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聽源帶着田靈兒在俗世一邊玩耍,一邊向着青雲返回。他們在俗世已經耍了兩個月了。
在這期間,羅聽源帶着田靈兒見識了一個人正常的生老病死的模樣。見識了一個未曾踏入修仙之途的人,他的八九十歲的模樣。
其實,對於修仙之人來說,十幾二十多歲的壽命差距其實並不算什麼。畢竟只要是有些天賦的修行之人。他們的壽命都是數百年起步的。
但是,這將近一百歲的差距,也確實大了一些。這幾乎是他們五分之一,甚至四分之一的壽命差距了!
羅聽源這麼做的目的很明顯。不過現在田靈兒還不知道。羅聽源相信,羅聽源絕對不會再喜歡上齊昊了。
這一日,本是平常的一天但是,羅聽源突然感受到了影分身傳來的消息。
沒錯,他留在大竹峰上的影分身消失了。影分身帶回來了一個羅聽源留意已久的消息——
天音寺的神僧普智來到了青雲門。他向道玄真人提議,天音寺和青雲門互相交換他們兩個門派的秘典。
大梵般若咒和太極玄清道。道玄真人召集了七脈首座,探討了這個問題之後,拒絕了普智。
太極玄清道是青雲的不傳之秘。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將之交給天音寺的。
普智在青雲門待了五天。他想要說服道玄真人答應他的請求。但是,道玄真人一直沒有答應他。
所以,普智和尚只能黯然離開了青雲門。不過羅聽源倒也沒有特意的加快自己的速度。他已經快要到青雲山腳了。
羅聽源和田靈兒兩人,在一個下午趕到了草廟村。這裡,已經是青雲山腳了。御劍飛回青雲,用不了半個小時。
“六師兄~~咱們再在這裡住上一宿吧!好不好啊?”田靈兒一邊搖着羅聽源的右手撒着嬌,一邊時不時的撇兩眼在村口大鬧的孩子們。
“你想和他們玩兒會,是麼?”羅聽源順着田靈兒的眼神,也看見了那一羣小孩子。
不出意外的話,那就是開篇出現的,打鬧着玩兒的張小凡、林驚羽還有其他的小夥伴們。
“去吧,別傷到他們。”羅聽源摸了摸田靈兒的腦袋,囑咐了他一句。
雖然田靈兒已經是一個玉清四層,正式踏入修仙一途的修仙者了,但是她現在也依然是一十三歲的小孩子啊!
貪玩兒正是她的天性。以前在大竹峰上,能陪她玩兒的人寥寥可數。除了大竹峰上養着的那條大黃狗之外,就只有滿山的小動物了。
雖然羅聽源他們平時也會陪她玩玩,但是畢竟兩人的年齡差距太大了。七十多歲的羅聽源,一直沉浸在修行之中,對於田靈兒的感受確實並不是很清楚。
但是現在,田靈兒看見了這麼多的同齡人,自然是滿心歡喜。羅聽源見狀,也不願阻攔,掃了田靈兒的興致。
再說了,看這個樣子,田靈兒今天是絕對不想走的。所以,只要普智和尚不下來,他就有着足夠的理由,留在這裡等着普智了。
身爲師兄,耐不住自己的師妹一再的撒嬌,在這裡多留幾天,簡直是再正確不過的選擇了!
所以,羅聽源的隨意的走到了那座破廟之前的一棵樹下。他坐到了地上,靠着樹幹一臉愜意的看着田靈兒和那幫草廟村的小孩子打鬧。
畢竟都是小孩子。而且,田靈兒又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體力也不差,脾氣也還蠻好。
那些小孩子很快就接受了這個陌生的小女孩兒和他們一塊兒玩耍。他們甚至都沒有在意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這個陌生的小女孩兒。
小孩子和小孩子之間,很少有太多的問題。他們很快就打成了一片。在一塊兒玩鬧的很快樂,很開心。
一直以來,都在爲了增強自己的實力而拼命修行的羅聽源,突然覺得有些感慨。
他們都是十來歲的孩子。但是,他們的命運卻截然不同。如果沒有普智和尚和蒼松道人兩個人的打攪的話。
這些孩子應該會慢慢的長大,然後向他們的父母一樣,在草廟村生活,在草廟村耕種,最後,在七八十歲左右,生病,或者不生病,老死在這裡。
而田靈兒呢?她會回到青雲門修行。少說活上三四百歲。她七八十歲的時候,從面相上看,和二三十歲的人差不多少。
就算是到了那個時候,她也有着大把的年華,滿長的壽命。她甚至可能到了那時候還是單身一人。
“時間萬事萬物,都逃不出生老病死啊!驚才絕豔如青葉祖師,也不過活了七百餘歲啊!”
眯着眼睛看着前面打鬧的小孩子們的羅聽源,感應道了一個強大的人的到來,所以他故意出言感慨了一聲。
“所以,這位道友,你就不想解開長生之謎麼。”普智和尚果然聽見了羅聽源的感慨。他面帶笑容的走了過來。
“不知天音寺那位大師大駕光臨,青雲門大竹峰弟子羅大有有禮了。”羅聽源站起身來衝着普智拱了拱手。
“需要晚輩帶着大師登臨青雲麼?”
“不必了,羅師侄。貧僧普智,剛剛從青雲下來。”普智大師衝着羅聽源雙手合十,微微點了點頭。行了一個佛門典型的禮儀。
而羅聽源就顯得有些隨意了。他更像是一個江湖中人。而非道家的修真之人。
“既然這樣,那晚輩不便打擾。大師您自便吧。”羅聽源微眯着眼睛,面帶微笑的回了普智一句。
然後,他就再度做回了大樹底下。
他這一番作態,反倒讓普智有些懵了。他普智,作爲天音寺的四大神僧之一,什麼時候被人這樣對待過了?
無論是什麼人,哪怕是魔教的人,聽到他普智的名號之後,起碼會面帶恭敬的衝着他行上一禮,說一句“原來是普智大師當面”之類的客套話。
而現在,這一個青雲的後代弟子,竟然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確實令他有些驚奇。
不過,轉念一想,這小子是大竹峰的弟子,他也就見怪不怪了。大竹峰的首座田不易,不也是這麼一副性子嘛!
“剛剛師侄好像是在感慨長生之事,貧僧恰好也有些想法,不知師侄可願意一聽?”
“晚輩並無所謂,大師但講無妨。”羅聽源沒有再起身,他坐在地上,衝着普智點頭,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