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有事找您,請過來一下。”
在博列收拾好東西,向帕奇那個方向走去的時候,剛剛在王洛身邊做記錄的某人走了過來,這樣對他說道。
博列看了看王洛的方向,有事?什麼事?
他走過去。正在寫個不停的王洛擡起頭,遞過來一張這樣的紙條:“感覺怎麼樣?”
是問會議的事情嗎?博列從旁邊拿過一把椅子,坐到王洛面前。“我剛剛是想,團隊在這個階段不宜激化矛盾。”
“我知道。”王洛回覆道。“做的很好。幸虧有你們在。”
你們。
漢弗拉在會議開始前與團長溝通過,並達成了某些協議...也還好了。“其實,我倒是認爲,有些事情私下裡說更好。公開談的話,難免出現些意外。”
“是啊,以後還是要先私下交換意見,然後在公開會議上拿出結果。”王洛寫道。“但是剛剛漢弗拉提議要開集體會議。這應該也是新加入那幾個人的意見,我不好反對。”
所以,您稍微提了提綱領和規則,馬上開始暗示他們能夠獲得的利益....“您之前提及的規則,我們該怎麼執行?”
“大方向確定了,然後怎麼能確保團隊變得更好就怎麼來唄。”王洛寫道。“這些規則並沒有經過實證,雖然看起來不錯,但是真用起來,天知道會有什麼效果。”
“應該會很好吧。”博列想起那些內容來。“對較輕的罪行施以較輕的處罰,這樣可以避免在某些事情上反應過度。但是對重複犯罪,每次重複,懲罰都將翻倍,可以形成有效的威懾。”
“是嗎?其實這是根據現實中的某些情況而制定的策略,預想中應該會有效。”王洛的興致似乎有些高。“就是針對那種慣偷。”
“嗯,長期小規模犯罪,無法給予太大的懲罰。”博列寫道。“很煩人。”
“如果直接提升對他們的懲罰,就可以算的上是‘反應過度’。”王洛寫道。“但是一直過低的懲罰,降低了這些人的犯罪成本,提升了社會整體執法所消耗的精力。”
“而您的做法,既給了偶爾犯錯的人機會,也能嚴懲那些慣犯。”
“還能節約具體管理這些事務的警察們的精力。”王洛寫道。“讓他們可以把精力投入到更有價值的事情上。休休假,陪陪孩子什麼的....其實,還有一些別的規則,不知道該不該在團隊中施行。”
“是什麼?”看到團長很想說,博列很配合的問道。
“犯法者在違法過程中不受法律保護。”王洛寫道。
“譬如一個賊,在偷竊過程中被發現了。那麼他就必須立刻放棄抵抗,任由發現他將其送往派出所。如果是這樣,那麼他是受法律保護的。但是,如果他敢出言威脅戶主,或者做出任何反抗行爲,那麼他就不受法律保護。對他做出傷害行爲屬於無罪。”
“在空間裡,假設有一個三象團隊的人打算偷竊團隊裡其他人的財物。”博列總結道。“如果被發現了,三象的這個人必須立刻放棄抵抗,任由被盜竊者將其扭送到團隊管理機構,否則,這個三象小偷就不受團隊規則保護。”
“可行的做法。”王洛看了看博列,過了一會兒,這樣回覆道。“團隊能實行這樣的規則嗎?”
“配合某些道具,簽下某些契約之後,是可以的。”博列說道。“空間裡有很多功能奇怪的道具,總有一些能用的上。不過,違法者在違法過程中不受法律保護。這一條裡存在着很大的風險,漢弗拉秘書長這樣的人...可能把它玩出許多花樣來。”
“嗯,這條再看看吧。”王洛寫道。“其實可以做深入一些的設定:違反民法時不受民法保護;違反刑法時不受刑法保護。”
“好主意。可以按照您預設的幾個前提,團隊危險的時候,規定嚴苛一些;團隊安全的時候,規定寬鬆一些。”博列寫道。“如果以這樣的方式來經營團隊,我們說不定真的能構築起一個龐然大物來。您還有什麼想法?”
“還有一點就是‘威脅預設’。”王洛寫道。
“譬如一個人,口頭威脅另一個人。這毫無疑問是無罪的,但是如果在之後一段時間裡。被威脅者受到了來自外人的傷害,那麼事情的性質就改變了,無論威脅者是否採取行動,都需要受到一定程度的懲罰;而如果是威脅者本人施加的傷害,則需要大幅度提升其所受的懲罰。”
“這條恐怕不會有太大效果。”博列考慮了一下後,這樣回覆道。“譬如像漢弗拉先生這樣的人,他完全可以把威脅的話說的像是在安慰、關心、問候....請問您打算如何界定‘威脅’?”
“確實。”王洛撓了撓頭。“這種做法只能管管普通的地痞和黑幫,對漢弗拉這種層次的人,沒有什麼約束力。”
“當然,還是有用的。”博列說道。“就算是空間裡,漢弗拉這種人也並不多。您到底打算建立一個什麼樣的團隊?”
“這個,我也並不是很確定。”王洛寫道。“在你看來,在這個世界裡,大家是如何生活的?”
這可是個好問題。博列仔細斟酌了一陣,纔開口問答。
“大部分人都是提升裝備、蒐集情報、完成任務。然後,活下來的人有各式各樣的。”
“有些組成團隊,互相幫助,時常會有損失,但也只能勉強存活,就像草原上的羊羣;有些實力較強,但是性格溫和,專注於挖掘場景裡的各種任務,就像象羣;有些孤身一人,但也能苟延殘喘,就像善於打洞的兔子;有些在適合自己的場景裡發揮非常好,於是他們就不去不適合的場景,就像森林裡的鹿羣。”
“都是動物。”王洛眨了幾下眼,這樣寫道。
“比喻而已。”博列寫道。“還有一些,以狩獵上面那些羣體爲生。有的狩獵落單的契約者,就彷彿獵豹;有些成羣結隊,狩獵那些不善於戰鬥的團隊,就像狼羣狩獵羊羣;有的在狩獵時還能保障自己的安全,就像天空中撲擊下來的鷹;有的專門在其他團隊狩獵之後來撿點藏羹剩飯,就好像吞食腐肉的禿鷲。”
“嗯,我們之前看到的雄雞團隊,其本質上是隻狐狸。他拉攏人進入自己的團隊,然後送這些人去死,從而保障自己的地位和安全,這不正是狐狸面對獅子的時候所做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