間,接着,又從牆邊拿來一把斧子,就這樣出門去了。
不知道爲什麼,今天格外的安靜,就連張揚也沒有來和他打招呼,他有些不適應,聽人說,張揚好像突破了練氣一重,已經晉升外門弟子了,葉軒心中羨慕極了。不過,他也很高興,爲這宗門內唯一的好朋友晉升外門弟子而高興。
只是,沒有了送斧頭的人,和暗中送靈力改造自己身體的人,葉軒有些許的不自在。不過,這一切只是暫時的,根本難以影響他的好心情。
葉軒走着,這一次,他沒有在選擇進入那條小路,而是和所有弟子一起走在大路上。
雖說他背上所背的弓殘缺不全,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尚未報廢的垃圾,可葉軒還是擔心有些心懷不軌的的人,趁他一個人的時候,要他的命,奪他的的弓。
就這樣,憑藉着之前張揚送給他的斧頭上下下來的符纂,安在其他的斧頭上,每一天和衆弟子一起出去,一起回來,他不在一個人到小路上藏弓,也沒有將弓留在房間裡,而是,每天寸步不離弓箭,老老實實的將弓箭揹着,就連睡覺也是如此,春去秋來,一個月過去了。
十二月的天,算不上太過寒冷,天外,卻卷下一場大雪來,萬物枯萎,就連鐵樹也不例外,就在十一月的下半旬,它終於忍受不住嚴寒,開始進入了休眠期。
在休眠期內,即便是有了符纂的輔助,也砍不下樹來,好像是吸收了一年的金屬,在此刻終於得到了解放,一下子全部釋放開來。
銀色包裹着整個樹木,就連葉子,也變得銀閃閃的,就如同搖錢樹一般,只不過,是銀色的。
聽人說,到了休眠期的鐵樹,就連築基期的修士都無法將其砍下,最多隻是在上面留下痕跡而已。這讓葉軒羨慕極了,這聽起來就像是一件高大上的寶物,只是,太過雞肋,畢竟,修士又不是隻有冬天纔會攻擊修士。
休眠期到了,葉軒等人迎來了難得的休息時間,至於張揚,來過幾次,聽他說,好像是被他家老爺子抓去修煉了,來年若是達不到練氣四重不讓出門。這讓葉軒更羨慕了。畢竟,到了現在他始終無法突破練氣一重,只不過,他體內的靈力已經如同髮絲一般了,再有一兩個月的時間,只怕,就可以突破練氣一重了。這樣的速度,葉軒當然不滿意。
一兩個月後,只怕是張揚都已經練氣四重了,這就是有個好背景的重要性。葉軒再一次感受到了有個好爹的好處。
看着天空中飄落的雪花,葉軒頓時有些憂愁了起來。因爲每到這個時候,就是雜役弟子們歸家的時候,一年一次的雜役弟子回家的時期,宗門一定會向弟子下發神行符,而且,是免費的符纂。一共兩張,一來一回,各一張。
神行符,顧名思義,就是可以提升速度的符纂,幾乎可以達到日行千里的地步。是所有弟子回家必備的符纂。
當然,葉軒手中也有兩張,只是,他不知道該去往何處,在葉軒的記憶中,就沒有過家的存在,不論是在地球上,還是在這個世界上。
他們有着驚人的重合,一樣都是孤兒,被拋棄在荒郊野外,只不過,一個在孤兒院長大,而另一個,成了小乞丐,乞討爲生。
無家可去,那就只能留守,與葉軒一樣,留守在宗門內的弟子很多。
宗門對待這些留守的弟子,所採取的態度就是飯菜不管。自給自足,當然,你也可以花上兩個貢獻點向宗門換取一顆辟穀丹。
只不過,很少會有弟子去換取辟穀丹,於是,也就有了搶奪事件的發生。這些,當然只發生在雜役弟子的身上。
混亂,都發生在十二月,發生在這些無家可歸的修士身上。搶奪成爲了常有的事。這就是這個月,數不清的弟子晉升外宗。當然也有數不清的弟子丟了性命。
“該離開了!”雖然找不到去處,可是,葉軒還是決定要出去,畢竟,十二月開始了,這些留守下來的,大多數都是狠茬子,鬥智,沒用,鬥狠,葉軒自認爲自己比不上這些人。那就只能逃跑。
可是,自己身無分文,去外面,飢寒交迫,難以忍受。賣掉神行符?只是,凡人們又會有誰會出金錢來買?這也就成了那些留守弟子想要逃跑所要解決的棘手問題。
“我可以打獵,這就解決的食品問題,關鍵是住,怎麼辦!”葉軒伸出手,感受着天空中落下的雪花在自己手中漸漸融化,他的大腦開始飛速的想着如何在爲期兩個月的地獄月中生存下來。
“有了!”終於,葉軒的嘴角咧出一抹微笑。
“天黑後再走!”葉軒想了想,還是覺得天黑之後再走比較安全。於是,背上弓,拿着箭袋開始出去,在紫竹林內閒逛。一是掩人耳目,自己只要保證時常出現在他們眼前,就可以了。讓他們無法猜到自己何時動身。而是,等候時機,一旦天黑,就從小路上道。畢竟,一般外門弟子外出的路上,大多都有人蹲守,只待獵物上鉤。葉軒纔不會傻到自投羅網。
“十二月剛剛開始,管事,還未離開,他們還不好公然殺人搶奪貢獻點。我還有機會逃脫!”葉軒心中想着。於是,開始加快了速度。等待着天黑。
“老大,這小子在幹嘛呢?”一間竹屋外,五六個人聚集在一起,就如同一個小小的幫派。五六個人,都圍繞着中間一個渾身煞氣,臉上佈滿疤痕的弟子身上。
“管他在幹嘛?等到天一黑,就是他的死期!”野狗冷冷地說道,看着此刻走來走去的葉軒說道。
“老大,趙扒皮還沒有離開,這樣做,不好吧!”之前說話的那人繼續說道。
“怕什麼?天一黑,黑燈瞎火的誰看見,看不見,死了人,就算是死在我手裡的,又有誰看見!”野狗拍了拍手,目光中漸露兇殘之意。
“這小子白白嫩嫩的,倒是挺符合老子的胃口,這小子就交給我了,其他人你們也盯着點,在幹這一票,老子就可以達到練氣四重,到時候,在外宗,也有了自保的能力!以後,老大我罩着你們,讓着雜役處,成爲老子的後花園!”野狗笑道,看向葉軒的目光中,漸顯淫穢。而他的身上一股練氣三重的氣息漸漸顯露。
修爲達到練氣一重,沒有晉升外門弟子的雜役有很多,其原因不過是外宗更亂,更復雜,再沒有自保的能力之前,大多數人都不太願意晉升外宗。野狗就是其中一人。
衆人看着野狗露出這樣淫穢的神色,不禁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尖涌上心頭。同時,也在同情葉軒。
像野狗這樣特殊的愛好和殘忍的性格,他們早已經知道。
兩人都在等待着天黑。終於太陽開始落山,黑夜到來。
“黑夜來了!”葉軒口中念着,急忙使出神行符,貼在身上,霎那間,就如同騰雲駕霧一般,彷彿腳離開了土地,在天空中飛奔一般。一瞬間,葉軒便來到了數丈開外。
“神行符,我也有!”野狗看着速度越來越快的葉軒,冷笑道。
隨即從腰間掏出兩張神行符來,貼在身上,瞬間,迸發出比葉軒還要快上數倍的速度。在無限制的接近葉軒。
“呼呼~”兩旁呼嘯的風聲灌入耳朵,葉軒只覺得自己的雙眼就要廢掉一般,開始淌眼淚。
“小夥子,跑的挺快的!”就在此時,野狗的聲音從葉軒身後傳來。
“野狗!”葉軒轉過頭去,隨即看到了野狗的面容,就在自己身後幾丈的距離,看着他身上貼着的兩道靈符,葉軒不禁大驚。不過,下一刻,葉軒又在腰間貼上了另一塊神行符。隨即,速度大漲。霎那間,又將野狗甩在身後。
野狗,在雜役處可是鼎鼎大名,不僅僅是因爲他打架不要命的打法,還有傳言中的特殊愛好。不喜女人,的斷袖之癖。想到宗門內關於他的傳言,葉軒不禁害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