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過正午時,楚京才從睡夢中醒來。
啊,真是睡了一個好覺!美好的一天又開始啦!
掀開被子,才發現自己竟然是裸睡的。
啊!誰幹的?
回想起昨晚上半夢半醒間的情形,確實有人幫他脫去了溼透的衣服。
感覺那是一個女人。
季寧寧嗎?不會是的,她受傷了,應該在房裡休息了。而且,她應該也不敢,這事曾經發生過,她扛着倒在路邊的自己回她的宿舍,她都沒敢幫我換睡衣。
那麼就是胡桃了。最後自己是跟她一起回的別墅。然後他撲倒在沙發上睡着了。現在卻在牀上。毫無疑問,是胡桃脫了自己的衣服。這符合她不拘小節的個性,當然也符合親密女友的身份。
雖然,到目前爲止,他們也沒有正式意義上的親密過。
(無—起牀後,他去找胡桃,卻發現胡桃的表情怪怪的,似乎有意在跟他保持距離。他幾次找她談話,她都故意岔開話題,或者乾脆藉故走開了。
其實,從醒來後,他就一直覺得哪兒不對。
然後他忽然明白,問題就出在今天凌晨。
假如胡桃回到別墅後,長時間沒有等到他跟季寧寧回來,依她對自己的關心,她不可能不告訴大家實情,然後率衆前來尋找他們。
而且大家發現他跟季寧寧不見了,肯定也會焦躁不安,別人不提。就小胖和野人對季寧寧的感情,他們也必定會成爲熱鍋上的螞蟻,勢必漫山遍野地找人。
爲什麼他們能心安理得耐心等待他跟季寧寧回來呢?
原因只有一個。是胡桃沒有告訴他們實情。
他們遇險了,這麼重要的事,胡桃爲什麼要撒謊?
那是因爲,胡桃她看見了……她發現了……
聯想起他和季寧寧回來之後的點點滴滴,楚京更確信了他的猜想。
是的,胡桃她看見了他跟季寧寧在一起。
他抓住偶爾從眼前走過的維基,問道:“胡桃隊長回來後跟你們是怎麼說我跟季寧寧的?”
維基想了想。說道:“哦,她說起了你跟守墓人的事,講到了你的身世。想不到你居然擁有這麼離奇曲折的身世……”
楚京着急。他怎麼沒說重點,“然後呢?”
維基抓抓腦袋,說道:“然後說你跟季寧寧去祭拜你親生父母的墳墓了。我還納悶呢,爲什麼你沒有帶胡桃隊長去……”
楚京的胸口猶如重錘敲擊。她知道。她非但知道,而且還跟大家暗示了他跟季寧寧的關係。
花胡桃啊花胡桃,愛情可以謙讓嗎?你爲什麼不像季寧寧那樣死皮賴臉地纏着我呢?你爲什麼不乾脆跳起來甩我一耳光?你以爲你這樣很偉大嗎?你這是在令我無地自容!
楚京難受極了,他在屋內徘徊了許久,決定找胡桃挽回她的感情。
不過,很不幸,透過二樓的窗戶,他看到了胡桃站在遠處的一棵樹下。身旁還有一個人,小古。
他們在談話。
而且。更不幸,他擁有過人的聽力,聽見他們的每一句對話。
小古在說:“你跟楚京之間到底怎麼啦?”
花胡桃淡淡地說了一句話:“我跟楚京屬於一見鍾情型,能迅速升溫,但並不適合天長地久,激情過後,就會漸行漸遠。其實,他愛的人是季寧寧,只是連他自己也不清楚罷了。所以我替他做了這個決定。”
小古很擔憂地說:“你爲什麼能這麼坦然地放手?”
花胡桃冷靜得像塊冰鐵,她回答道:“我是個女戰士,說到底根本不適合談兒女私情,我們HIGHT成員任重道遠,你母親的下落到現在也毫無消息,你認爲我們有多餘的精力談情說愛嗎?”。
小古小眼聚精,反問她:“也包括我嗎?
花胡桃嘆了口氣,說道:“這麼多年了,我知道你對我的感情。你不也選擇默默地愛嗎?”。
小古沉默了片刻,深沉地說道:“還是那句話,我永遠站在你的身後,默默注視着你。”
聽到這兒,楚京抓狂:啊?小古,你幹嘛也加入啊?!還嫌不夠亂嗎?
花胡桃竟然要主動退出,成全自己跟季寧寧?
他反問自己:可是,你能就此放下花胡桃嗎?
答案當然是不能。
楚京此刻的心情無法形容,在感情面前,他還不是老手,他明白自己是真正陷入了三角戀,不,是比迷案更錯綜複雜的多角戀當中了,掰手指頭數數他們八人團中,還有誰沒中愛情的毒,想來也只有那個老外維基了,哎,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
不過,楚京是個極理智的人,不會爲了感情的事浪費太多寶貴的時間。
幹正事要緊!
什麼是正事?大號的正事是帶人尋找大量的食物,小古的正事是採草藥治病救人。維基的正事是拍攝海島風光片。小胖的正事是巡邏站崗。胡桃的正事是指揮調度。文軍禮的正事是帶領船員們修復電路。楚京的正事是尋找謎底,破解魔咒……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正事。
廚房裡留了一些野果子和一隻烹飪好的野兔肉,楚京吃飽喝足,走進3號別墅。
昨夜,3號別墅空無一人。應該不可能有死傷了吧?
進入客廳,壁爐裡的灰是冷的,並沒有出現恐怖的人骨分針或時針。正如守墓人所說的,3號別墅的人跳過了死神的安排。
楚京吁了一口氣。回頭看見牆上靜止的掛鐘,赫然見時針和分針上帶着血跡,正一滴一滴流淌下來。
啊!楚京幾乎倒退了一步,這掛鐘居然會流血?
難道是神秘催眠師在向他們發出警告,血案並未結束,他們還將遭殃?
掛鐘的時間正好指向00:03,日期是2032年4月21日。
日期變動了,這證明掛鐘曾經啓動過。它是一臺殺人機器,按照某種固定的程序運行。
按照程序,今夜,被詛咒的應該輪到4號別墅。
不過,問題不大,只要換房,就可以避免災禍。
現在,最危險的反而是那個內奸。他應該很快就會發現我還活着,然後報告金盎司展開又一輪的轟炸,或者圍攻襲擊,或者潛伏在暗處進行狙擊。
爲了避免無辜者再一次成爲代罪羔羊,楚京決定主動出擊,先會一會十二名船員。只要揪出隊伍中的奸細,危險係數就大大減低了。
他將掛鐘上的血跡仔細地擦乾淨後,先去把4號別墅的住戶轉移到了3號別墅,這樣,4號別墅就清空出來了。
經打聽,此時,十二名船員正與花胡桃在一起,在海島西側的發電站疏通電流。
楚京朝着風力發電機組走去,站在一個高坡上,望見一大片白色的轉子葉片,在海風中緩慢地轉動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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