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弋被折騰了整整一個下午。
他被逼着練習各種魔術,小到硬幣紙牌,大到大變活人,還得在小隊一羣人面前演一遍,有一個人覺得不過關就要打回去重來,這是活生生把他從一個普通人逼成“沈謙”!除了魔術外他還被逼着學習各種禮儀啊,問候語什麼的,還有如山一般的衣服鞋子,還有手錶啥的,髮型都被換了幾個樣式。
沈弋怒罵:“你們特麼的把船上商店裡的東西全買了嗎?!”
主神空間的衣服有一個很牛的地方就是它可以根據穿着者的體型自動改變大小,無論什麼人來穿看上去都像量身定製的。
沈弋最終敲定了一件袖口繡有金絲的黑色夜禮服,內裡搭配一件雙翼領白襯衣,騷氣的紅色絲置領結,魔術師標配的禮帽,一雙牛津皮鞋,還有一隻從主神空間帶過來的江詩丹頓手錶,這些東西全都爲了表演魔術而做了改造,縫暗袋的縫暗袋,掛橡筋的掛橡筋,還有假裝了各種小道具,就算沈弋是個魔術白癡他也能憑這些玩意兒撐場子。
就是這些傢伙從哪找的兔子和鴿子?!
到了傍晚,沈弋終於準備完畢,他好不容易感覺自己能休息一下時……
“隊長,歡迎會馬上開始了,我們該出發了!”負責改造舞臺的蕭雲山過來報道。
沈弋淚眼無語問蒼天……
老子寧願回喪屍幻境去懟主宰!
歡迎表演會是在船尾的劇場舉行,時間剛過八點,滿船的乘客全部趕來參加歡迎會,巨大的船尾廣場上人頭攢動,劇場門口更是排起了長龍,貴族名流們在等待的同時還不忘攀談,進行一番商業互吹。
因爲有表演者的特權,埃及貓小隊提前進場。
諾大的露天劇場完美詮釋了什麼叫“豪”無人性,燈光、音響效果全都選用頂級設備,座椅套全都是手工縫製,腳下鋪的是鑲金絲邊訂製地毯,除此之外,劇場內還準備了精緻食物和酒品,菜餚是由米歇爾家花重金聘請的十五位米其林餐廳三星主廚精心製作的,而玲琅滿目的酒品都是來自世界各地著名的酒莊的陳年精品,其中也包括了米歇爾集團自己旗下的精品紅酒。
很快,劇場裡就坐滿了人,大家都手持酒杯一邊談笑風生,一邊期待着演出開始,光籌交錯,人影攢動,空氣中飄着高級香水和香檳的味道。
爲了不引人注意,埃及貓小隊三三兩兩分開就坐,每個人都佩戴有藍牙耳機方便聯絡。
“阿弋哥,我能採訪下你現在的想法嗎?”坐在他旁邊的顏麒問。
“緊張。”沈弋如是說:“老實說我面對過人最多的一次還是大二打LOL比賽,當時我和我的幾個室友一起,當時臺下看的人大概有三百多個,裡面看好我們的人還挺多的。”
“結果呢?”
沈弋尷尬:“連我在內有三個隊友考試掛科被輔導員抓去補考,我們半決賽就棄權了!”
顏麒:“……好吧。”
沈弋又開始憤憤不平:“但話又說回來爲什麼一定要我去呢!難道長得帥能增加魔術成功呢個功率嗎?!”
顏麒嘿嘿一笑:“魔術成不成功都不重要,主要是你長得帥勾引小姑娘方便啊!”
沈弋揮手要打人:“去你丫的!說到勾引小姑娘你比我在行吧!”
顏麒邊笑邊躲:“那可不行,我有晴之了,是吧是吧。”他湊近聶晴之,把聶晴之羞得滿臉通紅:“討厭!這麼多人看着呢!”
當衆虐狗!這還能忍?!沈弋一下子燃燒起來:“MD!FFF團賜予我力量!燒死這個小兔崽子!”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各位來到皇帶魚號豪華郵輪享受這一趟意義非凡的海上游覽之旅,希望大家能夠喜歡這次的旅程。”一身黑色燕尾服的主持人站到了聚光燈下。
伴隨他最後一句話落下,船上所有的燈都在瞬間開啓!璀璨的燈光映照半邊夜空,在人們的驚呼聲中,碩大的探照燈在空着打出彩色的圖案。燈火從船的每一個角落噴涌而出,吃水線以下也不例外,整艘船就像是冒出海平面的太陽耀眼的金邊,光芒照亮了方圓數百米的海面!
“哇靠!這麼誇張!”“真是沒誰了!”“土豪就是任性!這得耗多少電啊!”耳機裡全是埃及貓小隊一羣人的感嘆聲,沈弋的注意力並沒有在那華麗的一幕上停留,而是在偌大的劇場裡尋找金森和金吉,他現在可是重任抗在肩,任重而道遠。
聚光燈開始移動,最後停在了一身白色正裝正在走上舞臺的溫斯頓身上,他身後跟着身穿深藍色西裝的金森和一襲黑色公主裙的金吉。他們的出場又引起了人們新一輪的驚呼。
之前匆匆忙忙沒有注意,現在仔細看,米歇爾兄妹的相貌真的可以用鳳表龍姿來形容,金森有着一張讓少女們爲之傾倒的完美臉孔,成熟中還帶着一點稚氣,一頭酒紅髮在腦後紮起一個短馬尾,嘴角帶着淡淡的微笑,溫潤儒雅風度翩翩,舉手投足間充滿着英國紳士的高貴氣質。
金吉雖然年紀還小,但卻是個美人胚子,眉目如畫,肌膚勝雪,和哥哥一樣的酒紅色捲髮一直垂到腰的位置,就像是個洋娃娃,雖然稚嫩,卻有着一種驚心動魄得美。
金森接過了主持人的話筒,開始發表他的講話:“首先,我很感謝大家,感謝大家來參加這次海上游覽,我代表我的父母,代表董事會,代表整個米歇爾集團感謝大家。”他微微欠身,一瞬間掌聲雷動。
不得不說,身爲一個大集團的少爺,未來的CEO,金森應對這樣的場面顯得遊刃有餘,無論是言語還是行爲他都比同齡人成熟太多。
沈弋在他這個年紀還窩在空調房裡摳腳着腳打聯盟。
等到掌聲停止,他才繼續道:“爲了感謝各位能在百忙中抽出時間前來,我們準備了一場盛大的歡迎會!有精心準備的佳餚美酒,還有精彩絕倫的演出!這將是一個難忘的夜晚!現在我宣佈!歡迎表演會!現在!正式開始!”
氣氛再一次推向了高潮,有煙火竄上天際,在空中炸出五光十色的煙花,美輪美奐,舞臺上的燈也開始隨之一起閃爍,在如此盛況下,歡迎表演會正式開始了!
沈弋的節目還早,現在也沒他什麼事,他也就安下心來看錶演。
米歇爾在表演的節目上也花了大功夫,特地請來了一些知名的舞蹈、歌唱演員,有俄羅斯的芭蕾舞團,意大利的男高音歌唱家,維也納的鋼琴大師,還有日本的水手服少女舞團,力求給觀衆們帶去不一樣的精彩演出。
“真是……太讚了。”張顏盯着水手服少女們猛流哈喇子。
蕭雲山和林樺則吹起了口哨,完全不在乎自己現在正處在一羣社會名流之間。
這麼一搞沈弋更緊張了,這麼一大堆專業人士,難道就只有他一個嘉賓嗎?
正糾結着,全場的燈卻突然滅了。
“什麼情況?”沈弋一愣,難道出事了?
“啪!”白色的聚光燈打在舞臺中央,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擺上了一臺白色的鋼琴,鋼琴後坐着的人是換上上了一襲白裙的金吉.米歇爾。
“她也是嘉賓?”沈弋撓了撓頭,雖然和 他想象的不一樣,但至少還是有嘉賓的,不全是專業人士,只要不是專業的就好,這麼想想他的壓力也小了不少。
舞臺上的金吉已經開始了她的演奏,隨着第一個音下去沈弋就打臉了了,媽的哪個混蛋說不是專業的就好?這簡直比專業的還要牛逼好伐?
金吉第一首演奏的是奧地利名曲《藍色多瑙河》,柔美旋律如流水般從她的指尖流淌而出,像一股清泉,流過草地,淌過岩石,時而輕快時而緩慢,溫柔中帶着一絲剛強,全場的觀衆都在閉眼傾聽。
沈弋死不瞑目……
《藍色多瑙河》之後又是一曲巴赫的《小步舞曲》,沈弋的心態完全崩了,他已經開始構思跳海跑路的計劃,對此沈弋甚至可以想象他跑了之後主持人會說什麼:
很抱歉地告訴各位,我們表演魔術的嘉賓剛剛跳海了……
但總比演砸了強吧!
第三首莫扎特的《土耳其進行曲》彈完,金吉起身,沈弋本以爲她要退場了,結果下一秒鋼琴又響了起來,金森已經坐到了鋼琴後,他彈奏的是馬克西姆.姆爾維察的《Still water(澄靜之水)》,隨着音樂響起,金吉開始翩翩起舞,整個劇場都安靜下來,閃爍的彩燈也全部熄滅,只剩下一盞頂燈,伴着安靜深沉的鋼琴曲,諾大的舞臺上,一襲白裙的女孩踏着細碎婀娜的舞步,酒紅色的秀髮翻飛,好似一隻蝴蝶在水面掠過,留下點點漣漪,縱然沒有磅礴的伴奏,沒有絢爛的燈光,沒有伴舞,恬靜如一譚靜水,卻蘊藏着如海潮一般的氣勢與能量。
所有的觀衆都已經看癡了,連吐槽的沈弋都安靜下來,欣賞金吉讓人震撼的的獨舞。
一曲終了,金吉提着裙角傾身致意,雷鳴的掌聲簡直要把劇場的屋頂……忘了它是露天的……金吉獲得的掌聲比前面的所有人要熱烈,並不是因爲她東道主的身份,而是她的舞蹈,如一汪止水沉入每位觀衆的心裡。
“阿弋!你的表演快要開始了!”唐崎鬆開始催促,示意他去後臺準備了。
沈弋離開觀衆席前還不忘回頭望一眼,那個如蝴蝶般的女孩在燈光下如盛開的白玫瑰。
“阿弋,放鬆。”站在後臺, 擔任他助手的江煙緋看出了沈弋的緊張,有些擔憂地說。
“我沒事,我能搞定,相信我。”沈弋嘴上還在硬撐,心裡卻如一團亂麻,這樣的狀態上去他可能第一個魔術就露餡了。
“阿弋!別緊張!回憶一下我教給你的東西!”趙昊突然在耳機裡說。
沈弋愣了一下,隨即回憶起來了,在他正式學習狙擊之前,趙昊曾經告訴過他,一個狙擊手執行任務,除了好的狙擊技術和狙擊點的選擇這一系列因素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點就是心態,遇事要鎮靜,執行時要有自信,既然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剩下的就是帶着自信去履行了!
深吸了一口氣,沈弋扯出一個微笑:“我好多了,謝謝。”
“接下來要上場的是我們的一位嘉賓,他來自遙遠的東方,修行魔術多年,擅長各類魔術表演。”主持人的聲音響起。
“是啊,修行了六個小時又四十五分鐘。”沈弋一邊腹誹一邊大步走上舞臺。
“讓我們歡迎,沈弋先生和他的助手!”聚光燈照得沈弋睜不開眼,面對着眼前的數千名觀衆沈弋差點大腦宕機,好在江煙緋反應快暗地裡拍了他一下,沈弋纔回過神來,接過主持人手裡的話筒。
“呃,大家好啊……我叫沈弋,來自中洲,擅長魔術表演。”在上千人注視下沈弋在臺下準備的一大堆開場白就只剩下了這兩句話。
好在觀衆還是非常給面子的,毫不吝嗇地給予了掌聲,沈弋稍稍鬆了口氣,大腦也重新開始運轉,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一套表演。
他搓了搓手,指尖“長出”了一朵紅玫瑰,這一手率先博得了觀衆們的喝彩。
“看來沈先生已經等不及要大展拳腳了啊,”主持人微微一笑:“那麼接下來,我們把舞臺教給沈先生!”
沈弋將玫瑰拋到臺下,輕拍手掌,兩張撲克牌出現在他手中。
“這只是個小把戲。”沈弋展示了兩張撲克牌,隨後甩動手臂,兩張撲克牌在瞬間變成了六張,沈弋扔掉那六張牌,手一甩又是六張牌出現在手裡。
臺下響起了掌聲。
沈弋微微一笑,將牌合在一起,走到臺下:“現在,我需要一位觀衆協助,”他找了一位女士,一邊說着客套話一邊遞上那一疊牌:“你好女士,你今晚真漂亮,可以從這裡面抽一張牌。”
女士隨便抽了一張牌,沈弋讓她撕下一個角,並保留那個角做爲驗證道具,他則拿着那張缺角的牌和剩下的牌走回舞臺,當着觀衆的面講那張牌撕碎,燒成灰,混合進江煙緋準備的火藥力,填裝進一把射釘槍中,隨後他將射釘槍遞給那位女士:“你朝着那邊的牆壁上射擊看看。”
女士對着牆壁開了一槍,神奇的事情發生了,本已經被撕碎的缺了一角的撲克牌突然出現並被射釘槍釘子釘在了牆上,拿下那張牌和女士手裡的那個缺角拼合,結果剛好吻合!
臺下掌聲雷動!
其實沈弋在上臺後將女士撕了一角的撲克偷偷給了江煙緋,她偷偷拿到後臺到了被釘槍射擊的那面牆後,將牌和釘子一起釘在了牆上,外面罩上了一層和牆顏色一樣的布。而沈弋拿出另一張撕掉一角的撲克將它撕碎燒掉,和火藥一起裝進釘槍,而那把釘槍根本沒有裝釘子,在女士朝牆射擊時江煙緋扯下了遮在牆上的布,那張撕掉一角的牌看起來就像被釘在了牆上。
一個魔術成功,沈弋的信心增加了不少,他又表演了一個杯子的魔術,從江煙緋手裡拿過一個不透明的杯子,讓一個觀衆親自往裡倒水,然後他將杯子倒過來,沒有一滴水倒出來,杯子裡的水憑空消失了!
這也是一個簡單的魔術,杯底事先放了一塊吸水海綿。
之後沈弋又表演了經典的兔子戲法,從自己的空禮帽裡抓出一隻活兔子,其實那隻活兔子是藏在沈弋的衣袋裡。
然而沈弋擔心的事終於在第七個魔術時發生了,這個魔術應該是沈弋手拿一條手帕朝天空扔,手帕用橡筋連着衣袖,在同一時刻放出衣袋裡的鴿子,手帕彈回衣袖裡,看上去就像是手帕變成了鴿子。但現在鴿子因爲羽毛的原因卡在了衣袋裡,沈弋一時間取不出鴿子來,沈弋心裡有點慌,手帕消失魔術在之前變過了,不可能再來一遍,他現在沒有任何可以利用的道具!但手帕都拿在手上了,這場面都鋪開了不可能說不變就不變了!
“阿弋怎麼回事?”埃及貓小隊的衆人也發現了問題,沈弋展示那張手帕的時間似乎太長了。
“鴿子卡住了!現在怎麼辦?!”沈弋在耳機裡問。
“彆着急!”“冷靜想想。”大家都在給他打氣,江煙緋也走到他旁邊:“要幫忙嗎?”
沈弋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不用,我想我有辦法了,凌霜。”
“嗯?”凌霜愣了一下,“幫我個忙,”沈弋道:“你的冰屬性魔法能不能讓小範圍下雪?”凌霜思索了幾秒:“只要不是很大,應該能行。”
“那好,你到觀衆席最後一排的後面去,不要被其他人看見,一會我叫你的時候,你就朝我頭頂的位置放一發下雪魔法!”
“你的意思……”大家大致猜到他想幹什麼了。
“嗯,準備吧。”沈弋再度展示了一下手帕,凌霜也到了沈弋指定的位置,開始施法。
來吧!
沈弋深吸了一口氣,將手帕向上空拋起,袖中的橡筋回彈,手帕瞬間縮進了袖口!
“凌霜!”
“刷拉!”一束藍光已經竄到他的頭頂,舞臺上四射的彩色的燈光起到了障眼作用,隱藏了藍光的軌跡,觀衆的注意力又全都在沈弋的手帕上,從他們的視角來看藍光就是飛起的手帕“變”成的!
“嘭!藍光像煙花一樣炸開!閃爍的藍光裡空氣在瞬間結成小冰花,下一秒柔軟如絮的雪花從天而降,籠罩了整個舞臺。
漫長寂靜,觀衆呆若木雞……
溫暖的海風吹拂,雪花漫天飛舞,一個觀衆用手去觸碰一片雪花,看着它融化在手心中。
“是真的!真的雪!”他叫出了聲!
下一刻,全場驚呼!喝彩聲!口哨聲、鼓掌聲入海潮一般涌向沈弋,歡呼一浪高過一浪!所有人都被這一場奇蹟般地反季節雪深深震撼了!
“魔法!是魔法!”“沈弋大師!我們能一起喝一杯嗎?”“沈弋大師……”這簡直就是歌迷見面會,主持人都不得不上臺主持秩序,而沈弋已經有跑路的念頭了,他生怕被瘋狂的觀衆拽下去。好在這些都是社會名流,吵了幾句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立馬就收斂了,不到一分鐘,場上再次安靜下來,每位觀衆的眼中都在發光。
沈弋打了個寒顫,暫時放下了跑的念頭準備繼續他的表演。
“阿弋,差不多了,開始執行計劃!”唐崎鬆在耳機裡說。
“好吧,我看看。”沈弋環視觀衆席,朗聲道:“接下來我們需要一位觀衆配合一下!”
江煙緋已經推過來一個巨大的箱子,能夠裝下兩個人。
沈弋終於找到了金吉的座位,他大步走下舞臺,徑直走到了金吉面前:“美麗的小姐,可以請你做我的嘉賓嗎?”
此刻在金吉眼中,沈弋是一個優雅的東方帥哥,他的側臉映着五彩的燈光,嘴角帶着唯美的弧度,披着大西洋溫暖的海風,衣角在風裡飛舞,漆黑如夜空的雙眼好像在說話。
沈弋確實在說話……
他正在心裡腹誹:“臥槽!太噁心了!完全不符合我的角色設定,下次死都不幹這行了!”
金吉微微一笑,欣然接受了了沈弋的要求。
沈弋一愣,這麼快就答應了?不是應該再客套幾句在試探一下嗎?他準備的一堆說辭一句都沒有用上。
帶着金吉回到舞臺,沈弋打開了那個大箱子,示意金吉先進,金吉捏着裙襬行禮,隨後進入了箱子。
沈弋對着觀衆道:“這一個節目是大變活人,友情我的助手協助我演出。”他和江煙緋打了個手勢後進入了箱子裡,由江煙緋關上箱子。
沈弋看了一眼表,開始回憶張顏的計劃。
……………………
“舞臺下面是空的,我們可以從這裡入手,做一些改動,弄一條從舞臺下方直達觀衆席的通道,”張顏指着地圖:“有一個魔術叫做大變活人,我的計劃是,在舞臺上開一個洞,洞口上方用箱子遮擋,沈弋帶着金吉從洞口下到舞臺下,然後從通道到達觀衆席後方,讓觀衆以爲他們是從箱子裡消失後出現在那裡的,以達到表演效果。根據我的計算,進入箱子、穿過舞臺最後抵達觀衆席,這中途大概有一分二十幾秒的時間,這就是我們的機會,沈弋要利用這個時間段套取金吉的情報。”
……………………
“好吧。”沈弋按下手裡的控制器,他們腳下那一小塊舞臺開始緩緩下沉,但搖晃的幅度不大,速度也很慢,金吉並沒有察覺到。
沈弋還是先恭維起手:“米歇爾小姐的舞跳的真棒,真是賞心悅目。”
金吉還是面帶微笑,但微笑下淡淡的羞澀還是沒能逃過沈弋的眼睛:“也沒有啦,都是舞蹈老師教的好,沈先生的魔術才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呢。話又說回來,沈先生是哪裡人呢?”
沈弋微微一笑:“我來自遙遠的東方,擁有長江和黃河的文明古國。”(腹誹:老子都說這麼清楚了!”
金吉偏了偏頭:“中洲?”
沈弋繼續客氣:“答對了,米歇爾小姐真聰明。”
金吉終於繃不住了,小臉一紅低下頭去。
沈弋:“這妞真的只有12歲嗎?怎麼這麼早熟?!不過看上去好感度還比較穩定……galgame嗎?!”
平臺已經降到底,沈弋對金吉做了個請的手勢:“現在我們要一直往前走了。”
“走?”金吉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咱們在箱子裡啊,怎麼走?”
沈弋神秘地笑笑:“走了你的就知道了。”他在金吉驚訝的目光中走了幾米:“看吧。”金吉的好奇心也被鉤了起來,她跟在沈弋後面,兩人一起沿着蕭雲山他們開闢的通道行走。
“阿弋,先試探一下她亞特蘭蒂斯的事。”唐崎鬆在耳機裡道。
“米歇爾小姐,請問你聽說過亞特蘭蒂斯嗎?”沈弋想了想問道。
金吉疑惑地問:“亞特蘭蒂斯?”
“那是大西洋海底的一個王國,據說那裡的居民都是人身魚尾的人魚呢。”沈弋一邊解釋,一邊觀察金吉的神態動作和語氣,趙昊教過他如何察言觀色,沈弋雖然只是初學者,但判斷一個小女孩是不是在僞裝還是足夠了。
從金吉茫然的表情和有些拘束的動作可以看出她確實不知道亞特蘭蒂斯是什麼。
“倒是沈先生爲什麼要問這個?”金吉突然問,這回換到沈弋卡殼了,但他只愣了一下就反應過來,編了一個理由:“因爲我覺得米歇爾小姐很漂亮,就像大西國的美人魚。”
如此直白,金吉的俏臉瞬間變成了與她頭髮一樣的紅色,慌忙地埋下頭,頭頂冒出縷縷蒸汽……
沈弋忍着惡寒繼續打探:“恕我冒昧,米歇爾小姐在船上感覺還開心嗎?”
金吉聲音細弱蚊蠅:“挺開心的,有哥哥和溫斯頓叔叔……還有那麼多人一起……”
沈弋忍住想要扯着耳朵湊上前的衝動:“那真好,呃,你哥哥和溫斯頓管家在船上都在做什麼呢?他們會一直陪着你嗎?”他要裝作是無心過問的樣子,畢竟跨國企業的千金小姐可不像普通小女孩那樣好忽悠。
“他們都很忙,哥哥通常都在辦公室處理一些文件資料,晚上去和那些叔叔阿姨們應酬,溫斯頓叔叔大多數時間都是在船上到處走,監督工作,什麼的,但下午會和哥哥一起處理資料,有時候還會去船長室。”金吉還真的就說出來了:“他們陪我的時間不多,但我都能理解,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哥哥還在接受爸爸的考覈,溫斯頓爺爺要處理公司的事,我不能再任性讓他們分心了,媽媽說我已經長大了。”她倒是挺懂事的。
NICE!沈弋正在心裡吶喊,這樣一來就掌握了他們的行動路線了!
眼前是一個向上的臺階,現在他們的頭頂上就是觀衆席。
“那你瞭解你爸爸媽媽的事嗎? ”沈弋一邊沿臺階上行一邊繼續打探。
“爸爸年輕的時候就在家裡的公司上班,那個時候公司還是由爺爺管理,做的是紅酒生意。爸爸的工作就是把紅酒運輸到海對面的美洲去銷售,然後從美洲引進一些其他商品。後來爺爺把公司的管理交給了爸爸,爸爸除了做紅酒產業外,還賣一些從美洲帶回來的新產品,生意越做越大,然後就發展成英國第一大企業了。”
沈弋繼續問:“你媽媽呢?”
金吉回答:“媽媽我不是很清楚,聽說她以前是一個貴族的後裔,後來沒落了。”
時間到,他們也已經到目的地。
“米歇爾小姐,閉上眼睛,數三下再睜開。”沈弋伸手去推面前的門。
“三。”
“二。”
“一!”
金吉睜眼,愕然發現自己正站在觀衆席的最後一排!
聚光燈從天而降,所有人都回過頭來!當他們看見沈弋和金吉時,嘴張得可以塞下一枚雞蛋!
歡呼聲如海潮般迸發,掌聲如雷迴盪全場!
“米歇爾小姐,謝謝你的配合。”沈弋欠身,還想再問金吉一個問題。
“放開我!”劇院的門突然被打開了,一個傢伙被三個警衛押着……或者說拖着走進劇場,在所有人奇怪的目光裡到達了金森面前,這個傢伙一邊掙扎一邊不忘吞掉嘴裡的最後一塊披薩餅。
“媽的!這個白癡!”蕭雲山忍不住在耳機裡罵道。
沈弋已經想去掏槍了。
齊方想!這個混蛋又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