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一次你的神話姿態連最基本的蟲類特徵都消失了，說明提亞馬特的神性侵蝕已經壓倒你本身的靈性，將你變成了祂的形狀……”
就在李瑞懷疑人生之際，風間紗枝若有所悟的點點頭，“善解人意”的幫他補充了腦洞。
等等……祂的形狀？
是祂差點變成我的形狀好嗎！！
欲言又止，李瑞嘴脣無聲開合，最後還是扯出一絲禮貌而不失尷尬的笑意。
“再加上你體內的【神隕詛咒】……”
好傢伙，諸天萬界的邪神你是一個都沒落下！
全在你腦子裡面開party了！
風間紗枝幽幽嘆了口氣，和格蕾斯一起用溫柔的眼神看了李瑞一眼，彷彿在安慰一個需要臨終關懷的絕症老人。
沒救了，要堅強！
讀懂了她們眼神中的話，李瑞臉上的笑容更加勉強了。
發現他眼底的“故作堅強”，風間紗枝不着痕跡的轉移話題，將衆人的目光拉到投影在空氣中的光屏上。
“【秘宴協會】的成員，你覺得他們的實力到底處於什麼地步？”
“唔……”
沉吟半晌，李瑞手指輕點，將一個個詳細的資料展開，鋪滿了大半個房間。
“【神王】，他是我見過最強大的戰士，擁有幾乎不死的【神軀】，無可匹敵的力量，超越想象的法則抗性……”
目光在殘暴兇戾的黑鎧戰士身上停留數秒，李瑞發自真心的皺了皺眉頭。
“不好對付。”
“連你都無法匹敵？”
兩位女神心頭一顫，不敢想象物質世界居然還有連李瑞都對付不了的敵人。
“不是打不贏，而是我們兩個開戰很可能形成【千日戰爭】，把所在的星球打爛了都未必能分出勝負。”
黃金階的王磊李瑞七天就能耗死他，但晉升原石之後他已經獲得了一部分神的特性，能量消耗再也不是他的致命缺陷。
再加上更爲精進的七重【永恆不滅無量劫】，【諾克薩斯之手】英雄傳承，十幾種系統神裝和召喚師技能……
講道理，現在的王磊真是肉得一匹同時傷害還高！
更關鍵的是【血怒】一開，六親不認，連李瑞看到他都腦殼痛。
敏銳察覺到李瑞眉宇間的忌憚，風間紗枝和格蕾斯隱蔽的交換視線，深吸一口氣，緩緩壓下心頭的驚駭。
能與李瑞正面鏖戰的男人，不愧爲號稱【神王】的存在！
恍惚間，風間紗枝嘴裡莫名泛起一絲酸意，眼神複雜的凝視屏幕中殘暴威嚴的身影。
同樣是【神王】，爲什麼你這麼優秀啊？
“那這個【暗星女王】呢？”
將目光從黑鎧戰士身上移開，風間紗枝幽幽的問道。
“從明面上看我對上她有九成勝算，但真要生死相搏，我感覺我有一半的可能會隕落……”
嘶~
倒吸一口涼氣，兩位絕美女神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李瑞。
連【神王】他也只是覺得難纏，可這個邪異古怪的【暗星女王】居然能讓他產生死亡的預感？
“你的復活秘術不止一種吧？如果能用一次生命換她永久隕落……那我應該也能……”
格蕾斯欲言又止，卻忽然看到李瑞表情嚴肅的搖搖頭。
“在她面前，只要你死了，就不會有復活的機會，別指望歪門邪道。”
執掌【死亡】、【輪迴】、【幽冥】的天道人格，落到她手裡還想復活？
想太多了！
就算是萬劫不朽的真神之魂，也會在無盡的輪迴中磨滅殆盡！
“難道她比【神王】還要恐怖？”
風間紗枝猶自不信，視線在兩個屏幕中來回遊移。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比【神王】恐怖得多！”
李瑞毫不猶豫的點頭，表情肅穆。
王磊他還能探到底線，大概瞭解他最強的姿態是個什麼樣子。
但對於綾希夷……說實話，李瑞感覺她就像個不可窺探的深淵，哪怕當了十幾年親密隊友，也不敢說完全瞭解她。
每當李瑞以爲摸到她極限時候，很快就會被她掏出“黑科技”打臉！
這個平日裡低調的死宅裝逼犯，一旦認真起來，恐怕在整個【秘宴協會】裡也是僅次於李瑞的存在！
【創世聖龍】……天道人格……【冥帝】·綾希夷……
也就是李瑞這些年如日中天，掩蓋了身邊人的鋒芒，再加上綾希夷本身也不是喜歡拋頭露面的性格，不然【中華長子】的名號根本輪不到李瑞來繼承，全世界都只會記得【創世聖龍】的威名！
然而聽到李瑞的話，兩位女神陷入了良久的沉默，紛紛開始懷疑人生。
怎麼現在是個人都能跟李瑞五五開？
爲什麼我做不到？
難道……辣雞竟是我自己？
心底升起某種驚悚的猜測，兩位女神趕緊搖搖頭，把這恐怖的可能性拋到腦後。
呼~
收拾好情緒，吐出一口濁氣，格蕾斯才把目光投向另外一張屏幕。
“這個執掌【吞噬】法則的【暗星】……”
“如果拼盡全力死戰，那我們大概率會同歸於盡。”
看着屏幕中將黃金星艦當餅乾啃的巨型怪物，李瑞神色凝重的嘆息一聲。
自己打自己，可不是同歸於盡嘛！
但他凝重的眼神落到兩女的眼中，就變成了對【暗星】的深深忌憚，於是心裡又是一陣洶涌翻騰。
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
爲什麼會突然蹦出一個【秘宴協會】？
作爲曾經的強大【真神】，無論是格蕾斯還是風間紗枝，都能從世界的運轉中感受到一絲不協調。
就好像原本絲滑柔順的命運軌跡中，忽然鑲嵌進了一個格格不入的異類，把正常的因果命運絲線攪成一團亂麻！
當年，格蕾斯在亞特蘭蒂斯秘境中初次遇到李瑞的時候，就從他身上感受過類似的【異物】感。
而隨着時間的推移，【戰爭學院】、【聖盃戰爭】、【秘宴協會】……
一個又一個【異常】悄無聲息介入地球的命運軌跡，將原本就混沌晦澀的末日徵兆攪得更加混亂！
現在，即便是從太古時代存活至今的古神【中華】，估計也看不清未來的“道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