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見鍾韙一臉疑惑,站在那裡不知所措的模樣,連忙走了過來,拉了鍾韙一把,笑道,“對這裡感到很神秘是吧?呵呵,我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也是這樣,走吧,我帶你去見掌門,見過掌門後,你就知道了。我見名心,你呢?”
“我叫鍾韙,你好。”鍾韙連忙回禮道,不自禁的使用出前世的說話方式。見那叫名心的男子頗爲和善,心中不禁一熱,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詹是一例,這人也是,不知詹怎麼樣了。鍾韙尋思着如何問問他。
名心愣了一下,怔怔的回了句,“你好!”心頭卻是一番計較。看來這人果然有些來頭,不同尋常。說話都如此的怪異,難怪長老如此的看重他。須當好生對待着。
“名心大哥,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和我在一起的男子呢?”鍾韙還是忍不住將問題問了出來。
名心見鍾韙一臉的急色,認真作答道,“大哥不敢當,我們這裡是清風殿,一個修真門派,至於修真是什麼,以後我和你解釋,我是這裡的大師兄,你叫我一聲大師兄就可以了。”
名心頗爲體貼,見鍾韙目露震驚之色,微微的解釋了一句。但他卻哪裡知道鍾韙的心思,那一句“一個修真門派”像是炸雷一般將鍾韙震住,修真門派?鍾韙有種剛剛在地獄接受煎熬瞬間被帶到天堂的刺激感,這種感覺比坐山車強烈的多。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自見過呂洞賓後心中萌生修真之念,之後近十年的苦苦追尋,當真是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消得人憔悴!但最後卻一無所得,哪裡料到在最落魄,最傷心的時候成就了修真之旅。難道這修真之人便需要經歷一番紅塵歷練,得到一定程度後,像是那佛門中人一般纖腰大徹大悟後才能成佛?
“鍾韙,你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名心見鍾韙神色瞬間急劇的變化起來,時而驚喜,時而哀傷,時而苦笑,時而黯然,不禁心中一怔,心中升起一絲疑念,難道說這人是某派的高手,或者有什麼大神通,不屑叫自己大師兄,不過,爲什麼從這人身上看不出什麼真元運轉的痕跡呢?或者說被長老壓制了?名心疑惑極了。
在清風殿中,他身爲大師兄,多少還是有些威信的,雖然門下弟子不過數十人,僅僅是數十人的老大。但清風殿這個小修真門派卻擁有其他修真小門派沒有的好處。首先清風殿是齊天門的弟子建立的,雖然最後宗主退出齊天門,但自齊天門宗主失蹤後,下一任宗主慢慢的和齊天門拉上了關係,得到了一個到齊天門修煉的機會。對於修真者而言,齊天門絕對是最近星域中最大的門派,在一些好事人制作的門派排行榜上,齊天門高居第一,其綜合實力高出第二派靜安門極多,據傳,就是十天門派中剩餘門派聯合圍攻齊天門,也討不得好去。齊天門實力當之無愧的NO.1。
而清風殿擁有一個去齊天門修煉的機會,對於清風殿這樣一個小門派而言,對於這個小門派的弟子而言絕對是一個野雞登上枝頭變鳳凰的機會。是以,每個人都極看重這個名額。再過十年就是每百年一次的齊天門慶典,在之前,宗主便會帶上這一次有資格去齊天門修煉機會的弟子前行,最後在齊天門的高手試煉下,通過的人便成爲齊天門的弟子,真正的野雞變鳳凰。
名心身爲大師兄,實力最高,對於此名額看的極重,也頗有幾分自信,但鍾韙的突然出現,尤其是同時將素來不問世事的掌門,以及閉關千年的散仙前輩同時驚動,這個人就不得不讓名心看重,堤防了。
在齊天門修煉有什麼好處?好處太多了,首先齊天門掌握着星域中近百分之五十的晶石礦,修真者的戰爭和現代戰爭一樣,打的都是資源,沒有資源戰爭就打不下去,擁有着強大後備力量的齊天門自然在與各個門派的明爭暗鬥中取得驕人的戰績。而且,晶石時每一個修真者修煉必備的資源,雖然達到了元嬰期後,從天地山川中吸收的能量足夠自身功力的消耗、提升,晶石在這個時候看似不再重要,但是任何一個修真者,對於晶石依然大量的渴求,晶石不僅僅可以直接讓修真者吸收內部的能量,同時還可以佈置一些陣法,或爭鬥,或修煉,而且晶石的能量起啓動傳送陣的必備品。修真者到了分神期,才能瞬移,不再依託傳送陣,但瞬移極消耗功力,是以,修真者依然大量儲存晶石。
其次,齊天門的名頭就是修真者下山修煉,歷練的保護傘。一個實力再強的修真者也可能被一羣修真者圍擊,但若一個實力極弱,卻是出自名門大派的修真者,圍擊的修真者就不得不掂量一下那人身後的勢力,值不值得用生命爲代價換取一點點法寶了。
第三,身爲名門大派自然佔據着極好的資源。晶石是其一,靈氣極濃的山脈,洞府多不甚數。在這些地方修煉,總是事半功倍。修真進境極快。
第四,還有許多非明面上的好處。現在的修真已然不像古時候的修真,修真者是爲了追尋天道,那時的修真者渡劫的,大乘的雖然不是比比皆是,但多少各個門派中都有一二,分神期的高手在那時都不算什麼,就更不要說元嬰期的了。但到了現代,修真界慢慢沒落,元嬰期的高手已經是超級高手,分神期以上那就是絕頂般的存在了。修真者的追求不再是那虛無縹緲的天道,而是長生不死,畢竟,一個結丹期的修真者壽元達到了三百餘歲,金丹期的修真者便可以達到八百壽元,至於元嬰期修真者壽元更是提升到了兩千餘歲,據傳,超越了元嬰初期,達到中期境界,穩固了自身修爲後,便達到了真正的長生不死。
但現代修真極爲艱難。空氣中的靈氣較之古時稀薄了許多,古時修真者的進境是現在修真者的數倍,是以,現代人中能修煉到元嬰期境界的那已經是天才級別的人物了。自然,隨着越來越多的修真者滿足於元嬰期的境界,修真者的修爲提升的越來越緩慢,到了後來,多活一些年頭,活的風光些成了最真切的追求。
隨着大環境的演變,許多俗世中人的噁心傳到了修真界,修真界和世俗界的關係越來越親密,已然失卻了修真者原有的高高在上,與世無爭的超然。直到後來,鍾韙才知道世俗界的達官子弟們只要花上一定的銀兩就可以在修仙門派中謀求一個外門弟子的名額,還可以花錢修煉修真者的仙術。在這樣的環境中,人親客往漸漸的擺上了修真者的章程,恰如那唐僧西天取經最後一難中,被迫將紫金鉢盂獻出的情景,慢慢的修真界的君子之交成了世俗界的禮尚往來。
這中間可以撈到的好處不可勝數。
鍾韙感慨一番,對着名心鞠了一躬,躬身叫道,“大師兄。”
名心見鍾韙如此尊崇,頓時大喜,連忙將鍾韙扶住,口中連叫“不敢當,不敢當。”
隨後一路上,名心對鍾韙時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凡鍾韙的疑問都一一給予詳細的答覆。
通過詢問,鍾韙知道詹已經死了,被名心埋在了水潭邊,想到詹的死,鍾韙悲從中來,“詹是個好人,一個非常純潔的人,一個沒有心機人,一個犧牲自己挽救他人姓名的人,一個大好人。”鍾韙想不到用什麼詞語來形容他,他覺得那些所謂的優美的詞語,義薄雲天,肝膽相照,捨身成仁,至仁,至信,這些詞語都沒有資格來形容詹,詹是獨一無二的,一個讓鍾韙感動到不再居心叵測不再使用陰險手段求生的人,一個真正的好人。佛度衆生,詹的存在對鍾韙來說就是那一尊佛。
名心見鍾韙神色低落,也不再言語,陪着鍾韙慢慢向行去。
大約兩三裡地,名心帶着鍾韙來到一座寶塔前。
來到大殿前,鍾韙頓時被寶塔的巍峨,肅穆,**,奢華震住。
這是一座怎樣的寶塔呢?巍峨近百丈,頂端高聳入雲霄,祥光萬丈,霧靄層層。只見樓閣間四角伸出,檐牙高啄,勾心鬥角,清奇之中有古韻之藏,肅穆之中含仙靈之氣。
寶塔目見有七層,在往上便是重重霧靄,只見這七層逐層縮小。只見那最底層,便有丈餘高,雕樑畫棟一般,似有幾分人間帝王氣色,出塵中略帶入世之意。往上看去,第二層,便見巍峨之意,薄霧冥冥,少了幾分人間氣象,多了幾分神秘氣息。第三層,房門緊閉,氣息氤氳,似雨雲,似仙霧。再往上看去,出塵之意盡攬,祥雲中點點星光閃爍,薄霧中,不含半分人間氣象,淡淡銀光點綴,靈氣微露。
最令鍾韙奇怪的是,兩人走來不過兩三裡地,爲何從兩三裡地外看不見如此奪目的寶塔,只有到了近前才發現原來這裡還有這般風景?
名心在一旁暗笑,想當年自己進來的時候也是如此,揹着神奇寶塔震住,當年輩各位師長們一通好笑,今日也算是笑了回去。
“走吧,鍾韙師弟!”名心見鍾韙沉浸在疑惑中,連忙出聲喝醒,師門長輩都在等着,吩咐過鍾韙醒了便將他帶去心緣寶塔,若是耽擱了,自己可逃不得好去。
“是,名心大哥。”鍾韙點點頭,跟着名心向前走去。
名心眉頭微皺,走了進去。
“拜見師尊,各位長老。”名心走了進來,見大廳中不止師尊一人,剛剛見過的出關的散仙前輩也在,還有派中數位長老,連忙躬身拜下去。
“名心不用多禮了,你且退下。”上首一個留着三縷長髯的男子淡淡道。
“是!”名心連忙退下,看了一眼鍾韙,見鍾韙有些不知所措,而此時衆人師門長輩已經將目光集中到了鍾韙的身上,或者說衆人出了掌門其他人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鍾韙。名心連忙退下,知道長輩們有話要問鍾韙,下面即將開始的話題不是他有資格聽到的。
衆人見名心退了出去。掌門男子微一揮手,大廳的大門瞬間關上。
鍾韙心中一驚,這是做什麼?關門打狗?
衆人的視線瞟向鍾韙,一個個目露訝色,漸漸的,鍾韙發現看向他的這些人中,有幾人的眼中居然發出奇異的光線來,被這些奇異的目光看過來,鍾韙有一種洗澡時被人明目張膽的偷窺感。鍾韙不自禁的用手捂在胸前。
“哈哈哈哈。”一個略帶些稚嫩的聲音笑道,鍾韙看去正是幾人中面向最小的一人。
“你捂着胸口乾什麼,你是女人嗎?”
鍾韙大慚,自己這個行爲確實有點自我噁心的感覺!
“你們是誰,爲什麼把我帶到這裡來?”鍾韙大聲問道,從名心的話中知道,這裡的人都是修真者,鍾韙想來修真者是不會無故殺害自己的,只要生命沒有危險,那麼一切都好說,是以,進來的時候也保持了幾分鎮靜,但現在被幾個大老爺們就那麼**裸的瞧着,本來安定下來的心有點發毛的感覺。
“很一般嗎?師叔祖您覺得?”那掌門男子看了看鐘韙,不理會鍾韙的問話,向那面向看上去最小之人看去。
那人擺了擺手,道,“我看不出來,去問問那把劍吧!”
問劍?鍾韙疑惑之極,這些人到底在說什麼?到底什麼意思。
那掌門男子點了點頭,看向其餘衆人,衆人亦無反對意見。那掌門站起身來,對衆人道,“那大家就道劍層去,看看神劍有什麼反應!”說罷,那人對鍾韙說道,“年輕人,跟我上來。”
鍾韙心中大大不爽,自己現在像是個傀儡一樣任人擺佈,不過見那人一眼瞟過來,一種無力感頓時從心底生出,腳步不由自主的跟着那人。
“去吧,就當是見識見識。”鍾韙小聲的安慰自己。
其餘人跟在鍾韙的身後,那面相最小的老者卻是金光一閃,忽的消失不見。
鍾韙疑惑不已,金剛閃爍間,那人就消失了,難道說這是瞬移?傳說中的瞬移。
忽的,一個聲音在耳旁響起,“你來了?”
鍾韙一怔,什麼你來了?卻見不知何時幾人已經來到了一個密閣中,在密閣的最中央是一張八仙桌,桌上放着一個長方形的盒子,不知盒子中裝着什麼?誰在和自己說話?鍾韙疑惑的看了看身邊的人,發現衆人一臉尊崇的看着那個盒子,嘴巴閉的緊緊的,鍾韙疑惑了,到底是誰在和自己說話。
忽的,剛纔那個聲音再次響起,“你要亂動,當做什麼都沒有聽見,一會發生什麼都不要驚慌。”
鍾韙正要說話,忽的眼前明晃晃的東西朝頭部飛來,鍾韙就欲躲避,卻發現身體一瞬間竟然不受控制,任由那明晃晃的東西鑽進腦海,鍾韙想要大叫出聲,卻是瞬間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