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楊小志和愛琴之間,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雖然愛琴已經猜到,烏瑟的死,和楊小志背後的勢力有關,但殺死烏瑟的,並不是楊小志,只是氣憤他包庇殺人兇手。
愛琴從來沒有和任何一個男人有過如此深的糾葛,連她自己都搞不懂,爲什麼她會這麼恨這個男人。或許是性格不合,亦或許其中摻雜了許多私人感情,比如俞勝蘭,甚至烏瑟,楊小志‘搶走了’很多原本只屬於她的東西。
儘管她知道,楊小志會成爲黑荊棘和羅斯柴爾德之間決戰的關鍵,但她就是難以接受,也不想承認自己必須得靠他的幫助才能站穩腳跟。
晚飯時間,由楊小志主持餐前禱告,他上次聽過烏瑟怎麼說,有樣學樣,其實西方教會也和傳統宗教一樣,隱約間有性別歧視,梵蒂岡亦有規定,教皇必須由男人繼承,羅馬教會自上而下,每一位神父都是男性。
教會的理由是,耶穌及其每位門徒都是男性,他們認爲效法耶穌是他們的天職,所以,任命女性是不對的。
雖然也曾經出過一個女扮男裝的女教皇,但被揭穿後,下場也着實悽慘——被萬千教徒亂石砸死。是以流傳至今,不管是主持禱告,還是一些神職行爲,只能是由男人來辦。愛琴是血緣嫡女,楊小志是烏瑟義子,奇怪的是,按照教會說法,在這個家庭中,楊小志纔是權力最大的那個,包括繼承權和財產分配權。
教會修女?額,有些不幸的是,在最早的教會議案中,女性作爲服侍神職人員,作用只有一個……你聽過慰安婦嗎?雖然現代文明已經徹底推翻了這種陳規陋習,但教會還是要遵循着一部分遺留的文化。
楊小志當然不是教徒,但吉爾伯特是多倫多有名的教會家族,因爲烏瑟是北美區的兩位大主教之一。
雖然並沒有什麼卵用。
唯一的福利,大概就是每年梵蒂岡會派遣三百名見習神父來多倫多,而這些神父,有不少最後變成了代號基地的代號殺手,當然,更多數會成爲藥品實驗下的犧牲品。
這件事也實在令人瞠目結舌,違揹人道的藥劑實驗,最大功臣,居然是世人眼中代表着仁慈和平的教會,如此諷刺,利益勾結下,任何神聖都會變得骯髒不堪。
共進晚餐的總共五人,但表面上還是要做足功夫,畢竟是吉爾伯特的家族傳統,不能輕易改變,愛琴和安吉拉雙手做祈禱狀,兩個金髮少女還是很有美感的,至少楊小志挺享受。
路西法和格里菲斯也各自低頭,主持餐前禱告,是一家之主的職責,雖說楊小志不算是吉爾伯特家族的主人,但卻僅有他一個男丁。
禱告完畢,各自就座,楊小志、愛琴、安吉拉,加上路西法和格里菲斯,五個現如今黑荊棘名義上最大的領袖,圍坐於餐桌前,這五個人,都是年輕的一輩,而上一次他們坐在一起吃飯,已經是半年前的事了。
晚餐很豐盛,加拿大的飲食習慣大概還是以北美菜爲主,像是墨西哥玉米餅,
西式炒蛋,蔬菜沙拉,都是北美菜的招牌主打,但跟飲食文化豐富的中國沒法比,畢竟八大菜系,可不是鬧着玩兒的。一個星期七天,每天換一個菜系,都不帶重樣,還能多一個菜系當宵夜,哪個國家能比?
吃法也不太一樣,每個人面前都有一個餐盤,在就餐前,衆人輪遞菜餚,吃多吃少,都是自己夾,北美也是有米飯的,雖然吃的人不算多,一般都是配麪包片或者薄餅之類的主食,但這頓晚餐,可能是爲將就楊小志,還煮了一些米粥。
格里菲斯還是一如既往的話癆,嘀嘀咕咕地和楊小志說着話,這幾個月格里菲斯瘋狂惡補中文,到現在已經完全可以正常交流了,西方人的餐桌禮儀和華夏不同,用餐時間就是談話時間,是家人交流最多的時候。
楊小志捧着一個小碗,因爲沒有筷子,所以喝粥都是用勺子舀,他一邊喝着粥,一邊和格里菲斯吹着牛,餐桌上最活躍的就是他們倆。
格里菲斯裹了一個薄餅,一邊往嘴裡塞,一邊說道:“滾石機器現在已經全副武裝,就等羅斯柴爾德那羣崽子過來,到時候給他們一個好看!”
“不能掉以輕心,羅斯柴爾德如果能這麼輕易幹掉,那就不叫羅斯柴爾德了。”楊小志如是說道。
“那當然……”格里菲斯咧嘴一笑,嚼了嚼,伸出大拇指擦了一下殘留在脣邊的餅渣,“滾石機器辦事,從來都是全力以赴,即便是面對最弱小的敵人,也絕不會大意失荊州。”
楊小志指正道:“那叫‘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格里菲斯撓了撓頭,點頭沉吟道:“嗯嗯,就是這句話!中國的文字真是博大精深,獅子和兔子,哦,想出這句話的人實在厲害。”
楊小志搖頭失笑,嘴角微微一揚,開口說道:“大家鬥志高昂是件好事,但也不能被矇蔽雙眼,就我所知,羅斯柴爾德崛起兩百年的時間,經歷過種種起伏,最後還是堅挺地存活了下來,甚至在和平年代打造了一支屬於羅斯柴爾德的終極軍團。”
“的確如此。”安吉拉也插了一句嘴,“那支軍團被叫作……萬神殿。”
楊小志忍不住吐槽道:“我真懷疑羅斯柴爾德家族的族長們是不是遊戲玩多了,萬神殿……我還燃燒軍團呢!”
愛琴在一旁淡然說道:“這股力量是羅斯柴爾德的底牌之一,除此以外,還有一支名叫‘黃道十二’的殺手團隊,十二個世界頂尖的殺手,雖然單獨一個不足爲懼,但十二個一起,配合無間,誰也無法抗衡。”
這句話有點刻意說給楊小志聽的意思,這裡面知道愛琴代號零身份的,應該也只有楊小志了,聽到愛琴的話,楊小志挑了一下眉,能讓身爲代號零的愛琴說出這種話,看來這個‘黃道十二’不可小覷。
格里菲斯隨意說道:“管他黃道十二還是黑道十五,要是讓我抓住,一個不留!”
沉默良久的路西法開口道:“黃道十二殺手很少單獨行動,你的自由格鬥雖強,但對
付一個已經很勉強,隨便多一個人,你沒有勝算。”
格里菲斯哪裡肯認慫?他好歹也是黑荊棘大首領之一,混跡黑道這麼多年,身上的血性比一般人要強,當下便哼聲道:“誰勝誰負,要打過才知道,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就算打不過,至少也拉一個墊背!”
楊小志出聲勸阻:“我們是爲了勝利,不是爲了逞強,打不過的話,就多叫幾個,他們有十二個,我們就二十四個,我還不信他們長了三頭六臂。”
格里菲斯點了點頭:“說得對,這個世界,誰會蠢到跟別人公平對決?”
愛琴一撇嘴角,楊小志這個沒臉沒皮的混蛋,從來不具備什麼騎士精神,當下便道:“他們是殺手,又不是街頭混混,見勢不妙,他們的逃脫手段也是很高明的……”
楊小志聞言笑道:“對手既然有這種利器,我們就要格外小心了,不過我想……這個問題應該會有解決辦法。”
殺手?
不止羅斯柴爾德有,黑荊棘也有,他看了一眼愛琴,這女人可是號稱世界第一殺手。
這頓飯氣氛還算和諧,至少楊小志和愛琴沒有掐架,已經算是很難得了,五個人的話題,也不算太遠,圍繞着勢力部署,從單兵配備談論到戰略規劃,畢竟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更別說楊小志這傢伙,什麼陰謀詭計都想得出來……比如綁架羅斯柴爾德家族女性之類的下作手段。
還真別說,這個提議讓愛琴也有些意動,出聲說道:“這個方法未嘗不可,北美首席斯蒂芬·JR·羅斯柴爾德,有一個女兒,如果能把她抓來,至少也能讓羅斯柴爾德投鼠忌器……”
路西法眼角跳了跳,有些不忍直視,楊小志這法子簡直喪心病狂,可問題是,愛琴居然還有贊同的傾向,這哪裡是一向眼高於頂的黑荊棘?分明是一羣不知道廉恥的混蛋,在討論怎麼噁心人。
安吉拉白了楊小志一眼,哼聲說道:“我看你是想和羅斯柴爾德年輕漂亮的女孩們來一次五十度灰吧?”
楊小志撓着頭辯解道:“哪能啊,我不過是想幫着出點兒主意……”
這個方案雖然被否決了,但愛琴卻像是在思考着什麼,路西法和格里菲斯很無奈,楊小志和安吉拉打情罵俏,他們只能偶爾用一種‘你丫再餵我吃狗糧,我砍死你丫的’眼神和表情,繼續着這一頓晚餐。
楊小志這混蛋的話題,三句不離上牀,安吉拉也不是那種矜持的小女生,還會嘲諷他昨晚繳槍投降的狼狽。
結果嘛,餐桌上的話題從戰場又變到了情場,滿是污言穢語,什麼‘你等着,我今晚不把你幹到投降,我就不姓楊’,還有‘老孃等着,你別到時候又腿軟無力,跟戳棉花一樣’之類的話。
愛琴反應過來的時候,路西法和格里菲斯實在受不了這對奇葩炮友,已經先後告辭離開。
這一場‘餐桌議會’已經告至尾聲,但楊小志和安吉拉的‘對噴日常’,也纔剛開始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