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波濤狂涌,一根根噁心粗大的觸手鑽出海水,在空氣中猙獰地揮舞着,而其巨大的肉山身體大部分潛伏在海底,只有一小部分露出海面,正是那截斷跨海大橋的小山般的黑影。
遍佈上千米範圍的海域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觸手,光是看着就讓人頭皮發麻,caster憑藉兩個令咒加持的魔力,再以自己手中寶具《螺湮城教本》,成功召喚出了一隻可怕的怪物。
“可惡啊啊!”
肯尼斯和索拉站在月靈髓液形成的地面上,憑此不會掉入海中,而被肯尼斯令咒召喚而來的lancer正以無比迅捷的速度,將周圍海面上升起,對着三人抓來的觸手斬斷。
至於讓索拉用令咒把項羽拉過來……肯尼斯覺得項羽被拉過來,第一件事就是一招把他們兩個打成肉醬,所以肯尼斯只敢把脾氣稍微好一點的lancer拉過來。
噗呲噗呲噗呲——!
乾淨利落的切割聲中,數十根砸下來的觸手直接被長槍鋒利的槍刃切斷,不過觸手斷裂的切面只是蠕動了一下,便重新長出了新的觸手!
lancer皺着眉頭,快速環繞着身後兩人移動,腳步踏在海水上如履平地,他右手長槍盪開幾根觸手,左手短槍猛地將一個觸手斬斷。
噗嗤——!
觸手斬斷之後,沒有再次修復,不過lancer還沒來得及高興,便看見那根被斬斷一截的觸手,直接斷掉了一部分,將附加上不可恢復的詛咒的傷口的部分扔掉,接着快速恢復如初。
lancer臉色不禁微微一黑,除非能用短槍命中對方不可捨棄的致命部位,否則對方完全可以通過自斷來快速恢復。
“master!我們向着岸邊靠近!”
lancer轉頭大聲說道:“繼續停留在這裡太危險了!我先把你們護送到岸邊!”
說着,lancer猛地爆發出速度,向着一個方向突刺,一路上無數觸手直接被其斬斷,漫天都是飛舞的觸手殘肢。
“可惡!”肯尼斯狠狠咬牙,操縱着月靈髓液,帶着自己和索拉快速跟在lancer破出來的道路上。
“要不是lancer我們早就死了!”索拉冷哼一聲,“肯尼斯,還是你親手把lancer送給項羽當部下的!”
肯尼斯臉頰抽動了一下。
lancer現在能夠竭力送他們離開險地,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長槍短槍快速地斬擊着,lancer不斷清理周圍海面冒出來的觸手,時不時注意腳下海水中的觸手,還要保護着兩個拖油瓶撤離。
lancer覺得此刻也挺辛苦的,同時嘴角的苦笑不禁濃郁了幾分,他響應召喚參加聖盃戰爭,只是爲了能夠盡一次忠誠,將勝利獻給自己的君主,來一次有始有終的戰鬥,即使戰死也無怨言。
結果,索拉召喚出了項羽,項羽聽了lancer的願望之後,莫名其妙地要lancer當自己的部下,還說肯尼斯那種廢物不值得lancer效忠。
被狂揍了好幾頓,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lancer誓死不屈,項羽就去找肯尼斯友好地談了談,於是在lancer一臉懵逼下,肯尼斯咬牙切齒地宣佈lancer是項羽的部下了……
自己被君主拋棄,還被送給了另一個人當部下,那麼自己該效忠誰?該聽誰的命令?lancer覺得很迷茫,心裡也有些失落,自己又被效忠的對象背叛了啊……
不過項羽倒是沒有強求,只是說“孤只是看不慣一個廢物成爲你的效忠對象,在你對孤獻上忠誠之前,暫時跟着孤吧”……
獻上忠誠之前跟着你?那有區別嗎?還真是個霸道的英靈……
lancer回過神來,一槍橫掃,鋒利的槍刃精準地斬斷了十幾根觸手。
哞——!
牛吼聲從天空傳來,一輛拖着雷霆的戰車從空中衝下,撞斷一根根觸手,同時一道道雷霆劈落,將海面上涌現的大量觸手炸斷!
疾馳產生的狂風捲動着海水,咆哮的戰車衝入密密麻麻的觸手之中,隨後爆發的雷霆將這些觸手全部化爲灰燼!戰車將周圍的觸手犁了一遍之後,穩穩停在lancer旁邊。
“lancer!跟着我!先殺出去!”征服王的大吼聲從戰車上傳來。
lancer眉頭一皺,看了一眼身後的兩人,微微點頭,“雖然不知道你是誰……”
“哈哈哈!本王名爲伊斯坎達爾!也是征服王!”征服王豪邁的大笑聲傳來,同時看着lancer,“lancer,你精湛的武藝讓我都動心了!要不要來我麾下!我可以將聖盃與你分享!”
“我……已經有自己效忠的君主了!征服王,此事不用再提!”lancer看了一眼身後的肯尼斯,隨後說道,“我的名字是迪盧木多·奧迪那。”
什麼時候,自己成了香餑餑了?誰都要自己當部下,而且這次聖盃戰爭,好像很多人都習慣先報姓名?lancer一臉苦笑。
征服王挑了挑眉毛說道:“看你的樣子有些猶豫,所以我還是有機會……那個……挖牆腳嘛!哈哈哈!”
“我的軍隊,永遠爲你留一個席位!現在先讓我們殺出去!”
“征服王,我可不會落後你的。”lancer雙槍一擺,朗聲笑道。
兩位從者開路,沒過多久幾人就到達了岸邊。
征服王調轉戰車方向,手中長劍指着還在破壞橋樑的怪獸,“lancer!可敢與我去解決了它!”
“有何不敢?!”被征服王的豪邁激起了心中的戰意,lancer鏗鏘有力地迴應。
“對了,我這個小御主得放在這裡,他還不是合格的戰士,可沒辦法跟在我的身後一起戰鬥。”征服王忽然想起了什麼,伸手從戰車後面將癱軟在戰車裡的韋伯提了起來。
畢竟戰車速度完全破音速,韋伯被這種速度弄暈也是正常的事情。
lancer無語了一下,除了自己,真的還有對御主比較敬重的從者嗎?或許saber算一個?
“哦?這不是韋伯嗎?我的學生。”肯尼斯看着征服王手中提着的少年,臉色一怔,隨後不禁冷笑道,雖然在征服王報出姓名的時候他就有所預料了,但是當對方出現在自己眼前,肯尼斯還是忍不住自己心裡的怒火。
韋伯似乎聽到了聲音,晃晃悠悠地醒過來,驚懼地看着另一邊的肯尼斯,不由得失聲大叫道:“肯尼斯!!”
岸邊遠處的小樹林中,一雙紅寶石般的眸子微微發亮。
“今夜真是熱鬧啊,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六個,七個,八個,九個……呵呵,這次聖盃戰爭,倒並非那麼無趣了。”
碼頭遠處的一座燈塔上,穿着一身休閒服的吉爾加美什站在燈塔頂端吹晚風,手裡端着一杯紅酒,時不時抿一口,目光注視着遠處的戰場,在冬木市到處閒逛的他自然感受到了lancer挑釁的氣息。
對於吉爾加美什來說,那就是邀請,身爲王,當然要赴宴,不過在赴宴之前,得看看客人是否有資格才行。
於是吉爾加美什就在這裡看戲,一般來說,第一天晚上應該以試探**手收集情報爲主,打是會打的,但應該激烈不到哪裡去……然後吉爾加美什就被自己的自信預測打臉了。
一個莫名其妙的噁心玩意兒出現在大海里,拆掉了跨海大橋,碼頭上的戰鬥已經進入白熱化狀態,頗有幾分不死不休的架勢,兩邊都是全力動手,再過一會兒碼頭估計就不需要重建了,因爲會徹底消失啊。
不過……
“眼前的這場戲很精彩啊,對於本王這種觀賞之人來說。”吉爾伽美什喝着紅酒,俊美的臉上帶着閒適的笑意,“要不要自己插一手?導演出一場更加精彩的戲劇呢?”
吉爾伽美什口中的精彩戲劇,已經讓魔術協會、聖堂教會和遠阪時臣等人發狂了,他們正在瘋狂發動人力物力,以各種方法想要把現在的情況掩蓋下去……
比如,冬木市感覺到輕微震動的市民不要焦急,那只是碼頭髮生了地震,是一種只會波及碼頭的奇特地震,這段時間內大家最好不要靠近……
比如,跨海大橋是因爲地震震斷的,不是有什麼怪獸……
好吧,怪獸和斷了的跨海大橋怎麼掩飾?焦急的人可是愁昏了頭,聖盃戰爭第一晚,間桐家周圍的空閒住宅區都變成了廢墟渣渣,第二晚……雖然選着的戰鬥場所很偏僻,但是鬧得明顯大多了吧!
這就是吉爾伽美什口中的精彩,而現在,吉爾伽美什想要來添把火……
“嗯?”吉爾伽美什正想着怎麼更精彩時,腳下的燈塔一陣抖動,隨後猛地崩塌。
轟!
煙塵瀰漫之中,穿上黃金鎧甲,換成戰鬥裝扮的吉爾伽美什慢慢從煙霧中走出來,一雙紅色的蛇瞳冷冷地看着十幾米外的客人。
那是一個白髮及腰的男子,男子額頭兩側長着一長一短兩隻角,臉頰帶着紅色的紋路,英俊的連上滿是冷漠,身穿鎧甲一般的衣服,左手露出衣袖的手掌是紫紅色的,而右手這是一隻空蕩蕩的袖子。
“本王喜歡精彩的戲劇,也不討厭親自導演一場精彩戲劇,但是,想讓本王上場演出,又不讓本王領導……”吉爾伽美什微微一笑,身後空氣中浮現出數十個金黃色的漣漪,一把把存在於傳說之中的武器慢慢從金黃色的漣漪從探出來。
“那可是死罪。”
男子表情冷漠,沒有說話,紫紅色的左手上,浮現出一團紫黑色的火焰,火焰微微旋轉,在男子手中凝聚成一團紫黑色火球。
無需多言,一戰便是。
吉爾伽美什體會出對方的意思,嘴角的笑容不禁濃郁了幾分,也冷冽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