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水簾洞在紫蓋峰下,水源自峰頂而來,流經山澗,匯入石池,水滿溢出,垂直下瀉,形成二十多丈高的瀑布,如水簾高掛,玉珠捲簾,聲聞數裡,瀑布後面是一個天然的石洞,深達數丈,幽深曲折。這水簾洞不遠處便是祝聖寺了,衡山的後山門戶,由慧緣師太把守,楊聰兩人由那慧真引路,來到了那水簾洞,還沒到就遠遠聽到了那轟隆隆的水聲了,楊聰遠遠地看見三個人坐在瀑布旁的亭子裡,正在觀看那瀑布。
楊聰遠遠地看見中間那人銀髮蓬鬆,鶉衣百結,手握着一根綠竹棒,不是段二又是誰?他旁邊的兩人便是魯、簡兩位長老。楊聰見了段二,忍不住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便搶步上前奔到亭子前,跪在三人的身後道:“師父,徒兒不孝,連累你老人家了。”段二與魯長老和簡長老三人正在觀看瀑布,並沒注意三人的到來,段二突然聽到了楊聰的聲音,便轉過頭,見果然是楊聰,道:“聰兒?怎麼是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楊聰見了段二,忍不住哭了,道:“師父,你老人家還好嗎?”段二見了笑道:“你這傻孩子,哭啥?我老叫花子還沒死呢!起來吧!”此時慧清和慧真也步入了亭子,慧清笑道:“大哥,幾天不見了,你的臉色好像好多了。”段二笑道:“小鳳啊……這還多虧了慧穎師太啊,你可得好好報答慧穎師太才行啊!”慧清師太笑道:“大哥,我們出家之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要什麼報答呢!”段二見慧真也來了,笑道:“慧真師太,你也來了,老叫花子到了你們衡山,可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了,老叫花子每到一處,你們都派許多弟子跟隨着伺候,打擾了你們的清修了。”
那慧真笑道:“段幫主是我們衡山派的貴客,平時請都請不來呢!你放心好了,我大師姐的醫術高明,你身上的毒她很快就會除去的。”段二見楊聰站在一旁,便問道:“聰兒,你身上的毒化解了嗎?”楊聰點頭說:“是!師父。”段二又問道:“見到了那個人了?”楊聰點頭說:“是的!徒兒身上的毒就是她幫化解的,那人還教了徒兒一點鍼灸的醫術。”段二聽了“哦”了一聲感到驚奇。慧清問道:“大哥,你說的此人是誰?”段二聽了搖搖頭道:“這我可不能告訴你。”說着對楊聰道:“聰兒,怎麼沒給你師叔行禮?”楊聰此時知道這衡山派的掌門慧清師太竟是師父的妹妹,這才知道爲什麼他會選擇到衡山來養傷,連忙恭恭敬敬地給慧清師太磕了三個頭。
慧清也不拒絕,笑道:“大哥,你這個徒兒內力可不簡單啊!”段二笑道:“他是胡亂自己練的內功,我卻沒教過他內功的心法。”慧清笑道:“那可就更不簡單了,連我怕也未必是他的對手啊。”段二聽了,便朝楊聰道:“聰兒,你過來,我看看你體內的兩股真氣怎麼樣了。”楊聰便恭敬地走到他的身旁,段二把手搭在他手上的脈搏聽了一會兒,道:“奇怪,怎麼那兩股真氣不見了?你體內的丹田怎麼空蕩蕩的?”他不知道楊聰此時無相神功已經達到了第五層,內力已經達到了無跡無相、收發自如的境界。
楊聰恭敬地道:“這兩股真氣也給那位前輩用內力化解融入徒兒的體內了。”他此話一出,段二和魯長老和簡長老三人都“噓”了一聲,魯長老道:“此人內力如此深厚?”要知道段二在北京城裡合三人的內力也無法調和楊聰體內的兩股真氣,但此人卻只憑一人之力就辦到了,三人卻沒想到那金針聖手是先憑藉金針打通了各處的穴道才輸入內力的,自然比起三人的辦法容易多了。段二嘆道:“沒想到她不僅醫術厲害,而且內力竟也如此厲害,真是江湖中的一個奇女子。”
慧清聽了突然道:“對了,大哥,慧圓師妹昨晚在山下的南嶽大殿發現了兩個可疑的黑衣人,據師妹說這兩人的武功似乎奇高,不在師妹之下,你以後可得小心些,可別亂走了。”段二聽了道:“噢……什麼人如此大膽?”楊聰聽了道:“師父,此人輕功很高,但蒙着面紗,穿着一身黑色衣服,我們沒看清楚他的面容。”段二又問了昨晚的一些情況,楊聰如實地說了出來,卻不便把自己的猜測告訴衆人,衆人也猜不出這人是敵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