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
寧採臣有些發愣：“人家女子又不是罪犯，官差也不能隨便抓人啊！”
“……”
見他還是無動於衷，唯恐燕赤霞回來事情不好辦的蕭沙急忙朝胖子示意，董天樂適時露出兇惡神情：“我辦事一向如此，反正大家也就圖個好奇，帶死的還是活的回來都沒關係……“
說着，他看向寧採臣嘴巴一咧、故意露出一個和藹的微笑：“知道你也好奇，要不然我把她的頭帶回來給你看看，說不定是個大美人呢！”
寧採臣聞言立時打了個冷顫：“別……還是不要了！”
“那你去不去？”蕭沙問道。
“你們……”
寧採臣猶豫了一下還待再說，董天樂一巴掌‘嘭’的一下拍地面：“還不快去！”
“我去、我去”
被嚇住的寧採臣急急忙忙起身，也不管其他，摸黑辨別聲音就向着琴音傳來的地方跌跌撞撞而去。
待他走遠一些，蕭沙對董天樂道：“胖子、這個交給你吧！保護他以及與他見面的那隻女鬼安全別被燕赤霞殺了。現階段……就先暗中保護好了，輕易不要出手，就算出手也要找個合適的理由。對了，就算出手也儘量保持在燕赤霞的水平先。”
“我去？你護法的事情……”
董天樂猶豫了一下看向寒雨，蕭沙點點頭：“沒事的，我們又不是閉死關療重傷，而且寒雨姑娘還是比較可靠的，這件事情很重要。”
“哼！虛情假意！”
寒雨不屑一顧的冷哼一聲，董天樂雖然還是不放心，但蕭沙連很重要這個詞都說出來了，他雖然好奇蕭沙是不是知道什麼卻也不多問，轉身打開門就縱身而出。速度比起全力以赴降低了十倍不止，但是依舊比慢吞吞摸黑前行的寧採臣快許多，很快就追上寧採臣吊在他身後。
屋子裡原本的六人一下少掉三個，董天樂走後寒雨看了幾眼四周和再次開始療傷的蕭沙，想了想輕聲道：“我不知道你這麼安排有什麼意義，但是我得告訴你，這附近的陰氣妖氣已經越來越重，剛纔還有妖氣活動的跡象。”
“從那股妖氣來看，對方實力高超得超乎我的預計，只是這妖物似乎在忌憚什麼刻意壓制自己的力量而已，我們要除妖還得速度快點。”
忌憚什麼？
想了想劇情，蕭沙再次睜開眼，：“或許在忌憚燕赤霞吧，對了，你看這人的實力怎麼樣？”
“不錯！但是有些怪！”
寒雨難得的誇讚一個人，可這麼一個評價別說蕭沙、就連鳳翎都有些詫異的看向她，在兩人眼中燕赤霞的武功其實根本不值一提，唯一讓人側目的就是那一手術法而已。
卻聽她繼續道：“這麼和你說吧！在神州大地，天下人都只知道我靈門一脈繼承上古氣宗道統、內力凝練如鋼、進展緩慢，擁有諸多武宗武功不具備的妙用，比起武功更擅長術法。卻不知靈門的內力和術法威力對比其實也是分爲許多流派的，而且其中武功和術法威力的對比還各不相同。”
蕭沙一下來了興趣：“哦？怎麼說？”
寒雨沉思片刻，解釋道：“我們的內力修煉最爲凝練，你們十年的內力若是按照我們的修煉後凝練之法來凝練，最多也就凝練出兩年可施展術法的內力。如此推算，你們的開脈後境內力真氣放在我們靈門就只是開脈初期。”
“但是你們要知道，我們靈門向來都是以弱勝強、以莫測多變而聞名。我們的開脈初期比起武宗的開脈後期戰力也一點不差……這就好比你們是參天大樹，而我們卻是更加堅硬的玄鐵鋼刀。你們足夠重就可以砸斷我們，可如果砸不斷、最終輸的只會是你們武宗的人。”
“我們境界雖然低，可術法威力卻遠遠超越了本身境界，論術法威力不比修煉了相同時日的你們差，這麼說你們能理解嗎？”
她的話太複雜，前半部分蕭沙聽得一知半解，可聽到最後一句終於有所領悟：“你是說……你們的內力因爲太過凝練所以進展不快，可術法威力會遠遠超出境界本身的實力？”
“對，比如我現在是開脈巔峰，但是真打起來普通的煉竅五十以下本姑娘自信不會敗！”
寒雨十分自信的朝他笑笑，說出了他一直好奇、現在一聽驚得雙目圓瞪的答案，隨後繼續道：“當然，在某些特殊的靈門功法上，我們其實也可以修煉的和你們一樣快，在匯聚了上古兩大流派之一氣宗絕大部分典籍神功的情況下我們的功法很多、高階功法也不少，要做到這一點不難。”
“但是你們沒有這麼做”
鳳翎開口說了一句，語氣有些不自然，皆因寒雨所說能打煉竅五十個以下的人的話，她現在都還沒這個把握，有種從幾人裡面第一高手變第二的感覺。
“因爲那樣的內力就不夠精純凝練，會降低術法威力和靈活性”
寒雨一根手指朝外一指：“你說的燕赤霞，他的修煉方法我們靈門也有隻是基本沒人練而已。他武功不高但是術法威力不錯，雖然缺乏靈活變動和很多妙用，但是對一般的妖物鬼怪也頗具威脅。”
“本姑娘能看得出他走的應該是靈門分類中小分類的借法一類，平時以真氣溫養精神存於泥丸中，用的時候配以法咒符籙施展，威力大小看平時存了多少，如果平時足夠勤快幾年都不用一次的話全力施展威力驚人。”
聽到這裡蕭沙沒說話，只是突然覺得寒雨所說其實已經超出武道範圍，她的實力也有些匪夷所思。
且不說寒雨那出人意料的實力，在地球時候看過很多小說的他此刻不由自主把很多修仙之類的玩意與靈門聯繫起來，感覺寒雨的靈門或許就是神州大地上別樹一幟的怪胎。按理說這種分類應該出現在別的世界自成一界，但此刻活脫脫在眼前晃的姑娘卻生龍活虎、讓他有種怪異的感覺。
與他相比，見多識廣的鳳翎接受的就比較容易，聽完後很淡定的道：“可他們這樣的修煉之法對身體的作用不是很大，真氣進展還侷限在最低的九流甚至不入流的武功範圍內，終生成就有限。”
“所以他的武功才只是蓄氣巔峰”
寒雨帶着幾分惋惜嘆了一口氣：“如今氣宗的術法雖然在我太玄教的培養庇護下得以保全可終究是式微了，能在這裡遇到也是一種緣分……”
蕭沙和鳳翎沒說話，氣宗一開始修煉的緩慢進展是造成其式微的根本原因，這一點根本無法可解，而作爲武宗之人的他們也無法以一個門外漢的身份來評判氣宗的內部修煉法門。
看過很多玄之又玄小說、思考範圍比較廣泛的蕭沙雖然隱隱感覺這可能就是那所謂天道不容、世界規則不許之類的原因，但終究沒敢把這些連他自己都覺得玄虛的玩意說出來，因爲他怕再次被寒雨弄得說不出話，這可是能打煉竅五十個竅穴高手的牛人，惹不起就不要惹！
接下來的時間，念及師門沒落、解釋完靈門和燕赤霞的寒雨不說話了。
蕭沙和鳳翎又凝神靜氣繼續療傷，一時間屋內重新恢復寧靜，只有真氣流轉中不時閃耀的淡紅色光華偶爾輕微閃爍一下。
又過小半柱香的時間，屋外從遠及近的破風聲響起，令三人再次回神同時，燕赤霞的聲音隔着老遠就憑空傳來：“幾位睡了沒？若是還沒睡，可否容我倆進屋商量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