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在飛船裡待得無聊透了,它是一個靠世間生物的恐懼爲生的生物,飛船裡的生活雖然愜意,但對他來說還是少了點什麼。
就像小鳥失去了天空,小魚關進了魚缸,魘生無趣啊!
“夢魘。”
殷夏的聲音如同天籟,拯救了他無趣的生活。
它努力把自己濃縮成一朵小小的黑雲,軟蓬蓬的非常可愛。
這是它跟白清學的,就算再蠢,飛船裡呆了這麼久也知道誰是主人,夢魘想討好她,讓自己多出去遛遛。
殷夏把夢魘從飛船裡揪出來,黑黝黝的一團,分不清哪裡是頭哪裡是尾。
“你怎麼把自己團的跟個煤球一樣。”殷夏說。
氣死魘了!
夢魘在殷夏的手上翻滾,試圖賣萌。
殷夏皺眉:“這是被點燃了嗎?趕緊把火給我熄了!”
夢魘泄氣,蔫噠噠的躺在她的手心。
白清的招式怎麼不管用啊?
殷夏把它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我看不見,你給我區分一下方向,我現在要去樓梯口。”
看不見!她是瞎了嗎?
夢魘驚了,小心的飛到殷夏眼前晃了晃。
聽說健全的人忽然殘疾容易養成暴虐的脾性,它要不要趁早換一個主人?
殷夏一把捏住在她眼前亂飛的夢魘。
“趕緊的別磨嘰。”
“嘰嘰!”
嚇死魘了,原來她沒瞎,還以爲她瞎了呢,還好沒被她發現自己的想法。
夢魘積極的指引方向,殷夏很快找到了下樓的樓梯,就在離她不到兩米的地方。
殷夏一路熱熱鬧鬧的從五樓走到一樓。
一樓大廳,孟茜和白黎正在跟大怪物激烈交戰。
白黎雖強,但大怪物無限復原的能力實在難搞,就跟當初的薛曼一樣,打死又復活,打死又復活,沒完沒了。
“一個沒腦子的肉塊,居然還難住我了。”孟茜淬了一口血沫,舌尖舔了舔乾燥的脣瓣。
她跟其他玩家一樣,斷水斷糧兩天,多少有些體力不支。
“你是我心中最美的雲彩~”
“讓我用心把你留下來~”
殷夏自帶BGM和聚光燈,轟轟烈烈的入場,兩人一鬼不由停下動作,看向樓梯口。
“搶鏡了是吧?不好意思。”
被注視的殷夏淡定的取下頭上的強光手電筒,關掉腰上的音響,熱鬧的場面瞬間安靜。
大怪物記得的這個耍了他的女人,反應過來後怒吼一聲,拋下跟他打的不可開交的兩人,直接衝向殷夏。
噗!
它瞪着大大的鬼眼,在跟殷夏只有一拳的距離時,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
而殷夏,就在牆後對它比中指。
“嘰嘰!”
被撞扁的夢魘不高興了,幹什麼呢這是?沒看見前面有魘嗎就撞上來。
夢魘發出聲音,大怪物才發現眼前居然還有個不知道是什麼鬼的東西擋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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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憤怒的想要撕碎它,結果卻發現這傢伙比他還要虛無,根本沒有實體。
白黎追了過來,細長的鎖鏈束縛住大怪物的身體,將它拉回戰場。
三人打的正是激烈。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殷夏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怪物的腳邊,正在據它的腳趾。
發現戰鬥又停了下來,殷夏毫無歉意的揮揮手。
“不用管我,你們繼續。”說完還小聲抱怨,“這腳真是臭,多少年沒洗了。”
士可殺不可辱!
別以爲鬼怪沒有尊嚴!
大怪物又要衝向殷夏,殷夏面前依然擋着一個夢魘,大怪物火了,嗷嗚一口連人帶夢魘都吃進肚子裡。
白黎嚇了一跳,掰開大怪物的嘴往裡看,夢魘努力的在膨脹,殷夏好好的坐在椅子上。
等等,哪來的椅子?
“嗚嗚!”
“嘰嘰!”
“嗚嗚!”
“嘰嘰!”
夢魘和怪物互相對罵,怪物連人話都不說了,跟着夢魘一起說鬼話,怕它聽不懂,還努力學着它的語氣跟調調。
殷夏:“……”
夢魘到底是怎麼做到,這快就轉移了對方的怒火的?
由於殷夏被夢魘牢牢保護着,大怪物和夢魘又屬於同一類型的生物,雙方相互消耗,誰也奈何不了誰,反倒是待在外面的孟茜和白黎沒有事做。
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孟茜眼神閃爍,如果趁這個機會,給怪物一記攻擊,不知道會不會有用。
她活動了一下手指,眼神撇過白黎時頓了一下,隨即放棄。
算了,這個人實力太迷,自己沒有把握能越過他打中怪物,平白給自己招個敵人。
殷夏看了眼手錶,離天亮還有五個小時。
她掏出那把存放已久的手術刀,越過夢魘在大怪物的身上剜了一刀。
大怪物並沒有什麼反應,跟那些普通小鬼完全不一樣。
殷夏閉上眼,默默思考這其中的因果關係。
“殷夏,你在裡面沒事吧?”白黎不放心,大聲問了一句。
“能有什麼事。”殷夏答道。
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對付這怪物嗎?
她覺得不可能。
她重新回憶從第一次遇到這個怪物到現在,一定有什麼被她遺忘的地方。
“白黎,你從外面攻擊,我要看着它具體的身體變化過程。”殷夏對外面的白黎說。
白黎有些遲疑:“我現在攻擊它的話,你在裡面會不會受傷?”
殷夏:“不用管我,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孟茜抱着手臂在一旁看戲。
白黎儘量控制自己的力量,打碎了怪物的一半身體。
殷夏看着那些碎肉雖然掉在地上,卻依然有輕微的起伏。
這些肉塊是活的!
肉塊很快又回到大怪物的身體裡,整個過程被裡面的殷夏看得一清二楚。
她眯起眼,有節奏的敲打耳朵上的翻譯器,對面的白黎明顯愣了愣,然後再次把怪物打碎。
這一次,白黎沒有任由它恢復,肉塊掉下來的一瞬間,就被白黎用不同的空間囊分裝起來。
大怪物的肉塊不見了!
孟茜眼神一亮,在怪物反應過來之前,也按照這個方法分解了它的一部分身體。
大怪物等了半天,肉塊都沒有自動回到它身上,它懵了,自己怎麼忽然瘦了一大圈?
它身上的肉呢?
殷夏一聲輕笑:“我勸你自己認輸,我下手可沒個輕重,打殘或者打死都不好說,你自我解決就不同了,好歹有個全屍。”
“啊,不對,你本來就沒有全屍了,那就減輕一些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