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爾特杜隊長?我是漢弗拉。”
“對,採取這種方式通訊需要付費,但是可以避免被竊聽到。你知道的,團隊在保密上漏的像篩子一樣。你去了只管把他們帶過來,不要告訴他們價格,這個由我來談。對,這是團長的意思。”
“這是命令。團長沒有說,因爲他不適合直接說,他要維護他的形象,但團隊的利益也需要有人來照顧,所以這種事由我來負責,你當然可以拒絕,但是你難道不想換上更好的裝備嗎?”
“而且你記得嗎?團長一直擔心,隨便給出的好意會引發蔑視。爲了不讓那些人看不起我們,也需要以較高的價格把裝備出售給他們。之後,再讓他們瞭解到:團長的本意是原價出售,是我們從中做了手腳。這樣,壞事都是我們做的,而團長能保持他的光輝形象。”
“當然,既然承擔了這樣的責任,那麼利益肯定也也有一部分歸我們。如果你能談好價格---我想,拍賣行價格的十倍,算是合理的數字;二十倍就是不錯的數字了。不,不允許別的方式支付。放心,團長之後問下來,你可以說是按我的要求去做的。”
“就這樣。”
中斷了和特爾特杜的談話後,漢弗拉送了一口氣,看向遠處的人羣。
“協同一心,共克強敵!”
還喊這個,也不知道換換臺詞。
漢弗拉轉過身,向繼承者那夥人的位置走去。
雖然不知道己方團隊爲什麼不會被掠奪,反正,和王洛最近做的那些奇怪的選擇有關吧。
拯救別的團隊這種事情,漢弗拉也是認可的。但是在他看來,團長的做法還是太死板了---他一定是因爲最近事情太多、壓力太大、所以在這種小事上考慮的不夠周全。在這種時刻,身爲秘書長,有責任爲團隊查漏補缺。
在這樣的思路下,有了他剛纔和特爾特杜的那段對話。執行中,成功的把握他還是有的。
光憑自己的說服力,肯定不夠,但天上的鷹、飄揚的光點,地上那幾具衰老而死的乾屍,都會幫忙。據說繼承者團隊很富,尤其是在專業技能製造上,如果不趁這個好機會多弄到一點,那就太對不起自己的職位了。鍛造和銘文配方如果能多弄到幾種,王洛想必會很滿意。等他學完了,用上了,發揮效益了,想必也不會介意自己爲團隊謀取福利的正當做法。
這樣想着,不知不覺,他已經走到了特爾特杜等人的身邊。
繼承者並沒有潰散,而是集結在一齊---就像他們戰鬥的時候那樣。這麼做,也許是因爲傷的太重,跑不動(許多人包裹着傷口,還躺在地上呢);也許是因爲感情頗深,死也願意死在一起(很多男女抱在一起,導致了漢弗拉這麼想)。
“太貴了!這不可能!永夏,你真的要逼死我們嗎!?”
和特爾特杜交談的是一個女人。嗯,一點都不可愛。她在那裡披頭散髮、涕淚橫流,而特爾特杜在她對面,表情尷尬。
“我們一起經歷了那麼多,永夏,你真的就那麼絕情嗎?你從前不是這樣的!我也曾救過你,那時候問你要錢了嗎?就算現在彼此敵對,和你有仇的也是樸團長,不是大家啊!你已經殺了武泰,難道現在還要逼死我們嗎?”
嗯,被人這樣譴責,確實會尷尬。永夏?這是特爾特杜隊長另一個名字?團長知道嗎?
“親愛的女士,請不要對我們的隊長過多苛責。”漢弗拉走上前去,侃侃而談。“他只是執行團隊的命令,就算想幫您,他也做不了主。”
那女人和周圍的許多人都看向漢弗拉,目光裡滿是陰鬱和絕望。“做不到?”
“呃...”漢弗拉被她的目光嚇了一跳。“無論如何,您的團員們不是得救了嗎?”
“那之後呢?”她痛苦的傾訴着。“如果按這樣的價格購買裝備,就算現在能僥倖活下來,我們之後怎麼辦?團長沒了,最重要的官員有的跑了,有的戰死了,有的也沒了,再失去所有的財產,而這纔是場景的第三天!我們還怎麼活下去!”
才第三天....感覺好像已經過了很久似得。“那你寧願帶着大家現在就死?”
說着,漢弗拉指向一旁的乾屍。
那姑娘顫抖起來,低下頭去。周圍有許多人,
“裝備被搶走是很讓人心痛,但是這樣做,才能給您的團隊留下機會、留下希望!只要人活着,就有無數的可能性!沒了錢很難受,沒了人,就什麼都沒了!就算留着很多通用點,到那時候又有什麼用呢?”
周圍,很多人的表情發生了變化。
“更何況,您的擔心是沒必要的。”漢弗拉趁機繼續說道。“我們的團長是仁慈的。就算你們一時錢不夠,也可以用專業技能的配方、材料、乃至勞動來進行支付...”
“可以用這些?”那姑娘臉色驟變,幾乎跳了起來。“剛纔明明說非要通用點不可的!”
“你是這麼說的?”漢弗拉看向特爾特杜,發現對方的表情似乎不是特別友善,就轉向了那姑娘。“這太過分了,怎麼能這樣?不!不是這樣的!準是他聽錯了,誤以爲是這樣!我們當然不會只接受通用點,那樣不就太過分了嗎?”
周圍的氣氛舒緩下來。那姑娘擦了擦眼淚鼻涕,“那樣的話,還好。什麼時候可以開始買?”
“現在就開始。”漢弗拉指了指身後。“那邊正在佈置。着急的話,快點過去吧。對了,女士,還沒請問怎麼稱呼?”
“我叫車靈妍。”她說。“....謝謝你們”
說‘謝’的時候,她的眼神很複雜。顯然,向之前的仇人、剛纔還在戰鬥的敵人表示感謝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有些彎需要轉過來。
“之前你說的可不是這樣。”在繼承者團隊亂哄哄的向dtph那邊靠攏的時候,特爾特杜靠到漢弗拉身邊,低聲說道。
“哦,這樣效果更好。”漢弗拉說。“可以讓他們更容易接受我們規定的價格和條件,不是嗎?”
“沒錯。”特爾特杜說,“但我不喜歡被愚弄。你要是想這麼做,最好之前對我說清楚。”
“這是工作需要。”漢弗拉很有禮貌的笑着。“誰沒有點事情要瞞着別人呢?永夏先生?”
特爾特杜轉身離開,沒有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