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都之秋】39:縱火者

窗外的天空異常的陰沉,鉛灰色的雲團壓在城頭,陽光無法穿透厚厚的雲層。氣溫下降,整個倫敦迎來了入秋後最大的一場雪,建築和樹杈上都積了一層白絮,透着蕭索的氣息。雪下裹着大衣的人羣行色匆匆,生怕在外面待的太久會遭來災禍,開膛手傑克已經成爲了籠罩在倫敦上空的陰雲,讓整個倫敦處在壓抑之下。

就像此時艾柏林的辦公室裡的氣氛。

譚雲慘遭開膛,馬銀川基因崩潰,張顏生死未卜,而案件到現在也沒有實質性進展,那個來無影去無蹤的惡魔其真實身份也無從知曉。

“所以現在,怎麼辦?”見大家都不出聲,白銘糾結了好久纔開口打破這種讓人窒息的壓抑感。

其他人擡頭看了他一眼,都搖了搖頭。

“那我們也不能在這裡大眼瞪小眼吧?”沈弋也忍不住道。

“但現在我們還能怎麼辦?”蕭雲山惱火地說:“譚雲和馬銀川都死了,張顏生死未卜,那個老鴇的話更是一點用都沒有,我們線索全斷了!”

“行了!”唐崎鬆坐直身子:“我知道現在你們心裡都很不爽,我也同樣,但這樣也解決不了問題!”

他頓了一下:“首先,這這件事是我的錯,是我考慮的不周到,我不應該讓沒開基因鎖的新手參與任務,更不該讓你們分頭行動,這是我作爲隊長的失職,我道歉,我會吸取教訓,努力避免這種情況發生。”

白銘本來想說點什麼,被唐崎鬆一個眼神制止了,他看了看其他人,老手們都知道唐崎鬆自我檢討的習慣,作爲隊長他的反省不但是針對自己的過失進行總結,讓自己有清醒的頭腦,也有一定的安撫作用,希望能讓其他的隊員們好受一些。無論如何,卸下其華麗的外殼,死亡幻境就是真正的地獄。

出沒在地獄中的人必須要有強大的承受能力,而領導這羣人的人必須要有無比清醒的頭腦和大局觀。

“雖然我們失去了兩個隊員——也可能是三個——但現在沒有時間留給我們悲傷,我們應該繼承他們的意志繼續向前,”檢討完畢後唐崎鬆迅速回到主題:“這次的行動並不成功,爲探測到決定性的信息,但至少可以知道開膛手傑克接下來會有大動作,”唐崎鬆雙手撐着桌子望向另一側:“而且艾柏林警長以及久城先生和維多利加小姐的調查也有了一定結果,我們並非走進了死衚衕,事情還有轉機。”

“我還以爲你們打算繼續這麼耗下去呢。”維多利加抽着菸斗淡淡地說,久城則是從隨身的包裡摸出一個筆記本:“我們對資料進行了總結,資料的內容繁複,但有可用價值。”

他攤開筆記本,翻到記錄整理資料的那一頁:“首先,我們復原了縱火案的整個過程,縱火者的身份信息也查清楚了。那個縱火犯曾是‘維多利亞風情’的一個小職工,負責一些衛生和清潔工作,但因爲身爲猶太人而遭到歧視,與‘維多利亞風情’的妓女們發生了衝突並遭到了當衆侮辱,爲了報復,他在當晚縱火,燒死了二十四人,之後他被警察抓捕,精神鑑定顯示他有精神疾病,因而被送進了朗伯斯精神病院。”久城一彌擡起頭:“縱火犯應該是將這一切都歸咎於那些妓女。”

維多利加接着說:“這一點映證了我們的猜想,開膛手傑克應該是這個縱火者的親信,甚至就是開膛手本人,他獵殺那些妓女是爲了報仇。”

“還有呢?”白銘問道:“那個縱火犯的身份信息查到了嗎?”

“班納.米勒,被捉住時僅27歲,民族是猶太人,他的父母從曼切斯特輾轉到了倫敦,縱火之後他一直被關在朗伯斯精神病院。”

“如果是這樣,這個班納很有可能就是開膛手傑克,我們只要去調查一下,看看這個人是否還在精神病院,如果他已經出院,那麼十有八九開膛手就是這個傢伙。”江煙緋以行刑警思考角度發言。

“有道理,還有別的線索嗎?”唐崎鬆道。

“這些報告大都是關於當事人的採訪,以及調查手記,”久城將幾頁疊得整整齊齊的資料放在桌面上。

“還有當年的火災現場,”維多利加從資料裡抽出一張泛黃的白教堂地圖,上面用紅色墨筆圈初當年維多利亞風情所在地:“這一帶自從火災之後就一直荒廢,據說那裡時常有鬧鬼的傳聞,有人看到燒焦的屍體在火場附近走動。”

“屍體?走動?”衆人的表情都變的凝重起來,之前在歐爾斯宅邸,歐夫人突然自殺,操縱傀儡的銀髮男人,還有沈弋所說的開膛手傑克彷彿替身一般的詭異能力,都在無聲地告知他們一件事:這絕不是什麼福爾摩斯式劇情,而是標準的哈利波特式展開,之前所想象的蒸汽火車上鬥法很可能真的會發生。

“艾柏林警長,你那邊呢?”唐崎鬆又問。

“我們通過比對縮小了範圍,將目標鎖定在了一個人身上,是泰晤士報的首席記者凱爾森.託雷斯,但現在還需要足夠的證據,”艾柏林道:“我安排了人手在新聞部附近輪流蹲守,一有收穫就能馬上實施抓捕。”

唐崎鬆思考了一下:“只依靠檔案情報還是太過有限了,現場勘查應該可以找出更多的信息,就像靈偶師案件那樣。”

“你的意思是,我們又要分頭勘查?”

白銘有些疑惑了,剛剛唐崎鬆還在強調分頭行動的問題,下一秒又要求要分頭行動,這不是矛盾了嗎?

唐崎鬆當然明白他的疑問:“確實分頭行動極其危險,但集體行動消耗的時間太多了,而我們最缺的就是時間!開膛手可能隨時犯案,也可能隨時停手銷聲匿跡,爲了和他搶時間,再大的風險我們都要賭一把!”

白銘理解唐崎鬆的意思了,幻境就是這樣讓人別無選擇,即使知道決策的危險也必須要去做,在風險中賭那一線生機。

他忘記了,要擔任一個小隊的隊長,必然是一個真正的賭徒,敢於押上一切籌碼去賭那一個勝利,他剛纔的道歉,不只是爲之前的錯誤決策,也是爲了接下來不得不做的錯誤決策。

這就是幻境的殘酷性。

“唐隊,你下指令吧,我們都認同你的決策。”林樺說。

唐崎鬆看了衆人一眼:“那我們還是分組行動,第一組趙昊帶隊調查縱火者班納曾經待過的朗伯斯精神病院,第二組江煙緋帶隊,調查當年的火場,第三組我帶隊,把凱爾森帶回來,不管用什麼方法,!組員由你們自行選擇。”

習慣了唐崎鬆匪徒作風的艾柏林揮了揮手:“我帶人去尋找曾在“維多利亞風情”從業的妓女,做好準備‘迎接’開膛手傑克。”

久城看了一眼維多利加,笑道:“那我們就順着歐夫人的人際關係調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線索。”

唐崎鬆點點頭:“還是那句話,小心行事,儘量避免直接衝突,注意安全。”他看了一眼手錶:“行動吧,晚上8:00在這裡集合。”

…………

維多利亞風情,位於白教堂東部的花與狄恩大街,小雪過後,地面變得更加潮溼骯髒,沒有化的雪被無數雙靴子踩過,變成了泥漿一樣的顏色。

維多利亞風情曾經的位置在兩棟低矮房屋之間,焦黑破碎的殘骸堆積在雜草叢生的空地上,散落的垃圾髒兮兮地埋在泥土裡,蘇格蘭場封鎖現場的封條也已經被雨水泡爛,泡在泥漿裡像一條死蛇的屍體。雖然只剩殘垣斷壁,但通過建築和一個小百貨商店差不多的佔地面積就足以看出當年的維多利亞風情還是頗有規模的。

“這片區域開始一直處在警察的封鎖中,但結案之後就荒廢了,有不少商人富賈都想要買下這片地,但都遭遇到了同一個問題。”凌霜簡述着從手裡的資料中得來的信息:“他們都曾派遣施工隊對這裡的殘骸進行清理,但每次是來不清理完就會遇上靈異事件,先是東西丟失,接着就是人員失蹤,還有人看見燒焦的屍體從地下爬出來,也有私家偵探試圖對這裡進行調查,但不是被嚇瘋了,就是失蹤了,一來二去這個地方也就沒人敢再打這裡的主意,這裡也就成爲了倫敦城的一個都市傳說,花與狄恩街的幽靈事件。”

“維多利亞時代處在新舊世紀的交匯時期,本就是一個充滿黑魔法和傳說故事的時代,這樣的傳說太多了。”江煙緋道。

“但我們之前不就遇到了不少超自然的力量嗎?琉馬朔就是個很好的例子。”白銘說出了他的見解。

“咱們什麼場面沒見過,就算真是什麼屍體也沒關係,喪屍幻境咱們突突突得還少嗎?”蕭雲山調侃。

“哇哦,看上去我錯過了不少精彩的劇情啊!?我要趕緊去看看《無限絕境》瞭解一下前面的故事才行!”七號插播廣告。

白銘對七號“我捧我自己”的行爲只能搖頭。

加上夜陽,在這裡的就是江煙緋小組的全部組員了,他們的任務就是調查當年發生火災的維多利亞風情的案發現場。

如果對普通人來講遇上什麼鬼魂啦屍體啦肯定嚇得魂飛魄散,但是他們闖屍山下深海大場面都見慣了,如果只是鬼魂和屍體什麼的確實不夠看。

“還是先回到調查上來吧,這天氣說變就變,又快要下雪了。”江煙緋看了一眼陰沉的天空:“我們要趕在下雪前調查完,不然雪會對我們的調查造成阻礙的。”

“話是這麼說,但這也沒什麼好調查的啊。”蕭雲山撓頭:“這些東西在這裡風吹雨打五年了,有證據也該泡爛了吧?”

“你別忘了之前靈偶師案件,馬戲團大棚都在那裡十五年了都還有可用證據,更何況這裡還沒怎麼被人動過,仔細找肯定找得到有用的線索。”凌霜說着朝殘骸走去。

被小自己很多的人教訓確實讓人的面子掛不住,但蕭雲山顯然已經習慣了,打了兩個哈哈:“那好吧,我去這邊看看。”

江煙緋也說:“大家都分開搜吧,有情況感覺通報。”

白銘徑直走進空地最裡面,縱火者是從正門放的火,處在最裡端的位置受到的損害相對較輕,在空地的盡頭甚至還有半面牆矗立在那裡,牆面被煙燻得漆黑。

白銘在破碎的殘骸下找到了一些私人物品,大都是女性用品,也有不少的器皿,他甚至找到了半個埋在泥土裡的瓷盤,這個瓷盤應該來源於晚清時期的中洲。

但除了這些東西外白銘並未找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他覺得自己應該遺漏了些東西,又轉身回去看。

一陣輕微的草葉沙沙聲讓白銘的腳步一頓,隨後他意識到那只是風吹過草葉的聲音,繼續沿着地面一寸一寸地搜索。

但聲音再次響起,就像是風吹草葉的聲音,但白銘聽的很清晰,那其實是某種微弱的摩擦聲,像是在粗糙的木條上摩擦磚塊。

其他人似乎沒有聽見。

白銘皺了皺眉,站在原地等,那聲音響了一會兒就消失了,但緊接着又響了起來,這次聲音更大,遠遠超出了草葉的聲響,像是有東西在跑動。

他攥緊了灰淵,循着聲音跨過一個水凼,那聲音來自於牆角的一片草叢裡,隨着他的靠近,聲音愈發的清晰,變成某種無規律的震動,就像有東西在鬼鬼祟祟的摸索。

白銘用刀柄挑開了草叢。

想象中的敵人並未出現,有的只有一隻死老鼠的屍體。

白銘心中突然涌起某種不安的感覺。

“有情況!”七號突然喊道。

“什麼?“包括白銘在內,搜索現場的其他人全都擡頭望向七號。

然而七號站着的地方連個敵人的影子都沒看到。

“你們什麼表情,”七號愣了一下:“不是看我!你們看出口!”

衆人順着他爪子的指向看過去,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剛纔他們進來的路口居然消失了,取代花與狄恩街位置的是一面灰色的高牆,高牆上爬滿了黑色的藤蔓。

與此同時,四周都想起了那種像風吹草叢的詭異的摸索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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