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讀完《一人作燃料,一人作美味》,都驚恐地相互對望,說不出話來。
凌村和黑炭叔被鳳成仙的靈魂盯上了。
黑炭叔那烏黑的臉硬生生地被嚇成土灰色。而凌村此刻卻不知身處何方?
死亡名單內的人固然恐懼,那個大大的“?”又是預定了誰?沒人知道。人人皆有可能!
未知令人瘋狂!似乎每個人都被死神跟上了。
荒唐!
駱飛憤怒地呵斥一聲。
他再也坐不住了,決定上去尋找出路,順便將其他人帶下來。
這個繭站是再也呆不下去了,血蠶圍攻,鬼魂索命,膽小的人只怕嚇都嚇死了。
維基決定跟駱飛一起上去。
兩個人從白世代的衣櫥出去,回到地面上。
繭站裡寂靜無聲,想必那些血蠶都隱藏了起來。
其實,比起兇手的殺人計劃,此刻駱飛更關心的是外邊是否真的天下大亂。
聽聲音,外面一片寂寥。
除了風聲,蟲鳴蛙叫,還真的聽不到半點人煙車馬聲。
可是,如果說兇手就在繭站裡,他又怎麼會知道外邊的世界?
如果他不在繭站,又怎麼能殺得了人?
難道真的有鬼魂不成?
生下血蠶的衛菲她到底是什麼樣的生物?
如果信息斷了,視線堵了,那麼他們就完全是瞎子,聾子。幸好駱飛還有隻神秘的腕錶。
他擡起那隻腕錶,調了一下國內頻道,聽到了一則新聞:
……目前各地都發生了毒蟲傷人事件,預計死傷人數將達到10萬人。衛生部呼籲大家不要飲用生水……
他調了另一個國際頻道,又聽到另外一則新聞:
……恐怖襲擊持續發酵,繼12月1日×國政.府大樓遭到人體炸彈的襲擊後,多國政.府大樓也相繼遭到機器人襲擊。據美國聯邦調查局發表的調查聲明,爲首的恐怖分子是一夥名爲“深V探險隊”的團伙,他們曾經受訓於某國際陸戰隊,是一羣技能超羣、心狠手辣的犯罪團伙……
尼瑪!什麼國際大新聞!居然說恐怖分子是深V探險隊!這羣人明明跟自己呆在一起,怎麼去轟炸那些該死的傢伙?那些記者們是不是被驢踢了!
駱飛搖頭苦笑,關閉腕錶的收音機開關。
維基呸了一口,這個美國大男孩破口大罵了一通。
是啊,他們一羣正義之士,居然被報道成了國際恐怖分子,這簡直是顛倒黑白,無中生有!
不管怎樣,A先生所言非虛。世界真的亂了。
所以,當務之急,是先找到一條逃生之路。
父親說過,假如情況惡化,那麼繭站將很可能會被夷爲平地。
他想到了一個地方,從那裡也許能看到外邊。
糧油站的倉庫。
昨夜,他與花胡桃在那裡追逐風流,明亮的月光從一個高高的小窗照射進來,映照在他們交疊在一起的身體上。
那小窗在西面,它的底下應該就是青靈河。所以,防禦系統未必會築得那麼嚴實。
他們徑直穿到柴房,由牆洞進入糧油站的倉庫。穿過地道,爬上麻袋井,看見了那個窗子。
陽光暖暖地照進來,很舒服。窗子是圓形的,不大,中間還用鋼鐵架了一個十字。是固定的,不能打開。
窗子上沒有玻璃,靠窗的麻袋溼了,顯然是被前幾日的雨水打溼的。
窗子外有電網,但是沒有圍牆,視線還算開闊。透過電網,龍珠山、小路、房屋、河水、稻田,所有的景緻在他眼前一覽無餘。想必是工兵們接到緊急命令,來不及築圍牆就撤退了。
十字鐵欄杆上油漆剝落嚴重,甚至還有被什麼東西摩擦過的痕跡。
駱飛的心裡突然閃過一個奇怪的感覺。第六感告訴他,那痕跡是鋼索摩擦出來的,有人來過。
青靈河對岸有一顆高大挺拔的楊樹。
駱飛的腦海中閃現一個畫面:雲貴貧困山區的孩子爲了上學,冒着生命危險,滑着纜繩,從水流湍急的河流上方經過。
假如從十字鐵欄杆到對岸的大楊樹之間拉起一條纜繩……
對了,從繭站到糧油站那個牆洞看上去似乎挖了有段時間了,這裡的佈置不像是花胡桃弄出來的,她纔來幾天呀!一定是有人早就蓄謀已久,才挖了那個洞。
“有人曾經從這裡出去過——兇手從這裡到鋸木廠之間可以來回穿梭。”駱飛望着遠處的鋸木廠,喃喃地說。
維基一聽,覺得有些奇怪,“怎麼可能?窗子那麼小,人怎麼鑽得出去?除非是小孩。”
“小孩?繭站裡只有兩個小孩,白破繭和白羽蝶。”
兩個人搖了搖頭,覺得兩個孩子怎麼可能是兇手。
窗子外的電網不好破除,看來也沒有辦法從這裡出去。
他們又轉到倉庫大門,盡力拉了拉,門外上了大鐵鎖,透過門縫看出去,外面暗暗的,竟然也築起了兩道高高的防禦系統——工兵們封鎖得還真徹底!
沒有找到逃生之路,鬱悶,煩躁。
他們在窗子前站了很久,始終沒有見到一個人。
看來,青靈鎮居民應該是被轉移了。
……
……
還有一件事,駱飛十分想弄清楚,就是死在禁區小樓裡的五個女人白白、毛毛、浮浮、綠綠、紅紅,她們究竟是不是真人。
返回的時候,駱飛直接跑到北樓的4號倉庫。
4號倉庫在一樓,是用來放置屍體的地方。
白世代。白白。毛毛。浮浮。綠綠。紅紅。黃金嶺。黃亮。
……
十幾具屍體已開膛破肚,就這麼血腥而恐怖地躺成一排。任是駱飛沒少過見屍體,也被這景象噁心了一把。
維基說,之前小古在裡頭埋頭苦幹,對着屍體進行各種橫解豎剖。他在一旁觀看,還拍了照。
駱飛捏了捏鼻子,走向五具女性的屍體,觀察了一下她們的臉,除了一個個血窟窿,真的看不出有什麼面具的痕跡。他用力拉扯了一下那些臉皮,完全拉不下來。於是,滿臉疑惑。
維基說:“你這個動作,小古也做過。”
“那麼這五個人有沒有戴面具?”
“面具?當然沒有。她們是如假包換的真人。小古說的。他還說,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鋸木廠裡死的人難道不是她們?”
駱飛哦了一聲,“小古還有什麼新的發現?”
“哦,有新發現。”
維基將小古當時解剖的情緒描述了一遍。說小古用鑷子小心地從白世代的肚子裡夾起一團紙,像大夫做完手術取出紗布,更像考古學家從墓葬中發現了珍寶。總之,小古當時滿臉驚喜。應該是發現了一樣十分重要的東西。
“小古夾着那團紙說,這個就是新發現。還沒來得及消化。是白世代臨死前吞下的。”
白世代被人謀害了,害他的是他親近的人。那麼,他吞下的東西當然十分重要。
駱飛當即決定回去向小古要那個重要紙團。
……
……
在經過宿舍樓時,駱飛敲了敲大夥兒的房門,大聲叫道:“我是駱飛,想活下去的人都出來。”
房門吱嘎吱嘎都打開了,凌村、梅森林、李芙蓉和繭工們都洪水一樣涌出來。凌村、梅森林和李芙蓉手裡還緊緊地捏着幾條結了冰的長棍子。梅在飛懶洋洋地跟在後面。
“駱警官,救救我們!”繭工們嚷嚷着。
駱飛舒了一口氣,清點了一下人數,除了剛纔被血蠶吞噬的繭工,其他人都在。
“你們的冰棒武器很棒!現在跟我去地下室。大家聚在一起,彼此有個照應!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留下。”
繭工們時刻擔心,他們也會像之前死去的人一樣暴斃。
他們吞食大量的冰塊,希望能將體內蟲卵凍死。結果卻狂拉肚子,導致廁所爆滿。
剛纔經歷了恐怖血蠶的攻擊,好不容易逃生的他們卻又收到了A先生髮來的微信,得知那個恐怖的祭祀實驗還將繼續上演之後,心裡更加雪上加霜。他們已經到了絕望的邊緣。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成爲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尤其是凌村,身爲被死亡預訂的人員,他一看到消息就站不住了。此刻他死死地抱住駱飛的大腿,顫抖着求救。
所有的人早就被嚇瘋了,都沒有膽子敢留下來。
好像有那麼一個人,他斜斜地倚靠在門框邊,嘴角含着一絲莫名的淺笑。
梅在飛。
他冷冷地說了一句:“我不覺得地下室比上面安全。”
他滿臉的不在意,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反正凶手要殺的不是他。
駱飛說:“繭站恐怕會被炸燬。底下好歹是個防空洞。”
“部.隊要轟炸繭站,笑話!”梅在飛冷哼一聲,就回宿舍了。
梅森林滿臉擔憂,着急地喊他:“哥,一起下去吧!”
梅在飛沒有回頭。
駱飛和維基準備了足夠的冰制武器,給每人都分發了一支,就開始行動了。那個原先他們拼了命逃離的地方,現在卻成了一個安身的防空洞。好在探險隊員的武器先進,大家帶的乾糧和水也充分,所以也沒有太大的懼怕。
這次的隊伍有點龐大,所以行動需得更加謹慎。
從衣櫥拉索一個接一個下去後,駱飛安頓好大家,然後向小古走去。
“哦……聽維基說,你在白世代的肚子裡發現了重要線索?”
“嗯。”小古說着,從口袋掏出來一團紙,扔給駱飛。
那團紙的外邊還包裹了一層薄膜,所以並沒有被井水泡爛。這是白世代付出生命保護的東西。
駱飛小心翼翼地打開那張紙,上面寫了三個字,畫了一幅圖。
致駱飛——三個字。
圖有點看不懂,貌似九連環拆解法。
他給小胖也看了一下,小胖也說是九連環拆解法。
駱飛陷入沉思,難道白世代在暗示兇手跟九連環有關?至於爲什麼白世代要指名道姓給自己留線索,他現在也猜不透。
他喃喃地說:“九連環,九龍戲珠,難道他在暗示跟九龍戲珠山脈有關?”
小胖說:“我覺得九龍戲珠山脈跟11維時空軸神秘組織有某種關聯,說不出爲什麼,只是直覺。”
駱飛思考着,“11維時空軸,我覺得應該就在地底下,這個地下工廠也許就是個入口。”
維基撥弄着手中的相機,問:“就是我們逃出來的車間?”
駱飛說:“地下工廠應該只是神秘組織的一部分。我在想,白世代製造這些轉基因蠶繭出來有什麼用途,顯然不能拿出去賣。那麼它要輸送到哪裡去呢?”
小胖說:“可能就是輸送到11維時空軸。”
駱飛問:“那麼輸送渠道呢?”
維基一拍手,叫道:“有道理。它們不可能從衣櫥裡運出去。地下工廠一定還有其他通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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