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胡元很配合的問道。
袁森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拿出一個圓形的儀器來。
α型探測器加強版（3級權限，具備極強的探測能力，有可能探測到隱藏任務）
（每次使用需要消耗一萬通用點，無法對契約者使用）
開啓了開關後，儀器上響起了滴滴聲。片刻之後，一個女性電子音響了起來。
“盧紅旗，詐騙罪，累計判刑22年零八個月。”
“宋慶元，搶劫罪，累計判刑15年零兩個月。”
“張鷹，傷害罪，累計判刑18年零四個月。”
之後，是一陣嘶啞的聲音。袁森關掉儀器，揭開它的蓋子，拿出一把螺絲刀，在上面搗鼓起來。
胡元看着他做這些。“你在探測他們的信息？但那個盧紅旗不是說了嗎？他們是罪犯。”
“關鍵在於，爲什麼要對我們說？”袁森一邊搗鼓着，一邊對自己的老夥計這樣說道。
“一開始我就很疑惑。罪犯是什麼光榮的事情？要在見面的時候對人說出來？現在看來，是這種學校和診所的管理者都是罪犯，所以他們以爲我們知道這種事，瞞着也沒用，纔對我們說出來。”
“而在這種真實的背後，還藏着別的東西。之前起衝突的時候，那個病牀上的黑人爲什麼不去阻攔他的同胞，而是在對方動手之後突然開槍？啊...好了。”
他合上儀器，按下了某個開關，裡面就又響起了那個女聲。
“以下錄音來自於2584小時32分57秒前。”
“上頭的要求就是這樣，工作中必須講求技巧。既不能放縱這些人，也不能讓他們對我們產生大規模的敵意。”
“104診所那裡發生的事情你們也都知道了。當地人中有感激我們，願意幫助我們的；也有貪得無厭，被我們的敵人唆使着來搶劫我們的。”
“拉攏前者，打擊後者纔是最有利的。如果你們實在掌握不了這種技巧，那就僱人來幹。用你們手頭的食物和藥物，會有人願意爲你們幹活的。你們不要直接動手。”
“另外，還有人對入籍考試感到不滿。這一點，上頭之前已經給過解釋了。”
“大漢是一個文化概念。只要認同我們的理念，願意像我們一樣，希望好好生活並願意爲之付出努力，願意善待我們的同胞，那就天然是我們的自己人，值得我們去幫助。”
“而那些貪婪的、懶惰的，只想着不勞而獲的人，就算他們出生在我們這裡，和我們有一樣的膚色和語言，那也是外人。”
“當然，對這些人我們的主要思路是要教育，讓他們改變這樣的想法和做法...這個先不提。在這裡，我私下跟你們說明一下---記住，這種事以後如果你們想要公開說，我是不會承認自己說過的。”
“整個世界，除了我們大漢政府，不該有別的政府、別的國家存在！這就是老大的意思。他也是在宴會上私下跟我們說的。”
“現在，看起來我們吃了虧。但在以後，我們把這一帶都納入國土的時候，當這裡的土地、資源都屬於我們的時候，你們就能發現，什麼是吃虧，什麼是佔便宜了。”
“在那個時候，勢必要在這裡建立新的行政區。你們都是對國家有功的人，並且熟悉這一帶，到時候，會優先委任你們，和你們幫助過的、教導過的人來當官員....”
錄音放到這裡，嘶啞了片刻。袁森敲了儀器幾下，它又響了起來。
“你們都是笨蛋嗎？你們到底懂不懂，什麼是‘技巧’？”
“我沒反對你們殺這些人！我反對什麼，你們不知道嗎？儘量讓本地人自己動手！不懂嗎？”
“這也是老大給出的文件，你們自己看去！
<敵人以脆弱的組織形式維持着他們的聯繫。只要我們不認同他們的組織形式，儘量利用他們之間的矛盾，那麼維持他們成爲一個整體的理念很快就會破裂。而其中最優秀的那些人，會選擇加入我們。>
<相反的，如果我們在區分敵人的時候過於懶惰，按照敵人認可的方式來辨識他們，便可能把本來願意加入我們的人推到敵人那邊，從而戰鬥增加不必要的難度，甚至導致戰鬥失敗。>
<敵人最根本的特點，在於他們骨子裡的掠奪性。也就是說，不管他們怎麼打扮自己，試圖扮成多麼純潔，多麼美好的形象---在骨子裡他們依舊是一羣強盜。>
<也就是說，他們從事的不是建設類，生產類的工作，而是會更傾向於劫掠從事生產類工作的人。我們在外工作的成員，要儘可能充分利用這點。當這些人發現利益，依據本能來行動的時候，把他們的行動展現在中立者面前，我們就能充分的爭取到更多中立者的支持，獲得更大的勝利機會>
“明白了嗎？白癡！那些不肯進步，一直胡攪蠻纏的人是該殺，但不能由我們來殺！”
“要殺人的話，要麼僱村子裡的黑人來殺，那事情的性質就是他們的內部矛盾；要麼露出防禦上的破綻，讓那些白人來搶，來殺。我們不要動手！”
這段話結束之後，袁森和胡元面前便出現了任務提示：
“你觸發了隱藏系列任務：螻蟻的掙扎（C-1）”
“任務選擇1：幫助大漢共和國一方抵禦即將到來的攻擊。（難度B）”
“任務選擇2：幫助即將發起攻擊的NGO集團摧毀大漢的學校和診所。（難度C）”
“請在30秒內做出選擇（請注意，這次選擇會對接下來的發展造成極大的影響，請慎重選擇）”
“你覺得我們選哪個好？”袁森問胡元。
“肯定選幫自己吧。”胡元說。“難不成幫外人打自己人？”
“是啊...”袁森考慮了一會兒，輕嘆了一聲。
儘管遮遮掩掩，但這個‘大漢政府’明顯是自己人。
可能是爲了躲避某隻螃蟹的鉗子，才起了這樣一個名字吧。
“不幫他們，確實說不過去。但我總覺得，幫NGO那夥人收益會更高。而且....”
“這樣的話，你來定吧。”胡元說。“反正場景裡的事是假的。幫這裡的自己人，又不是真正的自己人...怎麼都行。”
他們這樣說着的時候，選擇的時間已經快結束了。袁森又嘆息了一聲，還是選擇了任務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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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那間教室裡吃完一些簡陋的晚餐後，盧紅旗端來了一壺茶，五個人坐在桌前，閒聊着。
“你們在這裡工作的順利嗎？”胡元隨口問道。
“怎麼可能順利？TM的！”宋應元罵道。“那些小崽子笨的跟猩猩一樣，怎麼教都不會！再有兩個月就要考覈了，我們恐怕又要排在八百名開外了！”
“還有比你們更差的？”袁森問道。
“那都是戰亂地區的。”張鷹說。“整天打仗，所以成績差。還有老朱那一組，他們是真的不會教。”
“會有什麼影響嗎？”袁森問道。
“肯定啊。”盧紅旗笑着看向另外的二人。“教計聯的那些人，纔不管他們有什麼難處，只看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