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傅清風和傅月池的疑惑蕭沙笑而不語,他沒法解釋說這是自己聽力的問題,只能故作神秘的帶着寧採臣走到一處較爲隱蔽處藏身等待。
事實上先前見面沒多久他就聽到了六七裡外官道上大約有百來人正在趕路,本來沒什麼人的官道上突然出現這些人他自然猜到對方來了,只是因爲和清風月池兩姐妹初次見面沒來得及說而已。
兩女見狀雖然和知秋一葉不懂他什麼意思,卻也沒有追究,在現場指揮一下後就又重新開始隱藏起來,而藝高人膽大的知秋一葉則獨自把馬藏好找了個地方蹲着默不作聲。
“你怎麼追來了?”
剛在隱蔽處蹲下,寧採臣拖着虛弱的身體小聲道,老實說每次在需要的時候能遇見熟人他是很高興的。
蕭沙笑了笑:“老妖之類的附近還有一隻,擔心你的安危過來拉你回去的,沒想到你被蜈蚣咬了,說說怎麼回事吧”
“還有一個……”
妖怪什麼的最是驚世駭俗,寧採臣一聽身子都忍不住一個哆嗦:“你說的不會是蜈蚣精吧?”
這下輪到蕭沙詫異了,他有些意外的看向一向信奉子不語怪力亂神的傢伙:“你怎麼知道?”
“猜到了”
寧採臣看他臉色稍顯得意:“這四處都是蜈蚣,而且先前我還見到了好大幾隻,剛纔你還問知秋一葉附近有沒有蜈蚣的嘛”
蕭沙呵呵一笑,感覺這傢伙有時候也蠻聰明的,寧採臣見狀有些擔心的道:“這個蜈蚣精厲不厲害?有沒有姥姥那樣厲害?還有……”
說着、他眼睛瞥向傅清風藏身之所:“你說她怎麼長的這麼像小倩?”
“不知道”
蕭沙也瞥了一眼在不遠處安靜中正運足耳力偷聽的知秋一葉:“這世上一模一樣的人雖然稀少卻還是有的,大部分可能是巧合。我就是覺得知秋一葉好奇心大了一點,至於蜈蚣精……可能比姥姥更難纏,不過你只要安心跟着我們,我們不死你就不死。”
我好奇心重?
聽到這話再見蕭沙眼神知秋一葉哪裡還不明白他在指什麼,奈何剛聽到蜈蚣精什麼的聽的正起勁就乾脆忽略了蕭沙的眼神繼續偷聽。
這種情況下蕭沙自然不願多說,寧採臣趁機把自己離開幾人後的際遇給說了出來。
事情和蕭沙猜測的差不多,因爲剛經歷生離死別這傢伙精神不大好,一出來本來是騎着馬慢慢走的,等到了那一堆蜈蚣的所在見到那些蜈蚣和屍體被嚇了一跳,開始縱馬狂奔。
只是他雖然發現及時沒有被蜈蚣咬到,可馬匹卻被兩隻小蜈蚣咬傷了,前行了沒多久就直接死了,就連他本人都因爲聞了毒氣、獨個走了沒多久就暈倒在路邊。
恰巧知秋一葉當時就在附近休息,出來的時候見到,是以乾脆給他解了毒並帶着他一起走。
說着他還有點後怕!
他甚至不能想象如果自己沒有遇到知秋一葉會有什麼樣的下場,聽完的蕭沙卻也只能感慨他的主角體質了,這種事情換做一般人直接就被毒死了,那處破屋的那幾具屍體就是證明。
正說話間,蕭沙耳力覆蓋範圍內押送傅天仇的隊伍距離這裡已經越來越近,快要不足兩三裡,爲了保證等下自己動手的時候發生變故寧採臣有自保之力,於是讓寧採臣先休息一下。
寧採臣倒也乾脆,知道蕭沙能耐的他一聽雖然睡不着卻也在藏身中把包裹裡的‘連城劍法’拿出來研習一下,想從其中找到快速恢復體力的辦法,雖然他不喜歡武功卻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拖後腿,只能臨時抱佛腳了。
這倒不是完全沒有用,被蕭沙胡亂取名‘連城劍法’的這本秘籍內中除了燕赤霞和夏侯兩人的劍法還有兩人各自的內功運行法門,寧採臣看了以後按照上面所述吐納呼吸了一陣身體就已經恢復了不少體力。
一片寂靜中,大約一刻的時間押送傅天仇的隊伍終於來到。
此時蕭沙一行人所在是一處地勢較高的所在,從崖邊往下五六丈處便是官道,居高臨下可以看得清楚。
大抵是朝廷高官,押送傅天仇的是一隊人人穿鎧、手持長弓利矛的精銳官兵,足足百來人,各個精氣神十足。
隊伍中間、被官兵有意無意包圍着的一輛囚車內中,一個手腳被鎖住、在車頂只露出一顆頭顱、鬍子頭髮糾結半白的六十來歲老叟面容憔悴的被鎖在內中。
而囚車邊上,一個身材健碩、雙目如鷹、留着一撇小鬍子、背上倒揹着五柄在陽光下閃爍着寒光利刃,乍一看也是個武功不比燕赤霞差的高手正在和其說話,雖然是個武將看上去卻也還算客氣。
老實說囚車內的老叟不管怎麼看都和清風月池沒多少相像、但是從各方面情況看來絕對是傅天仇沒錯。
和原本劇情裡面除了左千戶都是酒囊飯袋的設定不同!
這種陣容,以傅清風、傅月池兩女以及她們召集起來的人要想劫囚車難度可謂相當的大,搞不好連她們自己都要陷進去,就算加上知秋一葉也只能算是五五分最多也就勢均力敵,但是現在……
“你在這裡呆着別動,我去去就回……”
眼見下方隊伍已經十分接近這裡,藏在山上角落裡的蕭沙突然對寧採臣說上一句,也不顧已經蓄勢待發就要發訊號偷襲的傅家姐妹動作,突然起身幾步衝到不高的崖邊猛然一躍如大鳥一般往下跳下。
怎麼會?幹什麼?
且不說這山崖距離官道起碼五六丈高一般人跳下去不死也殘,最重要的是他這動作會導致會提前暴露,傅家姐妹和知秋一葉一看立時大驚失色。
然而下一刻,在所有人的注視中更驚險、甚至震撼人心的一幕出現了。
卻見人在半空的蕭沙宛如沒有一絲重量一般不但不往下掉,而且還以更加不可思議的速度飛燕一般往下方囚車上落去,身體雖輕速度卻很快,在地下官兵聽見動靜擡起頭一瞬間就已經來到他們頭頂。
“誰?”
猛然一聲驚喝,下方囚車邊的左千戶擡頭中馬鞭一卷背後長刀,一卷一甩,其背上出鞘長刀立時般脫鞘而出、如利箭般劃破空氣直衝半空中無法借力的蕭沙而來,鋒利的長刀在陽光下閃爍着陣陣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