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浮生若夢,爲歡幾何

皓月當空,夏雲墨和左詩兩人在大街上游蕩着。

深夜的街巷充滿了安寧的韻味,似乎就只剩下兩人的腳步聲。

左詩俏臉通紅,不勝酒力,行的左搖右擺。

自嫁了人後,她便在家裡相夫教子,從未有半步逾規。這種既偷了人家酒喝,晚上又在在街頭浪蕩的行徑,卻是想也未曾想過。

夏雲墨見她釵橫鬢亂,香汗微沁的風姿,嘴角也揚起了一抹笑容。

忽的夏雲墨眉頭一揚,摟住左詩的纖纖細腰,身影一晃,便掠入一條橫巷裡。

腳步聲傳來,一隊巡夜的城卒,拖着疲倦的腳步,毫無隊形可言地提着照明的燈籠,例行公事般走過,看也不看四周的情況。

左詩探出頭去,青絲順着白玉似的面頰如瀑布般垂落,看着城卒遠去的背影,吐了吐舌頭,醉態可掬的說道:“好險呀,要是給抓去坐牢了可不得了,虧我還動不動以坐牢嚇唬不聽話的小雯雯。”舉步便溜出巷外。

走了才幾步,步伐踉蹌,便要摔倒。

夏雲墨走上前來,抓住她衣袖,輕環住她的纖腰,扶着她站好。

左詩掙了一掙,嬌俏的斜睨了夏雲墨一樣,小孩子般嘟囔道:“不要以爲左詩醉了,左詩若是想走,比平時走的還要快呢。”

夏雲墨心頭一動,隨手摺斷一根樹枝,衣袖一揮,樹枝便已插入三、四丈外的地面石板出,面露戲謔的笑容道:“詩兒你沒有醉嗎?那就證明給我看,現在筆直的走過去,將樹枝拔起,再筆直走回我這裡來。”

左詩也沒有注意到夏雲墨對她的稱呼變得親暱起來,擡頭等着前方仍在微微顫震的樹枝,坑定地點了點頭,嬌哼一聲道:“放開我,我這就去把樹枝拔回來。”

夏雲墨鬆開了手,左詩立時跌跌撞撞往樹枝走過去。

開始那七八步還好,到了還剩下三四步就可以到樹枝所在之處時,那秀麗的美人已偏離了正確的路線,搖搖晃晃往劍的左旁走過去,跌跌撞撞的,眼看就又要栽倒。

夏雲墨飛掠而起,一手摟着她的蠻腰。接着足尖輕點,兩人落在右旁一所大宅的石階上,讓左詩挨着門前鎮宅的石獅子坐下,自己也在她身旁的石階坐了。

這時左詩香江一陣抽搐聳動,還有嚶嚶的輕微哭泣聲傳來。

夏雲墨並不驚訝,柔聲道:“詩兒是有什麼心事嗎?便說出來吧,我在這聽着。”

左詩搖頭,嗚咽道:“左詩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

夏雲墨拍了拍她的香肩,天魔迷夢大·法運轉,柔聲道:“說出來吧,說出來就好受一些了。”

一隻手摟着她的纖腰,將那輕柔的嬌軀盈滿懷抱,同時催發太陽真氣,注入她的體內,免得酒後寒侵。

他今日邀請左詩喝酒,看似一時興起,實際卻早有打算。

原來夏雲墨在診斷左詩體內鬼王丹毒時,就發覺她的經脈有鬱結之象,這是長期抑鬱,卻又苦藏內心的後果。若不能加以疏導,即使是治好了鬼王丹,只怕不到三十歲,就要香消玉殞。

因此他才故意引左詩喝酒、夜遊,並微微運轉天魔迷夢大·法,讓左詩能將心事吐出,解開心頭的死結。

夏雲墨將嘴湊到垂頭悲泣的左詩晶瑩的耳邊,輕輕道:“說說出來吧,說出來就好受一些。”

左詩哭的梨花帶雨,嗚咽的將她的往事講了出來。

原來,左詩在兩歲時,左詩的母親便在兵荒馬亂中受賊兵所辱而死,剩下她和父親左伯顏相依爲命,賣酒爲生。

左伯顏也因爲此事,每每酒醉後都擊節悲歌,悲傷之情無以復加,直到移居怒蛟島才稍微好一些。

在左伯顏即將離世時,爲左詩訂下了終身大事。

只是她從小與左伯顏相依爲命,這位至親之人的辭世,對她的打擊難以想象。至此之後,左詩的心就已死去。

哀莫大於心死,莫約就是如此。

直至後來雯雯的出世,才讓那一湖死水泛起微微漣漪。

可後來丈夫的去世,還有自己服下天下第一劇毒“鬼王丹”,都讓她不得不再次承受重擊。

她和丈夫的關係屬於“相敬如賓”,但無論如何也算是個依靠。

而夏雲墨雖說他能解開“鬼王丹”的毒藥,左詩也信任夏雲墨,卻也不得不思考,若自己真出了事,那雯雯怎麼辦?每每念及此處,她便心如刀絞。

月光如水,夏雲墨摟着左詩的纖纖細腰,後者埋在他懷裡哭泣,平日裡內心積攢下來的負面情緒,好似破堤般涌出,再也無法抑制。

夏雲墨拍了拍她的香肩,溫聲細雨的安慰着。

能夠哭出來總是一件好事,不至於憋在心中,憋出病來。足足嚶嚶哭泣了一刻鐘的時間,左詩終於止住了情緒,看到到夏雲墨衣衫被自己的眼淚打溼,忙的從懷裡掏出塊繡帕,試圖擦拭乾淨:“夏宗主,對不起,我我…我……”

夏雲墨笑道:“沒事。”真氣運轉間,一股熱氣沸騰,不多時,他的衣裳就再次變得乾燥起來。

他扶着左詩,說道:“哭夠了,就隨我去看看,這裡景色不夠好,我們再換一個地方。”

下一刻。

左詩低呼一聲,她發現自己竟然飛了起來,就像是被一陣清風裹住,身體輕飄飄如若無物,似一朵彩雲般飄飛而出。

清風撲面而來,拂亂了她一頭青色長髮。

左詩再次嬌呼一聲,她發現自己已身處十餘丈的高空中,腳下的建築、街道都變得渺小起來。

如此高度,嚇得她不敢動彈,眼睛閉了起來,長密的睫毛在打着顫。

忽的有人在她耳邊吹了口氣,輕笑道:“詩兒,將眼睛睜開吧。如此美麗的景色,若只有我一人獨賞,豈不可惜至極。”

左詩這才緩緩睜開眸子,凝視着下面的景色,只覺得心中跳動着一股難以言喻的歡快感。

她不過二十來歲,心中還有一些幼稚的夢想,並未完全泯滅的童心。

比如,向鳥兒一樣自由來去,想去哪裡,便飛去哪裡。

她嘴角掠起一絲笑意,緩緩張開雙臂,像是擁抱着這邊天空,這片大地。在這一刻,她忘掉了一切的悲痛,甚至連自己的存在都似遺忘掉了。

就在此時,左詩的身子驟然下降,他嚇了一跳,情不自禁的的伸出雙臂將夏雲墨抱緊。

夏雲墨哈哈一笑,足尖一點,兩人已落在一層高高的建築之上。

這是摘星樓,一座極爲有名的酒樓,共有七層之高,立足與頂上,可俯瞰整個武昌府的夜景。

他們現在就是在摘星樓頂處的一處延伸平臺之上。

夏雲墨指着武昌府的萬家燈火,笑道:“詩兒你可知,這天地浩瀚廣闊,山河壯麗。日月星空,璀璨絢爛,叫人歎爲觀止。還有那人世間的絕代高手,風華美人。這世界時如此的精彩,如此的壯麗,擁有着難以想象的魅力。此間盛況,詩兒難道就不想感受一番嗎?”

左詩順着夏雲墨的手指看去,似乎是癡了,近乎呢喃道:“詩兒很想要感受哩。”

“那就開開心心的活下去吧。”

夏雲墨哈哈一笑,又道:“還有你身上的“鬼王丹”,只管放心,這些絕難不倒我。你要好好的活下去,才能照顧好雯雯,才能見識這世間一切的美景。”

“嗯。”左詩低着頭,美眸裡閃爍着前所未有的色彩。

夏雲墨又嘆息道:“良辰美景,絕色佳人,我突然就想要喝酒了。”

左詩眨了眨眼睛道:“可是現在沒有酒呢。”

夏雲墨微笑道:“若是有酒,詩兒要陪我喝嗎?一個人喝着也怪無趣的。”

左詩俏臉泛起紅暈,終於發現了夏雲墨對她的稱呼改變了,卻沒有半點厭惡,反而小鹿亂撞,她點了點頭道:“雖然詩兒再喝可能就要喝醉,但宗主若是想喝,詩兒一定奉陪。”

夏雲墨哈哈一笑道:“那我們就喝個痛快吧。”

他衣袖一揮,面前忽的就多處了一罈酒,一個酒碗。

左詩芊手捂着小嘴,雖然知道夏雲墨的神通廣大,但瞧見眼前這一幕,還是不免還是有些吃驚。

這一罈酒似乎是用玉石雕琢而成,並不算大,在月光的照耀下微微透明,依稀能夠看到其中的酒液。

而這杯子亦是白玉雕琢而成,沒有絲毫的瑕疵。

“詩兒你請我喝了酒,今日不妨嚐嚐我前些日子釀的酒,讓我們醉方休。”夏雲墨笑道。

左詩眨了眨眼睛:“這麼一小壇酒,就連詩兒都灌不醉,更何況是夏宗主。”

夏雲墨笑道:“一嘗便知。”說着親手給左詩斟了一杯。

左詩望着杯中清澈見底的酒液,卻嗅不到丁點酒香,彷彿是一汪清水。

她也沒再多問,仰頭將杯中之酒飲盡。

酒液順着喉嚨流入腹內,在心底瀰漫開來。也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就彷彿是一灣平靜的心湖中,忽然有一汪清泉飛泄而下,激盪了一層層久久不能平息的漣漪。

漣漪中飽含了無盡的欣喜,她彷彿看到了默默釀酒的父親,彷彿看到了嬉戲玩鬧的雯雯……

但細細尋思,卻又一無所獲,只留下一陣惆悵。

酒不醉人人自醉。

左詩已經有些醉了,美眸一片朦朧,問道:“宗主,這酒叫什麼名字?”

夏雲墨也飲了一口,目光幽幽,滿面蕭索,再無平日頑劣不羈,也不知是回憶起了什麼,他淡淡道:“名字叫做“前塵若夢”。”

左詩有些不理解道:“前塵若夢?爲什麼用這個名字?”

夏雲墨點了點頭:“因爲喝了這杯酒,便是打開心鎖前塵的大門,門中是前塵深埋心底的東西,每一晚都會沉醉的東西,也是一場……浮生大夢。”

他每說出幾個字,醉意似乎就更濃了一些。

這酒是他用近乎化作實質的魔念釀出來的,會勾起人內心前塵最深處的東西。

夏雲墨飲下一口酒,俯仰天地之間,只覺唯有清風明月之無盡,心頭又是一陣悵然。他忽的笑道:“詩兒,你會唱歌麼?”

左詩歪着頭,美眸迷離,癡癡地笑着:“父親醉酒後會擊臺高歌,只是左詩沒有學會。”

夏雲墨笑道:“那會跳舞麼?”

左詩微微點頭道:“這個稍微會一點。”

夏雲墨笑道:“我來唱,你來跳,好不好。”

左詩眼睛如小孩子一樣閃亮着:“好啊,好啊,詩兒小時候就很喜歡歌舞,現在終於又有機會了。”

夏雲墨哈哈一笑,伸手一招,從“武字碑”中取出一把琵琶,自顧自的彈唱起來。

“紅塵多可笑,癡情最無聊,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卻已無所擾,只想換得半世逍遙。”

頗具寫意瀟灑的歌聲中,左詩取下了頭上的釵子,將如瀑布的亮麗黑髮披散在肩頭,與她似玉的肌膚相互映襯,當真是有一種豔麗無方而又不失清雅風姿的感覺。

“醒時對人笑,夢中全忘掉,嘆天黑的太早。”夏雲墨的目光中又有了笑意,與平時戲謔的笑意不同,多了幾分溫暖柔和。

左詩一雙美麗的眸子未擡,咬了咬紅脣,一雙明麗的眸子中似乎盪漾着名爲“秋波”的東西。

她纖腰扭動,足尖輕點地面,整個人便似蝴蝶般輕盈的轉動起來。她面上笑語盈盈,秋波明媚,尤其是醉酒時嬌容上那一抹紅暈,更是令人目眩神迷。

“來生難料,愛恨一筆勾銷,對酒當歌我只願開心到老。”

“風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飄搖。”

月光如水般灑下,左詩的臉上有着小孩子般的笑容,她的舞蹈也有了醉意,偶爾步伐踉蹌,讓人懷疑似乎隨時都有可能醉倒,但配合着歌聲,似乎有着別樣的風韻。

“天越高心越小,不問因果有多少,獨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瞭,一生驕傲。歌在唱舞在跳,長夜漫漫不覺曉,將快樂尋找。”

夏雲墨酒意上涌,不成曲調,卻也終於將這首歌唱完。

而左詩小嘴微微喘息,搖搖晃晃的,一下就撲在了夏雲墨的懷裡,一雙玉臂勾着夏雲墨的脖頸,香氣隱隱襲來。她眸子裡充滿了朦朧之意,癡癡的笑着:“夏雲墨,今天詩兒很高興,很高興,要是雯雯也還在就好了。”

夏雲墨覺得她身子輕如鴻毛,幾乎感覺不到重量。低頭望向她絕美的臉龐,雙眸似睜似閉,長長的睫毛打着顫,嬌翹的鼻尖沁着香汗,有着說不出的動人。

他低頭香了一下那玫瑰花瓣似的紅脣,待再要有所動作,卻發現左詩已酣然沉睡,嘴角依舊帶着微笑,也不知是做了什麼美夢。

“浮生若夢,爲歡幾何。浮生若夢,爲歡幾何?”

夏雲墨望着天邊的明月,打了個哈欠,竟也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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