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傢伙，你應該是氣武之戰時出生或者突破天人合一境界的吧？歲數不超過五千？”
在內心越來越無力、抵抗的怒火和不屈的意志在對方威壓壓制下不斷削弱、越來越力不從心之際，蕭沙額頭見汗、一臉蒼白的鼓着一口氣，雙目中如有鋒芒透出、死死盯着這個紅衣紅髮紅眉的中年武者，發出了自己攻心、也是確定一些訊息的反攻：“無知者無畏、這句話哪怕是放在你這樣的老傢伙身上看來也是一樣的適用。”
……
“你……說什麼？”
作爲天人合一九道境界這種哪怕是在過去都能和最頂尖的大反派一戰、且還有不小贏面的高手，這魁梧的中年武者顯然已經很久沒聽過誰這麼和自己說話了，而且蕭沙的猜測似乎並未有太大的錯誤。
以至於在聽蕭沙如此膽大包天的話後，其面上也現出幾分和沒有受到威壓的陰陽家高手一樣的震怒之色！
這裡的震怒，是怒、也是震驚！
因爲他的確是氣宗武宗之戰的幾百年間出生且習武長大、以及突破天人合一境界的，任誰被別人說中了跟腳第一時間大概都會如此、平時越是隱匿被說中後反應就越大。
……
其實這並不難猜！
九道境界在‘天道’破碎才十幾年二十年不到的當下，新一代哪怕資源足夠天資再厲害也不可能修煉到九道層次、比如慕容無雙和蕭沙他們，那麼他就只剩下是上古遺留下來的一途！
再看歷史上各個時期受到‘天道’壓制時候的突破難易程度！
……
因寒雨的靈門隸屬太玄大教，功成名就後蕭沙他們曾經也看過相關關於真的‘天道’的秘密記載，知道其先後的大致變化！
萬界合一‘天道’將成未成之前、以及剛合一形成‘天道’‘天道’全力阻斷菱族鎖定將神州藏匿、暫時還無力壓制神州各修行者突破上境鞏固自身的時候，毫無疑問是最接近玄武紀時期、也是最好突破的。
那個時候正是菱族戰後的氣宗武宗之戰、被切斷援兵的上古菱族和神州之間戰鬥的間接延續的時候！
……
在那之後，隨着虛空菱族因失去神州世界座標無法入內、‘天道’也快速加強鞏固，從大秦王朝到如今的大離王朝這五千來年、越是往後突破越難。
到了二十多年前蕭沙穿越之前，神州上無論如何天資卓越擁有多少資源的絕世天驕都無法邁過天人合一這個現如今對很多高手來說爛大街的門檻，煉竅境巔峰、半步天人合一便已經是極限。
眼前這位作爲老牌高手、最有可能就是氣宗武宗之戰時候憑藉資源和絕世天賦快速推進到相當境界、在當時突破九道存活至今，或者已經到了七道甚至八道最巔峰、憑藉幾千年積累，在‘天道’破碎的這二十餘年內突破成九道的。
來來去去其實就這麼一個可能而已！
……
……
這的確並不難猜，畢竟‘天道’的軌跡和神州變化、過往歷史一串聯就能清晰可見，但蕭沙的話卻依舊讓這個老者震驚，因爲……無知者無畏這個詞在很多時候都是用來形容自不量力的一方。
來歷攻心、出言恐嚇！
這正是蕭沙的反擊，而且是卓有成效的反擊，最起碼疑神疑鬼和震驚之下的中年武者聽了這話，震怒的同時情緒也有了點波動，心思不再單純在壓制蕭沙上、那股子無比可怕能扭曲人心性的威壓瞬間就弱了接近三成！
剩下的七成依舊十分可怖、壓得蕭沙還是萬分難受，但他內心的那一團先前被壓制得幾欲熄滅的怒火和不屈卻得到了很大的緩解！
這份緩解並不止是對方威壓暫時弱了三成，而是……他心中還涌出了一種名爲希望、以及反敗爲勝的信念！
死中求活，這向來都是他和夥伴們最擅長的、方式有用、希望自然就大增！
……
帶着這種希望和信念，他趁着對方震怒吃驚之際、接着道：“你以爲我們這麼多年來身懷重寶卻沒有你這種層次的來動，真的是因爲潛力巨大和與各個勢力國度的關係好？”
……
威壓再度削弱了半成左右！
那頭的霸道中年武者眼神明滅不定、猶疑之色明顯、表面卻是不屑：“難道不是？左右逢源的人老夫這麼多年看多了、區區十幾年甚至十年不到的風光、縱有所持、難道還能翻天不成？”
他的話裡面一副不信你有厲害靠山的模樣、實際上心底裡卻是起了疑的！
天炎城的能爲最高八道後期的境界在他眼中不值一提，以他修爲哪怕是蕭沙他們身後有一尊隨叫隨到的天人九道超級大能他也可週旋一二、大不了和談而已，但蕭沙本身就擁有九道層次的能力……這手段如果是天炎城背後大能的手段的話、他的確有些忌憚。
……
這就是蕭沙的賭注，蕭沙賭的就是對方不知道武神空間的‘祂’的存在，此時看來幾乎可以確定！
是的，這麼多年大家爲了生存的確做了很多、交好四方、壯大自身等等，但真正的底氣依舊是武神空間的‘祂’爲素還真、鐵驌求衣等人熟知這一點！
自己不作死又有後臺，再加上長期隱匿躲避菱族，這纔是他們存活至今沒有再吃過什麼大虧的最大原因！
……
……
“你猜啊！”
刀四·極空銜刃！
確定了對方大致身份的蕭沙的面目略微變得猙獰了一些、憋在心裡的殺意終於越發濃郁的出現在了臉上。
隨着對方氣勢威壓的攻心之法減弱、他那不甘和憤怒的鬥志得以舒展、從一開始的心智都被壓迫本能不敢動、不敢運功、就似失去了身體的控制的狀態裡走出來，終於成功運轉起了自身此時最強的殺招。
‘天人九道境界，小爺也並非沒有一戰之力！！’
不過，還不等他徹底釋放存儲的九道強力給予震懾、換取和平換回土族高手的契機，斜上方的這個紅眉紅髮武者就面色一變率先動了手！
這動手並非是對他、而是……
……
……
“嗯？找死！！”
轟隆！
一瞬間的變色，紅袍紅髮武者不待蕭沙施展自身絕技便立即出手，一掌擊出、血紅如火卻不帶溫度反而帶着淡淡血腥味、一人大小的勁力光團脫手而出，帶着粉碎天地的威能猛然轟擊在他右手邊一里開外的某種空中！
其這一掌凝練至極，力量絲毫不外泄並沒有威脅到蕭沙和任何人、看起來更像是對着空氣發勁。
但看到這一幕，已然運轉起了極空銜刃的蕭沙亦是面色大變，立馬控制着極空銜刃的力量化作厚厚圓球將自己和陰陽家的人全數籠罩，並且立即瞬移數裡之多！
……
蕭沙也是經驗豐富的高手了，一看這紅髮武者的樣子就知道對方這是遇到突發的偷襲了。
而偷襲者能靠近紅髮武者一里，對於紅髮武者這種高手來說幾乎沒什麼距離的距離才被發現，來者基本上可以確定是天人九道的超級大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