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芯扶着那獨眼老人起身,一邊問道:“老太爺,您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老人只是笑而不語。
拄着柺棍,不時喃喃自道:“其身如麟羽,面似金佛,九五格局,定乾坤六合……”
來到一個會客間一樣的地方,老人放下了手裡的柺棍,躺坐在一張沙發上,對着楊小志招了招手,又對芮芯以及最後進來的顧小佳和姚琴說道:“都坐,都坐。”
掏出了一支菸杆,挑了挑煙槍裡的殘渣,姚琴立時送了上火,煙霧升騰間,那老人對芮芯說着:“芯丫頭,這次……倒是真讓你遇上了。”
芮芯瞧了瞧一頭霧水的楊小志,回頭對那老人試探問道:“老太爺,您沒瞧走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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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丫頭,《峨眉十二玉箸籍》、《玉照定真》、《蘭臺秒選》和《五行精紀》早在五十年前就讓我給翻爛了,雖然《鬼谷陰陽符籙七術》只有殘本,但觀面術,觀氣術,觀神術……你太爺爺我,何曾走過眼?”那老人雖然問責,但並不動怒,只是眯着那隻純白的眼,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
芮芯不說話了,但握着拳,也不知在想什麼。
那老人抽着旱菸,對楊小志說道:“小夥子,你骨骼驚奇,萬中無一……”楊小志差點跌倒,這臺詞,略耳熟啊!
不過老人並沒有掏出什麼秘笈之類的東西,只是攸然道:“我羅家氣運終至,唉,命理之道,便是這般霧裡看花,說到底……那三個孩子,若不是聽我說起這氣運,也不至於落得那般下場。都是我這個老瞎子造的孽,終究,還是逃不了命數安排。”
“孩子,你信命嗎?”這句話,是問楊小志的。
楊小志愣了愣,受過唯物主義教育啓發的人,對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能怎麼看?但他只要一想到,家裡還有兩個超脫世界觀的女人存在,立刻又陷入了沉思。
獨眼老人放下了手裡的煙桿,笑了一下:“無妨,一時間讓你接受這種東西,的確有些困難。”
“我姓羅,今年九十有七,你也聽到了,我是芯丫頭她們的太爺爺,我少年時,乾的是摸金搬山的事,哦,通俗點講,就是你們說的盜墓賊。我當時學藝不精,也沒考出過什麼大墓,也就刨點什麼青銅器和古瓷玉器之類的小玩藝兒。”
羅氏老人又抽了一口旱菸,語氣像是在拉家常一樣。
“開墓的發丘、摸金、搬山、卸嶺四門活,我自幼精研尋龍一道,看的是山河龍脈,和幾個精通分金定穴,五鬼搬山的人一起,組了個盜墓隊,專幹這種討死人錢的活。約莫着幾年光景,估計是陰德有失,那幾個人,先後都離奇死了,就剩了我一個。我一看,哪還敢繼續做這種事,便金盆洗手,退出了摸金界。”
“憑着摸金積攢下來的陰錢,做了些營生,在上海也算是小有起色。但我人至中年,便愈發察覺到早年犯下的因果,苦研因煞破劫的學說,倒是因爲尋龍的根基,把這門青烏道算是入了門。”
羅老太爺笑道:“我這幾十年遊歷名山,最後在峨眉悟了,出家爲道。但我性子閒不住,嘴也不牢靠,逢人若問前塵往後,總要忍不住多說幾句。也不知道是早年損了陰德,還是晚年漏了天機
,瞎了一隻眼,瘸了半條腿,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楊小志嘆了一聲:“老太爺您這一生,怕是都能寫個傳記出來了。”
羅老太爺揮着手裡的煙桿,說道:“徒添浮名,老瞎子我可受不起這些,我乾的也不是什麼救國救民,挽狂瀾於既倒的大事。小偷小摸,講命解玄,不過都是些小道罷了。”
“老瞎子我鑽研了一輩子的破劫法,但終究沒能去了這因果,送了兒子又送孫子,三個重孫,也一個都沒留下。”羅老太爺不免意興闌珊,收起了煙桿子,對楊小志道:“小夥子,我這輩子都在找你,現在,終於讓我找到了!”
“老太爺您找我幹什麼?”楊小志更是不解。
羅老太爺終於開口道:“你命格不凡,按照《袁骨稱算》上說,十代積善出此人,天上紫微來照命。如果是生在古代,那就是皇帝命!”
皇帝命?楊小志一時瞠目結舌。
“或潛在淵諸未明,風雲際會躍龍門。”羅氏老人睜開了那隻純白的眼,眼神中彷彿帶着奇異的光彩,長嘆道:“你的大機緣已至,不久之後,便要破風入雲,龍翔宇宙,屆時天上地下,衆生辟易,唯你獨尊!”
芮芯、姚琴和顧小佳三女,一時花容失色,羅老太爺從不信口開河,而楊小志得到的這個評價,意味着什麼……這個不算高大,還有些偏胖的男人,居然和杜月笙是同樣的命格,甚至,比杜月笙還高?
楊小志撓了撓頭:“額,那意思是,我要當皇帝?”
“這年代哪來的皇帝讓你當?”羅老太爺翻了個白眼,雖然他的眼睛本來就是白的,他看着楊小志:“雖然命格不凡,但以後能不能成大事,還要看你自己造化。”
楊小志無奈道:“那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
羅老太爺哈哈笑了一下:“小夥子,其他人要我說,我還不一定會說,你倒好,好好好!”連說了三個好。
“我活了近百年,見多了諸如王侯將相之流,實在不勝枚舉,或惜命如金,或蠅營狗苟,見了我老瞎子,莫不奉爲上座,只求點化。哈哈,只有你,纔敢對我說出這樣的話。”
羅老太爺笑了一陣,重又掏出了那杆煙槍,指着芮芯三女:“我曾替三個重孫媳算過,她們將來是君王閨閣,共侍一夫。我老瞎子其他無所求,她們將來生下的第一個孩子,須過繼羅家,以繼我羅家血脈。”
顧小佳和姚琴臉上頓時驚愕,只有芮芯終於鬆了一口氣般,無奈地看着羅老太爺……她一個拉皮.條的,現在反倒被人拉了皮.條。
莫名其妙被拉了皮.條的楊小志也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羅老太爺伸了個懶腰起身,拄着柺棍道:“要不是我老瞎子以齋戒入道,怎麼會便宜你這小子……”一邊說着,一邊笑着離開了。
看樣子十分開心,嘴裡還唱着一首爻辭:
乾坤屯蒙需訟師, 比小畜兮履泰否。
同人大有謙豫隨, 蠱臨觀兮噬嗑賁。
……
聲音越來越遠,直至漸不可聞。
楊小志回過神來,看着臉上紅得要出血的顧小佳和姚琴,以及有些心不在焉的芮芯,嘆了一
聲:“我去,建後宮也不需要這麼搞吧?”
芮芯也回覆了神態,對着楊小志拋了個媚眼:“胖弟弟,以後你可要好好待我們哦,小琴今天可是那個日子呢,你要不先把小琴給辦了,弄出個孩兒來,也順了老太爺的意。”
姚琴身子一軟,差點站立不穩,只差哭出來的姚琴急聲道:“芯姐,你拉皮.條怎麼都拉到我這兒來了!”
“這可不是我的意思,你也聽見了,我們三個……都被老太爺送給胖弟弟了!”芮芯當然也不免氣憤,哪有這麼當長輩的?居然明目張膽地指使三個重孫媳出軌,簡直是個老不修!
讓這三個女人懷上孩子?楊小志的目光不由落向三個女人的肚子,那情形貌似……挺壯觀的。
被他這目光一瞧,連芮芯的臉頰都帶了點紅暈,更別提姚琴和顧小佳了。
“老姐我都是快奔四的人了,還生什麼孩子……”芮芯說着。
顧小佳搶道:“什麼奔四?芯姐你才三十四……還沒過適孕年齡,長幼有序,這種事當然該芯姐先!”她是三個裡面最小的,有點說話站着不腰疼的感覺,姚琴見遭中的不是自己,也急忙附和。
芮芯一臉慍怒,叉着腰道:“你們兩個小泵娘,老姐我要是遭了,你們以爲自己又能跑得掉?早晚還不是要被搞大肚子!”姚琴和顧小佳聽着,雖說她話語粗俗,但卻說的是大實話,一時頹敗,又哀怨地看了看楊小志。
楊小志一時頭大,自己一句話都沒說啊!看着姿態各異,風韻不同的三個女人,他也只能撓了撓頭……雖說他不是那種見一個上一個的超級種馬,但沒道理把送到嘴邊的肥肉都推了吧?
“那啥,三位小姐姐,我們認識的時間也不長,還是等熟悉以後再說吧。”
事已至此,姚琴和顧小佳彷彿認命了一般,聽到楊小志的話,點了點頭,芮芯終於嘆了口氣,對楊小志道:“胖弟弟,老姐我不是矯情的人。雖然才認識不久,但我相信胖弟弟一定可以重振小八股,老太爺也說了你命格不凡,跟着胖弟弟,也不算是我吃虧。”
一邊說着,芮芯起身,騎到了坐在沙發的楊小志身上,纖細但又不失豐腴的身子緊貼着楊小志。然後,她伸出手指,勾起了楊小志的頭,紅脣印上。
楊小志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氣,不由用力勒緊了她的纖腰,雖然隔着衣服,依然能感受到她凹凸有致的身線。她經常做Spa,保養有道的她,身上緊緻彈性,不比那些二十出頭的姑娘差多少。
這是顆熟透了的紅桃。
然後,芮芯推開了楊小志,笑呵呵地道:“胖弟弟你要是想要姐姐的身體,姐姐給你。”
芮芯瞥了瞥有些手足無措的姚琴和顧小佳,道:“老姐我說了,我可不是裝矜持的女人。”
她當然不是,如狼似虎的年紀,掌握了這麼一家洗浴中心,雖然不接客,但耳濡目染,曠日干旱的身體,又何嘗不想要一場春雨灌溉?芮芯低着頭,在楊小志耳邊說了一句:“南京路,羅家大院,如果你想要我……就去那兒。”
她掙脫了他已經有些不老實的手,掩嘴笑道:“在這裡可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