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六、切膚痛(四)
購買章節的親注意了。由於操作錯誤。更上了兩個一百十六。請大家看清了目錄。不要浪費了kb。夏夏將在明日修改爲一百十七章。謝謝大家一直以來對夏夏的支持。
“東。臨。琴。錦。”
這四個字一脫口。便有細細血絲滑下嘴角。竟是他在不經意間咬破了脣。
依他的性子。他是會立刻衝上主船。把海後撕成碎片。
可是他不能。他天姓濯雨不是初上戰場的毛孩。他是久經沙場的戰士。他該沉着冷靜。該爲大局着想。
他深吸一口氣。才緩下心頭翻滾怒火。回頭觀望。遼闊江面上。天朝戰船一字排開。數量不多。卻是鼓聲隆隆。戰旗烈烈。狹長的眼眸眯得更細。優美的薄脣抿起一道冷酷的弧度。
他足尖一點。整個人躍離了船頭。往東臨主艦掠去。
他的速度相當快。影衛水瀲反應過來時。那道赤紅的身影已消失在越發濃郁的霧氣之中。
“水大人……”濯雨這般突然離去。讓洲師將軍冒了一身冷汗。是着實放不下心。轉向他貼身的影衛小心打探。那人卻是依舊沉默。只是一雙好看的眼笑得彎彎。環着胸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打着自己的臂膀。
“起了霧。又惹醒了麒麟。該擔心的是海後了。”
該擔心的人。確實是東臨琴錦。
霧氣猶如女鬼的衣袖。眨眼的功夫已經濃得讓人瞧不了多遠。好不容易看清了些。竟是見有黑髮的青年傲然立於船頭。他紅衣似血。手中一杆銀槍。好似上古麒麟神獸雪亮的獠牙。
後知後覺的東臨主帥覺得這一刻有桶冰水兜頭而下。在盛夏的氣候裡硬是淋得他手腳打顫。
“放箭。”
密箭如雨。直射而起。有落入江水中。激起萬朵水花。平添了更多的水氣。讓霧更濃了些。
東臨主帥揚掌。弓手停下攻勢。重新降臨的是令人屏息的沉默。水氣散去。那頭已無人影。衆人瞪眼困惑之際。卻有紅影飄過。還未來得及回神。已發現自己的視線陡然拔高了幾尺。赫然看着自己沒有頭顱的身軀抽搐着撲倒在地。
鮮血還在從每截斷頸裡噴涌而出。一時間。無人敢輕舉妄動。
“就這些鮮血來祭我八弟的兩條腿還是遠遠不夠的。”那人橫過雪亮的槍頭。伸舌舔去上頭殘留的鮮血。狐狸一樣的雙眼眯出魅惑的神采。妖精一般地哄道:“再來啊。”
竟真有人迷離了神志。恍惚着往前走去。
眼見又有慘劇在自己面前發生。阻止不得的東臨主帥不忍地閉上了眼。
“就用你們的血爲海後鋪路吧。”
猶如水晶相碰般清脆的聲音以完全冰冷的溫度說出這句話後。濯雨一掌握住鋒利的槍頭。下一刻。一股血流順着鋒沿落下。卻沒有一滴落下。盡數被銀槍吸入槍身中。
“麒麟槍。”
一道雪白的身影凌空越過甲板上着了魔般的衆人頭頂。同時揮出一疊銀片。灌入真氣。驅之成型爲劍。擱住麒麟槍奪命的一擊。
明明只是兩把兵器的碰撞。卻是電閃雷鳴般撼動了這片天地。
濯雨持槍敏捷後躍一步。紅衣廣袖迎風翻飛。就如硃紅的鳳凰展開了雙翼。
“龍源源主蘇結衣。”
“碧天王朝果然藏龍臥虎。竟擁有龍吟鞭、麒麟槍兩把上古神器。”蘇結衣拊掌讚道。再橫過手中利劍。“正好。繼龍吟鞭後。讓我的鳳鳴見識一下麒麟槍的威力。”
濯雨心中冷笑一聲。
早知蘇結衣這人行事詭異。不按常理。鳳鳴、麒麟乃上古神代的兩大神器。真要相爭。豈是這艘不結實的船頂的住的。
不過這也稱了他的心。今日。即便是毀了天滅了地。拉下整條江近萬人陪葬。他也定要東臨的人後悔對南陵下手。
他飛身躍起。麒麟槍劃破冰冷的空氣。對準那人的喉頭刺去。蘇結衣自是毫不相讓。側首避開的同是。劍鋒直指對方的心口。
但。兩人都未得手。
一人躍至兩人的中間。雙臂在胸前交叉。以兩指同時夾住來自兩處的利器。食指又偏了個角度。讓兵器的鋒緣劃開皮膚。吮吸着汩汩鮮血。
兩把神器齊齊鳴叫起來。彷彿找到了真正的主人。發出討好的聲響。
那人玄色的衣。在兩人的瞪視下擡起了一雙赤紅的眼眸。露出傾城的容顏。
正是洵玉。
“兩邊都給我住手。”
先行收手的是蘇結衣。退後了兩步。旋身甩開鳳鳴劍。淡笑道:“不愧是神之血的繼承人。竟能在頃刻間收復兩大神器。”
洵玉收回手負於身後。道:“在這世上。我洵玉做不到的事絕對少於你龍源主的。現在。我以東臨儲君的身份。要求東臨水師退兵。”
“可是。洵玉皇子……”
“國教與皇族的鬥爭確實是未知數。但請你記住。無論兩方誰勝誰負。我都是未來東臨唯一的海皇。我的母親並不一定能兌現她的承諾。”
洵玉說話不緊不慢。如清泉流過鵝卵石般叮咚好聽。卻自有一股讓人無法反駁的氣勢。
“至於天朝。我想。龍帝會很願意見我一面的。”
無人知道的是。海後早在那晚露了面便回到了東臨。
她從不認爲龍帝是個命薄之人。於是。她選擇折磨他的孩子。她剮去了天朝八皇子的一雙髕骨。殘忍地奪去了這孩子今後幾十年自由行走的權利。但這遠遠不足以抵償她心中近三十年的痛。於是。這個晚上她又如了牢中。帶着沾上了辣椒水的龍吟鞭。來到了關押着天朝兩位皇族的大牢。
海後出現在大牢的時候。懸月正緊緊抱着至今還不願開口說話的南陵。
她能理解這孩子心中的痛和恥辱感。
儘管南陵只是個十七歲的孩子。卻已是個相當驕傲的孩子。在暗濤洶涌的朝政中長袖善舞的南陵。如今不僅淪爲了階下囚。還成了廢人。這讓他情何以堪。
懸月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個算是自己敵人的孩子。也許。他最不想讓自己現在這副模樣被瞧見的人就是她。
所以。見到海後的這一刻。她本能地將南陵護在了身後。
“我要的是白龍帝骨血的痛苦。你不是他的親骨肉。我不想對你動手。”
懸月搖了搖頭。迎對着那雙赤瞳的是包含着不屈不讓的金眸。
“我不會再讓你傷害她的。”她俯下身。蓋住南陵包受**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