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30 命運的相會
“我也想啊.......”
霍英傑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住心頭那股不顧一切直接讓所有人出手的衝動，望着陳汐背影的目光全是掙扎。
“我也想讓他們出手幹掉那個雜碎，可是，辦不到啊！”
就在陳汐首次展露出那種驚人的作戰狀態的時候，作爲輔助人員的那十多個人便已經有了準確的判斷——不可力敵。
他們無法在不親自動手的情況下，幫助古武道會的日本人解決掉陳汐，就算是運用各種削弱的技能和道具也不行。
削弱只代表着削弱，而不意味着能夠百分百地保證擊敗。若換作另一個人，他們還能嘗試着幫忙一下，可在剛纔那種實力相差到幾乎毫無反抗能力的程度中，他們就算施以援手也對於最後的結果沒有絲毫用處。
何況，屋內還有三個人沒有出手，他們冒然幫忙的結果反而會有暴露聯合ZF陰險目地的風險.....教唆行爲和主動參與的概念完全不一樣，不僅在罪行上的判別程度不同，就連想要否認，前者都要簡單太多。沒實質性的證據，他們完全可以說是“過來打醬油的圍觀羣衆”，這對於掌握喉舌、身份爲聯合ZF高層的那些人太容易了。
既然結果已經不可能更好後，受制於陳汐展露出的壓倒性實力，他們只能無奈地選擇退縮。
在將判斷的結果告訴過來以後，足夠理智的那十幾人已經做出了決定，靜待觀望，若情況不對，馬上撤退。
只有部分指揮權的霍英傑根本無法強制命令他們。畢竟。這是前地球上各國勢力共同在進行的一次戰略活動，不要說是他不能也不敢下這個強制命令，就連霍啓明、常威一起過來，都無法讓他們違背這個風險，因爲。一旦暴露的後果，便不是某幾個人能承擔的。
“村田先生，恕我無法答應你的這個請求，不得不遺憾的說........這次行動實際上已經失敗了，當然，這不是你們的錯。而是我低估了目標的實力程度，希望你能諒解，回去後我會對上面進行解釋。”
良久，霍英傑纔在心裡說道。就算再不情願，他此時也必須得承認，他和上面的那些人的確是小瞧了進化空間帶來的影響。也低估了各種強化所能賜予的戰力程度。放在某些人身上，實力已經不是能靠數量來進行堆疊的存在了，正由於這個原因，他們纔會在這裡折戟沉沙，連實力看起來最低的陳汐都打不過。
當認清這一切後，霍英傑不理村田雄志會有什麼反應，開始重新審視起自己的作法來。
他現在最該做的就是好好地承認失敗。然後總結其中的得失問題，再伺機尋求下一次的機會。
“你贏了。”
霍英傑悵然一笑，面色已經從失態恢復成原有的斯文俊朗：“這一局我輸了，而且是輸的很徹底，毫無脾氣。”
“算是僥倖，如果換成你們真正的手下，我們現在大概是在狼狽而逃吧，而且，就算你輸了，也根本對你們的目地無損。你們依然是站在贏的位置上。”陳汐頭也不回地道，正如他所說的那樣，語氣裡旋沒有半分的喜色。
“但算在我身上的確是輸了，你又給我上了一課，不要以原有的眼光來看待新生的事物。特別是這個新生的事物還關乎重大的時候，否則，就會像剛纔這樣，輸的很徹底。”霍英傑不緊不慢地說道，雙手已經再次開始整理起衣着上被弄亂的細節。
看到對方這種將得失置之度外的樣子，陳汐暗道一聲“麻煩”。回射眼雖然不能看清他的具體表情，但從這動作就知道，這傢伙已經完全由失敗中走出來，並開始反省自己的問題，從中找到不斷進步的方向。
“此子潛力極大，以後絕非凡物，遲早會是我的心腹大患，斷不能久留！”
陳汐很有反派的自覺，立即將霍英傑的危險級別調高几檔，列入必須除掉的名單。
並不清楚陳汐的想法，霍英傑覺得既然留在這裡已經沒有什麼用處，行動也不拖延，他將目光從陳汐身上收回來，對着依然擋在身前的貝寧說道：“我想現在，你可以放我走了嗎？”
“渣陳，你怎麼說？”貝寧轉頭問道。
從個人願望上，他當然是不想就這樣放走霍英傑，這傢伙今次帶這麼多人過來決不會安有什麼好心，可以想象到他們被抓的後果會有多麼悽慘。但理智告訴他，這樣做絲毫沒有用處，因爲就算是殺了霍英傑，可無法隔絕復活，還是半點不影響這傢伙的再次出現和進行報復。
“放他走吧，我想下次他應該就會學聰明點，至少找個不用這麼麻煩的計劃過來.......當然，到時候我說不定會有什麼神奇的道具，能一勞永逸的解決這傢伙。”
陳汐擺擺手道，雖然不能有具體的泄憤行爲，但放一下語言上的威脅他還是不介意說說的，而且，他說的內容是真的也說不定哦。
“呵呵.....”霍英傑冷笑着，不甘示弱地說道，“一樣一樣。”
他並沒有把這種威脅太放在心上，這種道具在進化中心裡有是有，但每個都價值昂貴，起碼是上萬進化點，而且還必須具備較高的條件才能兌換和使用，比如相應的進化者等級、或者釋放時身體所該具備的最低能量限度，等他真的有了並能釋放出來，還不知道要那個猴年馬月才行。
不過待出到屋外時，霍英傑的臉色還是垮了下來。
這不奇怪，滿心的設計與期待，因爲一個根本沒有想到的意外情況出現，就讓所有的努力都完全付之東流，還被迫連看了兩場自編自導自演的笑話。能有好心情纔怪。在裡面的時候，他只是不想被某人看低，才勉強不予發作，但現在，已經不用再看某人的臉色後。他就徹底不管不顧了。
霍英傑看都沒看趴在樹幹位置上的那些日本人一眼，憋着滿心的屈辱和憤恨，腳步飛快地往回走去。
等到離了大榕樹有上百米的距離之後，他才遠遠地回望了一眼，盯着那個慢慢度下平臺、開始查找漏網之魚的可惡身影，恨恨地罵了一句：“雜種。咱們走了瞧，下一次，我一定會讓你嚐到痛不欲生的滋味。”
而這時，兀然的兩聲爆喝，忍受不住煎熬的那些日本人終於爆發了拼死一擊的決心。
“【部落】萬歲，【聯盟】狗死啦死啦滴！”
“萌物永存。天誅狗賊！”
他們大叫着必須讓人誤解的口號，紛紛從躲藏的地方跳出來，一起發動決死衝鋒，做出屬於這些人的最後努力.......就算是任務失敗，他們也要顯示出該有的勇氣，不能讓別人看低。
“哼.....一羣不自量力的傢伙！”
陳汐冷漠的臉上盡是嘲諷，對這種愚蠢的舉動。他沒有半分憐憫地調整武器的方向，將數百道黑洞洞的槍口炮口對準涌來的這些傢伙，射出了代表着毀滅的火焰風暴......．
“卑微的螻蟻們，在多炮塔至高無上的榮光下顫慄吧！”
在回射眼無視障礙物阻擋的穿透性下，這種偷襲對他根本毫無用處。
…………
落在後面的越前音無同學，無比黯然地看着那個男人用完全不對等的方式在凌虐着他們。
沒有人能接近到5米以內，多數是在一出現的時候，就被密集的彈幕打成刷子。藉由樹幹組成的障礙物進行移動的方式也根本沒有用處，兇猛的火力之下，會連物帶人一起粉碎、湮滅。
曾經的妄想和垂涎現在想來只是一個可笑的夢幻。殘存在越前音無腦海裡的只有無力、絕望、還有恐懼.......雖然還在拼着命想要靠近，但他的心已經是在顫抖、在哀鳴，直到三秒鐘之後，連他自己也毫無抵抗力地死在這股金屬風暴之下，才結束掉這種無望的痛苦掙扎。
因爲從始至終。那個男人都沒有正面望過他們一眼，彷彿，現遇到的是路邊的一羣螞蟻，他只需要隨意地擡起一隻腳，然後毫不費力地踩死。
不過，緊隨着這富有傳統的豬突衝鋒陸續變成蜂窩、碎片，另一場意外，或者說是驚喜更爲恰當一點的事情在不經意間出現.....．
“大東亜共栄圏萬歳（大東亞共榮圈萬歲）！”
“繰り返して天皇陛下の栄光（重複天皇陛下的榮耀）！”
“武士道精神の夢のために（爲了武士道精神的夢想）！”
稍遠處的森林裡，一夥數百人在穿過一團像是薄霧一樣的存在後，猛地顯出了身形，然後形成一股迅猛的洪流往這邊衝來。而在這之前，根本就沒有人發現他們，若不是突然冒出的口號聲一下子暴露了方向，沒有人會注意到這層跟暗淡的夜色已經融爲了一體的薄霧，自然也就不會發現隱藏在裡面的大幫人。
此時，不止是直面這股驚喜的霍英傑想不到，什麼時候有這麼多數量的一羣人突然靠得這麼近，還特麼搞得是跟自己手下的一樣........就連陳汐也都有點意外。
“這幫人也來的太晚了吧，差點都忘了他們的存在。”
而且讓他頗爲遺憾的是，這兩撥在僞裝冒充想法有驚人相似之處的傢伙，非常可惜的沒有碰到一塊同時出場，不然喜劇效果會更濃一點。
試想一下吧，當兩撥有着相同目地的人在嫁禍人的想法方面悄然撞衫後，突然又碰到了一起，並同時發現對方的存在，那樣驚悚中帶着錯愕的情景會有多麼的喜感......．
“我艹，這幫傢伙是誰？”
“爲什麼要冒充我們！”
“難道是我們的目地暴露了？”
“要不要一起幹掉！”
“或者說先裝作看不見吧，等完成目的再說？”
“可萬一他們也要把人抓走，怎麼辦！”
“人就才一個，如果分不開，難不成撕成兩半？”
“看來還是要火拼啊！”
........這些有關於兩方人士內心掙扎與糾結方面的心理活動，完全可以凸顯出人性在面臨選擇時的艱難與深刻，簡直是能夠寫成一部精彩的短篇小說了......．
…………
不過，眼下的霍英傑卻笑不出來。
看着這羣跟自己目的相同的一大批人瘋狂地往樹屋衝去，他只能面露苦澀，在心裡咬牙切齒地進行詛咒.........這不是源於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之類的深深怨念、也不是來自辛辛苦苦一番卻是爲別人做嫁衣的憤恨，而是因爲，好死不死地橫在中間的正是他跟另外的十多個人啊。
想要避開戰鬥的打算都不許，剛出狼窩，又入虎口！
這羣傢伙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原因，在撞見他們的同時，已經毫不猶豫地開始動手，將之當成了敵人在對付。
數百道技能和火力猛地傾瀉過來，沿途的樹木、枝椏被不留情地的完全摧毀。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都讓霍英傑覺得，自己這一方的人今天出門肯定是沒有看清楚黃曆，纔會遭遇到這種毫無半點理由可言的無妄之災。
“根本就是老天在玩我們啊！”
這一刻，霍英傑的內心無比悲憤......．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