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15 奇怪的現象
這一日上午的天氣很好。
天空萬里無雲，和煦的陽光直射而下，彷彿由水洗練過一般的空氣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塵埃，通透而純淨，將視線裡的一切都還原成最本源的色彩，別樣的鮮明，別樣的真實。
陳汐越過擁擠的人羣望向會場外的青山碧水和隱藏在綠色森林裡若隱若現的各種斑斕建築，兩耳自動濾過開幕時宣講的那些廢話。比起現在站在臺前大肆表演的大幫人，他更喜歡這些不做假的東西。
要說大變革中讓他最滿意的變化，莫過於此種。
沒有霧靄靄的糟糕天氣，沒有東一塊禿西一塊斑的傷疤環境，也沒有從上到下都是的礙眼存在，這種如同讓眼睛呼吸一樣的感覺，除了有疏散人口後造成的壓力減輕以及大量進行環境改造的功勞外，還有黑科技的努力。
控制天氣、控制風力、控制溼度、控制日照強度......
只要有需求，就能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範圍內形成最爲適宜的天氣。
便是從幾天前開始，聯合zf就已經在着手對這裡進行準備，不僅用連續幾天的小雨和微風天氣把污垢方面的東西一掃而空，還將作爲會場的這塊郊區地域重新佈置了一片。在挨着會場邊緣的大片森林裡快速修建出各種建築.....有湖邊庭院、林中樹屋、山崖城堡、谷地莊園等等，以充作他們住宿的地方。
假如不是知道這些人懷有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就衝着這細緻周到的服務和待遇，陳汐肯定是要給他們點上三十二個贊才行：“真是辛苦你們了。”
只可惜跟他一樣，在場的十萬多人中有不少的聰明人都看出來了，聯合zf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背後肯定是透着一些問題......
之前的三個月中，聯合zf的表現簡直是在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做對自身的存在感進行刷下限的行爲，除開比較關注時政的那一批人偶爾能看到幾個固定的面孔上新聞外，99%的人是連幾個高層的名字都叫不出來，能對着模糊的印象喊出十個人出來已經算是官道愛好的達人級別。因爲將重心全面轉向到任務空間，聯合zf基本是將無爲而治的這種作法展現的淋漓盡致。
所以這記拋出來的媚眼基本是丟給瞎子在看，在場沒有多少人是心懷感激。
態度方面都是差不多一個樣。上面的人在不停滴口沫橫飛、大談特談此次峰會的意義和重要性。下面的人則百無聊賴的左看看右看看，或深思不屬地想着自己的東西，或旁若無人地說着各種的話題。
如果不是擔心表現的太出格會引起某些心胸狹窄的人惦記上，估計會跟國朝開會時的慣例情景一樣。直接站着就睡着。
直到某一聲高昂地“我宣佈。紀元峰會正式開始”的結束語落音。下面的人才猛地打起精神，仿若銀瓶乍裂，頓時涌動出熱烈的掌聲........
“廢話終於完了。”
隨着那幫聯合zf的成員四散融入到會場的各個範圍。陳汐也終於可以開始自己的行動。
按照正常的活動流程，第一天基本是拿來給與會人員進行輕微的接觸所用，好以此來分篩出那些是值得己方深入合作的對象，那些又是不具備交流意義的異類。所以，在各個正式組織的聚集地前，都開始爲展示組織的理念和主題方面的宣講做準備。
偌大的峰會場地上迅速涌現出各式各樣的展示平臺......得益於黑科技普及後拼湊式架構建築的大量盛行，以及空間戒指的方便後勤幫助，這些人只需要十幾分鍾就能將美輪美奐的場景搭建出來，吸引各種關注的視線。
而像他們這樣的非正式組織成員，因爲只有與會的請束而沒有正式的許可，則只能到各個的地方去串場。
陳汐便隨着這種動向到處轉悠，跟蹤那些被當做目標的聯合zf高層。
雖然在這個沒有保密設備配置的環境下，這幫人商談的肯定不會是什麼重要的內容，而且這隻能算作一個初步的接觸，最多隻是聊聊想法跟意向，但對於一個信息的收集者來說，必然要懂得“真正的情報總隱藏在平常的對話當中，只有在這種時候，沒有做戲必要的他們纔會放下防備，偶爾將真實的心理傾向展露出來。”的道理。
利用脣語和看破情緒的異能，陳汐能發現這些傢伙部分不爲人知的動作......比如，一些在大變革前屬於世界範圍內的動物保護組織就吸引了不少聯合zf高層的關注，特別是其中幾個比較激進的組織，來來去去總有很多人進行接觸。
除此之外，還有環境保護、衛生方面，音樂、繪畫、舞蹈等藝術類，以及歷史、風俗文化研究等等正式性的組織，都是這些傢伙重點關注的對象，表達的意思無外乎是想要對這些組織進行幫助和扶持。
反倒是那些由退役的軍人、去職的警*或是失業的職業工人構成的組織無人問津，要知道，就陳汐目前瞭解到的資料來看，這些組織當中的佼佼者不管是人數還是硬實力上都能位居上述所有中的前十，而沒在前列的那些，即便是人數相等，也大多能比同等情況下的其它正式組織要強大得多，也團結的多。
“很奇怪的現象啊，太與常理不符了.......”
陳汐單手扶額，低頭喃喃自語道：“前一個方面暫時還看不出來有什麼明顯的問題，如果要說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那它們中唯一擁有的共同之處大概就是對某樣事物的執着性，一種基於精神上、境界上的追求，其成員或多或少都有些心懷夢想或執念的問題，可以理解爲在某些方面能比普通人表現的更爲積極。”
“但要說僅這理由能讓他們排掉後面的那些組織卻不足夠......不，是一點都不行，誰都清楚，在同等的實力情況下，這些講究紀律、有團結的組織只要成員數量達到某個標準線以上，起碼能一個打十個前面的。”
花了三個小時瀏覽完一圈之後，陳汐此時正帶着安語沫縮在一個乏人關注的平臺背景幕後面.....
這是一個關於木偶劇方面的愛好者們建起的組織，因爲表演的形式老舊落後、效果方面也差強人意、簡陋不堪，因此就他看到的觀衆，只有寥寥十幾個人站在臺前，而且很懷疑是不是親友團在助陣。不過就這麼少的人數，臺上的人卻表現的很嗨很投入，這恰恰方便讓他不引人注意地躲在一邊進行研究。
他坐在草地上，單手拿着枝條在地面寫寫畫畫，將各個組織之間的特點和差異性全部列了出來，但對着這個關係圖心想了半天，他都找不到合理的解釋，不用猜，這肯定是缺乏了一條關鍵的線索，能把這所有的信息串起。
“換做是我的話，肯定是不願放過這樣能作爲卓越戰力補充的勢力，不過也不排除另有原因，在大變革前屬於各國有緊密聯繫的權力機構，就算大半脫離了聯合zf的組成部分，但肯定還跟前者的那些人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若想納入控制，會比較簡單，只要派出原有的領導入駐，便很容易奪取控制.........”
雖說按這條思路能勉強回答一下形成目前現象的原因，但陳汐多年來的經驗卻告訴自己，事情一定不會這麼簡單。
“必然是有着其它的原因讓他們如此來做，對前面的那些組織熱烈追捧.....”
陳汐暫時想不出答案，也不糾結沮散什麼，將地面上的東西擦掉後，他拉着安語沫站起來.....話說回來，已經套住快一整天的時間了，也該放安語沫出來透透氣。
ps：??不好意思，今天晚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