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我好害怕。”
秋的聲音在被窩裡低微地悶響。
“秋,別害怕,有我呢。”
俊將秋抱得更緊了,因爲他能感受到秋那嬌弱的軀體在他懷裡瑟瑟發抖。
秋的臉緊緊地貼着俊的胸膛。
“要不要?愛能讓我們忘卻恐懼。”俊提議道。
秋點點頭。
俊翻了個身,將秋壓在身下,去吻她那冰冷的脣。
她的臉是那麼蒼白,自從在海水裡死裡逃生後,她就沒有紅潤過。俊的熱吻正是她所需要的。她的身體漸漸地溫暖起來,她的心也漸漸地對這個世界信任起來。
他們的呼吸在愛的世界裡變得急切,彼此都恨不得將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去。一陣一陣的快/感像潮水般涌來。
忽然聽到咔嗒一聲。這個聲音雖然細小,[無][錯]但是在寂靜的夜裡,卻在他們的耳畔放大了數倍。
俊停止了動作。感覺到是時鐘啓動的聲音。
果然,樓下客廳那邊傳來時鐘的滴答滴答聲,枯燥卻刺耳,像一把把尖刀刺着他們的耳膜。
“不知道,現在幾點了?”秋恐懼地問道。
“秋,不要去想它,愛的時候要專心。”俊在她耳畔溫柔地說着,又接着蠕動起來。
秋的指甲在他背上扣得深深的,努力想要忘記夜的黑暗。可她越想越害怕,想起在大海里一個個死去的人們,她的眼淚淌下來。
這時他們的房門被敲響了。
敲門聲不輕不重。很均勻。
彷彿那不是一隻人類的手。
“誰?”
無人應答。
俊想起身。
秋拉住他。
“不,讓我去看看究竟是誰在搗鬼!我可不怕什麼海盜野獸!”
“那我跟你一起去。”
兩人穿好衣服,下牀。手拉手朝房門走去。
俊又折回取了一盞檯燈做武器,躲在門邊。
秋躲在門後邊,捂住嘴巴和鼻子,不讓自己出一點兒聲音。
俊猛地拉開了門。
……
……
琳和靖坐在牀上,琳在唉聲嘆氣,靖在抽菸,那是他從抽屜裡找出來的前男主人的煙。
琳擔憂地猜測:“你說1號別墅的人到底去哪兒了?會不會已經死了?”
靖吐了一口煙霧。說:“別胡思亂想了。”
琳並沒有理會他,繼續說:“從那個警察的眼神中,我已經看出來了。這座島嶼很可怕。”
靖冷冷地說:“自作聰明!”
琳苦笑着,繼續說道:“可能我們居住的伊靈海頓莊園就是一座鬼城。”
靖嘲諷道:“烏鴉嘴。”
琳有些傷心,說道:“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靖又吐了一口菸圈,說道:“沒有的事。”
琳有些懷疑。試探着問:“我們多久沒有做了?”
靖沉默了。
琳哭道:“我就知道你已經變心了。你跟秋眉來眼去。我早就知道了。”
靖沒耐心了,掐滅菸頭,“好吧,你要我還能不給嗎?”。
他一把捏住琳的胳膊,將琳甩了個180度,頭朝牀尾,推倒,粗暴地扯開她的褲子。壓上去,一陣狂吻。
琳使勁躲着他的進攻。她可不喜歡這樣施捨、這樣凌辱的愛。
不過,在對方兇猛的攻勢下,她也漸漸妥協了,積極配合着他的動作,也許,他是愛自己的,正像自己一往情深地愛他。
她逐漸變得主動起來,翻過來騎在靖的身上,用盡所有的力氣,給他最大的快樂。
就在這時,有什麼聲音打斷了他們。
起初他們沒怎麼理會,不過,當第二次聽到那個聲音時,他們不得不從愛的漩渦中抽離出來。
火熱的情緒頓時冷卻下來。
剛纔那個篤篤篤的聲音是敲門聲嗎?誰三更半夜會來敲門?
“秋,俊,是你們嗎?”。
門外沒有應答。
再側耳一聽,滴答滴答,大廳裡那口掛鐘什麼時候開始走動了?
那明明是壞掉的鐘,是誰調撥了它?
不行,得去看看。
靖和琳從牀上飛快地跳起來,衝到門口,想都沒想,打開門一下子衝出去。
……
……
李卓然一家也陷入恐懼之中。
這是一個無眠的夜晚。
李強的妻子萍持續高燒,她的腿在逃難時摔斷了,身體也多處骨折。當時爲了救從高處墜落的女兒,她本能地做了肉墊。之後還滑入海水中。要不是強悍的丈夫,恐怕她早就沉入大海了。
無論怎樣,他們一家三口能活下來,已經是老天爺的恩賜了。
李強緊緊地揉着女兒,看着妻子,他的心裡已經很滿足,只是希望妻子快點好起來,厄運不要再降臨。
李卓然閃了閃明亮的大眼睛,問道:“爸爸,我聽見樓下的大掛鐘開始走動了。”
李強柔聲說道:“可能出故障了。別管它,寶貝,快睡吧!”
李卓然道:“爸爸,我睡不着。”
李強道:“要爸爸給你講故事嗎?”。
“好啊。”
李強清了清嗓音,講起了故事。
“從前有個叫艾倫戴爾的王國,坐落在遙遠的北方,那裡羣山懷抱,綠水環繞,是個既忙碌又快樂的地方……”
篤篤篤!
輕輕的敲門聲打斷了他。
“誰呀?”
“爸爸,您說過半夜不能開門。別管它,繼續講故事。”
“嗯,好。每到入夜時分,絢爛的北極光輕柔地撫摸夜空,爲美麗的王國披上一層多彩的薄紗……”
……
……
楚京和盟友們埋伏在樓外的草叢裡,三個小時了,任憑蟲蟻啃咬,也紋絲不動。
島上夜裡的溼氣很重,他們的髮絲沾滿小小的露珠,褲子也幾乎都被草地洇溼了。
自從擁有了異能,楚京的耳朵就特別靈敏,2號別墅內的任何動靜都毫無保留地進入了他的耳膜。兩對情侶的恩愛與矛盾,父女倆的親子故事時間,將他枯燥乏味的等待慢慢消化。
至於房內多次響起的那個奇怪的敲門聲,他也聽到了。
到底是誰在敲門?是他們之間相互竄門嗎?又不像。
除此,還有別的人嗎?
他正在猶豫要不要衝進門,萬一不是敵人,會不會打草驚蛇?
胡桃就伏在自己身邊,她拉住楚京的衣服,朝楚京搖搖頭。
楚京知道他們未必都聽得見那個敲門聲,因爲實在太微弱,微弱得不像人類的手指所能製造出來的。
不過,他決定再等等,畢竟房內的人們沒有發出任何不愉快的驚叫聲,畢竟離零點還有半個小時。
一切都靜得可怕。草叢裡只有蟲鳴的吱吱聲。還有樓內時鐘的滴答聲單調又單調地數着夜的腳步聲,或者惡魔的腳步聲,算算到底還有多久,它纔會突然現身。
楚京繼續側耳傾聽,兩對情侶在客廳裡碰面後,簡單地說了幾句話,又回到各自的房間。
彷彿一切都很正常。
不過,肯定有哪裡不對。可是楚京暫時還想不出來,那股子怪異感從何而來。
……(……)
推薦本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