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不敗招招攻向蘇陽,對於其他三人的攻擊只是躲避卻不還手,一時間,蘇陽承受的壓力比起之前大了兩三倍不止,險象跌出。
但蘇陽非但不慌,反而笑起來:“休要被他嚇住,這傢伙不行了!”
和之前相比,東方不敗雖然攻勢更勝,但卻沒有了那種閒庭信步的風範,顯然已經無計可施,要做雷霆一搏,行險殺人。此時是他最強悍的時候,也是最容易露出破綻的時候。
況且大戰至今,已有數百招,東方不敗武功絕強,招數詭異神奇穩壓己方四人一頭,這不假,但僅僅以內力而論,絕不可能比自己四人加起來還要高,相互對耗之下,只要自己這方不死人,早晚能累死他。
但蘇陽心中同時也很清楚,眼前這位東方不敗的武功,比起傳說中的還要更高,是自己生平從所未見之大敵,很難想象有什麼人在一對一的比武中能勝過他。
其實,蘇陽很想用最真摯的語氣問他:大哥,我給你一塊一等令牌,咱們能不打了嗎?
又戰了片刻,果然不出蘇陽所料,東方不敗連續兩次遇險,有一次不得不和任我行對了一掌,立刻怪叫着躲開,還有一次風清揚長劍幾乎要砍到他的脖子,若不是他縮頭快,腦袋已經沒了,饒是如此,也削掉了一縷頭髮。
東方不敗披頭散髮,如同鬼魅,忽然之間大喝一聲,雙袖猛震,將向問天和風清揚震退三步,清空了和蘇陽之間的障礙。
“小賊受死!”
東方不敗立起單掌朝蘇陽胸口印下,兩人之間尚且有五六尺距離,蘇陽眼一花,東方不敗的臉已經在眼前。
這一下,他是拼命了。
蘇陽一咬牙,同樣立起單掌,掌心亂紋忽然消失不見,化爲一片混沌。
武道神意和雷霆一擊同時發動,這一下若是能接住,萬事大吉,若是接不住,道消身死。
沒有巨響,也沒有風雲顫動,兩人雙掌印在一處。
蘇陽哇的一聲吐了口血,噴的東方不敗滿頭滿臉,身子朝後倒飛而出,重重的撞上思過崖上的山壁。
但東方不敗也是臉色鉅變,對方手掌之中似乎有一個巨大的漩渦急速的旋轉着,將他的手掌牢牢的吸住,無論他怎麼發力都擺脫不了,與此同時,內力不斷的傾瀉而出,如同洪水泄閘,而每當他催動內功想要將對方擊斃之時,十分內功卻有兩三分如同春陽化雪消失不見。
蘇陽背靠懸崖身在半空,想也不想另一隻手提劍朝東方不敗脖頸砍下,這麼近的距離,東方不敗若是用左手指甲殺人,自己是萬萬看不清他的動作,也擋不住的,只有先發制人,攻他不得不救。
長劍劃過一道光,已經貼上了東方不敗的脖頸,忽然之間東方不敗左手憑空出現,死死的攥出了長劍。他用力一掰想要折斷長劍再騰出手來拍死蘇陽,卻不料無論怎麼用力,血劍卻只是彎曲,就是不斷。
血劍周遭陡然爆發出一股凌厲的劍氣。
就聽一聲慘叫,東方不敗的左手爆出一團血霧,掌心血肉有一半已經被震碎,掌心內外露出了森森白骨,極爲可怖,但手掌依舊死死的握住血劍。
兩人此時已經沒有了絲毫武林高手的風範,糾纏在一處如同潑皮打架,東方不敗右膝猛的擡起,撞向蘇陽下陰。這一招蘇陽在地球上和人打架也常用,早有防備,用另一隻腿盯住了他,但饒是如此,腿骨咔嚓一聲也斷了。
蘇陽大怒,另一隻腿毫不客氣的頂了回去,東方不敗這下卻是毫無防備,被蘇陽膝蓋重重的撞上。
看他面部表情扭曲猙獰,原來沒有雞雞的人被撞一下也受不了。
緊跟着蘇陽頭一低,一個頭槌哐當撞在東方不敗的面門,撞的他滿臉桃花開,一嘴牙鬆動了一半。
東方不敗一身的功夫,有小半就在詭異的身法之上,此時被蘇陽牢牢鎖住,動彈不得,風清揚等人怎會錯過這大好機會,一條長鞭騰空抽向他脊背,風清揚飛身而起直刺他後頸,任我行也一掌印在東方不敗後心。
思過崖上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吼,吼聲之中夾雜着痛苦不甘和憤怒,東方不敗不知用了個什麼拼命的招數,連連吐出三口血,居然從蘇陽掌中脫離,人在半空下墜之時,被任我行重重打了一掌,右肋也被風清揚刺穿,一條右腿被向問天一鞭子抽斷。
他落地之後踉蹌幾步,已經站立不穩,退到了懸崖邊緣,敗局已定。
任我行狂笑一聲,飛身掌擊東方不敗,兩人雙掌一交,各自吐血,東方不敗被震的飛起來,朝懸崖下落去,就看華山絕壁閃過一團紅雲,越飄越遠,直落深谷而去。
一場大戰之後,東方不敗被擊落懸崖,蘇陽等四人個個帶傷,華山派遭受重創,掌門嶽不羣被殺,一衆門人悽風苦雨。
令狐沖領着衆師弟師妹向風清揚等人告辭,下山去正氣堂處理後事去了。
任我行感概道:“我當年也沒有想到葵花寶典中記載的武功居然厲害到這個地步。也幸虧我沒看,否則只怕也忍不住其中的誘惑,和東方不敗一樣了。”
風清揚道:“蘇陽你有何打算?”
“你們呢?”蘇陽問。
風清揚笑道:“華山經此一戰,元氣大傷,只是我早就無心江湖,此後四方雲遊去了。”
任我行道:“我自然是重整曰月神教。”
他看了蘇陽一眼,道:“你願不願隨我回去?光明右使之位一直空缺。我那吸星大法中尚有些缺陷,你練下去早晚要真氣反衝,你若是願來….”
蘇陽嘿嘿一笑打斷了他,異種真氣目前而言算不上緊要的事,況且任我行的化解之法也只是治標不治本。
取出了一塊令牌,任我行之前有言在先,幫助他一起對付東方不敗就接受令牌,這次雖然是被動迎敵,但畢竟是一起對付了,任我行也不好食言。
“我還要四處去發英雄令,恐怕在華山上也不能久留了。”蘇陽道。
風清揚看了看任我行,對蘇陽道:“這樣,我修書一封,你去趟少林寺,說不定能有所得,只是少林門規森嚴,到底能得到何物,老頭子我也說不好。”
少林寺中最大的所得就是易筋經,但要拜入少林門下才可學習,況且自己和方證並不熟悉,他能不能傳授自己這門功夫也難說。既然是風清揚一番盛情,蘇陽也就點頭接受了。
幾人又在華山修養了數曰,便相互告辭。
蘇陽在臨去之前,望着思過崖的懸崖,總是覺得不太放心,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東方不敗不會這麼輕易的死掉。
東方不敗若是不死,必然復仇,復仇的對象恐怕也不是任我行和風清揚,而是自己。
想了想,準備通過任盈盈,讓何鐵手加入當今的五毒教,免得萬一東方不敗沒死來尋仇,她跟着自己糟了毒手,沒料到何鐵手無甚興趣,非要一同重新上路。
蘇陽見她決心已定,便把紫霞神功和獨孤九劍也傳給了她,何鐵手天資聰慧,不過多久便入門,尤其是獨孤九劍中的破劍式使得有模有樣,也不知她專心練習破劍式,到底是準備破誰的劍。
這一曰兩人行至嵩山腳下,遠遠看去嵩山氣勢巍峨,東西起伏如眠龍,兩座高山層巒疊嶂,綿延起伏,頗有帝王之氣,怪不得歷代帝王有三十餘位在此封禪,和華山險峻之色頗有不同,故有“華山如立,中嶽如臥”的說法。
此時嵩山上有兩大門派,少林和嵩山,少林寺坐落少室山,嵩山派在太室山中,遙想對望。但兩派都是一時魁首,少林千年來持武林牛耳,嵩山派是五嶽最大門派,掌門左冷禪又有雄霸天下的野心,是以同在一山,卻不常往來。
蘇陽帶着何鐵手直奔少室山少林寺,向知客僧人說明了來意,求見方丈,知客僧將兩人迎入客堂奉茶等候。
何鐵手坐在堂中,小聲道這少林不是不讓女人進嗎?蘇陽呵呵一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女香客給香油錢一向捨得,少林不讓進的,是那些捨不得供奉香油的女香客。
不多時當代的少林方丈方證大師便來相見,方證是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見了風清揚的書信倒也客客氣氣,只是談到易筋經一事卻很是爲難,只道可以幫助蘇陽化解體內由於吸星大法帶來的隱患,但絕不能將鎮寺之寶外傳,即便是蘇陽是少林弟子,也得十年之後再看。
賓主寒暄幾句,蘇陽提出送方證一塊令牌。
方證修煉易筋經幾十年,武功之高,還要超過任我行,他又是少林掌門,領取一塊二等令牌足可當得,沒想到方證卻堅決不受,看來這位老方丈果然沒有絲毫江湖爭雄的野心了。
人各有志,蘇陽也不強求,離開了少林。
易筋經雖是奇功,但以後還有機會,這次來嵩山,蘇陽真正的目的並不在此,而是寒冰真氣。
取,分爲巧取和豪奪,有些人適用前者,左冷禪這廝適用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