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鐵錠,還能玩出這種花樣來?”
看着摩爾達給自己送來的,有關拍賣行裡價格起伏的情報,蘇苒做出了這樣的評價。
“他們獲利不小。”摩爾達說。“鐵錠一開始的價格是六百左右,被他們一直拉昇到現在的三千三百左右。”
“他們在價格很低的時候就收攏了各團隊帶回來的鐵錠。那時候,鐵錠加起來也值一百萬以上。現在,他們至少賺了五百萬通用點....”
“胡協對我說,他們沒收到多少貨,價格就已經被拉上去了。”蘇苒看着面前的情報員。“是別的團隊在背後暗算了他們。”
“他們在說謊。”摩爾達說。“我去了‘宿命’團隊,普朗特團長給我看了他們的倉庫,裡面的通用點沒有動用,也沒有鐵錠。”
“這樣嗎?”蘇苒看向他。
“當然,他也有可能是騰空了倉庫,然後從別處借來的通用點。”摩爾達說。“但我覺得,他沒必要這麼做。”
“就算他真的在不通知胡協那羣人的情況下進行了這種操作,我們能做什麼?我們有什麼資格去查看他們的倉庫?畢竟,鐵錠的價格漲上去了,讓DTPH不能進行低成本的生產了。也算是達成了胡協那羣人原本的計劃,我們有什麼資格對他們不滿?”
“說的也是。”蘇苒聽到這話,輕嘆了一聲。“那你認爲胡協這些人在說謊?”
“應該是。”摩爾達說。“這些人是想要私吞從拍賣行裡賺到的錢,纔對您說那些話。”
“請您想一下,他們在行動之前,從各個小團隊裡徵收了多少鐵錠?而在通過反覆的炒作,把這些鐵錠出售出去之後,他們能賺多少錢?”
“那些小團隊,會不會向他們要錢?他們不想給,想把錢留在自己那裡,能怎麼辦?把責任推給別的大團隊,不正是很好的主意嗎?”
“還說什麼看到宿命的人從繼承者的團隊休息室裡走出來了....”摩爾達越說越沒好氣。“宿命的成員自從被DTPH拜訪之後,就一直全都奉命待在休息室裡,一個都沒出去過!”
“這個你能保證嗎?”蘇苒嚴肅起來。
摩爾達看到蘇苒露出了這樣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我可以確定。他們的團隊空間出入記錄做不得假,確實沒人出去。”
“這樣啊...”蘇苒點了點頭。“那就把錢借給他們吧。”
“蘇姐!”摩爾達不滿道。
“我會讓他們籤協議。”蘇苒說。“可以不收利息,但必須在我們進入下個場景之前歸還本金。並且,如果無法還清債務,接下來這個場景他們就要跟隨我們進入,並且完全按照我的命令作戰。”
“要他們有什麼用?”摩爾達說。
“繁星團隊答應了我們租用道具的要求,還願意出售給我們一種自爆類的道具。”蘇苒拿出幾張羊皮紙來。“契約炸彈。”
“威力很大,權限等級很高,但使用條件也很苛刻,需要在進入場景前簽署風險提示協議。”
“你想讓他們用?”
“如果他們真的像你說的這樣,註定能賺到大錢,他們會籤的。”蘇苒說。“讓他們先簽了,然後給他們借款。之後,你再去找那些小團隊,告訴他們,這起事件的領袖賺了多少錢。”
摩爾達吹了聲口哨。
“你的情報應該是準確的。”蘇苒看着他。“但誰從鐵錠裡獲利,和我們無關。”
“有點可惜。”摩爾達說。
“我們面前的當務之急是場景裡的勝利。”蘇苒說。“對我們來說,只要材料的價格確實提高了,讓DTPH那些人不能正常生產,盈利,買到足以和我們抗衡的裝備,那就足夠了。”
理解了蘇苒的目的後,摩爾達帶着通用點和契約興沖沖的離開了。
他離開後,蘇苒站起身,從櫃子裡翻出一份卷宗來。
在那上面,是有關契約炸彈的使用方法,過去使用者的經驗,這之類的內容。
這是胡元買到的道具,花了十六萬通用點。之前和二人交流之後,蘇苒便把這種道具要了過來。
如果簽署者在完全清楚契約所有條文的情況下籤署,那麼簽署者的生命值會被全部消耗殆盡,而炸彈的威力也會大幅度提升;但如果契約者是在不瞭解具體條文的情況下籤署,那麼爆炸只會消耗他們的一部分生命值。
乍看起來,這是一種誘騙別人爲自己拼命的道具。但在蘇苒看來,這是一種考驗使用者凝聚力和決心的道具。
因爲,道具上沒有註明,但在卷宗上寫到的有一條:當簽約者和受益者都是同一個人的時候,炸彈的威力將會提升到最大。
在這樣的情況下,最好的使用方法,不是矇騙,不是現在簽署。把這三個團隊帶到場景裡,就足夠了。
沒錯,她交給摩爾達的契約者,只是讓那三個團隊在無法償清時跟隨王牌一起進入下個場景的契約書而已。
讓他們去和DTPH戰鬥,當他們與DTPH之間打出火氣,無法和解的時候;當他們被擊敗,被逼到絕境的時候,給他們一個報仇的機會----比現在用矇騙的方法讓他們簽約,威力要大的多。
這樣的話,就算袁森的戰鬥並不順利,也能給DTPH那羣人造成極大傷害。也不用自己團隊的人付出什麼代價了。
她想到這裡,合上了案卷,閉上了眼睛。
再把‘億萬的孤獨’和‘短暫的平凡’準備一下,道具上就不用預備更多了。
在這個時候,DTPH還在搞對普通團隊成員的宣傳,搞專業技能的生產。
雖然,這種工作從長遠來說是很有用的,但他們卻不知道,空間裡不是外面,沒有長遠。
雖然按照袁森的道具統計的結果,勝利的機率不是100%,但到了這樣的地步,和他們作戰的事情不需要再考慮了---已經沒必要,也沒價值了。
基本能確保勝利之後,她不由自主的開始思考別的問題。想起袁森和胡元女兒的孩子,她便一陣陣的感到心痛,忍不住流出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