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聽源回去的很是及時。他回去之後,青雲這邊兒的這些人正好要啓程了。
青雲門、天音寺,還有林林總總的十幾個小型門派。一同啓程,前往流波山以東。
那裡,聚集着來到這裡的絕大多數魔教中人。他們守在東海之濱,不知在等待着什麼。
就連蕭逸才潛伏進去,也沒有搞明白魔教的謀劃到底是什麼。沒辦法!他們的保密工作做得實在是太好了!
這一次,他們來這裡的目的,只有那些魔教大佬兒才知道。蕭逸才這種半路帶藝加入的散修,完全混不到核心,得不到信任。
東海,流波山海濱。在距離魔教衆人還有十幾裡地的時候,他們終於和焚香谷的人馬會和了。
“上官師兄,你我終於見面了啊。”田不易主動迎了上去,和他打了個招呼。
羅聽源默默的隱藏在隊伍裡面,暗中觀察戒備着焚香谷的人一衆人馬。
不得不說,田不易這個人也是真下得去狠心。他對自己都這麼狠!他竟然真敢絲毫不設防的走到上官策面前!
他可是知道,面前這個上官策是個假的!他其實是魔教中人!還是魔教出了名的刺客!
周隱打了個哈哈,應付了田不易一句。主要還是互相客氣。畢竟都是一派大佬兒,面子上的事情,還是要注意的!
“咦?李洵燕虹兩位師侄呢?怎麼看不見他倆了啊?”相互寒暄之後,田不易狀似無意的問了一句。
“他們倆不愧是你們焚香谷的傑出弟子啊!放眼這個年齡,他們的實力,已經是上上之選了啊!”
田不易昧着良心誇着李洵和燕虹,絲毫不見臉紅。
他們青雲這一代弟子的實力,簡直強橫的難以想象!尤其是他們大竹峰一脈!
雖說這其中佔了羅聽源的搞來的靈水兒的光。但是,這實力可是實打實的啊!運氣、機緣,這些都是實力的一部分!
“他們啊,已經回焚香谷了。”上官策一臉平靜的說道。臉上沒有絲毫的異樣。
“他們出來了這麼久,在修行中突然有所領悟,就先回去閉關修行了。”
“不愧是焚香谷的高徒!”田不易稱讚了一句。“我的弟子們就一般多了。明明是一塊兒去的空桑山,我們青雲的弟子,就沒什麼領悟。”
“唉,這都是機緣所致。貴派添爲天下正道第一門派,門下弟子天賦出衆,想必是馬上也就該有所突破了吧。”上官策一臉客氣的說道。
多說是花花轎子人擡人。但是,田不易和周隱其實都不是這樣話多的人。
但是,耐不住他們兩人的心理都有鬼。所以,這一見面,表現的就和自己往日的形象大相徑庭。
然而,他們對對方都不是很熟悉。所以,,也都沒有發現這個巨大的破綻。
田不易這個冷硬的矮胖子,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周隱這個鬼王宗的刺客,什麼時候這麼健談了?
至於上官策,他可是在焚香谷看守了多年祭壇的心高氣傲的老古板啊!也不是一個隨和淡然的人!
各懷鬼胎的兩人,就這麼結束了他們的第一次會晤,顯得洽談甚歡,簡直相見恨晚。
然而,談話一結束,雙方已返回自己的帳篷,級幾乎同時變了臉色。他們兩人的臉,都直接冷了下來……
此時,在青雲營地角落裡的羅聽源,很沒有形象的直接坐在了地上,他背靠着籬笆,微微擡着頭,看着夕陽下的火燒雲,欣賞着天邊的晚霞。
“這幫魔教弟子,膽大心細執行力強,真是了不起。也不知道他們爲什麼要這麼針對我們青雲啊。難道就是因爲正邪之別麼?”
“誰知道呢。可能就是給自己找一個對手吧。”不知何時來到劉倩佳身後的羅聽源,接着他的話頭,回答了他的問題。
羅聽源聞言呵呵呵呵的笑了幾聲。他早就趕到了劉倩佳的到來。他這個問題,雖說是自言自語,不過也確實是有一些詢問劉倩佳的意思。
“你這個回答,還不如說他們魔教爲非作歹,仗着自己有點實力濫殺無辜,咱們青雲替天行道呢。”
“……”劉倩佳微微有些無語。羅聽源這話說的,簡直沒意思!標準答案也就是這樣了吧!這還有什麼可說的!
“我說,你今天咱們了,又思考這種問題!你怎麼比我這個女人還要多愁善感!”劉倩佳的語氣微微硬了一些。不過,還是很平緩的。
然而,羅聽源沒有管劉倩佳現在的心態,他自顧自的說道:“或許,第一代第二代祖師,真的是因爲什麼理由,才和魔教開戰的。”
“但是,打到後來,理由可能也就僅僅只剩下最後一個了吧,就是仇恨。”
“你這個人,就不適合多愁善感。”劉倩佳一邊說着,一邊坐到了羅聽源的身旁。
“不光是你,咱們現在這個狀況,誰都不適合多愁善感。壓力巨大,先努力活下去吧。”
“或許吧。”羅聽源微微抿了抿嘴,說道:“焚香谷的人是假的,我在這兒盯着呢。”他轉移了話題。
“猜到一些。”劉倩佳微微笑了笑,說道。“不然,就你的脾氣,你纔不會在這裡坐着呢。”
“我?我怎麼不會。我向來是一個傷春悲秋,多愁善感的人啊。”羅聽源笑着說道。
“行了吧你。照你的性子,一天天的光修行還不夠呢。哪有時間去傷春悲秋啊。”
說道這裡,劉倩佳也長長的嘆了口氣。“你說,咱們以後的日子,會不會也都是這樣啊?”
“誰知道呢。”羅聽源臉上沒什麼表情。他微微擡着頭,看着夕陽下的天空。
“幾十年都過來了。還能熬多久就熬多久唄。再說了,等咱們離開此方世界之後,接下來會怎樣不就知道了麼。”
“你倒是看得開。”劉倩佳長長的嘆了口氣。“你就一點也沒有想過以後的事情嗎?”
“今朝有酒今朝醉!”羅聽源顯得很是坦然。“這麼多年了,你還沒有想通麼?咱們現在是沒有選擇的權利的。以後有沒有,也同樣未必呢。”
“你倒是灑脫。”劉倩佳嘆了口氣,顯得有些失落,有些擔憂。
“我只是目光短淺,看不了你那麼遠而已。”羅聽源甚至直接躺到了地上。
“比方說,現在我只想盯着這幫假焚香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