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帝舍利長空無忌志在必得,根本不是一個風燭殘年的魯秒子可以攔得住的,冷聲說道:
“如果是二十年前,你魯秒子一諾千金貧道拿你還真沒什麼辦法。可二十年後的你不同,人一旦有了弱點便不再是無計可施。”
“商場主是個好姑娘,貧道也並非心慈手軟之輩,你魯秒子應該也不希望貧道在飛馬牧場大開殺戒。你沒得選!”
“你敢!”
魯秒子怒吼道,隨着他的一聲怒吼,空氣中濃濃的殺氣也隨着而來。長空無忌面不改色,從容的端起桌上的果酒,慢慢的品嚐了起來。
看到長空無忌的表現,魯秒子冷靜了下來。他知道長空無忌功力不輸於他,想動飛馬牧場的任何一個人,他都攔不住。
“你說的對,老夫沒得選。”魯秒子妥協了,這是意料中的事。正是知道他會妥協,長空無忌纔有這飛馬牧場一行。
他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去,行至門口說道:
“七天,貧道給你七天時間,七天之後貧道來拿!”
長空無忌走後,魯秒子坐立難安。苦思冥想後他決定老老實實把楊公寶藏的地圖給長空無忌,長空無忌不擔心他會耍小手段,他是個聰明人,這些小手段對長空無忌不一定有用,可帶來的後果他承受不起。
商秀珣閨房,場裡的大管事商震剛推開房門。商秀珣急切的問道:
“知道長空無忌去哪了嗎?”
大管事商震點點頭回道:
“我們安排的人看到長空無忌去了後園,接着進了他的住處,不出意外的話長空無忌是爲了他而來的。小姐,他畢竟是你父親,這事我們管還是不管?”
商秀珣煥然大悟,一個江湖上絕頂的劍客,無端來她飛馬牧場又豈會是看看那麼簡單。魯秒子身上隱藏着一個令天下人都無法捨棄的大秘密,她不是不知道。
楊公寶藏她不想要,可想要的大有人在。苦笑道:
“管?我們要怎麼管?”
看到被自己視爲子女的場主憂心重重,商震硬聲說道:
“劍魔雖強,我們飛馬牧場也不是好惹的。集我們牧場的全部之力,未必不能一戰!”
商秀珣盯着大管事商震,眼神中先是露出一絲精光,隨後又黯淡了下來。飛馬牧場自然實力不弱,能夠屹立多年,飽經風雨,期間也曾有過無數次的危機,可憑藉着自身不弱的實力,一次次轉危爲安。
這一次不同,她們面對的是一個大宗師都可以殺的人。大宗師有多強,商秀珣不清楚。她在心裡不停的問自己,真的可以一戰嗎?
可她沒把握,即使打退了也留不住。長空無忌仍然可以再來,一次殺不完無非是多來兩次。整個飛馬牧場因她一己私慾而陷於萬劫不復之地,她心有不忍。
一邊是她生父,一邊是她母親留下的基業,她不知道要怎麼選擇。看着窗外皎潔的月光,淡淡說道:
“你先下去吧,此事我自有主張!”
老管事商震嘆了一聲氣,走出商秀珣的閨房後,輕輕的關上了房門。商秀珣站在窗前,心神意亂,思緒萬千。良久之後她似乎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長空無忌回房後,他的房間又被衛貞貞重新整理了一遍。跟了長空無忌兩年多,他的生活習性早被衛貞貞這個細心的女人摸的一清二楚,有她在長空無忌的房間一直都不會亂。
“鐺鐺鐺。。。”
在深夜裡,這樣的聲音尤爲的清晰,不是衛貞貞這是長空無忌的第一反應,隨口說道:
“請進!”
商秀珣面帶愁容走了進來,輕口說道:
“深夜前來,希望沒有打擾到道長安寢。”
長空無忌笑道:
“場主哪裡的話,貧道客居牧場,反而是給牧場添了不少的麻煩事,不知道場主深夜前來所謂何事?”
商秀珣遲疑了一會,然後跪在了長空無忌面前,淚眼朦朧說道:
“小女子願爲奴爲婢終身侍奉道長,懇求道長能夠放過我父親!”
長空無忌愣住了,他找魯秒子瞞不過商秀珣的眼睛。可沒想到她來的這麼快,甚至願意做出這麼大的犧牲。魯秒子爲了她願獻出楊公寶藏,商秀珣爲了魯秒子願爲奴爲婢。骨肉的親情讓兩個明面上看似老死不相往來的人,彼此在內心裡深深的牽掛着對方。
在這個天還是藍的,水還是綠的,孩子的父親還是明確的封建王朝社會,收了就是一輩子的事,然而一輩子太長,長到長空無忌都不願意去想。
說來可笑,人的眼睛能容的下日月星辰,能容得下浩瀚蒼穹,唯獨容不下兩滴淚水。
人的感情又極其的複雜難料,愛別離,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簡單來說是恩怨情仇,可就是這簡單的四個字,讓處於食物鏈頂端的人類社會,從來沒有平靜過。
長空無忌看着流淚中的商秀珣,知道她是無奈之舉。自己雖然沒有想過要取走任何一人的性命,可終究是因爲他讓眼前的這個巾幗英雄一般的美人,愁眉淚眼。
認真的回答道:
“商場主多慮了,貧道一直以爲恩怨分明,此次前來雖然目的不純,可整個飛馬牧場的人和你父親都不會有性命之憂。”
商秀珣眼中帶着淚花,半信半疑的問道:
“道長,所言當真?”
長空無忌的語氣誠懇道:
“當真,比真金還真!”
仗義多是屠狗輩,負心最是讀書人。長空無忌不認爲他是好人,可感情的債最難還,無論是招惹到了誰。所以面對這樣的誘惑,他只能選擇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