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莫一兮轉頭對着兩名看門弟子叫道:
“你們的眼睛也不放亮一點,什麼人都敢攔,放他上去,師兄不會因此責怪你們的。”
兩名弟子恭敬的拜道:
“是,師叔!”
莫一兮點點頭,又對着長空無忌道:
“你上去吧,我師兄此時應該在等你了。”
長空無忌面無表情的從莫一兮等人的眼前走了過去,殷若拙能算到他要來,一點都不奇怪,這點只是小手段。
長空無忌走上去後,兩名弟子圍着莫一兮問道:
“師叔,這個人什麼來頭?連師叔你都要禮待有加!”
莫一兮拔出了酒葫蘆的塞子,滿飲了一口,打了一個酒嗝,鄭重的回道:
“他可不是一般人,你們惹不起的,我也不行,蜀山之上只有我師兄纔有這個可能。”
蜀山的大殿中,殷若拙在等着他,他走進大殿後,就看到了劍聖殷若拙的身影,不慍不火的看着他。
“沒想到你會來我蜀山。”
長空無忌白了殷若拙一眼,回道:
“多年以前,你不是很希望我來蜀山嗎?”
他們之間一別,差不多也有十多年了,十多年的時間,殷若拙看起來老了很多,修爲也精進了許多。
長空無忌還是老樣子,歲月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的跡象,一身的傷勢,也是因爲自己作死導致。
“十年前我不知道你來蜀山會給蜀山帶來什麼,如今,也是一樣,既然你來了我就不能選擇避而不見。”
長空無忌笑了笑,殷若拙會不見他嗎?
他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可能會,但更多的是,他不敢不見吧。
讓自己動怒,他要拆了蜀山,估計也沒人能攔的住他。
“過去的事就不提了,我來蜀山打算長住,你不會打算趕我走吧?”
殷若拙沉默了片刻,詢問道:
“你打算住多久?”
“也許是一年,也許是十年八年,具體看情況而定。”
長空無忌也沒有隱瞞,他就是這個想法。
“可以,你的傷我醫不了。”
殷若拙權衡了利弊,答應了長空無忌長住的要求,但針對長空無忌的傷勢,殷若拙束手無策。
他也不是無所不能,事實上他連熊孩子都不如。
“我都知道,你這裡應該珍藏了不少的好東西,我若是用到,想必你不會吝嗇吧?”
殷若拙嘴角開始不時的抽抽了,關係到蜀山的家業,他不敢輕易的下決定了。可是,自己欠他的。
殷若拙心裡清楚,他和長空無忌之間有因果。是他把林青兒交到了自己手上,成就了自己的道。
“這。。。這要看你在蜀山索取何物了?只要不影響到蜀山的傳承基業,我可以做主,讓你使用。”
殷若拙又退了一步,長空無忌滿意的點點頭道:
“那就把莫一兮用的那中酒葫蘆也送我一個。”
殷若拙胸中憋出了一口氣,那是酒葫蘆嗎?那是蜀山的法器收妖葫蘆,只有莫一兮不務正業用到裝酒。
現在好了,又多了一個長空無忌。
蜀山有森嚴的門規戒律,莫一兮視若無物,他是自己的師弟,只是欠他的,殷若拙無話可說,長空無忌一看就不是那種會守規矩的人,自己也欠他的。
蜀山的掌門,劍聖殷若拙頭疼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回頭你讓人給我送過來,我去找住處了。”
長空無忌氣定神閒的離開了大殿,出門就看到了等着他的莫一兮。
“你來蜀山幹嘛?”
莫一兮舉止輕佻,只以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活着,他比大多數的人都要自在,雖然,自己的生活過的一塌糊塗。
殷若拙的做派,在長空無忌眼裡一點都不可取,說白了,他的深沉是沉重的包袱,他活的應該挺累。
知道的知道是深沉,不知道的只會以爲是在裝逼。
長空無忌看了莫一兮一眼,隨後環顧蜀山的環境,他要在這裡新建土木,建一座閣樓,一座讓他自己住起來滿意的閣樓。
“來長住!”
說完,長空無忌朝着開始向後山走去。莫一兮跟着他,接着問道:
“我師兄答應你了?”
長空無忌沒有回答莫一兮的話,莫一兮知道了答案,他是瘋,不是傻。
“蜀山有什麼好?你要來蜀山長住。”
長空無忌笑着道:
“蜀山真沒有什麼好的,可能是更方便一點。”
說着說着兩人就走到一處山崖邊,雲霧籠罩着巖壁,遮住了深不見底的谷底,幾隻飛鶴在空中飛舞,一顆老鬆立在崖邊。
卻是一派仙家景象!
“你話說清楚點,住在蜀山怎麼就方便了。”
莫一兮理解不了長空無忌話裡的深意,他不希望長空無忌離自己這麼近。
“想知道啊?你找些弟子來,在這裡給我建一座閣樓,我就告訴答案。”
長空無忌立在崖邊,對着莫一兮淡然說道。
“在這裡,你開什麼玩笑,我師兄不會答應的。”
莫一兮看着這一處在整個蜀山風景最爲怡人的地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長空無忌眼光獨到,上來就挑選蜀山最好的地方。
也難怪,他會有這麼樣的反應。
“他答不答應,你不會去問問啊!還有天黑之前,我的閣樓不能建好,我就沒地方住,說不定我會再次去南昭國,和那個聖女聊聊天。”
莫一兮一個趄趔,差點從崖邊掉下懸崖。
他知道這個人來蜀山肯定沒好事,但是,沒想到自己先受累。長空無忌捏着他的把柄,無論讓自己做什麼,他都不能拒絕。
他帶着苦澀難堪的笑容離開了,沒過多久他再次出現時,帶了幾個弟子,都有修爲在身,建一座閣樓對他來說再簡單不過。
他的師兄都答應了,自己還有什麼理由阻攔。
在蜀山中,莫一兮還是很有威望的,他天資不凡,修爲出衆。要想獲得他人的認同,這兩樣都是關鍵中的關鍵。
“天黑之前,一定要把閣樓給我建好。”
“是,師叔!”
莫一兮狠狠的說道,他心中憋了一口火氣,針對的不是他面前的蜀山弟子,是在一邊笑嘻嘻的那個可惡的道士。
同樣都是道士,都是修行中人,長空無忌卻特立獨行,做起事來根本不在乎用什麼樣的手段,只求結果。
這樣的人,莫一兮不想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