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零崎

“我就是爲了復仇而存在的……”

“必須不斷地變強……變強……”

林仏在幻境的‘迷’宮中瘋狂衝擊,橫衝直撞,他的內心在燃着火,不斷地對自己反覆地念叨着。

揹負着血海深仇的惡魔隊長,從踏入輪迴世界的第一天起,他的每一步,都是爲了復仇。

然而屹立在輪迴世界至強那麼久,卻始終沒有去真正完成復仇。

要知道他所謂的仇人,在地球或許強大,可至強的林仏要想碾死他還是易如反掌。

但他始終沒有踏出真正復仇的那一步,哪怕已經輕而易舉。

或許是爲了變得更強,爲了能一直強大下去,他始終留着那個仇人,留着這份推動他努力活下去的仇恨。

一次次地踏入輪迴,爲了能夠活着回去復仇,他就必須變強,必須渡過任何困境。

然而當他真的變強迴歸後,卻又放棄了去復仇的大好時間,再一次踏入輪迴,再一次的壓榨‘逼’迫自己。

這份仇恨一直壓抑在他的心底,以至於令他自負,令他超乎尋常的自負,因爲這是一份無論如何都必須平復的仇恨,他絕對無法允許自己,到死也帶着無法復仇的不甘。

所以他自負,在他復仇以前,絕對不會死!

在噩夢迴廊中,林仏橫衝直撞,肆意地破壞,把整個‘迷’宮迴廊用暴力地手段毀滅掉了,整個幻境世界變得空‘蕩’‘蕩’的,全是廢墟。

可他依舊無法擺脫這個幻境,空‘蕩’‘蕩’的‘迷’宮,還有最後的手段,那就是噩夢。

林仏沉浸在了噩夢之中,一個令他終生難忘的恐怖噩夢,那黑暗血‘色’的夜晚。

十一歲親眼所見的滅族慘案,碩大的家族一夜之間崩塌,大雨也無法洗刷的猩紅之血。

“這……這是……”林仏恍惚之間,回到了童年時代的家,眼前熟悉無比的大房子,還有那記憶深處一個個親人的面孔,他們尚不知道殺戮降臨,還在窗臺前,陽臺上放着節慶的煙‘花’。

“切……幻術而已,不過,竟然敢利用這段記憶,我生氣了……”

林仏低喃着,緩緩走進房子內部,可就在他準備推‘門’時,手臂僵硬住了。

大‘門’是厚實的紅木,上面斑駁的條紋彷彿在流動,一顆顆金‘色’圓樁釘在上面,就像一顆顆眼睛盯着林仏。

“砰砰砰!”

耳邊突然響起‘激’烈的槍聲,這槍聲是那麼的熟悉,而伴隨着槍聲是一聲聲淒厲的慘叫。

槍聲越來越近,林仏卻始終沒有推開那扇‘門’,他佇立在‘門’口,察覺到了從二樓灑落下來的鮮血,卻也沒有擡起頭去看一眼。

大‘門’被‘射’成了篩子,鮮血從彈孔流淌出來,一個人似乎正趴在大‘門’的那一邊,他剛剛逃到‘門’口,就被‘射’殺,身體伏在‘門’上,一步步下滑,隨着屍體的下滑,燈光也一點點從大‘門’上的彈孔泄‘露’出來。

林仏知道這個人是誰,可他只是呆愣愣地站在‘門’口,不願推開這僅隔着的‘門’。

殺戮還在繼續,此刻‘門’內‘門’外彷彿兩個世界,耳邊響着記憶深處那一幕幕話語,突然,林仏睜開了眼睛,他知道結束了。

果然,槍聲停止,碩大的房子裡,只剩下了一個孩子的哭泣聲。

“夠了!這種幻術我早已經看穿了!”林仏面目猙獰地怒吼着,但幻境依舊存在,一絲不苟地繼續着。

兇手們殺光了整棟房子裡的人,只留下了一個最小的男孩,他們拿槍頂着男孩的頭,‘逼’迫他痛罵自己的父母,‘逼’迫他跪地求饒,‘逼’迫他‘舔’所有人鞋子上面那些親人的血。

小男孩嚇壞了,只知道麻木地照做,恐懼壓迫着男孩絞盡腦汁想着怎麼痛罵自己的父母,纔會讓兇手們開心……

他甚至都不敢哭泣,兇手們說什麼就是什麼,突遭大噩的男孩根本來不及對突如其來的滅‘門’感傷。

林仏就站在‘門’外,耳朵裡聽着那一字一句都彷彿利刃般的話,雙眼瞬間赤紅。

“我都說我已經看穿了!這些都是幻術!都是幻術!”

“我纔不會進去!不要蠱‘惑’我了!難道我會不知道嗎!”

林仏怒斥着,整個人飛起來,澎湃的血能猶如‘波’濤大海,瞬息間淹沒了這一方空間,四處破壞。

血能炸燬了所有的房子,炸燬了他看到的,聽到的一切,到處都是血‘色’,瀰漫的血能遮蔽了林仏自己的視野。

然而噩夢並沒有結束,縱使他用血能遮蔽掉這一切,依舊擋不住噩夢縈繞在他身邊。

場景來到了另一個終生難忘的地方,一個華麗異常的別墅中,數十名彪形大漢各個面孔猙獰,他們包圍着的卻是一個年僅十一歲的小男孩。

小男孩衣服上還有着血,跪在地上滿臉恐懼,那份不時顫抖的驚恐表達着小男孩此刻的無措。

他所面對的是一個坐在沙發上‘抽’煙的中年人,中年人看着小男孩,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而那笑容卻蘊含着驚人的威勢,壓迫着全場,小男孩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

這個男人猶如夢魘,他永遠烙印在一個小男孩的心中,成爲魔鬼。

林仏僅僅看了那個男人一眼,就驚怒地高高飛起,手中凝聚出血劍,直指着中年人。

可那個男人不過瞥了他一眼,就彷彿穿過了整個幻術噩夢,直接來到了林仏面前一般,那輕描淡寫的一眼,仍然令現在的林仏屏息。

“林犬!還沒有學會聽話嗎!”恍如魔鬼之音,幻境中的男人竟然直接瞪着林仏說話了,而且還是那麼印象深刻的一句話!

林仏聽到這話,甚至本能‘性’地低下頭不敢直視對方,氣勢頓時泄得一乾二淨。

“停下……停下……”

林仏低吼着,彷彿一頭壓抑的猛獸。

幻境中的小男孩被中年人留下一條命,並且牽出一條高加索犬,指着那惡狗說:“你記住,從現在開始,你是他兒子!”

林仏手中血劍始終沒有刺出去,他的嗓子裡發出咯咯的壓抑聲。

他聽到了小男孩對着大高加索犬叫出了那聲:爹。

之後在無數人大聲的嘲笑下,小男孩被拖到一個‘陰’暗的地方,那個地方生着一爐火,一個猙獰的狠人掏出烙鐵,一步步走向小男孩。

此地已經看不到那個男人了,一羣惡徒肆意欺負着小男孩。

“全都去死!”

林仏再也按耐不住,血海滔天,吞沒了眼前的一切幻境。

幻境空間重歸沉寂,到處都是血‘色’,林仏的血能淹沒了這裡。

“噗嗤……”

可突然之間,在死寂的空間裡,響起了一聲烙鐵印上肌‘肉’的聲音。

一個稚嫩的孩童慘叫聲突破重重血能,灌入林仏的耳朵裡。

與此同時,林仏也彷彿感同身受,心口劇痛,出了一聲冷汗。

感受到這蝕骨般的劇痛,林仏滿臉不可置信。

只見他瘋了一般撕開自己的衣服,眼睛死死盯着心口那塊肌‘肉’。

一個醜陋,扭曲,如同蚯蚓排列般的“犬”字烙印在那裡。

“我要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我現在就去殺了你!”

林仏怒吼着,血能隨着他的情緒爆發着攪動,整個幻境空間掀起滔天血‘浪’。

只見他嘶吼着用手抓撓心口,彷彿想要把那塊皮給整個撕下來。

這可恨的幻境空間,彷彿聽到了林仏的呼喊,一個恍惚間,林仏眼前出現了一個人影,赫然正是那個中年男子。

“林犬!誰允許你去掉烙印的!”

這個男人的聲音充滿了憤怒,那嚴厲的表情極端凌厲。

林仏正撕撓着烙印,聽了這話驟然一停,兩人相對而望,剛纔還瘋狂怒吼的林仏此時只剩下了‘激’動的喘息聲。

那個男人瞪着林仏,眼神越發凌厲。

而林仏一言不發,明明滿臉憤怒,卻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什麼動作也做不出來。

“這都是幻境!這都是幻境!”

林仏絮叨着讓自己燃起鬥志,卻拖延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狠話。

直到那個男人消失,整個空間只留下了一句:“哼!”

黑暗的空間裡,血霧蔓延,林仏看着手中男人消失後纔剛剛凝結出來的血劍,眼神中不知道閃爍着什麼。

突然,林仏癲狂的大笑,笑得眼淚‘亂’流,笑得恍然大悟,笑得悽悽慘慘。

“哈哈哈哈!什麼留下仇恨,壓榨自己變強……”

“哈哈哈哈!什麼復仇者啊!哈哈哈哈!”

林仏止不住的大笑,笑得自己痛不‘欲’生。

他終於正視自己的內心,那個驕傲,自負的林仏,所謂的復仇者宣言,在真正的仇人面前,只剩下的恐懼和顫抖。

過去的他到現在一直仇恨着,卻忘記了自己有多麼懼怕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對於他心底的威懾和壓迫是難以想象的,當他擁有了血族的力量,成爲了輪迴最強者,心底卻依舊有着對於那個男人的恐懼。

那血淋淋的過去,那充滿了屈辱的過去,始終在林仏的心底種下了自卑的種子。

是的,自卑,輪迴最自負的惡魔隊長,始終沒有勇氣膽敢正視自己心中隱藏的自卑。

復仇一直停留在嘴上,一切的理由不過是藉口,他其實一直都沒有準備好面對那個男人,面對自己屈辱的過去。

哪怕他可以一個指頭碾死那個男人,可他卻沒有意料到,自己的內心深處,竟然不敢。

“哈哈哈哈!太可笑了!哈哈哈哈!”

“我怎麼會這麼可笑!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我原來是個膽小鬼……是個膽小鬼……”

“原來這是我……這是我惡魔林仏!哈哈哈哈!太可笑了!”

……

“你們還真是難纏呢……嗯?”

貝利挖出了長槍所化青年的心臟,卻驟然被心臟突然變化的刺刀扎中,還好並不能破防。

一場大戰下,整片戰場除了還沒有化乾淨的冰川外,到處都是兵器,長槍林立,大刀成山。

可這些刀山冰海並不能傷害到貝利,青年已經把自己打得虛脫,此刻被貝利踩在腳下,卻依舊臉上掛着笑容。

“真是噁心的笑容,我要把你這張臉給踩爛!”

貝利看着青年的虛假笑容就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連續幾腳踩在青年臉上,每一腳都勢大力沉,土地都凹陷下去了。

青年的臉被踩得稀巴爛,頭骨完全爆裂,五官扭曲,眼珠子都被踩爆擠出來了。

“這應該死了吧?”貝利呢喃着,卻猝不及防間,被青年一擡手所化的黑刀斬中腰部,青年右手所化的黑刀通體玄黑,絲毫不反光,仿若黑‘洞’,吸收着周圍所有的光芒。

黑刀驚人地斬破了貝利的殖裝,直接卡在了貝利腰腹之中!

貝利感受到痛苦,萬萬沒想到對方驚人破了自己的防禦!

驚痛之下,放開青年,連退數十步。與此同時,青年右手黑刀也恢復原狀,那黑刀狀態也僅僅持續了一秒多鍾而已。

“該死!我非殺了你不可!”

貝利驚駭地感受到自己的殖裝受到不可修復的損傷,腰腹部的缺口竟是半天都沒能癒合。

鮮血從破口處流出來,這種事情貝利好幾十年沒有遇到了,上一次還是在深淵被魔神捉‘弄’時纔有過。

“該死,這到底怎麼了?”

貝利叫罵着,完整無缺的惡魔殖裝出現不可修復的缺口,整體效果就大爲降低了。

可即便如此,貝利的強悍也不是這羣弱者可以對抗的。

貝利憤怒地一劍刺來,巨大的力量直接把青年躺的地方轟成巨坑,青年身體被撕扯成碎片。

“哼!不堪一擊!”

“呃?”

就在貝利繼續找人殺時,他突然接受到了來自上級的信息。

“總……總督大人……”

“什麼!您親自來了!”

“不……您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嗯,處理的差不多了,還有一些漏網之魚。”

“清理掉雜魚?我明白了……”

貝利卑微地聯絡完後,皺着眉看着太空,若有所思。

“總督看來要做一些要事,這些雜魚我還是幫他們快速死亡吧!”

貝利幾個閃身,來到樂芙蜜倒下的地方,這個‘女’人的靈魂已經被他放逐,此刻他決定毀滅其‘肉’身,還有其他人,他都要迅速的將其擊殺,不然稍稍有一點令總督不滿意,恐怕就慘了。

面對毫無抵抗力的樂芙蜜,貝利一劍揮下,就準備將其梟首。

“唰!”

可突然之間,樂芙蜜猛然地睜開眼睛,表情顛然,瀟灑地飛踹踢到貝利,接着反推力,樂芙蜜倒飛出去,拉開距離。

“不可能!你的靈魂明明被放逐了!”貝利不可置信,他此刻還能看到樂芙蜜的靈魂在深淵,那麼這具身體是如何醒來的?

樂芙蜜原本冷漠的臉不見了,轉而是嬉笑着站立在一根利刃上,一股無形的領域擴散開來,整塊區域彷彿經歷滄海桑田一般,開始腐朽破敗。

遠處四散的無數兵器紛紛響應,晃動着飛起,朝着樂芙蜜而來。

無數長槍刀劍環繞着樂芙蜜旋轉,最後全部融入樂芙蜜的身體之中。

貝利驚異地看着眼前這個氣質大變的傢伙,樂芙蜜雙目彎成月牙狀,嘴巴咧着充滿了邪魅。

“零崎幻識參上!”

話音剛落,十萬槍林劍雨朝着貝利飛‘射’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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