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滿目的物資在明晃晃的集束光照耀下差點沒晃瞎這些人的眼睛。
就在人們騷動準備上前搶奪的時候,一個洪亮的聲音突然從訓練場的高臺上傳了過來。
“喂!喂!各位居住區域的居民以及我們的工作人員,大家下午好,我是庇護所後勤部部長,周安禮!”
“宮修所長因爲叛徒的出賣不幸身亡,現在由我暫代副所長之職,帶領大家走出困境!”
臺子底下的人都面面相覬,一時間不知作何回答,場面一時間冷卻了下來。
眨了眨眼,似乎與自己想的不一樣,周安禮摸了摸額頭的汗水,你們看見這麼多的物資,難道還不知道我什麼意思,不應該是納頭便拜,供君驅使,然後屠馮驅白嗎?
以前一直身處在後勤,從來沒有在這麼多人露過面的周安禮此時陷入了窘境,大家或許知道他的名字,但是,卻從來沒有見過他的樣子,畢竟之前他們實行的是隔離制,不允許任何居民出入居住區。
現在突然說要帶領大家走出困境,真還不如幾個每天發飯的工作人員來的臉熟和方便。
周安禮不安的在人羣中四處掃蕩,希望能有那麼一兩個懂他意思的幫他說說話,但是居民是不認識他,工作人員是不敢說話,看來這老小子以前沒少在這些人面前耀武揚威。
就在他絕望的冷汗狂冒,顫抖的看着下邊幾百雙眼睛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一個洪亮的聲音突然從人羣中響起。
“我不明白,周副所長所說的宮所長被叛徒陷害,可是真的?”
周安禮眼睛一亮,這聲音好耳熟,在看去,不正是隱藏在人羣當中的李寒嗎?
李寒是真沒想到,這麼大一個庇護所後勤部部長居然怯場,你之前想要染指整個庇護所,劍指所長寶座的野心呢?
真是上不得檯面,還得我親自出場!
對於李寒,周安禮還是比較信服的,就憑殺了宮修這怪物一樣,他就這剩下一個服字,趕忙輕咳一聲,這時候可不能再怯場了“宮所長的善良大家是有目共睹,接收大家從那麼恐怖的災難進來,但大家每天都在抱怨,殊不知,宮所長他也是冒了很大的風險!要知道庇護所的食物本身就不多,還要平均分給大家!”
進入狀態的周安禮調整了一下語速,看着沉默傾聽的衆人,嗓音渾厚的緩緩說道“我知道大家有諸多怨言,但是宮所長真的已經盡力了,但是即使如此,還要有人存心阻撓,讓大家的吃食是一天比一天少,一天比一天可憐!”
呦呵,沒看出來進入狀態的周安禮還真有一副領導的派頭,那聲音真是聲情並茂,李寒輕輕的點了點頭,向隊伍的後方轉移了一下。
“是誰?爲什麼要這麼對我們?”又一個聲音從人羣中傳來,那義憤填膺,那不甘,那痛苦,表現的是淋漓盡致。
周安禮擡頭看了一眼,卻只看到一個迅速轉移的身影,他恍然大悟,趕忙接道“當然是我們庇護所的白所長大人,大家可能不知道,我們的儲藏室就是在他的操控下,宮所長雖然幾次申請,對方也只是敷衍的給大家一些薄粥了事,而且一次比一次過分,那感覺除了他,所有的人都是垃圾!”
說到這裡,周安禮的聲音猛然提高“而最過分的是什麼?大家知道嗎?那個白所長今天居然徹底的封閉了儲藏室,不允許任何人取一分一毫!”
“什麼?他憑什麼這麼對我們?”
“對呀!對呀!爲什麼?”
這次不是李寒,而是一些已經被帶入的人喊出來的,而還有很多沉默不出聲,似乎不太相信周安禮所說。
周安禮舉起手來,平復了場面,才沉痛的開口說道“我知道還有許多人不相信我說的,但是,儲藏室在哪裡,你們出門去看看就知道,漆黑制服,你們沒有忘記吧?我相信這裡所有人都受過他們的欺負,而那就是白所長的私人衛隊!”
此話一出就如驚雷落地,炸的所有人都有些不淡定了,尤其是那些受過欺負的人,漆黑制服,刀疤臉隊長,居民區哪個人不是印象深刻。
本來白啓華挑撥宮修和底層居民關係的方法,現在卻成了居民對他仇恨的來源。
他們一直以爲這些工作人員都是一夥的,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段隱秘,頓時所有人都信了幾分,而其中幾個想要鬧事的看了幾眼中間堆得物資,也果斷叛變了,一個麪包和吃到飽的食物,他們還是會選擇的。
“那周,周所長,現在你把我們聚集在這裡又是做什麼?還有那些食,食物是?”一個微微顫顫的聲音從人羣了響起,跟着所有人都看向中間的物資堆,即食麪包,泡麪,漢堡,雞腿,還有一個個雪白的大饅頭!
這些平日裡吃不飽飯,天天餓的頭昏眼花的居民不約而同的響起了吞嚥聲,一個個眼睛綠油油的,甚是滲人。
但周安禮就是要這樣的效果,他又再次悲痛喊道“這堆食物就是宮所長偷偷潛入儲藏室帶出來的,就爲了讓大家有一頓飽飯!宮所長就因此被馮思明和白啓華兩個賤人聯手所害,你們是不知道哪個慘啊!”
說到這裡,周安禮的聲音中已經戴上了無比悲傷的感情,感染的人們就算吞嚥的口水也不得不表示沉默的默哀一下。
周安禮看着氣氛差不多了,仰天擡頭似乎是爲了不讓眼淚流下來,悲憤的怒吼道“如今,我周安禮站在這裡,就要繼承宮所長的遺志,帶領大家奪回本來就應該屬於大家的食物!”
本來聽了這句話,所有人還有些沉默,但是緊接着,周安禮又一指中間的物資堆,誘導道“這些都會是大家,而這些也只是儲藏室百分之一的食物而已!而那裡也僅僅只有十幾個人看守而已!更重要的是!”
周安禮一揮手,從門口走進來了一隊約莫8,9個城市護衛隊成員,一個個面帶嚴肅,手持布槍,以整齊的步伐邁了進來。
李寒恍然,他說那些少量的站崗哨兵去哪了,原來都已經被周安禮收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