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一章3500+很難辦到啊,兔子決定按照自己的意思來,以後會加快速度,請大家支持!)
回到老舵手家,鍾韙人像是虛脫了一般,往牀上一躺,便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老舵手的孫女丫頭見鍾韙回來了,將準備好的飯菜端了進來,輕呼了一聲,卻發現鍾韙躺在牀上,沒有動靜,以爲是睡了過去,便悄悄的關上房門,退了出去。
半晌後,鍾韙緩緩轉過身來,看着房間中的油燈,眼淚卻是不經意間的流了下來。
燈火明滅,這盞燈是鍾韙住進這間房間後老舵手特別添加的。往日裡,老舵手和丫頭二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根本就用不上油燈。油燈雖然不起眼,但在二人的世界裡,卻算是奢侈的東西。剛纔丫頭走出房門的時候,鍾韙明顯的感覺到丫頭在油燈前停了一下,是想熄了油燈嗎?鍾韙猜測,但丫頭僅僅是看了一眼後就走了出去,油燈依然亮着。老舵手家徒四壁,貧苦人家習慣了勤儉節約,見不得浪費,老舵手一家人爲了自己卻是鋪張了許多,鍾韙慢慢從牀上爬起,將油燈吹滅,重新躺回牀上。
蠟燭有心還惜別,替人垂淚到天明!
鍾韙很想沉睡過去,但現在卻是輾轉難眠。今天的事情定然會令皇帝大大不滿,只怕今天日一事,數日後的科舉中,三甲之內都不會有自己的名字。相當年,風流才子之首唐伯虎何嘗不是這樣,只因一個小小的罪名,不說狀元,連進士的身份都沒有撈到。讀書人不能一朝登科及第,於那鄉野匹夫何異,文不能文,武不能武,百無一用是書生,說的恐怕就是那些不能登科及第的書生吧!苦學數十載,卻是榜上無名,有何面目面見父老鄉親,又有何面目面對這段時間對自己照顧的無微不至的老舵手一家呢?徐老舵手一家不求回報,但自己安能無動於心,君子坦蕩蕩,當常懷感恩之心,滴水之恩,須當涌泉相報!只是,現在言輕位卑,何以爲報?自以爲江南才俊之首,功名利祿唾手可得,卻不料,哎,鍾韙長嘆一聲,天意難測啊!
這一晚,鍾韙輾轉難眠,不知何時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鍾韙剛剛起牀回來,便看見一個小太監站在屋前,丫頭在一旁伺候着。鍾韙看了看日頭,發現已經是日上三竿。那太監也看似不急不躁的模樣,頗有雅興的聽着丫頭介紹着江上的風景。
鍾韙連忙爬起,那太監自然不會無聊到到這裡來查訪民情,定然是傳達皇帝的旨意來了。
草草的洗涮後,鍾韙連忙迎了出來。太監見鍾韙走了出來,卻是先行一禮,這才笑着道,“鍾公子睡的可好?”
鍾韙連忙回了一禮,道,“多謝公公關懷,不知公公有何事?”雖然見對方不急不躁的模樣,但鍾韙卻是心急的很,昨天發生的事情會有怎樣的後果呢?今天皇帝的召見,是什麼意思呢?
那太監見鍾韙一臉急色,當下也正容道,“陛下宣鍾韙覲見!”
覲見?皇帝到底是什麼意思呢?鍾韙疑惑的看着傳訊的太監。
那太監卻是一臉的笑意,大聲道,“鍾公子,能見皇上一面可是一般人一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鍾公子現在一連兩天得到皇上的傳召,皇上很看重公子呢,公子他日必定飛黃騰達,榮華富貴享用不盡啊!”太監歡喜的叫起來。
鍾韙見太監一臉歡喜的模樣,心理卻是一陣苦笑。還飛黃騰達呢,只要不懲罰他就好了。伴君如伴虎,爲皇家辦事,固然是個人,家族的榮耀,但是聖意難測,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讓皇帝一腳踢開。不過,看到那太監一臉歡喜的模樣,鍾韙就納悶了,這事有這麼高興嗎,即便是高興,和你又有什麼關係呢?這太監難道不僅僅小頭不完整,這大頭也缺筋少弦啊!當然,鍾韙不會這麼說,這些太監雖然沒有什麼權勢,但是在皇帝的面前吹吹耳旁風還是很有作用的,有道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有些事情還是需要靠這些人。當下,臉上也堆起笑容,謙遜道,“公公誇獎了,能得到皇上的召見,是鍾韙的榮幸,爲吾皇,鍾韙願肝腦塗地,死而後已!他日我鍾韙飛黃騰達之際,絕忘不了公公,還望公公在皇上面前能夠爲鍾韙美言幾句。”說罷,鍾韙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塞到那太監的手中。
頓時,那太監臉上的笑容笑的更加的歡暢了,“哎呀,狀元爺能記得奴家,已經是奴家的福氣了,放心了,狀元爺,皇上對您可是喜歡了,呵呵呵。”那太監,掩嘴微笑,見了鍾韙的動作,連忙用手上的絲帕搭了過來,瞬間遮蓋在趙雲取出銀子的手上,絲帕再次掀起時,那一錠銀子便消失不見。
鍾韙頓時感覺一陣噁心。不是那太監貪錢,而是那掩嘴微笑的模樣,尤其是那不男不女的“呵呵”笑聲,鍾韙尋思,幸好作業沒有吃飯,否則還不吐出來啊!當下連忙叫道,“公公,既然是皇上有召,那我們現在就走吧?”鍾韙是怕了這太監了,不敢再挑起話頭。
那太監一笑道,“嗯,皇上再過一陣子也下早朝了,我們去了,正好呢!聽到“正好呢”三字,頓時,身上又是一個冷戰,鍾韙感覺剛剛下去的雞皮疙瘩又起來了。
兩人很快來到上書房前,早朝還沒有結束。當下,鍾韙侍立在房外,靜待皇帝下朝後的召見。那太監似乎有在上書房前陪鍾韙聊一陣的打算,鍾韙正擔心之際,那太監便被人叫去,離開之際,神色十分的不捨,那一份留戀繾綣的模樣看的鐘韙大倒胃口,險些就地嘔吐起來。
約莫半個小時候,一陣腳步聲傳來,鍾韙連忙將身軀站直,做出一副精神抖擻的模樣來。此時的鐘韙頗爲無奈,只因昨日一時的失神,弄的現在自己境況狼狽。這功名利祿,鍾韙倒不甚在乎,但想到家中老父親的期待,許老舵手一家竭誠的招待,鍾韙不得不強迫自己做出一些改變,即便自己不在乎,至少報答完了他們再說吧。此時,一副謹慎抖擻的模樣,只是希望能夠挽回一點皇帝心中對自己的不好的印象。
果然,腳步聲中,大唐皇帝李世民從假山後走了出來。奇怪的是,跟隨在李世民身後的不是朝臣,亦不是太監,宮娥,而是兩個女子,鍾韙頓時吃了一驚,一個是昨日剛剛見過的公主,另一個卻是賽詩大會上最後一關的主考官,自稱李銘的女子。
李世民揮了揮手,示意鍾韙跟上,隨即走進了房屋。
房屋內同樣沒有其他人,僅僅是李世民,公主,李銘,鍾韙四人。
李世民吩咐幾人坐下,公主和李銘都隨意的坐了下來,鍾韙卻是有些尷尬,雖然不知道李銘是何身份,但看和公主,皇上這樣親近的模樣,即便不是金枝玉葉,也定然和皇家關係極好,幾人可以輕鬆自在像是家人一般,鍾韙卻不能不拿自己不當外人啊!當下依然站在一旁。
李世民輕咳一聲,道,“鍾韙,你且坐下。今天朕用一份父親的身份來和你們交談,現在朕就是一個父親,不是皇帝,你們有什麼話儘管說!”
父親?這唱的是哪一齣啊?鍾韙愣了一下,看向李銘和公主二人,卻見二人正悄悄的打量着自己,見自己的目光看去,頓時,回過頭去,鍾韙看不見兩女的神情,卻見兩女的脖頸處卻透出一絲紅暈。
到底要說設麼呢?父親的身份?公主和李銘兩人奇怪的表情?鍾韙愈發的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