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人好像在到處胡說八道。”
成員們開始執行宣傳任務四個小時之後，DTPH休息室的一個角落裡，剛從外面回來的紅電找到了蘭克，這樣對他說道。
“是嗎？”蘭克聳了聳肩。“他們怎麼說的？”
“有的說，我們會對那些繼續剝削普通成員的團隊全面開戰；有的在吹噓，說團長拿到了精魂，任何團隊都不是我們的對手；有的在說，我們全團都能用最高級的製造業裝備武裝起來，所向披靡。”
“適當的修辭和誇張能更好的打動那些團隊。”蘭克說。“讓他們半信半疑，不是很好嗎？”
“可他們會到處亂傳的！”紅電看着他。“現在說的還算正常，但過一陣，就會開始不着邊際了！”
“你知道嗎？我剛回來的時候，已經有人開始說‘DTPH是一羣騙子！他們的團長靠吃人肉來獲得戰鬥力！這些說法都是爲了騙你們的！真信了，你們肯定會慘不忍睹！’”
“這也太不着調了。”蘭克說着，笑了起來。“誰會信？”
“這樣的還好。確實很蠢，沒什麼人會信。”紅電搖搖頭。“但他們要是說的更詳細呢？要是拿出了證據呢？更何況，要是另一種散播開了呢？”
紅電拿出一張紙來。“‘爲了廣大契約者的利益，DTPH打算降低出售物品的售價，讓所有沒錢的契約者都用的上好裝備....’團長有這個意思嗎？”
“好像沒有。”蘭克說。“我沒聽他提起過。”
“這還不是那些官員說的。”紅電說。“是別的團隊的某個普通成員私下裡問我的。再傳一陣，恐怕就會變成：‘DTPH爲了契約者的利益，決定所有裝備全部白送’了。這樣下去，早晚會沒法收拾！”
“你告訴團長了嗎？”蘭克看看了樓上，這樣問道。
“還沒有。”紅電看着他。“從黃巾場景裡出來的官員就剩下我們兩個了。我們一起去說，怎麼樣？”
聽到這種說法，蘭克沉默了一會兒。這時，漢弗拉帶着幾個人從遠處走過，一邊走，一邊對那幾個人說着什麼。
“團長應該預計到了這些。”片刻之後，蘭克這樣說道。“他宣傳這些，恐怕也不是因爲真的相信這些，而只是一種策略....不然的話，爲什麼他剛進場景的時候不這麼宣傳？”
“你是說....”
“也未必是騙人。”蘭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紅電。“要是可能的話，我們這位團長總是願意救人的。要不是這樣，我們可能都死了。但他也不是那種會爲了救人而犧牲自己的人，他好像打算一邊救人，一邊得到好處。”
“好像....確實是這樣。”紅電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是吧。爲什麼剛進空間的時候，他不這麼宣傳？爲什麼剛辦好報紙的時候，他不這麼宣傳？卻等到團隊擴大了，實力增強的時候再宣傳？而宣傳的時候，爲什麼不通過報紙，而是讓大家一起出動？”
蘭克說到這裡，看了看周圍，壓低了聲音。“我看，這次宣傳團長的目的不是說服外人，而是給大家找點事做。”
“找點事做？就這個？”紅電詫異道。
“不然的話，他在安排任務的時候保準會說：‘必須嚴格按照我給出的內容來宣傳，不得誇大’。”蘭克攤了攤手，這樣說道。“但現在，他既然沒說，那就沒什麼問題。”
“這....”紅電也看向樓上。“這樣的話，團長到底想做什麼？”
“天知道。”蘭克說着，站起身，從一旁拿了一瓶酒和兩個杯子過來。“團長從前說過，他從不會指望靠單純的宣傳來獲得任何東西....反正差不多是類似的，你也聽到過吧。”
“要配合行動。”紅電睡到。“宣傳總是要配合行動纔有效...他打算採取什麼行動？”
蘭克放下酒杯，把一張紙條遞給紅電。“什麼都不知道而不做壞事，那沒什麼了不起的。”紅電讀了起來。“只有見過並熟悉所有黑暗，掌握了很多作惡的技巧，卻依舊心向光明，依舊能做好事，這才很了不起。”
“我們這位團長，大致就是這樣的人。”蘭克聳了聳肩。“要不然，他就會看着我們去死了。”
紅電沉默了一會兒，喝了一小口酒。“那我們該怎麼做？”
“我不知道。”蘭克聳了聳肩。“反正，謹慎一點，聽命行事，怎麼都不會有問題。等到團長計劃結束後，少不了我們的一份好處。擅自行動，如果搞砸了，說不定反而會出問題。”
“這樣....”紅電沉吟着。“但那位新任的副團長，好像打算採取行動。”
“之前沾了便宜，這次也就繼續這麼幹。”蘭克哼了一聲。“看起來聰明，其實不過是個傻瓜。”
“我們要是早一點...之前的時候就對團隊事務更加積極一點兒，就好了。”紅電突然感慨道。
“也許吧。”蘭克回答道。
他們正這樣聊着時，羅波走了過來。蘭克看向他，“怎麼樣？”
羅波搖了搖頭，把一柄鑰匙遞給蘭克。“什麼線索也沒有。”
“在查什麼？”紅電聽到他們的對話，這樣問道。
“一次謀殺的企圖，團隊內部的。”蘭克這樣說着，看向羅波。“接下來怎麼查？”
“我會另想辦法。”羅波說着，轉身離開了。
“花開要是在，我們的處境會好的多。”紅電看着羅波的背影，這樣說道。“這小子，恐怕什麼都不會向我們透露。”
“他的地位也並不穩固。”蘭克說。“團長不太重視偵探工作。之前他還跟帕斯塔的女人搞到了一起，現在也不過是沒人可用，才讓他暫代。”
“就像林女士那樣，一旦機會合適，就被解除職務了，是吧。”
紅電一邊說，一邊忍不住笑了出來。蘭克也笑了。“這種冷處理，她應該受不了。估計在團隊裡待不了多久了。”
“團隊好像還欠她很多錢。”紅電說。“離開的話，現在團隊好像沒錢還她。”
“團長肯定會說‘那是武洲成員共同的財產。而不是你一個人的！過去，你非法侵佔了大家的財產很久，還不夠嗎？現在，竟然還有臉來要！？’”蘭克說。“到時候，說不定還會找你過去作證呢。”
紅電怔了怔，哈哈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