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世界,有着大量未開發之地,城市周圍,各種人煙罕至的森林山谷,極爲常見,傅君婥站在一處山谷,擡頭看着天空出神,只見數百米的高空中,一個人影呈大字正破空朝山谷飛來。
這世上,輕功高明者數不勝數,像宇文化及都能玩出一葦渡江的活計,而更強者,登山過江如履平地不過尋常事,但是傅君婥卻從未聽說有誰能飛行的。
可是此時,她未來一段時間須侍奉的公子,竟是驚世駭俗的在天空自由飛行,這等輕功,她連聽都沒聽說過。
“這人的修爲,難道已經在師傅之上。”
傅君婥有着如此想法,那就是認知的侷限性了。
江湖中宇文化及那等高手就能一葦渡江,輕身功夫厲害到那種地步,若真能明白理法,又可自如駕馭自己的每一分勁力,整出飛行術是很輕易之事。
說白了,這就是層窗戶紙。
想《射鵰英雄傳》中,歐陽鋒給黃蓉騙到絕頂之上,最後沒法,硬是給逼着將衣衫當成降落傘用,其實他更進一步,就能夠飛了。
不過窗戶紙沒捅破之前,誰知道這裡邊的道道呢?傅君婥看着王離飛行,只在心中將他的武道境界無限拔高了。
“呼!”裹挾着一股龐大的氣流,王離的速度驟然減少,然後落在傅君婥身旁。
“剛纔轉了一圈,那宇文化及還挺識相,到底沒敢再來觸虎鬚。”落到地面。王離對傅君婥笑道。然後一個包袱丟道傅君婥面前。
傅君婥急忙接住。打開包袱,裡邊盡是包子,還冒着熱氣。
這麼多的包子,顯然是三人份的。
“公子,這本該是君婥做的事情。”傅君婥拿起包子,對王離說道。
“你做的事?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你能這麼快往丹陽跑個來回?這些包子你拿去給他們分了。吃完早飯後,我們就出發。”
王擺了擺手,心中卻在尋思着這方世界可能存在的修正力量。
傅君婥捧着包子,正欲拿去分與寇仲兩人,只是心下猶豫着,忽然回過頭來:“公子,君婥有一件事想問你。”
“事情?什麼事?”王離回過神來,對傅君婥點頭道,傅君婥略微猶豫,然後對王離好奇道:“公子。你我從未未見過面,緣何你卻對我這般瞭解?”
“這個問題?”王離嘴角帶起一絲笑意。細細的看着他的神情,稍稍湊近對她說道:“君婥,你可知道什麼叫做緣分?”
“緣分?”傅君婥全然沒想到竟是這個答案,而男女之間的緣分似乎是往那方面去的,如此想着臉上一紅,不可置信道。
“呵呵!”看着她不可置信的神情,王離呵呵的笑着:“其實我們見過面不是嗎?就在昨天中午,丹陽的一間酒樓上。”
“嗯,你和那位宋家的公子在一桌?”
“不錯,其實我昨天還因爲你的事情和他打了個賭,那位公子可是頗爲欣賞你呢,不過現在,他該是斷了心思了。”
“你可知我和他打的什麼賭?”王離看着傅君婥無比動人的美眸,對她笑問道。
“因爲我和他打賭?”傅君婥心中升起一股好奇之意:“公子和他打的什麼賭呢?”
“我賭君婥你必定不願接受他的好意,果然,當宇文化及追及的時候,你如此做出了選擇,所以,他輸的一敗塗地啊。”
王離對她解釋道,滿臉盡是微笑,傅君婥低垂着美麗的臻首,玉手拂起額前微微散亂的髮絲:“那公子你和他的賭注是什麼?”
“賭注?”王離話語一停,然後笑道:“賭注是君婥你啊,我和他說,若他贏了,我便全力爲他奔走,撮合於你們,以我之能,說服他父親與你師傅又有何難?”
“而我若贏了,他的所有心思就得熄了,你便只能當我的劍侍了。”
王離緊緊盯着她又黑又亮的剪水雙眸,輕聲對她說道:“君婥,我與人打賭,從來就是十成的把握,也包括昨晚和你的賭約呢。”
自己被人如此做賭,傅君婥覺得自己本該感到憤怒,可是王離如此對她坦然的說出來,她竟是絲毫憤怒也是未起,而聽着王離又說昨天晚上的賭。
王離說他師傅一定會將她送給他,到時候,她就不再僅僅是侍劍,而是……
如此一想,她面上露出驚人的潮紅。接着又露出一絲其他異色,抓起包子,驚聲道:“哎呀,再不給小仲他們送去,包子就涼了。”
說罷,她如受驚的小鹿般飛快跳走了,只留下一地香風。
“哈哈!”看着她的背影,王離笑着搖了搖頭,只擡頭看着天上:“寇徐兩人不清醒,卻不知其他人如何?”
“這方世界的可能存在的修正力量又是怎樣個情形?如今我救了傅君婥,傅君婥給我當劍侍,大唐兩小強也得跟着我走。”
“他們脫離了既定的路線的話,由他們參與的許多事情,大唐雙龍傳的很多故事可就沒了,這可是能影響到大勢的啊。”
“公子,現在我們去哪?”吃過早飯後,傅君婥小聲對王離問道。
“我們去宋師道那去,他此次是去四川,正好與我同路一段,我們一路沿着長江而上,就吃他一路大戶,哈哈。”
“宋師道?”傅君婥聽着面色稍變,一旁寇徐兩人卻沒如此感官,只覺王離說起吃大戶的話極爲有趣,看向王離也親切許多。
“君婥你既是我的劍侍,一切自是以我爲主,我吃他的大戶。你卻不欠他半分。而且。坐他家的船隻此去沿着長江西去,想必一路也不會碰上什麼大事。”
“正好趁着這段時間,我將你的劍術雕琢一番,怎麼說也須拿得出手,另外,這兩小子沒半點武功在身,隨便一個有武功的人都能殺了他們。”
“日後一路跟着我們,豈不是要成爲累贅。你也趁着這段時間,可以教他們一些武功。”
“我們纔不會成爲累贅呢?”聽着王離的累贅之語,寇仲不滿道。
“會不會成爲累贅,得用事實來說話,就你們這樣,隨便一個會武功的都能輕易宰殺你們,要想不成爲累贅,就儘快和你娘學武功。”
“別盡說些嘴皮子的話,光說不練,說一千遍都是笑話一句。”
“你等着。我們很快就會學會武功的。”寇仲對王離大聲回道,王離也不答他。似乎在說,有本事做出來。
寇仲和徐子陵平日裡話極多,可是在王離面前,只說得幾句就能被噎的吐不出,這會又吐不出了,光說不練的嘴皮子功夫有什麼用呢?
傅君婥便在旁邊看着王離與寇仲兩人打嘴仗,看他三言兩語叫平日說得她都沒法應對的口中如此吃癟,嘴上帶出一抹淺笑。
同時,她又覺王離對這兩小子一言一行頗有些深意,看似是嘲諷,卻更似是激將法,激起他們的好勝心和上進心。
寇徐兩人不再多言,衆人的話題就少了許多,再沒多話,於是就啓程。
“跟我來!”王離一手一人,如提小獸一般,輕易將寇徐兩人提起,毫不費力,然後輕功一運,直接跨步登空而起。
傅君婥急忙施展輕身功夫跟上去,只是王離明明提着兩個人,竟跑的比她還快,只叫她對自己頗爲自信的輕功都失去了信心,差距太大了。
而更恐怖的是,王離提着兩個人竟是在十幾丈的高空不下來,卻是踏空而行。
這等輕功委實是驚世駭俗,眼看傅君婥跟不上,王離微微減速,這才叫傅君婥能跟的上,如此兩人各自施展輕功,一直向西沿着長江兩岸荒僻之處極速行了小半個時辰。
這時,傅君婥真氣力量耗盡,兩人不得不停下來,王離也自天上帶着寇仲和徐子陵落下,王離隨手將兩人放開,拋在一旁。
“你們休息一陣吧。”王離對三人說道,寇徐兩人各自鬆了口氣:“總算腿着地了。”
“公子,你不打坐恢復真氣?”傅君婥盤膝而坐,正準備恢復真氣力量,卻見王離站在一旁,剛纔一番疾馳,似乎對他而言簡直是毫不費力。
“不需要,以我的修爲,早已經達到生生不息之境,天地之力無窮,儘可爲我任由取用,哪還需要打什麼坐?”
“而且即便沒有天地之力可用,我剛纔施展的這套輕功卻既是趕路,也是練氣法門,不僅無消耗,反倒是越跑越精神。”
“天下間竟還有這種輕功?”傅君婥聽着不可置信道,這可是超出他想象的絕學了,同時也對他生生不息,任意取用天地之力的境界感到無比的驚駭。
原來邁步先天之境之後,卻也是有等級之分的。
能在運轉真氣的時候,帶動天地之力,這僅僅是起步,乃是消耗自身力量引幾分力助力,這種存在,僅僅是比後天境界一分真氣當五分使而已。
另外,根據真氣屬性,在一些特定的時候和區域,能得到些許補充。
而繼續往上者,邁步先天的高手對天地感悟越多,自身真氣漸漸能直接自天地大量獲取和回覆真氣力量,而不僅僅是帶動天地之力。
達到這種境界者,只要不是極限施展武功,真氣根本無耗盡之慮。
而先天境界大成者,已然是任由駕馭天地力量爲自用,力量無窮無盡,按照王離的說法和表現,似乎就是這種大成者,即便未大成,也接近了。
“當然有,這世上奇功絕學可多的是,比如說《長生訣》就是一本,而我現在的修爲,有一部分正是自《長生訣》得來。”
王離說着,往旁邊寇仲和徐子陵看了看,寇仲忙將《長生訣》緊了緊。
“着急什麼,還怕我搶你的不成,這當真是乞丐怕皇帝搶他的草鞋。”
“《長生訣》上的修煉法門,我早就會了,而且還會的更多,而這上面的奧妙,你們就是窮盡一生,也未必能夠得知一角。”
“就像你們揚州那個什麼推山手石龍,捧這本書捧了十幾年,半點本事也沒學會。”
“哼,別小瞧我們,我們很快就會練成的。”寇仲抱着《長生訣》對王離回道。
“那就拭目以待了,說起來,你們只須得些皮毛,就初步可以擺脫累贅的身份了,好好練啊,等着你們功成的一天。”
王離所言的皮毛,指的正是原書中寇徐兩人各得的一幅圖。
兩人一水一火、一寒一熱,直接出了頂級屬性真氣不說,水火相交,陰陽並濟,聯手對敵,力量生生不息,補充效率比他現在是差的遠,可是實際上已經是很了不得的本事。
而且《長生訣》起步就是先天境界,也使得他們內功沒啥火候的時候,一分力當後天高手五分用,物理攻擊和魔法攻擊還能一起上,一出江湖,他們就超越了小頭目層次,很快闖出了名聲。
兩幅圖如此,七幅圖,整個天地間物質基礎層大部陰陽五行規則全收入手中,又是如何?這一點看現在的王離就知道了,《長生訣》在四大奇書中排第二絕對是穩穩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