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曲徑通幽

東邊泛起了白肚,金陵城的高大城門緩緩打開,門口站立了兩排威武的城門守衛,絡繹不絕的百姓進入這座江南最具盛名的大城,同時這裡也是除了國都之外對重要的城市,防衛自然更加的嚴密,周蓓茜混跡在人羣中進入金陵城中,在他的後面楚成幾個人暗中盯着,隱王亞布魯斯則隱匿在暗處跟隨着周蓓茜。

整個金陵城已經是人聲鼎沸了,大多數的人們都在爲自己的生計忙活着,而寧國府和榮國府所在的北街依舊是寂靜異常,這並不是兩座府邸沒有什麼人員來往,相反,在兩府的後門異乎尋常的熱鬧,只是作爲一個豪門,着正中大門不是什麼時候都可以打開的。

周蓓茜看了這寬闊整潔的街道,將醫神交給自己的“護官符”在手中握了握,大步走向了榮國府的大門,門口幾個看門的下人立即迎了上來:“這位小姐,您有什麼事情嗎?”這些下人雖然看到周蓓茜是孤身一人,沒有什麼下人相陪,然而身上的衣衫卻是異常的名貴,顯然不是尋常人家,這些人早就長出了一雙極度苛刻的勢利眼,立即上前搭訕。

“我想找一個人!”周蓓茜輕聲講道。

“不知您要找誰呢?”

“我從姑蘇而來,欣聞妙玉姐姐在此處的櫳翠庵修行,特來拜訪!”這是楚成跟周蓓茜商量的計策,這個寧國府中人丁單薄,相對於子孫滿堂的榮國府來講要冷清的許多,進入也更加的麻煩,不過這兩府是想通的,只要進入了榮國府,那麼寧國府就是暢通無阻的,而這妙玉是榮國府中最不引人注目的,通過她的名號可以儘可能的減少榮國府的注意力。

“原來是妙玉小姐的相識,不過這裡是榮國府的正門,平常是不允許打開的!您可以從角門入內!”一個下人講道,周蓓茜向這個人笑了一下,立即讓這些即便是見慣了美貌女子的下人也是有些失魂落魄,一些散碎的銀兩在白嫩的小手中出現。

“多謝大哥了,這些給幾位大哥喝茶吧!”

“多謝小姐打賞了,你們幾個送這位小姐去角門,讓柳媽送小姐進去見妙玉小姐!”一個管事模樣的人接過了周蓓茜手中的銀兩低聲吩咐道。

周蓓茜跟隨着一個下人走向了榮國府的角門,雖然是角門不過比起其他的宅院也是要華麗的不少,角門跟大門有所不同,除了幾個看門人之外還有幾個老媽子坐在門房後面閒聊。

“柳媽在嗎?”一個老媽子立即走了出來。

“什麼事啊?這不是小三子嗎,不好好的在門口伺候着,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柳媽,這位小姐是前來探望妙玉小姐的,三爺說讓您給送進去!”

“妙玉小姐?”柳媽上下打量了一下週蓓茜,顯然對周蓓茜的來歷感到稀奇,看相貌周蓓茜是一等一的美貌,身上的衣服也是出自名貴,可是爲何沒有下忍陪同呢?柳媽想了想問道:“這位小姐是哪家的閨秀,還請小姐明示,我也好稟告妙玉小姐!”

“我出自哪家,你能管得着?”周蓓茜一改對門房的委婉態度,反而對柳媽直接呵斥起來,見柳媽被自己罵在當場,隨後又講道:“妙玉姐姐身在櫳翠庵修身養性,你們這些下人居然連她的客人都要阻攔?”

柳媽見周蓓茜橫眉冷對,立即有些驚慌失措,畢竟他也只是一個老媽子,而且是最低等的老媽子,只是這榮國府來往的人口實在是太多,免不了有些前來混吃混喝的,只是周蓓茜發怒之後,柳媽顯然看出來眼前的這位小姐可能是真的有事情,即便是混吃混喝的,也用不着這樣的服飾,僅僅是周蓓茜身上的衣衫也足夠他們這些下人幾年的吃喝了。

“不不不,這位小姐誤會了,即便是我要帶你進去,也要通報一聲不是?”柳媽立即在一旁賠笑着講道。

“嗯,這件東西可曾見過?”周蓓茜將“護官符”在掌心亮出來。

“哎呀,這不是榮國府的通行令牌嗎?”柳媽立即前行幾步來到周蓓茜的跟前,滿臉的褶子都是笑容趕緊講道:“小姐有這件東西,可見是榮國府的客人,還用得着通報嘛?我帶小姐進去!”

周蓓茜點點頭,將“護官符”收了起來,沒有講話沉着臉跟隨着柳媽走進了富麗堂皇的榮國府,柳媽畢竟是做了這麼多年的門房了,這點兒眼力勁還是有的,剛剛進入榮國府不遠,立即給周蓓茜跪下了。

“小姐,原諒老奴的無禮,還請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要將今日之事告知妙玉小姐!”

“你知錯了?”

“老奴知錯了!”柳媽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殊不知周蓓茜此時正高興的不行,正好藉助這個機會詢問前往寧國府的路徑,省的自己多一事了!

“好吧,你起來吧,這榮國府畢竟是大戶人家,多幾句問話也是應當的,妙玉姐姐那裡我不會告訴的!”

“多謝小姐寬宏大量!”

“嗯,起來吧,讓別人看到不好,櫳翠庵到這裡還有多遠啊?”周蓓茜看着眼前的亭臺樓閣數不勝數,立即將這附近的地形熟記於心。

“還遠着呢,要不,老奴給您弄頂小嬌?”

“不必了,既然我能到這裡來,就不是那種嬌弱之輩,欣聞這榮國府華麗無比,正好藉助這個機會欣賞一番!”

兩人慢慢前行,周蓓茜邊走便詢問途徑的亭臺樓閣的用處,柳媽一一作答,過了一會兒周蓓茜見柳媽額頭上汗珠直冒,便找了一個涼亭停下來休息一番裝作不經意間問道:“這榮國府果真是江南大戶,比起姑蘇城來簡直要好上百倍,不過聽說寧國府也是一樣的華麗?”

“這個嘛,小姐就有所不知了,論起勳位來,這寧國府要比我們榮國府高上一點兒,可是我榮國府還有一位老祖宗,更何況還出了一位賢德妃娘娘,自然這榮國府就要華貴一些了,論起這房舍精美寧國府也只有後宅的會芳園能夠與這裡相媲美的!”

“會芳園?可是一片大園子?”

“是啊,小姐可是聽妙玉小姐說過?”柳媽很是機靈。

“妙玉姐姐只是提及隻言片語,不曾多說!”

“哦,是這樣啊,這會芳園可是一片大園子,四時鮮花不斷,這可比起榮國府要好多了,老祖宗也是經常的過去呢!”

周蓓茜知道秦可卿的就在會芳園中,不過這榮國府和寧國府實在是太大了,不認識路的話很容易迷失方向的,想到這裡周蓓茜問道:“原來如此,不知道這會芳園在哪裡?”

“還真別說,妙玉小姐的櫳翠庵隔着會芳園還真不遠,大概只有七八個院子吧,只是需要繞路,妙玉小姐前去的次數也不多!”

在榮國府中走了好一段路,閃過一片巨大的假山之後,就看到在一片的翠竹和綠樹掩映下,一座精緻的院落出現在周蓓茜的眼前,院落的門楣上欣然刻畫着三個大字:櫳翠庵。

周蓓茜突然低聲問了一句:“那是寶玉少爺嗎?”柳媽猛然轉頭,可是旁邊一無所有,剛想問一句,誰知眼前一黑,便失去知覺了。

“隱王,幫我把她處理了!”周蓓茜低聲講道。

隱王亞布魯斯從暗處顯出身形,來到周蓓茜的跟前講道:“你知道怎麼走了嗎?”

“差不多了,接下來就看我們自己的了!”周蓓茜看着亞布魯斯扛着柳媽走進了假山,自己則立即施展了移花接木,又一個柳媽立即出現了,亞布魯斯剛剛回來突然看到了“柳媽”,先是一驚,而後釋然,竟然連自己都無法分辨出真假,這個龍女果然不同反響。

根據柳媽的簡單介紹,周蓓茜立即離開了櫳翠庵,直奔寧國府而去,這寧榮兩家本就是一起的,就連院落也是想通的,周蓓茜化成的柳媽立即穿行在榮國府的一個個的小院中,並沒有人引起懷疑,畢竟這榮國府實在是太大了,這麼多的下人,並不可能都認識的。

就在周蓓茜穿過了幾座院落的時候,剛想離開,就聽到身後傳過來一句話語,讓周蓓茜的腳步停下來了,是兩個小丫鬟正在屋檐下閒聊,周蓓茜只聽到其中一句話:“聽說寧國府的敬老爺回來了!”

敬老爺?能夠在寧國府中稱作是老爺的並不多,難道是?周蓓茜心中一驚,寧國府中輩分最高的賈敬?這可是一個道門高手,而且善於煉製丹藥,不過這個傢伙一般是在郊外的道觀中,沒有什麼事情是不會在府邸當中的,不僅在楚成的計劃中,就是在騎士和自己的情報中都沒有將這個賈敬囊括在其中的,這個賈敬如果在寧國府中可不是一件什麼好事。

周蓓茜立即停住了腳步,轉向了兩個小丫鬟,他也不知道小丫鬟認不認得自己,故意的放慢了腳步,咳嗽了兩聲,小丫鬟果然將注意力投向了她。

“這位嬤嬤生病了嗎?”不認識!周蓓茜輕輕的鬆了一口氣。

“沒有,沒有,剛纔你們說敬老爺回來了?”周蓓茜小心的問道。

“是啊,剛回來不久呢!”

“他不是在郊外的道觀中嗎?”

“是啊,往常也不是這個時候回來,前幾天不知道爲什麼敬老爺就回來了,而且珍老爺還讓我們小姐回去拜見呢!”小丫鬟一句話立即表明了她們的身份,他們應該就是賈敬之女賈惜春的丫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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