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號場地,雙頭鷲團隊的扎伊採夫對陣帕斯塔團隊的加里波卡!”
聽到喊聲,兩人對視了一眼,各自從人羣中走出。
扎伊採夫的身材偏瘦,但顯得很結實。他向前走着,每走一步,那雙灰眼睛裡就多出一分警惕和謹慎。靠近場地時,他慢慢掏出一支裹着許多布條的步槍,拉開槍栓,上好子彈,才走進場地。
在對面的加里波卡也是個小個子。他走出人羣后,換上了一件緋紅色的上衣,又戴上了一條紫色的小領巾。隨後,掏出的武器也是一支步槍,前方還上了刺刀。
進入場地後,他看了對手一眼,便開始向前衝去---不彎不繞的直線那種。
在前衝的過程中,他一直保持着沉默,一言不發,只是雙眼緊盯着敵人。
扎伊採夫開槍了。第一槍正中加里波卡左臂,打穿了。第二槍打在他肩頭。
但就算身中數發子彈,他的速度也沒有絲毫減慢。而在衝鋒的過程中,他一次也沒有開槍。
扎伊採夫也沒有開口。他站在場地邊上,舉着槍,向加里波卡的方向很隨意的射擊着。直到對方逼近,他也沒有絲毫移動,而是露出了更嚴肅的表情,從懷裡掏出了一顆白色的子彈。
見狀,加里波卡的速度更快了。但在下一刻,那顆白色的子彈被填進槍膛,瞄也沒瞄,一聲悶響,他的胸口綻放出了一朵血花。
這次,受傷的加里波卡停住了腳步。而對面的扎伊採夫沒有繼續射擊,反而也捂住了胸口,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對方。
“嘿嘿嘿...”加里波卡稍微緩過來一點,大笑了起來。
他胸口的受傷處,又噴出了幾股鮮血。但他卻像是沒事一樣,看着面前的扎伊採夫,繼續笑着。“很痛吧。”
扎伊採夫沒答話,片刻之後,“噗!”的吐出一大口血來。
“這是怎麼回事?”看臺上的奧德里奇驚訝的問向一旁的阿諾德。“他沒被擊中,怎麼也受傷了?”
“你猜呢?”阿諾德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是....魔法類的技能嗎?”奧德里奇猜測着。“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
“不完全錯。再猜試試。”阿諾德指向格鬥場裡,“是什麼能讓雙方都受傷?”
“這...是詛咒類的效果?傷害反彈類的?”
“總算有點兒進步。”阿諾德點了點頭。“確實是法術,但不是詛咒。而是‘生命鏈接’。”
“生命鏈接?”奧德里奇吃了一驚。“這不是正面增益嗎?”
“是啊。但是也可以這麼用。”阿諾德說。“就算在雙頭鷲裡,扎伊採夫也是最優秀的輸出者之一,竟然能想出用這樣的辦法來對付他,看來帕斯塔也不全是廢物。”
“好厲害!”奧德里奇稱讚道。“詛咒類的傷害反彈只會反彈十分之一的傷害,還會被權限壓制;光環類的也只有五分之一。但是生命鏈接,卻可以和對手完全均分傷害。這…”
“也就在這種場合能用用。”阿諾德說。“這是競賽,不是生死決鬥。較量的是如何給對方造成更大的傷害。我沒記錯的話,加里波卡的天賦還是減免傷害的。或許,扎伊採夫會受到更大的傷害….”
場地裡,扎伊採夫恢復了過來,喘着粗氣,注視對方的眼神,像極了受傷的狼在打量尚有一戰之力的野鹿。
“沒用的。”加里波卡沒有繼續攻擊,而是亮出了一個防禦類技能。“看,我的天賦,受傷之後,防禦力和生命恢復速度都會大幅度提高。”
“我知道,你的攻擊力非常高。更可怕的事,只要子彈射出槍膛,就一定會命中---不管你瞄準的是哪裡,能不能看到,都能擊中我。但是現在,在造成足夠傷害,擊敗我之前,你自己就先倒下了。”
“爲了這種競賽,值得嗎?這不過是第一輪,並不會從你身上拿裝備。五分鐘內,你是無法解除生命鏈接的,認輸吧….”
阻止了加里波卡話語的是扎伊採夫的動作。
他從懷裡又掏出了一顆紅色的子彈,上膛,再次瞄準加里波卡。
“好吧。”見狀,加里波卡笑了。“我就在這裡,不閃也不避。看看我們誰先倒下。”
扎伊採夫扣動了扳機。半秒鐘後,加里波卡的瞳孔瞬間放大,身子也晃了起來。
“你…你…”他搖搖晃晃的看向正喝下一瓶藥劑的扎伊採夫。“這是什麼….”
“麻醉彈。”扎伊採夫將藥劑喝完,瓶子丟到一邊。“生命鏈接,不會共享這種不會流逝生命的效果吧。”
“當然,爲了以防萬一,我還是喝下了解藥。這並不會增加生命值,也不會共享給你吧。”
加里波卡張大了嘴,想要說些什麼的樣子。隨後,一臉不甘願的倒了下去。
扎伊採夫的表情輕鬆了一些。他彎下腰,把地上的彈殼撿起來。然後走到對手身邊,拎起他,走到場地邊緣,把對方丟到下面去,然後看向灰袍工作人員。
“這樣能算我獲勝吧。”
“呃…當然。扎伊採夫選手獲勝!”
周圍響起無數掌聲和喝彩聲。以戰鬥過程而論,這也確實是他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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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亞回到監視室的時候,梅邱麗正在看着水晶球。
“你還真能耐得住性子啊。”她有些意外的說道。
梅邱麗‘嗯’了一聲,還是在看水晶球。
“看的真仔細,有什麼異常情況嗎?”瑞亞隨口問道。
梅邱麗轉過身來,目光十分之複雜,但最終只是搖了搖頭。“沒什麼。”
“是嗎?”瑞亞笑了笑。“我想也不會有。那人好像是真的想搞競賽….事情發展成這樣,有這麼大的變化,還真是出乎意料。反正,狂喜也可以滿足掠奪條件吧。”
“是的。”梅邱麗輕聲說道。
“那就夠了。”瑞亞的聲調裡透着幾分興奮,彷彿遇到了什麼好事一樣。“恐懼、信任、狂喜、大悲….這些都不難達到。反正,只要確認精魂在他身上,他怎麼都逃不掉。”
梅邱麗似乎想開口,但最終只是低下頭去,什麼都沒說。
“你…好了,就在這裡看着吧。等到需要的時候,我再來找你。”
說罷,她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