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男子把鮑爾神父圍在中間,鮑爾神父把手槍收了起來,用牧師袍上的銀鉤掛住了古本聖經,然後沉聲道:“左星,右辰,你們都被控制住了嗎”
左星憤而無語,右辰哀聲叫道:“神父,我們已經身不由己了,你就殺了我們吧”說完右辰向前一跪,眼中盡是淚水,他身上寄生着一隻水螞蝗,在右辰跪倒之後,上向彎曲扭動,右辰立刻痛苦的大叫起來,一幅痛不欲生的樣子。
鮑爾神父眼中流露出憐憫之意,邁步向前走去,右辰滾在地上,嘶聲叫道:“神父,你快走,快走吧”
說話的工夫,鮑爾神父就到了右辰的身前,伸手去拉右辰,右辰的眼睛閃過一絲寒意,突然一躍而起,向着鮑爾神父撲去,他身前寄生的那隻大螞蟥身體隨着他的動作向前甩去,吸盤直指鮑爾神父的胸口。
鮑爾神父又驚又怒,根本來不及作出防禦,但是一旁閃過一條人影,擋在了鮑爾神父身前,同時他身上寄生的一隻小烏龜腦袋從殼裡用力伸了出來,向着鮑爾神父咬去,本來這一咬後發先至,肯定會咬到鮑爾神父的身上,但是彪射出擊的螞蟥吸盤正好甩到,就打在了小烏龜的脖子上。
沒有意識的寄生物,不會管自己的吸住的是什麼,只管用力一吸,小烏龜的脖子上立刻就是一個大洞,烏龜血流泉飛瀑一般的衝進了大螞蟥的身體裡,本來滾圓的大螞蟥的身體,立刻變成了扁平。
小烏龜痛極尖叫,聲音細幼,腦袋一扭,張口咬住了螞蟥的頭,烏龜的天性,只要是咬到了就絕不鬆口,螞蟥痛苦的扭動着身體,這一會右辰是真的疼了,尖聲怪叫不休。
左星和小烏龜的身體相通,此時一身血都已經被螞蟥給吸出去了,他無力的向下倒去,小烏龜死死的咬着螞蟥的脖子,把右辰也給扯倒在地。
右辰瘋了一般的叫道:“你幹什麼,你幹什麼”
左星此時一身血盡,看上去就像一個包着皮的骷髏一樣,但是兩隻眼睛卻亮得嚇人,歷聲叫道:“我們已經這樣了,難道還要害自己人嗎”
右辰滿面苦意,長聲道:“你這個傻子”他看一眼鮑爾神父,叫道:“你想過沒有,我們這樣活着,也不過一死,正常像人一般的活着也是一死,終歸都是一死,那我們當人的時候能爲了活得好一點奮鬥,這個時候爲什麼不能”
左星的氣息越來越弱,但是眼睛卻更加亮了,費力的說道:“我們當人的時候想要活得好,也要有底線,現在同樣如此”
鮑爾神父長嘆一聲,從牧師袍下,取下了經書,放到了左星和右辰的身上,一道柔和的光把他們兩個都給包裹在其中,隨後兩個人的身體一點點的散去,虛影之中,只留下了他們微笑的臉龐,一閃而過。
這些寄生人的腦子基本都不太清楚,在左星、右辰兩個沒有斷氣的時候,那四個跟着他們同來的寄生者,都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當左星、右辰兩個散去之後,四個寄生者才同時出手。
站在鮑爾神父右邊的兩個身上寄生的都是家貓,一隻黃色,一隻卻是西方人極爲厭惡的黑色,兩個男人身體蜷起,身子向下一伏,家貓的四爪着地,飛騰而走,同時兩個男人的嘴裡發出尖利的貓叫,靈敏的向着鮑爾神父身上衝了過來。
而兩個男子身上寄生的卻是小蛇,不知道爲什麼,本來沒有意識的小蛇這會驚恐的扭動着身體,兩個男人不管怎麼催逼,它們就是不肯向前進攻。
鮑爾神父抓着鍛造錘怒吼一聲搗了下來,大錘帶着一股驚天霹雷般的炸響,空氣都被他的錘子給撕爆了。
黃色的小貓尾巴被鍛造錘擦到,尾骨立時寸寸而斷,被小貓寄生的那個男人疼得蜷在一起,在地上滾動不起,鮑爾神父上前一步,舉錘就砸,黑貓尖叫一聲,飛撲過來,四隻爪子一齊向着鮑爾神父的身上抓了下來。
鮑爾神父身向後仰,鍛造錘用力一撈,把小貓給撈在了錘上,寄生了黑貓的男人立時發出一聲慘叫,倒在了地上,卻是脊骨被震斷了。
鮑爾神父搶上一步,鍛造錘輪起來向着兩個人的頭上指去,只是疼痛讓兩個人清醒了一些,一起哭叫着說道:“神父,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
鮑爾神父猶豫不決的站在那裡,鍛造錘沒有再砸下去,這兩個不是喪屍,而且他們沒有傷人的心,他們被人害成了這幅樣子,鮑爾神父只覺得實在下不去手傷他們。
就在這個時候,寄生了小蛇的兩個寄生者突然跪倒,耳鼻噴血,痛聲嘶嚎,不停的滾動着,與此同時一陣飛舞破風的聲音急衝而來。
鮑爾神父急忙擡頭,他現在站的地方有燈,遠遠的就見夏爾張伯倫神色惶惶的飛了過來,一眼看到他,叫道:“快跑,快跑”
鮑爾神父還在茫然之中,夏爾張伯倫已經飛過來了,一伸手抓起他就走,同時抱怨的叫道:“把你的破錘子快收起來,我抓着你就夠沉的了。”
鮑爾神父把錘子給收了起來,由夏爾張伯倫抓着他在地鐵隧道里飛着,問道:“我碰到左星、右辰。”
“少管那兩個傻貨,你回頭看看吧”夏爾張伯倫歷聲叫道。
鮑爾神父不解的回頭,只見兩盞大燈由遠而近的衝了過來,紅彤彤的懾人心魂。
此時那幾個寄生者還躺在地上呢,鮑爾神父剛想喊一聲讓他們也走,轟隆隆的聲音響起,跟着一條巨蟒衝過來,粗壯的身體比地鐵列車還要粗,把地鐵隧道都給塞滿了,轟隆隆的衝過來,把四個寄生者和左星、右辰都給壓到了身上,猛的一過之後,他們都變成了肉餅子了。
“這是什麼玩藝”鮑爾神父驚恐的大叫道。
“這是地獄開了,把裡面的使者給放出來了”夏爾張伯倫一邊說一邊飛,眼前一拐彎,前面的隧道里燈火通明,夏爾張伯倫的感應到了一絲本族裡的氣息,他眼前一亮,立刻振翅向着那面飛了過去。
“十分鐘到了。”黑衣人搖了搖頭,看着卡羅拉那隨然充滿了恐懼,卻堅毅不屈的眼睛,說道:“我真的很佩服你,你沒有求他們,也許是你知道求他們也沒有用,也許是你堅強,不過沒關係,我可以替你再問一次。”
黑衣人對着冰屋說道:“現在卡羅拉已經沒有時間了,你們真的不救她嗎”
陳雪死死的握着刀柄,兩隻眼睛看着黑衣人跳動着恨極的火焰,如果目光能殺人,黑衣人都被他殺了十幾回了,但是沒有用,她殺不了黑衣人,甚至出都出不去,因爲這個冰屋除非嘉麗坎通納收手,不然是不會化去的。
黑衣人惋惜的向着卡羅拉說道:“沒有人出來,小姑娘,看來人都是爲了自己而活着,不會有人爲了救你而不顧自己了”
黑衣人一邊說一邊把屎殼螂倒了出來,旁邊一個寄生者送過來一劑吸滿了藥水的針管,黑衣人把屎殼螂湊到了針下,然後看着卡羅拉說道:“馬上它就會被注射藥物,然後被植入到你的身體裡了。”
卡羅拉的兩隻大眼睛驚恐之極的瞪着,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個針管,渾身都在哆嗦,可是卻仍不發出一聲求救的呼喊。
黑衣人搖了搖頭,把屎殼螂的身體湊到了針上,寄生者推動了針管,藥液一點點的進入了屎殼螂的身體裡,屎殼螂須尾齊動,一直顫抖到了藥液打完,然後身體蜷起,化成了一隻小小的圓球,身上浮出了一層白色的霧氣。
黑衣人轉頭看着卡羅拉,另一個寄生者過去,把卡羅拉的衣服掀起,露出了她的肚臍眼,黑衣人拿着那個小圓球向着卡羅拉的肚臍眼湊去,淡淡的說道:“其實你很幸遠,所有的寄生者,在沒有了喪屍之後,都會一點點的餓死,而你不會,因爲你吃得是屎,這個東西永遠都不會沒有,就是人沒了,還有其它動物的屎,對你來說,只是沒有喪屍的屎那麼好吃罷了”
卡羅拉的眼中盡是絕望,但是沒有被縛住的她,卻一下也不能掙扎,看着黑衣人把小圓球向着自己的肚臍眼送過來,一臉的絕望,悽歷的嚎叫道:“殺了我吧”
“你死不了”黑衣人惡毒的說着,手指一鬆,小圓球向着卡羅拉的肚臍眼掉下去,就在這一刻,槍聲響起,一顆子彈向着小圓球打去,黑衣人眼中冷意一動,伸手向着子彈抓去,可是一枚小石子跟着飛來,黑衣人的臉色大變,飛身向後暴退而去,由是如此,吸星石擦過他的手指,還是讓他的中指破開,滴出血來。
子彈打中了小圓球,圓球外面那層白霧堅固無比,子彈竟然沒有能穿透它,但是子彈的推力,讓小圓球一下飛了出去,撞在隧道的牆上,然後滾落在地。
“好”陳雪歷聲大叫,他們幾個人聯手大戰黑衣人,宮天陸、阿里奇雙雙重傷,卻都沒有能傷到黑衣人,現在來人沒現,就已經讓黑衣人的手上流血,陳雪不由得興奮不已,自覺看到了戰勝黑衣人的希望。
兩個寄生者嚎叫着向石子擲出的方向衝了過去,一道黑影飛出,就在他們身上一劃,兩個寄生者立時被劈成了兩截。
宋育龍提着黑銅大劉邁步走了出來,冷冷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沉聲道:“她是死不了,不過不是因爲你的那個糞球,而是因爲;我來了”
黑衣人看着宋育龍,突然放聲大笑:“哈、哈、哈,你以爲三個b級和一個比擬b級戰力的高手都不能保證她不死,你一個人就行嗎憑什麼就憑你是個喪屍嗎”
宋育龍的眼睛急速眯起,冷聲道:“你認得我你是大北方基地的人”
黑衣人鼓掌道:“看來你進化的不錯,智力蠻高啊,不錯,我就是大北方基地的,不過我戴着人皮面具,你不會認出我不對,就是我不戴,你也不會認出我,因爲我認得你是我看過你的照片,而你;沒有和我有過交集。”
宋育龍冷哼一聲,道:“我認不認得沒有什麼重要,我把你的假臉皮剝下來,這裡一定有人認得你”
黑衣人不屑的搖搖頭,突然身形暴起,人在卡羅拉的身體躍了過去,雙手向着宋育龍抓了下去。
宋育龍怒吼一聲,抓住了黑銅大劉用力劈了下去,黑衣人身體在半空一擰,頭上腳下,雙手閃電一般的夾住了宋育龍的黑銅大劉用力一扭。
宋育龍身不由己的摔了出去,好像一顆出膛炮彈一樣撞向了卡羅拉。
宋育龍臉都皺到一起去了,手裡的黑銅大劉向地上一戳,劉槍拖地,用力想要拖住自己,這樣的衝力一但撞到了卡羅拉,卡羅拉必死無疑。
劉槍拖得地面上火星飛迸,滋拉拉的聲音不停,眼看離着卡羅拉越來越近,黑銅大劉的劉刃已經先要撞上卡羅拉了,宋育龍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手臂猛的向下一按,劉槍刺破了地鐵隧道的路面,深深的紮了進去,宋育龍的身體向後又退了幾步,劉槍搖晃,把地面又拖出一道豁口,但最終還是站住了。
“好小子,有你的”黑衣人沒追擊,而是負手而立,意態悠閒讚了一聲。
本來宋育龍出現的時候,是站在冰屋的視角之外,所以冰屋裡的人沒有看到他,只是聽到他們的對話,冰屋裡的人已經猜出是誰了,但是不管陳雪還是其他人,都不希望是宋育龍,因爲他的出現於事無補。
宋育龍站住之後,陳雪就看到宋育龍了,尖叫一聲:“哥”但是馬上又捂住了嘴,生怕驚動付泉靈和嘉麗坎通納,只是付泉靈七竅流血,嘉麗坎通納手上寒氣立斷,她們也看到宋育龍了。
付泉靈用力在自己的舌頭上一咬,把舌尖咬破,噴出一口精血,加速唸誦召喚苻文,而嘉麗坎通納已經收手,向着陳雪道:“雪兒,敢不敢跟我出去,和那個黑衣狗拼了”
陳雪二話沒說,立起了手裡的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