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孩子聞言越發憤怒,一個被毀容的男孩叫道:“你把我們當成狗取樂,就是對我們好?讓我們也把你做成廢人,把你當成狗來養好不好!”
香草在這時卻有了舌戰羣儒的氣勢,她說道:“你本來要被我父親殺掉,是我出言保下了你!”
毀容男孩悲憤地指着自己臉,咬牙切齒道:“這就是你們對我做的,所以我還要感謝你們不殺之恩,讓你們有機會活下去?那樣,我一命抵一命,和你一起去死好嗎?”
香草聞言扭頭,看向被截肢的女孩:“如果不是我懇求,你本來會被砍掉四肢,現在只少了兩隻手,你卻這麼恨我?”
那女孩舉起兩隻胳膊,本來是手的地方,只剩下兩截手腕,因爲沒有良好醫療,傷口處還有發炎和裂口。她忽然哭起來,這一生她已經完了,就算離開這裡,又有什麼前途。
香草又轉向其他人:“我平時把糕點分給你們吃,你們一個個討好我,現在卻翻臉不認人,真是讓人噁心!”
小孩們紛紛怒罵:“誰想吃你家的東西!”“你把我們當狗一樣羞辱打罵!”“我寧可在家吃野菜草根,誰想來吃你的東西,是你們把我抓來的!”
黃超在上方看着香草這姑娘縱橫捭闔,毫無懼色,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對方這意志也太堅決了,根本都沒有懺悔自己的罪孽,直到此時還覺得自己有道理。人家已經建立了扭曲的理念,但卻堅不可摧,這種人幸虧是在低魔世界啊,否則就是魔道的傑出天才:做再殘忍的事都是理所應當,完全沒有正常人的道德觀念,無恥到這種地步,都不會有心魔滋生了。
黃超無力說道:“姑娘你的理由真是清奇,可惜我的觀念與大多人相同。不巧的是,現在我掌握了你們的生死,而我堅定覺得,你們都得死。”
香貴充滿疼愛地看了香草一眼,痛苦說道:“大俠,請饒我女兒一命,她不會武功,不會影響你什麼。”香草依戀地說道:“爹,你是個好人,你對我最好了。”
黑甲衛士抓住了香草,香貴無力地掙扎廝打,最後被狠狠來了幾下,頭破血流地倒在地上。黃超在上方冰冷評價:“你很痛苦嗎?你這麼多年,讓無數父母無數家庭體會到人間的至痛,他們的苦又向誰說?香貴你這種渣滓也敢談親情,真是叫我噁心。殺了!”
香草在香貴面前被按倒,頭顱垂下,露出一段土黃細長的脖頸,香貴慘嚎簡直像被捅了一刀的生豬,香玉山也跟着惡毒詛咒。
“你們也有資格詛咒?你覺得上天會迴應你的怨恨?做夢去吧。”
黑甲衛士拉起香草的頭,讓她和黃超對視,黃超看着香草道:“幸虧你是從小在香貴身邊長大,你這些扭曲的道理受了家教影響,這情有可原,所以我給你個痛快。呵,要是你本來懂事,然後在這裡泯滅良心講話,你絕對會死得非常漫長,你死前要還能保持神智就算我輸。”
“所以香貴你看,我對你們儘可能寬宏了。你這種罪人早就應該去死,咱們還有時間。”黃超伸手一指香草,“殺了!”然後大刀一揮,香草人頭落地,噴了一屋子血。黃超相當於親手操刀,這一刀砍下,當真是鬆了一大口氣,再由着這個香草大放厥詞,他估計都要氣着了。
大廳中的孩子看到這一幕,竟然都歡呼起來,這讓黃超心中難過,這些孩子已經熟悉了殘忍,性格與正常的同齡人完全不同。這段經歷,給了他們身體和心靈的永久創傷。
“香貴,香玉山,你們父子很糟糕,凌遲吧。說好削你們三千六百刀,如果你們能在前三千五百九十九刀死了,我就認輸,把你們拉起來再殺一遍,不信你們試試?”
香貴和香玉山兩個人渣被颳了,殘破的屍體都懸在香家正堂前的大樹上,等到當地官府來處理時,兩個人又有一部分餵了烏鴉。
他們是巴陵幫的重要人物,本來死了也輪不到官府處理,可是巴陵幫已經被連根拔除,幫衆死亡不計其數,香家這麼重要的成員死了,也不會有幫衆來收拾:稍微有點資歷的人,都已經被黃超殺了。
蕭銑莊重說道:“拐賣人口之事,一直是香家主管,此事我一直不同意,他們卻爲了討好楊廣昏君,一直在進行此事。公子你撥亂反正,爲巴陵幫剷除毒瘤,蕭某多謝了。”
黃超點點頭:“說得好,不愧是梟雄人物。”他慢慢悠悠抽出劍來,閒適自得好像去公園春遊,蕭銑如臨大敵,一看他動手,立刻搶佔先機,悍然出手,窗外、簾後、屏風後都撲出埋伏的高手,數道氣機鎖死黃超,幾個人不分先後撲殺而至,封死了黃超所有空間!
蕭銑大喝:“殺!”聲音響若雷霆,衆人殺機更增,氣勢在這一刻攀上巔峰。
劍光一閃,屋內恢復靜寂。黃超自言自語說完剛纔的話:“……可你覺得我是智障嗎?會相信你的話?”
巴陵幫在江湖上除名。天下爲之譁然。李閥李世民,幾次搏殺,戰績駭人,武功已經超脫凡俗界限,在高手眼中,儼然是大宗師一級人物。他嫉惡如仇的聲名廣爲傳播,成爲江湖上走偏門人士最不願提及對象,而人們看到惡人,已經改了詛咒詞彙:“總有一天李公子滅了你!”
在巴陵幫的慘劇向四方傳播時,黃超在cd等地遊玩了幾日,這天來到了大石寺,欣賞不同羅漢的姿態。其中蘊藏的武功,黃超一眼就可以堪破,但是佛家的智慧卻很有參考價值。
身後突然多了一人,黃超回頭去,一個英俊灑脫的中年男人站在不遠處。他帶着別樣的魅力,既有才子的翩然,又有高僧的智慧,還平白多出三分邪異,他身形似實似幻,氣息中包含陰陽輪轉,明滅不定。
他看着黃超,露出一個讚賞後輩的微笑。
黃超嘖嘖兩聲:“閣下想必就是家父最恨的兩賊之一,石之軒石大爺了?”
此大爺不是青樓姑娘尊稱客人的“大……爺”,而是我們叫公園打拳老頭的“大爺……”石之軒聞言,臉都有點發綠。現在應該是他的正常一面,所以面露不爽,卻沒有衝上來殺人。
別看石之軒長的嫩,其實是魯妙子那輩人,現在也是八九十高齡了!如果客氣一點,也能叫他一聲“石老”?
黃超變本加厲說道:“石大爺,您老有病,得治。我有藥。”
石之軒是想做個前輩高人的,然後竟然被這麼氣了一場,正常人都要發瘋,別說他這精神分裂患者了!石之軒表情突然變得殘忍,嗖的一聲衝向黃超。
“對對對,打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