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明和天龍寺衆僧猜測了一番鳩摩智的武功,說道:“晚輩不才,也會盡力維護我大理段氏的名譽。譽兒和語嫣都是我們段氏中人,而慕容公子兩不相幫就好。”
枯榮聽了大大不悅,這不是說自己天龍寺打不過鳩摩智?他這個人極好面子,立刻否決:“正明,你有心即可。我們要演練功法迎敵,你們先去客舍休息。”
這就把他們都趕出來了。本因送他們出來,不好意思解釋道:“師叔以爲,天龍寺這事不用讓俗家弟子參與。而且我們要修煉武功,那也不該俗家弟子看到。”段正明看着本因離開,表情相當微妙,他不好鄙視自己叔父或叔祖,但他們好像真的太自信了?
段正明這麼“謙虛”,完全是被黃超和凌雨涵嚇的:南慕容和凌波仙子天下有名的高手,他們的武功高深到難以想象,誰知道那鳩摩智有多厲害?他卻知道自己家天龍寺的深淺,那是沒多了不起的。現在他也只能長嘆一聲。
黃超倒是毫無愧疚的自覺,如果不是他的“外人”身份,枯榮說不定就舍下臉面讓段正明出家了。黃超對這些自大的江湖人沒什麼好感,枯榮大師修煉武功,沒有得道高僧的境界,其實也是個江湖人。他對段譽道:“大輪明王來者不善,我趕緊傳授你一門神功,咱們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嘛。”
段譽深以爲然,兩人來到另一間屋子,凌雨涵也隨之而來。段證明卻是要避險,以示自己無意窺伺慕容家的神功。他對段譽學武卻是樂見其成,所以並不出言阻止。
“段兄弟,我剛纔隔空給你傳遞功力,效率太低,你修煉一門內功來配合我。”黃超懇切說道,“我這門內功與其他內功不同,乃是修煉檀中氣海,有海納百川之效,最適合吸收外界內力化爲己用。它有個名字叫做化害爲利神功,與那渡世良言正是一脈。”
段譽直覺感到這裡有問題:“爲什麼叫化害爲利神功,它不會把別人的內力吸到自己體內吧?”
黃超點頭,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欣然神情:“你說得對,你練成這門內功,周身氣脈都被貫通,別人用內力打你,你卻能將其化入體內,成爲自身的內力。他人用武功爲惡,他們傷你卻變成給你增加功力,這豈不是化害爲利?當然,你也能主動用這門功夫……”
段譽連忙道:“慕容大哥,我就不學後面的邪門手段了。雖然廢了別人武功也是除惡義舉,可是我卻心中不忍,我還是學前面的化害爲利吧,別人打我,我化用他的功力也對得起他們。”
黃超心中暗笑:“小夥子沒有見識,你學了前面的功法,後面的自然就能用出來。”這全在黃超意料之中,段譽學會北冥神功,也沒有主動吸取他人的功力。他也不耽誤時間,立刻將這門《化害爲利》神功傳給段譽。
凌雨涵本以爲這就是《北冥神功》,然而聽了片刻,不由正色傾聽,黃超在其中將“煉氣化神”演化到巔峰,這門功法已經不是修煉內功,就是以真氣爲跳板,修煉精神力量。黃超的心靈能力包含了各種力量體系,他的精神法門,遠超這世界丁春秋或段延慶那種迷惑手段。凌雨涵結合自身,也感到許多東西豁然開朗。煉氣化神和勸服他人,其實是一套完整的功法。
段譽學到的周易步法和化害爲利神功其實都是用來保命練功,這是手段,可是之後卻不是用內力戰鬥,而是用“道理”去感化別人。它們原理與逍遙派武功相似,可是內核已經大爲不同。
氣運可以影響別人,段譽的主角氣運,在這門功法中被髮揮到極致。黃超以自我的內力補充段譽,可以於此機會感受他人的氣運變化。雖然一切還都是朦朧之中,但“嘴炮”本身,已經是氣運最明顯的應用之一。
段譽經過黃超隔空傳功,其實已經感受過功法路線,他自己修煉時底子雄厚,很快入門。他之前練習步法時的內力也被融匯在一起,段譽的精氣神煥然一新。
鳩摩智帶領吐蕃人馬感到,他出場時儼然一副有道高僧模樣,雖然知道他是來搶奪功法,可他還是讓人見之心喜。黃超傳音給凌雨涵道:“看到了沒有,這就是佛法修爲!金庸世界的佛門真有好東西,鳩摩智精神面貌,能讓人不由自主生出好感和信賴,能讓他信衆無數,廣傳佛法。”
凌雨涵只感到可怕:“這豈不是說凡人只能被他這樣的高手玩弄於鼓掌之間,還會對他非常信任感激?”黃超沉重道:“在偉力歸於個人的世界,這是必然發生的事情,強者可以影響凡人的認知。”
黃超心神寧靜,他自己不怕鳩摩智,但是想要以段譽爲媒介,和這位大輪明王論道一番,卻也得鄭重對待。
鳩摩智說了一番“取得劍譜祭拜友人”的話,枯榮大師不怒反笑:“明王你不用麻煩,慕容先生的後人在此,你以慕容先生的名義行事,還是問問慕容公子的看法。這位公子,就是慕容博先生的兒子,慕容復。”
好個鳩摩智,常人遇到這種坑爹事件,恐怕都要日AA狗,可是鳩摩智笑容不變,臉上寶光更勝,看向黃超:“慕容公子,我聽聞你父親去世,十分哀傷,願爲他取得六脈神劍經,我們一起去江南祭拜他如何?”
黃超眼波微微一轉,無形的世界中,兩人的精神力小小地交鋒,黃超泣道:“想不到我父親還有明王這位摯友,我父親走得早啊!十多年前他突發急病而死,是我親手把他安葬了。沒想到這麼多年後,明王你還想着爲他取得神功,我真是太感動了,情難自禁。可是明王,你也不必把這件事說出來,你與先父相交貴在知心,你大張旗鼓先父泉下也難安心。我父親英雄豪傑,怎麼會強取別人的武功?還是算了吧。”
黃超說得聲情並茂,聞者無不傷心。凌雨涵大駭:“我明知黃超在扯淡,可是我也好想哭?!”鳩摩智的臉色就像吃了個蒼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