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的對話仍在繼續,這座房間是巫師塔中招待貴客的會客室,除了有巫師塔本身的隔音法陣外,還有厄本親自佈置的巫陣可以隔絕聲音,防止精神探索,更不要說有塞茲摩爾也在當場,所以不論是費比安家族的三人還是作爲客人的賈努茲、米米卡,想都沒想過會被王動截聽到,所以仍在繼續交談。
看到塞茲摩爾的臉色微微一沉,賈努茲心中忽然打了個寒噤,知道自己太得意了,對方可是亞神階巫師,如果惱羞成怒,自己就算不死,被對方懲罰折辱一番,西格蒙德也不會爲此得罪對方。
他連忙緩和態度道:“我沒有輕視費比安家族的意思,其實我這樣說的目的,是因爲我家殿下西格蒙德有一個提議。如果米米卡的詛咒巫術萬一失敗,便會有由我出手,必要時還要請你們也從旁協助。如果因此造成費比安家族在這個位面的攻略被聯盟察覺,西格蒙德殿下的想法是,這個位面正在被深淵所侵蝕,你們戰勝原住民不難,但要和深淵領主在這裡爭鬥,會讓你們持續投入巨大的成本,不如索性放棄,到時候向聯盟認錯,並把這個位面交給聯盟處理就是了。至於因此而造成的損失,西格蒙德殿下會動用自己的權限,邀請費比安家族合作攻略一個他正在負責的私密位面。”
塞茲摩爾的臉色也緩和下來,“西格蒙德這小子的提議聽起來倒是不錯,但是他也只是索倫家族攻略那個位面的負責人,到時候與我們家族的收益分配怎麼算,他又做不了主。”
塞茲摩爾作爲費比安家族的中堅力量之一,是超凡王座之下的強大戰力,曾多次作爲費比安家族私密位面攻略中的中低階位面軍團統帥,在攻略私密位面時與西格蒙德的地位類似,當然知道名雖爲統帥,但位面攻略成功後,只是本人會被獎勵一定比例的收益,其餘大部份收益的分配他只有建議權,最終決定權必然在家族那些王座級巫師手中,同樣西格蒙德自己能得到那個私密分面一成的收益就不錯了,但絕無可能私自把其他收益承諾給塞茲摩爾,除非索倫家族邀請費比安家族參予,而不是以西格蒙德的名義。
“請放心,雖然一開始只能以西格蒙德殿下的名義邀請,但費比安家族的收益方面,殿下會將屬於自己的那一成家族獎勵比例完全轉讓給費比安家族,然後再向家族爭取額外的收益比例,其中的一半也將給費比安家族,以此作爲你們放棄這個位面的損失補償。現在,塞茲摩爾閣下、厄本閣下,你們相信我們的誠意了吧?西格蒙德殿下對法拉蘇小姐是絕對真心的,他不會讓你們吃虧。”賈努茲拿出了西格蒙德的底牌,以此徹底打消費比安家族的擔憂,獲得他們的支持。
這話一出,果然有效,塞茲摩爾沉吟不語,厄本卻是喜上眉梢,阿森金納則是被西格蒙德的大手筆震住了。
“厄本,你和你的人可以配合他們,不過如果正面擊殺還是交給他們來做。”塞茲摩爾作出了決定,回首看了一眼賈努茲,“但不要指望我會出手幫你們,你們的目標連三階都不是,我這個亞神階巫師還不至於以大欺小到地步,否則將來會被澤費奈亞他們笑死的。再說,西格蒙德如果派你們來,連一個大巫師都處理不了,那也太讓我失望了,法拉蘇的選擇也不是隻有他,不用給我憑空畫餅,做好你們的事,讓我看看西格蒙德的眼光和實力吧。”
賈努茲微笑着應允,心裡卻暗罵老狐狸,西格蒙德作出這樣的承諾,其實都不是爲了讓塞茲摩爾在王動這目標上作爲最大憑恃,對方畢竟只是一個大巫師,現在光是西格蒙德自己派來的都是兩個傳奇巫師,再加上厄本等人的協助,雙方都沒覺得會失敗,區別只是在萬一詛咒失敗,費比安家族不想正面插手,希望賈努茲他們自己解決目標,而賈努茲則希望費比安家族也一起動手,塞茲摩爾如果肯出手更好,就等於他們這一系徹底押寶在西格蒙德身上了。
但塞茲摩爾的話也很清楚,西格蒙德的提議是很有誠意,但還只屬於畫餅,所以解決王動,還是你們自己爲主,我們只提供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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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時分,阿森金納帶着一個學徒來到了王動的房間,阿森金納一把拉住王動,並執意拉到一邊說話,然後那名學徒一聲不響的上前想替王動收拾一下臥具,然而發現上面乾乾淨淨,任何毛髮都找不到,不由呆了一下。
阿森金納雖然一邊和王動東拉西扯,問答着王動關於這個位面的一些問題,但一半心思也放在學徒的收拾上,他有看到學徒呆立在牀前的樣子,不由眼色微變,強笑道:“哈哈,你的牀可真乾淨。阿什是我的學徒,目前還是名亞巫,你在這裡就由他照顧你的起居好了。”
王動仿若未覺般隨口問道:“你們的位面攻略竟然允許學徒參予?”
阿森金納暗暗向名爲阿什的學徒使了個眼色,讓對方再好好看看能不能找到王動的毛髮,同時爲了不讓王動起疑,也詳盡的回答了一下他的疑問。
聯盟對異位面的征伐,通常最少都是大巫師纔有資格前往,只有一些低階位面,纔會有巫師參予,正式巫師以下是沒有資格的。
但費比安家族不是聯盟,他們沒有聯盟那樣龐大的人力物力,也不像聯盟可以發出徵召令,讓其他學派和家族參戰,或是將位面征伐的權利進行拍賣,讓有興趣的巫師組織或家族組合起來進行攻略,他們攻略私密位面,固然是可以獨吞好處,並逃避向聯盟交納戰爭稅、資源採集稅,但是壞處是大半隻能靠自己,很難找到合適的外部援軍,即使有,對方勢必也要分成收益。
在這種情況下,不光是費比安家族,其他家族也一樣,如果只是在對一兩個位面進行攻略,人力倒是充沛的,但如果在同時攻略和維持多個次級位面,並且還要像現在這樣在中轉站位面做做樣子攻略,多少也要留點人馬在那裡,費比安家族的人力就比較吃緊了。
雖然大部份的征伐可以使用魔物軍團,但內部的一些管理工作指望用殺戳機器代替是做不到的,像費比安家族從澤費奈亞小組那兒購買研究成果,在這個位面製造改造體充當戰力可以,但內部的信息傳遞和偵察工作還是得靠巫師自己或追隨者進行,那些改造體是不可能完成的,因爲他們的思想被殺戳洗過了,只是熟練的殺人機器。
像阿什這樣的實力參予位面戰爭是不太合適,太弱小了,對付一般的士兵當然沒問題,但遇上原住民中的精英是不行的,但如果只是呆在巫師塔中進行內部管理卻是能發揮作用的,而且也可以以此爲由得到家族獎勵,從而獲得額外的資源,快速提升自己,當然這種機會也不是人人都有,阿森金納雖然只是大巫師,但他是厄本的親信,厄本算是在這個位面的費比家族巫師中的第二人,地位僅次於塞茲摩爾。
阿什的收拾當然是一無所獲,王動既然知道米米卡的存在,當然不可能給對方這種機會。
“我們還是去看看出問題的改造體吧。”王動提議道。
“好。”阿森金納的笑容有點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