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鳳翎沒想到自己老爹居然一見面就會問這個頓時有些急了，徐慕容擡手止住她的話看向蕭沙。
蕭沙頓了頓好整以暇的道：“前輩，個人能夠造成血脈涅槃、而且還不止一次、且每次都能成功，這話如果晚輩承認與晚輩有關，不知道前輩信不信？”
主座上、鳳雲若有所思的看向徐慕容。
徐慕容對她的目光視而不見，繼續問道：“那翎兒和你們在一起這幾年小小年紀就已經涅槃四次、論資質已經達到大長老層次，這個你可有什麼好的解釋？”
“沒有”
蕭沙面不改色：“晚輩也很慶幸鳳翎能有這等資質和機遇，不過鳳家血脈的事情硬要晚輩這個門外漢說出個所以然來，似乎有點強人所難了。”
“真不知？”
“真的不知”
“你確定？”
“……是”
徐慕容一連串的提問聽得邊上的鳳翎臉都板了起來、那修得秀氣的眉毛都快擠成一團，她就這麼看着她老爹一句話不說，那股子怨氣卻絲毫不加掩飾。
旁邊一直看着的鳳雲見狀又好氣又好笑、適時打斷了他這逼迫式的提問笑道：“好了、你差不多得了，族長讓你問話的時候可是說了連他自己都不確定這和小沙有沒有關係，你這麼認真做什麼？”
說着他看向蕭沙：“小沙、我這麼稱呼你你不介意吧？”
“額……”
蕭沙咧嘴笑了笑：“前輩擡愛、晚輩欣然接受”
原來是族長要問的……
這麼說着的蕭沙心裡有了點譜，和預想中差不多！
其實在來鳳家的路上他就想過，這一次來鳳家、估計鳳家對自己會有不少疑問，除了江湖上很多人懷疑的那些寶藏之類的東西，最重要的估計就是涅槃的事情。
以鳳翎的成長來說，鳳翎父母應該不會怎麼反對自己和鳳翎，但來自鳳家的試探必然是有的。畢竟這才短短時間鳳翎就涅槃四次恐怕免不了引起別人的猜測，雖然介於涅槃的難度恐怕鳳家理智一點的人都不敢相信能夠人爲改變、但是試探是必須的。
想想，鳳家幾千年來所依仗的就是浴火神功和天凰劍法，而這兩套武功天凰劍法一開始只是一流頂尖半步黃階、浴火神功也只是黃階武學，只有經過涅槃提升血脈才能提升兩部武功的威力和等階。
期間若是能涅槃到四次以上，不論是天凰劍法還是浴火神功都能提升到玄階、甚至玄階頂尖、地階層次，如此鳳家就相當於憑空多了一個天驕和未來的高手、以及兩部獨屬於個人玄階武功。
可以說，鳳家的強大一切的根基都在血脈上，所以對於涅槃恐怕沒有任何鳳家人都能等閒視之，哪怕明知荒謬也會試試。
不過對於鳳翎母親鳳雲的態度他算是看出來一些了，從一些跡象上看鳳翎的母親對自己並無惡感。
“哈……”
被打斷的徐慕容原本稍顯嚴肅的神情一下舒緩開來，似笑非笑瞥了邊上此時才得知這事、有些愕然的鳳翎一眼，對蕭沙笑道：“好了，你伯母已經把我爲什麼提問的原因說出來了，你應該知道這是我們無法推辭的公事、提問並非我的本意。”
蕭沙鬆了一口氣：“晚輩知曉。”
“嗯，那麼的話我就來說說我們的私事。”
徐慕容將身子靠在座椅上，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緩緩道：“這幾年我多在閉關、你伯母爲了提升武學層次也鮮少管翎兒。翎兒和你們的事情我們雖然知道卻也因爲你們的背後沒什麼不妥的跡象也就沒怎麼在意，但是最近的事情我和你伯母都有點意見。”
說着他放下茶盞，道：“翎兒作爲我的女兒江湖廝殺是免不了的，但是我們包括你們、估計誰都不想讓她有生命危險。這次她趁着我和你伯母閉關蠱惑鳳心偷盜九爺玉沙面具去大秦郡的事情我們都不大高興。”
聽到這蕭沙看了鳳翎一眼、之前鳳翎說有玉沙面具他還以爲是她家的，現在才知道這姑娘其實是去偷其他親戚的，頓時有些好笑，原來在所有人裡面一直都顯得頗爲穩重的鳳翎也會幹這種事情。
想想也是，不管經歷了多少，大家也不過二十來歲，在沒有留下什麼心靈創傷的情況下怎麼可能少了年輕人的淘氣和鋒銳，畢竟年齡放在這裡呢！
鳳翎見他看來有些尷尬的轉過頭去，看得蕭沙有些好笑。
徐慕容看他們這麼‘眉來眼去’絲毫沒把自己的警告當回事頓時有些不滿的敲了敲桌子，故意放重了語氣繼續敲打：“都說玉不琢不成器、我們沒有心思理會你們小一輩的恩仇、也很樂意你們在江湖上磨練磨練。但是前提就是你們都好好的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這一次你們太冒險了。“
“贏家是什麼人？那可是比我們鳳家強了不知道多少的世家，就你們幾個小輩就去挑戰人家整個家族，合適嗎？”
我們也不想啊！
在心裡嘀咕一句，蕭沙算是看出來了、鳳翎父母其實就是被事後發生的事情搞得後怕了，其實他又何嘗不是？
在纏住贏林的時候他都沒想過鳳翎會闖不出去，直到後來從殘餘的董天樂手下口中得知那時候的鳳翎在不暴露本家武功的時候有多危險，金弓六神金無礙、加上鐵扇先生那都只是贏家荒首地首手下的戰將而已，徹底展露實力的贏家確實讓人感到可怖。
只是等真正意識到贏家之強的時候，他們事情都做了，而且再來一次他相信對於營救楚問心這事大家都依舊會毫不猶豫的進行。
“要不是九爺發現不對出關，族長又正好有密令讓他傳達過去我們差點失去這個女兒你知道嗎？”說到這徐慕容的語氣都重了幾分，很明顯是認真的。
蕭沙趕緊點頭：“這個是我們孟浪了，下一次會小心些的。”
“還有下次？”
徐慕容頓了一下瞪起雙眼，不知道爲什麼總感覺自己對面前這兩個小輩好像沒啥威懾力的樣子。
絕對有啊！
蕭沙燦燦一笑，說了個謊：“估計、沒有了吧！不過看起來贏家沒有放過我的打算，晚輩只能說以後會多考慮考慮再做事。”
“贏家……”
徐慕容冷哼一聲：“你別看他們如今氣勢洶洶，其實根本成不了事，這次過後有沒有贏家還是一回事，你們只需在這段時間保護好自己就行。”
“成不了事？”
蕭沙還是第一次見有人說贏家不行的，頓時感覺新鮮，鳳翎也看向徐慕容。
見他們不解，徐慕容道：“成大事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你們可知當年的大秦能成就千秋霸業所憑藉的是什麼？”
他目光掃過兩人：“想想當年是什麼樣的情況？那時候諸國割據、大小國度無數連年征戰、門派也不齊心，百姓力求改變一圖生存，天帝嬴政又有大氣魄大毅力、麾下還有殺戮碎島的劍家、鬼谷派、墨家、儒家、陰陽家，以及飽經戰亂之苦的百姓支持這才成就大業。”
“可如今天下已然太平、百姓在朝廷和江湖各勢力的管理下雖然不盡完美、卻比玄武紀時期有規矩的多，妖魔鬼怪也被強行逼到了沙漠萬族和戰雲國度。”
“再看看如今的贏家是什麼樣子？”
“陰謀詭計無所不用其極，連續數任族長不論魄力還是條件比起當年的天帝嬴政也差了不知道多少。麾下雖然還有不少門派支持、可初衷卻從當年統一天下、結束戰亂的理念變成了贏家一家光宗耀祖的念想、所勾結的門派勢力也多爲注重利益的非正非邪、或者直接就是邪道的門派。”
“五大門派沒有一家全力支持他們，十二家有幾家贊同他們，除了苟延殘喘的苗疆餘孽他們沒有什麼援手，如此哪能成事？所以我的意思，他們雖然一時強大、敗亡卻是遲早的事，你們這段時間只需要找地方好好修養就可。”
這也太樂觀了吧？
雖然不想駁未來岳父大人的面子，蕭沙卻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讓他們知道一下爲好，於是開口道：“伯父”
“嗯？”
“我從那邊出來的時候在北境那裡遇到了韌虎一族的韌虎，所以感覺他們和戰雲國度可能有勾結、而且在他們的族地附近似乎還有什麼貓膩，你看這……”
聽到這話徐慕容微微變色：“韌虎一族？你是說他們和戰雲國度的妖魔鬼怪有勾結？”
“嗯”蕭沙點點頭不再說話。
雖然沒說製造屍並魔兵的事情，這消息也同樣分量十足！
看他點頭確認、原本還篤定贏家成不了事的徐慕容面色變換了幾下，最終起身對他們道：“這事情關係到對他們力量的估計、事情不小，我得去和族長說一說，要不然就讓你伯母陪陪你，我先失陪一下。”
說罷他轉身就往外走，蕭沙趕緊起來送一下。
到現在爲止他是起了向鳳家求親的意思了！
但是仔細想想，這第一次見面就求親終究感覺怪怪的，而且自己和鳳翎表面上看起來年紀還不大連二十歲都沒到、且不知道武神空間下一次會在什麼時候萬一耽誤事情也不好，綜合考慮後還是決定緩緩再說，先打好關係再說其他。
說真，經過剛纔一番話他是看出來了，這個出身太玄大教全真教的未來岳父脾氣確實耿直，所說也是有理不難相處，原本心下的緊張在這看似不滿的一番話後已經消失不見。
耿直的人嘛，總是更好相處一些！
晚了一點，抱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