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之限
容國安驚訝地看着他,“你……你說什麼?你昨天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確實是昨天才知道!”容湛老老實實地回答。:
容國安愣了愣,“你的意思是……這孩子已經四歲半了,你卻在昨天之前壓根不知道他的存在?”
“……”容湛躊躇了一下點點頭。
容國安陡然蹙眉,下一秒聲音洪亮地低吼,“胡鬧,這簡直是胡鬧!”
“……”
容國安氣不打一處來,看着站在眼前,自己最疼愛的孫子,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從前,他的那些花邊新聞他不是沒有耳聞,但深知容湛的個性,且他一向處事嚴謹有分寸,作爲商人,逢場作戲也避免不了,只要不是太過分,他都睜一眼閉一眼,只當是沒看到。
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就是這個讓他信任有加的孫子,居然在四年多以前就有一個孩子,而且……要命的是,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實在是荒唐至極。
“你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容國安質問。
“我……”容湛猶豫了一下說道:“具體的情況我還沒搞清楚,雖然雲希拒不承認,但……我知道,小軼就是我的孩子!我以爲五年前那個孩子已經流掉了,但其實……是雲希瞞了我!”
容國安聽得一頭霧水,“你說什麼?拒不承認?你的意思是……孩子的媽媽不承認那是你的孩子?”
容湛點點頭,“是的!雲希說孩子與我無關,我知道,那是氣話,是因爲她不肯原諒我……曾經給予她的傷害。”
“這……”容國安有些急了,“這你們是你們,孩子是孩子!既然的容家的血脈,怎麼可以不承認呢?”
容湛沉默了片刻纔開口,“這也怪不得雲希,是我……對不起她!”
下着昨他。“你等等……”容國安似突然想起什麼,“你剛剛說……雲希?孩子的媽媽叫雲希?”
“……”容湛看了容國安一眼點點頭。
容國安的眉宇蹙得越發緊,“就是那個和陸俊搞得亂七八糟的女人?”
容湛只覺得頭痛,立刻解釋說:“爺爺,不是!雲希她不是那樣的人,她和陸俊的事情……純粹是一場誤會!”
“哼,什麼誤會?她難道沒有跟陸俊談過戀愛?”容國安不屑地說道。
“是!他們以前……的確談過幾天朋友,但……只是很單純的關係,絕不是爺爺說的那樣亂七八糟!爺爺,我希望您不要誤會她!”容湛緊張地解釋。
容國安不滿地看着他,“我沒有誤會!再說了,她和陸俊單不單純,你就知道了?”
“當然,爺爺!她是我的女人,我怎麼會不知道呢?”容湛立刻反駁。
“咳咳……”容國安有些尷尬地撇了自己孫子一眼,話峰一轉,“就算如此,那她父親呢?別以爲我不知道,她父親一直在牢裡,雖然不要求她有可馨那樣的家世,但至少也要身家清白,否則……”
“爺爺……雲希父親坐牢又不是雲希的錯,更何況……她父親是冤枉的!”容湛急切地說道。
“嗯?”容國安不解地看他,“你怎麼知道他是冤枉的?”
“這個……”容湛猶豫了一下,“雲希始終相信她父親是被冤枉的,而我……相信她的話。”這件事,他並沒有對容老爺子說實話,其實在調查中,他也發現了很多蛛絲馬跡。
“相信?”容國安嗤之以鼻,“作爲女兒,她自然不會承認自己父親有罪,尤其是在你面前,不然……以她的身份如何配得上你啊?”
“爺爺……不是這樣的!”容湛深吸口氣,“雲希她……絕不是那樣的人!”
容國安嘆氣,揮揮手,“算了算了!她是什麼樣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經生下了容家的孩子!我問你……你打算怎麼辦?”
“我……”容湛神情複雜,半晌才說道:“不瞞爺爺說,對於這個孩子的突然出現我也很意外!昨天……我試着跟雲希談過,但是……她的態度很堅決,她還在恨我!我現在……還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夠求得她的原諒!”
“求得原諒?”容國安想了想,“然後呢?你要怎麼做?”
“如果雲希肯原諒我,那自然是皆大歡喜;反之……我真的不知道……”
“什麼皆大歡喜?”容國安看着他,“難不成……你還要把那個女人娶進門?”
容湛微愣,“爺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看來……你還真準備把那個女人娶進門!”容國安沉着臉。
“爺爺,她是小軼的母親!”
“那又如何?”容國安頓了頓,“母親是母親,孩子是孩子!這一點,你必須要區分開!”
“爺爺,這是什麼說法?小軼還是個孩子,孩子離不開母親啊!”容湛詫異地看着容國安。
“孩子終歸是要長大的,總有一天他要離開母親!再說……你還能一輩子不娶妻嗎?”容國安理所當然地說道。
“爺爺,我是不會娶別人的!”容湛信誓旦旦地說道。
“那你想娶誰?那個背景不清白的女人?”容國安不滿地喘着粗氣,“阿湛,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別想讓那個女人進門,即使我死了,你爸爸和你茜姨也不會允許!”
“爺爺……”
“行了,別說了!”容國安打斷容湛的話,“其他的多說也無益,我現在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馬上把孩子帶來見我!”
容湛皺眉,聽了容國安的話,他只覺得自己惹了一個天大的麻煩!
“爺爺,很抱歉,您的這個要求……我怕是沒辦法答應您!”容湛毫不猶豫地拒絕。
“你說什麼?沒辦法答應?”容國安有些激動,一下子站了起來。
“爺爺,您別激動!我不是說了麼,雲希現在還在怨我,不取得她的原諒,我又如何讓小軼來見您呢?無論如何,您也要給我一點時間!”
“她怨你那是她的事,我要見我的曾孫,她有什麼權利阻止?再說了,你不是很有手段嗎?我不信,你沒本事把那個孩子弄來!”
“爺爺,我不能那麼做!那對雲希太不公平了。”容湛立刻反對。
“哼!怎麼不能?既然她不承認孩子是容家的,那我們就不能坐以待斃。對她不公平,那對我們就公平了?孩子都四歲半了,我們居然才知道,她這是在向我們隱瞞實情。”
“爺爺……”
“夠了,馬上按我的吩咐去做!”容國安一邊說一邊審視他,“不過……你不答應也沒關係,我可以吩咐別人去做!”
容湛聽得懂容老爺子的意思,他神經一繃,馬上說道:“不要,爺爺,還是讓我去吧!不過……您要給我一點時間!”
“好吧!那就容你一星期的時間!”
“爺爺,這時間太短了!這樣吧,一個月,一個月之內,我一定把小軼帶到您的面前!”
容國安看了他一眼,不滿地哼了一聲,“算了,一個月就一個月!可若到時你不能兌現,我就親自出馬!”
與容國安的談話結束後,容湛立刻馬不停蹄地趕回北京。
一路上,他都在苦惱一個問題,那就是該如何向雲希開口。很顯然,雲希不可能同意他帶走小軼,而且他也不想那麼做,他不想再因爲自己而傷害雲希,五年前,他給她的傷害已經夠多了,現在,他能做的就是儘量彌補,又怎麼可以再給她增加新的傷害呢?
可是,老爺子那邊逼得緊,如果他什麼都不做,或者一味的拖延下去,只怕老爺子會耐不住性子,先發制人,到了那個時候,只怕會給雲希造成更多更大的傷害。
容湛現在就彷彿站在十字路口,無論往左還是往右,都是錯誤的!此時,他最最痛恨的就是自己那天太沖動,怎麼就把小軼的事情脫口而出了呢?也是沒有想到,與茜姨的通話會被爺爺意外聽到,所有的事情都像註定了一樣,彷彿逃也逃不過。
回到北京第一件事,他就趕到雲希所在的醫院,無論雲希的反應會如何,他想,他都應該把事情如實地告訴她,以便商量一個應對之策,在這件事情,他毫無疑問站在雲希的立場,只是……不知道,雲希是否能夠相信他。
可讓他意外的是,推開病房的門,卻只看到空空蕩蕩的病牀,根本不見雲希的影子。
他連忙向護士打聽雲希的下落,可得到的回答卻是,雲希已經辦理了出院手續,她趁他不在的時候,再一次逃出了他的視線。
來不及想太多,他立刻撥通秘書的電話,讓她馬上設法聯絡到雲希,無論如何,他要想辦法見她一面。
幾分鐘後,電話響了起來,秘書的聲音傳了過來,“容先生,對不起,喬小姐的電話始終處於關機狀態,打去她的工作單位,得到的答覆是……她請了假,和未婚夫出國待產去了!”
二更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