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時辰後,在遠離六盤山的一處寬闊草地上,商彪一臉寒意的盯着身後陰魂不散的蟲雲。
“既然你找死,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雷印持在手中,唸咒掐決,水炁蒸騰,帶着一抹幽藍的雷雲的在天空中迅速凝聚。
見到商彪施法,那蟲雲一如之前途中和他試探的幾次交手一樣,遠遠的停了下來。既不離去,也不靠近。
最後一句咒決施完,看着那黑袍演員的位置商彪嘴角掛着一絲滿含惡意的冷笑。
天空中雷霆積蓄,直到體內法力所剩不多時,他才吞服了一粒瞬回法力的丹藥,將雷霆招了下來。
不過目標卻並不是那黑袍人的位置,之前的交手中商彪知道對方在危急時刻是可以以身化蟲,四散逃走再毫髮無損的出現。癸水陰雷若直接釋放,怕是奈何不了對方。
“掌心陰雷,給我封!”
濃郁的電光縈繞在商彪手臂之上,隨着他這聲痛苦至極的吶喊響起,一抹帶着幽藍色的殘影在半空中浮現。
商彪原本站立的位置只留下龜裂的土坑,藉助雷電刺激體內經脈,強行開啓三脈七輪的第五輪-臍輪後,他的速度已經快到了肉眼難見的程度。
黑袍演員本以爲數百米的距離足夠自己應對商彪的道法,卻沒想到還是低估了道士類職業的詭異。
眨眼之間,商彪攜裹着耀眼的雷霆出現在他的身前。蟲雲轟然散開,這百試不爽的逃命技能在關鍵時刻還是施展了出來。
“時間~靜止。”
黑袍演員聽到商彪的暴喝,心中頓時一驚,不等他做出應對,便發現自己化身的蟲雲停留在空中,再也無法移動。
“轟”
濃郁至極的電漿如潮水般將勘勘散開沒多遠的蟲雲包裹,緊接着便是接連而起,響徹天地的雷鳴。
“噗通”
電光之中,一道人影倒飛落地,在地上滾了幾圈,才拄着劍,慢悠悠的站了起來。
商彪一把扯下渾身所剩無幾的焦黑衣物,開口道:“裝死對我們這種人來說一點用也沒有,所以不準備趁着我虛弱的時候試着偷襲一下麼!”
雷光消散,地面上空無一物,再加上沒收到影院的擊殺提示,商彪便知道這番手段盡出,還是沒留下這煩人的尾巴。
能混到晉級影片的演員,果然都有兩把刷子,最起碼保命的本事是一流。商彪心中稍稍感嘆,便收起了失望的心情,以言語試探引誘起來。
“逃了麼,倒是果決,看來也不是毫髮無損的接下了我這掌心雷。”
見周圍久久沒有回覆,商彪讓隱藏在附近的韓二現身搜索了片刻,確定了對方已經離開。
陰風呼嘯,找不到那黑袍人的蹤跡,商彪也不再耽擱,繼續像洞庭湖的方向趕去。
在他離去後不久,一個人影從天空中落在雷霆灼烤成琉璃狀的地面。
“臭蟲,還活着麼!”
“你很想我死麼,那估計要讓你失望了。”
虛弱的聲音幽幽的從地底深處傳出,琉璃的地面凸出了拇指粗細的一塊,很快一隻像屎殼郎一樣的蟲子從中鑽了出來。
“嘖嘖,能把我們大名鼎鼎的蟲師弄成這幅模樣,這位小朋友還真是有點手段。”
“孫菲,要是想看笑話你可以走了。”
來人正是威虎堂副堂主孫菲,看她的樣子和黑袍蟲師像是十分熟悉,否則也不會這麼和諧的站到一塊。
蟲師召喚出影票,恢復道具一樣接一樣的使用,很快屎殼郎模樣的蟲子便重新變化爲一個乾瘦赤身的男人模樣。
“看着瘦,本錢還停足的。”
孫菲毫不避諱的看着蟲師,意味深長的點評了一句。
“哼,少廢話,要不是你說要逼一下那人,我會弄成這樣!不管他是不是秦老大找的那人,他的命我要定了。”
“隨便你,不過你確定他在龍宮之中釋放的火焰中沒有補天神焰麼?”
蟲師斜了她一眼,懶得重複回答這個問題。
孫菲自言自語道:“怎麼看都是這小子最可疑,有機會還得再試試。”
蟲師沒有接茬,他雖然惱火商彪出手狠辣,差點要了自己的小命,卻不想再當一回誘餌。替死蟲只有一隻,在沒有絕對把握前,他可不想和商彪交手。
見孫菲還在糾結,蟲師開口岔開了話題:“現在怎麼辦,那小子已經拿到完成主線任務的求救信,要不要把這個消息散出去。”
孫菲搖了搖頭道:“散是肯定要散的,不過在這之前,我還要和他做筆交易。先去洞庭湖,在那小子見到洞庭湖龍君前截住他。要不是你這麼沒用,這會咱們早就完成了主線任務。”
蟲師沒再和孫菲鬥嘴,召喚出一朵蟲雲自顧自的離開。
幾天之後,烈日高懸,萬里無雲的碧空中,只有一輪紅日肆意的揮灑着自己的熱情。
“呱”
一聲慘兮兮的蛙鳴打破了烈日下的寧靜,即使不通獸語,也能聽出這其中的委屈。
“說餓三天,一天都不會少。要不是你招惹那條黃鱔精,現在說不定已經到了洞庭湖,耽誤我大事,要是再有下次就直接燉了你。”
“呱呱”
“有一大羣人?在哪個方向?”
到底是妖獸,對人類的感知比他敏銳不知多少。
“呱”
“南邊麼,算你還有用處,但願能找到洞庭湖的方向。”
一把拎起已經有餐盤大小的大蟾蜍,商彪急忙向它指出的方向趕去。
之前在離開六盤山後,商彪爲了節約時間,將月蟾放了出來,藉助它的水遁天賦,順着涇河趕路。
眼看着都要離開涇河了,不曾想,這小東西在他打坐休息的時候捕捉了一條還沒化形的小黃鱔妖。
吃了小的,馬上就被老的打上門來。
慌亂之中,商彪被迫改變了路線,藉着御劍遁出了不知道多遠,才擺脫了那隻最少千年修爲的黃鱔妖。
不過這也讓他失去了涇河當座標,再找不到洞庭湖的方向,只能尋找當地土著劇情人物詢問。
人倒黴了喝涼水都塞牙,這不知道離着涇河多遠的地方居然發生了旱災,連走了幾個村莊都是荒無人煙。
就算偶爾遇到一些村莊苟活的老弱,也是沒見過世面的愚民,根本不知道洞庭湖的位置,這纔有了他惱羞成怒的責罰月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