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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蘇向大家道歉滴分割線——
狄飛驚的手掌‘勞宮穴”上陡然出現一陣火辣辣的激烈疼痛,徹骨入心,迫使他失聲低哼,只好放手。
心中吃驚,狄飛驚不由得擡起了頭。“低首神龍”狄飛驚,竟破天荒地終於擡起了他的頭!誰也不能否認,狄飛驚是個很好看的男人。哪怕是溫柔或姬瑤花這種美女,也未必能夠比狄飛驚更加好看。而“低首神龍”最好看的,就是眼神。那一對多情的豔麗雙眼,乍看之下,便教人分外心動。
真的很好看。好看得要命——足夠要別人的命!就在這吹灰一息,狄飛驚雖然收手撤去大棄子擒拿手,但那邊廂,他又再次出招了。是刀!一記凌厲絕倫的刀招。狄飛驚手中無刀,眼裡有刀——眼刀!這瞬間,陳勝只覺眼眸一疼,像有兩支燒熱的針刺進了自己眸子裡。他已經中刀。
好疼。猶如真正着了兩刀一樣的痛。“低首神龍”狄飛驚,果然深藏不露。就算他已“露”了,也不見得那就是他唯一的絕學。這個人,永遠還有絕招,永遠會留下最後一着。所以狄飛驚甫出手,就是曠絕古今的“大棄子擒拿手法”;他一擡頭,便可以用雙眸發射與《瞳中劍》異曲同工的“眼刀”。
陳勝中刀,感覺眼痛。於是他立刻自然而然地閉上了眼。劫力一轉,立刻把雙眸所遭受創傷徹底消弭。然後胸中好勝心起,陳勝猛然啓目開眸,《瞳中劍》全力以赴催動運轉,目光奇光璀璨,向狄飛驚刺去。“低首神龍”不甘示弱,“眼刀”同樣運轉,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驚雷一霎,瞳劍眼刀相互交擊,陳勝和狄飛驚兩者同時劇震,身體微晃,向後各退三步。陳勝伸手揉了揉自己雙眼,再度睜開眼簾,目中神光湛湛,絲毫無損。然而狄飛驚卻以手掌按住了自己兩眼,喉間低聲悶哼,聲音中赫然有壓抑不住的痛苦。兩行淚水從他手掌掩蓋之下緩緩流淌,其色殷紅,宛若鮮血!
瞳中劍火拼眼刀,陳勝大獲全勝。狄飛驚這雙眼珠縱然尚未完全瞎掉,但至少在十天半月之內,他都休想可以看得到任何事物了。
陳勝和狄飛驚各以瞳劍眼刀,展開無形之戰;雷損與蘇夢枕則雙刀火拼,戰況已呈白熱化。另一邊,方應看和蘇夢飛之戰,赫然也進入了生死一發。
“談笑袖手劍笑血,翻手爲雲覆手雨”的神槍血劍小侯爺,武功修爲雖然不如陳勝、元十三限、左武王、絕滅王、米公公等當世絕頂高手,甚至比起蘇夢枕和雷損也還要遜色一籌,但同樣屬於一流高手,煉神宗師的水準。相比之下,蘇夢飛雖然是天下第一神相李布衣的弟子,但武功卻屬於半桶水,在江湖上完全屬於二流。假如雙方全力搏殺的話,頂多只要十招,蘇夢飛便將死於血河古劍之下。
但此時此刻,雙方已經拆了不下二十招,儼然還是個有來有去,難分難解的局面。之所以如此,方應看根本沒有使出全力,是其中唯一的原因。事實上,這根本是顯而易見的。因爲方應看一邊揮劍,一邊居然還好整以暇地吟詩。卻聽他吟道:
“我原要昂揚獨步天下,奈何卻忍辱藏於污泥;
我志在叱吒風雲,無奈得苦候時機;
轉身登峰造極,試問誰不失驚?
手握生殺大權,有誰還能失敬!
我若要鴻鵠志在紅塵,只怕一失足成千古笑;
我意在吞吐江山,不料卻成天誅地滅……”
小侯爺這吟的是什麼詩?不是李白杜甫,也不是王安石蘇東坡。至少,在場這麼多人之中,雷損蘇夢枕狄飛驚……都從來沒聽過這樣的一首詩。甚至連那究竟是不是詩,都很難說。或許,稱之爲詞,又或者稱之爲歌,會更加合適?同時,這首詩(詞、歌、賦)的內容也很怪,似乎是一位懷才不遇者,對自己不堪之處境發出感慨的哀嘆。而衆所周知,方小侯爺年輕得意,仕途順利,這樣一首詩從他口中吟出來,教聽者均大有不倫不類之感。
別人聽了這詩,只覺得不倫不類。但蘇夢飛聽了這詩,赫然卻是一震。雙眸當中的眼神驟然變得朦朧,然後又迅速清澈,接着再變得朦朧,再恢復清澈。如此這般,只在瞬息之間,便來來回回反覆了好幾次。但因爲他和方應看置身於寢殿另一個角落,所以除去方應看外,再沒第二人能夠發現蘇夢飛這異樣變化。
陳勝也聽見了方應看所吟誦的詩。他心下一突,不但立刻記起了這首究竟是什麼詩,也馬上回憶起了到底哪個人最愛吟誦這一首詩。然而此刻,恰好狄飛驚使出“大棄子擒拿手”,將他狠狠扣住。陳勝根本無法脫身,更沒法開口說話。
雷損又出刀了。一招九式,並且伴隨着“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的霹靂震喝,將蘇夢枕的咳嗽聲幾乎完全壓下。蘇夢枕一邊咳嗽着,一邊再度往後退。相差頂多只有半個啥那,方應看同時一聲大喝,左手向蘇夢飛當胸劈出一擊。蘇夢飛不假思索,馬上施展出師父神相李布衣的《易命八卦掌》第四十卦“雷水解——柔道致治”。
兩掌對擊,“呯~”一聲沉響,完全沒有意外地,蘇夢飛被狠狠震開,口中狂吐鮮血,身如敗絮向後飛退。其所去方向,恰好就是蘇夢枕的那一邊。眼前自己嫡親小弟受傷,蘇夢枕無比緊張,甚至連雷損的威脅都暫且退居第二位了。
他猛然一咬牙,強行運功壓下咳嗽,反手一刀“雲袖分濤”劈出,在快慢九字訣的一刀九擊中硬生生撕開道缺口,然後飛身躍起迎向蘇夢飛,伸手在自家弟弟背後一託。舉重若輕地化解了方應看的掌力,雙雙輕輕落地。尚未來得及站穩,已經迫不及待地焦聲問道:“小飛,傷勢要不要緊?”
蘇夢飛喘息着道:“還……還好。多謝……大哥。”話聲未落,他突然轉身,提起右手,伸出了自己的手指。那是一根白皙、修長、斯文的中指。手指一轉,忽然點向蘇夢枕的胸膛。這一指點出,速度快如閃電,威力勝似霹靂,就如同春天裡的第一聲雷鳴般振聾發聵。只因爲這一指,就稱呼爲……
《驚神指》的——“驚蟄”!
兩人相互間的距離太近,蘇夢飛這一指發得又太快太突然,更重要的,是蘇夢枕根本連做夢都未曾想到過,自己惟一的血脈親人,居然會在這個時刻向自己下手。所以這要命的一指,便直截了當,刺中了蘇夢枕的胸膛。直截了當地要了他的命。指勁到處,蘇夢枕的胸膛上當即被狠狠炸出一個大洞,整顆心臟都當場被炸碎了。如此重傷,哪怕大羅金仙都無法再活命,更何況是蘇夢枕?
“叮噹~”清脆聲起。紅袖刀脫手落地,蘇夢枕眉宇間滿蘊了驚詫愕異,身體向後倒去。眼眸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並且終於消失。當那屍體仰首向天時,其臉龐上所呈現的表情,是一種深深悲哀。
蘇夢枕死了,不是死於病魔折磨之下,而是死於自己親生兄弟的手裡。蘇夢枕死也不明白,這究竟是爲什麼?又或者,他已經明白了。即使是兩兄弟,但只要是涉及到權力,那麼即使再親密的感情,也會立刻變得脆弱不堪,不是麼?
蘇夢枕一倒下,雷損和狄飛驚也同時住了手。“眼刀”絕技被“瞳中箭”所破,狄飛驚雙眼受傷,暫時失明,所以看不見。但雷損可是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如此奇變,同樣大出他意料之外,致使他也是滿腹驚疑不定。他死死盯着蘇夢飛,沉聲問道:“你……殺了他?你殺了蘇夢枕?”
六分半堂和金風細雨樓,已經鬥了很多年。雙方仇恨之深,早已不可化解。甚至乎每天早上起牀,雷損都會隱隱期望有人走進來,向自己報告蘇夢枕的死訊。但……當蘇夢枕當真在自己眼前死去之後,雷損胸中卻沒有什麼欣喜亢奮之情,反倒生出了絲絲空虛和失落。潛意識之間,他更將之前對蘇夢枕的仇恨,隱隱轉移到了蘇夢飛身上。雷損深深吸了一口氣,咬牙道:“蘇夢飛,你爲什麼要殺害自己的大哥?”
回答雷損這句說話的人,不是蘇夢飛,而是陳勝。他冷冷地道:“因爲蘇夢飛根本不是蘇夢飛,而是白愁飛。蘇夢枕和白愁飛之間,完全沒有半點關係。出手殺人,又有什麼稀奇呢?”言語之中,赫然禁不住有說不出的懊惱後悔。他早懷疑蘇夢飛就是白愁飛了,只是一直沒有確切證據,拿不準,所以沒有告訴蘇夢枕。卻想不到,就是這一點,導致了蘇夢枕的死。早知道如此,哪怕蘇夢枕不相信,
“白愁飛?這個人是誰?”雷損一片茫然,似乎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名字。反而是狄飛驚又是微微一驚,凝聲道:“白愁飛……根據本堂情報記錄,其人師承不明,門派無紀錄,父母不詳,妻室無。兵器無定。善用中指,絕技略近似於江南霹靂堂分支的《失神指》,但又有所不同。似融匯了長空幫絕技《萬古神指》精粹在內。白愁飛自稱此爲《驚神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