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這種感覺,滿清府衙那邊請來什麼厲害的幫手了麼。
感受着胸口針扎般的痛苦,他知道自己這肯定是受人暗算了。
“蛇靈,出來!”
“又怎麼了,就不能讓我安靜的恢復一段時間麼!”
蛇靈被從萬鬼幡中強制丟了出來,抱怨起來。
“能看出暗算我的是什麼手段麼?”
商彪這會嘴角已經溢出鮮血,說話也含糊起來。
“好像是...苗疆的巫術犁頭巫咒?”
“居然是巫法這玩意麼,你知不知道解法,或者有什麼辦法能暫時壓制一下也行。”
商彪面色已經變得慘白,豆大的汗珠一滴滴落在桌案上,將符紙打溼了一大片。
“巫術我知道的也不多,壓制是沒辦法壓制的。最簡單的解決辦法就是找出施術者,殺了她犁頭符自然就能解開。按照我對此法的瞭解,施術之人應該在方圓十里內。”
商彪將韓二喚來,讓他出動所有信徒在方圓十里之內找人。
民房中的老嫗又是一根閃着寒光的鋼針紮下,陶偶腹部已經出現道道裂紋。
“嘔”
一口烏黑的鮮血噴出,要是剛纔是八級的痛苦,現在就達到十級,商彪知道斬殺幕後主使估計來不及了。
蛇靈也看出了他的心思,開口說道:“還有個辦法,那就是逃。離施法之人越遠,犁頭巫咒對你的影響就越小。找到高人的話,未必不能以其他方法破除犁頭巫咒。”
高人,商彪立即想到了齊林清,要是能找到他的話,以上次在皇宮中的功勞,他應該不會拒絕幫他解咒。
蘸着鮮血給韓二留下幾句話,鬼童捲起陰風帶着商彪飛了出去。
血屍在戒指中消化血液,倒不用另行通知。
商彪這一走也驚動了隱藏的老嫗,她手中的鋼針像受到什麼阻擋一樣,落針艱難。
“看來是瞭解我苗族巫法,不過想走,問過老身麼。刺魂~”
老嫗收起手中的鋼針,咬破舌尖,凝血成針,直接沒入陶偶的眉心。
與陶偶息息相關的商彪感覺腦袋被鐵錘猛錘了一下,本就因爲分魂導致靈魂受損。抵抗不過老嫗巫法的折磨,商彪直接暈了過去。
鬼童見狀,立即鑽入他體內,附體繼續向西飛行。
“嗯~居然還在逃!”
老嫗感覺到從陶偶上傳來的阻力不減,緊皺眉頭,喃喃說道。
候在一旁的麻姑小聲問道:“巫老,要不要請黑風大王幫忙。”
“不用,中了我的犁頭巫法,他逃不出我的掌控。黑風終歸是妖,插手我們的恩怨不方便。
那惡道士應該已經沒有反抗之力了,我們慢點追上去將他捉回也不費什麼功夫。”
老嫗持着陶偶感應了一下,從袖袍中召喚出一朵黑壓壓的蟲雲,若無其事的站了上去。
麻姑神色躲閃,瞥過頭似乎不敢看蟲雲。腿擡起又落下,始終沒踩到蟲雲上。
本來麻姑是要成爲畢節寨的草蠱婆,不過天生的密集恐懼症讓她不得不放棄煉蠱的道路。
作爲姐姐的麻珠只好做出犧牲,和妹妹互換,由她擔任寨中草蠱婆,否則這次死在商彪手下的就是麻姑了。
“哼!”
老嫗鼻腔中發出一聲不滿的冷哼,蟲雲變化出一隻手掌,將麻姑擒拿,直接飛出農院。
一追一逃,麻姑蟲雲即便載着兩個人,飛行速度依舊比鬼童駕奴陰風要快不少,這也是老嫗有信心追上商彪的原因。
在感應到老嫗的氣息後,鬼童想盡一切辦法加速,最後被逼無奈,甚至連本源鬼氣都燃燒助飛,不過還是無法擺脫老嫗的追蹤。
小半天后,鬼童已經能看到身後數百米處老嫗駕奴蟲雲所化的黑點。
緊急關頭,它也顧不得那麼許多。
直接用陰氣衝擊商彪的魂魄,刺激他清醒。
“嘶~怎麼回事?”
商彪吸了口涼氣,悠悠轉醒。
鬼童連忙解釋道:“主人,後面有人追來,似乎就是暗算你的人。”
“就是那老傢伙麼,苗人。看來不是滿清的幫手,那就是畢節寨的事發了。殺了小的,惹出老的,還真是護犢子。”
商彪取回身體掌控權後,看到身後的人影,甩了甩魂魄被傷後昏沉腦袋,暫時清醒了一點。
有心停下來和那老貨鬥一鬥,不過在衡量過自己現在的狀態後,商彪知道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
拿出法劍,直接御劍消失在遠處。
“居然是中原道門的御劍之術,這人到底什麼來路!”
老嫗手中的鋼針距離陶偶的面門不足一寸,卻再也刺不下去。
看着商彪消失的身影,她心中不斷升起疑惑。
若僅僅是旁門鬼道,老嫗知道就算對方背靠着白蓮教,殺了他也最多打打口水仗。
但商彪的一手御劍之術可着實驚住了她,白蓮教肯定培養不出這種弟子。
在中原能掌握御劍術的無不是各種傳承久遠的門派,如茅山,龍虎山等經久不衰的道門勢力。
就像麻珠被殺自己出手報仇一樣,這種門派的弟子背後肯定也有一大堆師兄弟。
若是貿然殺了他,就算聯絡苗疆中的所有蠱婆巫師也不見得能從對方門派手中討了好。
甚至有可能演變成中原道門和苗疆兩大勢力的衝突,那可不是老嫗想看到的。
蟲雲停下,老嫗猶豫起來。
追,或者不追。
她知道御劍飛行需要耗費海量法力,就算被那惡道一時逃脫,繼續追下去,也能抓到他。
但這樣可就一點回轉之地都沒有了,她捫心自問,爲了麻珠和中原大派結仇,甚至引發兩大勢力的大戰,這根本不值得。
對方中了犁頭巫咒,只要再插三針下去,必死無疑。
不如先打聽打聽那惡道的背景,確定了他背後師門勢力再說?
這世上能強行破除犁頭巫咒的就那麼幾人,要是對方能請動這幾人出手,麻珠的仇怕是難報了。
若那人只是機緣巧合得了御劍傳承,自己隨時都能要他性命。
就算請白蓮教的人出面調和,到時候答不答應不都隨她麼。
是了,值此大變之機,一切以穩妥爲重。
老嫗心中衡量一番,做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