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直闖敵巢

被詢問到與血族衝突原因時,張恩博雖然有所猶豫,但最終還是選擇了坦然相告。

這件事的起因要追溯到十多年前。

與華夏諸多宗派相同,天師教也面臨着傳承越來越式微的不妙處境。自清代一來,竟然一連有三代天師沒能成就元嬰而是僅僅修成金丹,這在以往來說幾乎是不可想象。若非其他宗派也面臨同樣的問題,天師教早已失去道家中的尊崇地位。

傳承的式微,關鍵不在於功法秘笈的缺失與失傳,而是在於教導者水平的不斷下降。不同於世俗界的“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於弟子。”道法修行首先傳承單一,很少有通過多投門派多拜師父取長補短以便青出於藍的可能;而且更由於修煉過程中有太多玄之又玄難以付諸筆墨的東西,沒有師父指導、手把手示範、灌頂、傳念而僅僅依靠秘籍自學成才的難度也絕不是一般大;即使有師父指導,師父本身的水平與教學態度影響也極大。這樣一來金丹級的人物要教出元嬰級的徒弟可能性極低,即使偶然成功也往往是因爲弟子本身天賦絕高。

本來像天師教這種歷代祖師不少功成飛昇的教派,還有一招是開壇施法,拜請歷代祖師下凡,顯聖傳念直接指點後輩修行。可惜自劉伯溫斷仙凡之路後,這一招也不再行得通。加上大環境整體水平的下降也使得同輩弟子交流切磋,以及與其他宗派鬥爭歷練的獲益降低,華夏修道界水平一再降低是必然的。

而天師教的式微還有一層傳統因素:作爲張道陵拜領太上老君所授下的道統,自張道陵起代代相傳,先傳於張衡,再傳於張魯……六十二代以來道統一直只限於張氏一族血脈相承。其道術核心精要不但不傳於外姓人,連張家庶出旁宗也都不得傳授,這樣一來也就絕了通過廣授門徒,尋找資質奇佳的天才人物再將道術推上一個巔峰的可能。(要知道茅山派可沒有這層限制,這一代的茅山四老,個個姓氏不同,各得茅山術精要。)不過張氏畢竟也算血統優良,其嫡系子孫大多是修道良才,所以十六年前也終於出現一個天才人物,不但年紀輕輕修成金丹,而且還青出於藍勝於藍,大有丹破成嬰之望。

但可惜此人終究還是與成嬰之前一刻功虧一簣,一世修爲付之流水。

與成就鬼仙后可以元神出竅投胎奪舍的修道者不同,金丹修道者在神魂修煉上要慢了一步,一開始成就的金丹只是一個無意識的能量體,只能在修煉或者戰鬥的時候溝通天地元氣爲自己儲存或提供力量,所以身死即道消,沒有再來一次的機會。

而元嬰就不同了,它是全身精氣神的凝結,是體內所有力量神魂的精華所在。修煉到極致的時候,元嬰會逐漸成長,直到長成和自己模樣差不多時,就會形成遠比鬼仙強大凝練的元神,距離成就真仙也僅有一步之差。所以走金丹大道的,至少也要修成元嬰,死後纔有保留完整的意識投胎奪舍重頭再來的機會。

不過當時那位張氏嫡系畢竟距離成嬰只差半步,所以失敗後仍然能保留住一縷真魂不滅,依靠冥冥中的本能投胎轉世。類似這種事,天師教歷代以來也出過幾次,所以此後歷經依照一系列額定程序尋找此人投胎轉世後的下落。

但這一找卻足足費了幾年功夫卻一直沒有結果,最後他們才發現一個教人撓頭的事實:此人無意識的投胎轉世,原來是投到了上海,而且八成是投到某個國際華商甚至是外國人的家中,出世不久就到了國外,不再回中國。

天師教在國內雖然有強大的勢力,但卻還未發展到國外。而且一旦出了國外,無論星象地理人文都會有細微差異,不利傳統卜算發揮,除非術算修爲已經到了不拘形式隨境而變的境界,但天師教當時偏偏沒有這種人才。加上當時大上海的種種混亂,期望通過戶籍登記查詢清楚也是極難,一時猶如大海撈針,想要再找已是困難重重。

而張恩博出身張氏旁宗,在天師教高層看來,他心思活絡卻有些失之沉穩,自小修行不甚專心,不但喜歡搗弄些奇技淫巧之物,還喜歡與世俗之人結交,連外國的朋友也結交了不少。這種人成道固然無望,但讓他出國尋人無疑再合適不過。

所以近十年來張恩博一直周遊世界各國尋人,道術修爲固然大大延誤,但卻也讓他學會了幾國語言,大大增長了眼界,更受了歐洲怪物獵人以及一些武裝教士裝備的啓發,在尋人之餘開始琢磨着將道術與世俗器械結合起來的方便法門。

這些年來他的研究有了不少進展,除了一些結合符籙力量可以傷害鬼類魔物的槍炮類外,更獨創出一套快速佈陣器以及一種可以殺傷暗黑生物的煙火炮仗。由於天師教擅長煉丹之術,這些煙火炮仗中他加入了赤陽丹砂之類剋制鬼類的煉丹藥物,要不是這次圍攻的吸血鬼至少也是子爵等級的實戰派,普通吸血鬼被他的煙火噴到其實比普通人遇到火焰噴射器還慘,殺傷力絕不下教廷常用的棱鏡之光,但成本卻低廉了太多。他甚至想過把這種煙火炮仗推薦給教會賺一筆路費。可惜教會的人實在受不了這種“武器”使用後的視覺聽覺效果,簡直是把神聖的驅魔儀式變成一場讓人哭笑不得的鬧劇,終究沒有采納。

兩年前他終於在法國找到了投胎轉世後的“師叔”。那位“師叔”卻是投胎於一名姓西蒙的法國富商所娶的華裔妻子腹內。這其實也不怪他崇洋媚外,而是他在投胎過程中缺乏清晰神智,只能憑本能選擇氣血強旺筋骨優良的胎兒轉世。而作爲外國富商,在當時中國各方面條件自然遠比普通國人好。

而且投胎後這位如今已姓“西蒙”的混血兒“師叔”也失去了前世記憶,要不是他有一名華裔母親甚至連漢語都不會講。張恩博也不好強行綁架他回國,只能留下了設法引起他對道術的興趣,再逐一把修煉的基礎教給他,當他把道術練到一定境界後自然會恢復宿世的記憶。

由於有投胎轉世後冥冥中種下的修道根基,西蒙修煉道術進境飛快,道心日盛,最近在他鼓動下正想回國正式拜入天師教修習道術,沒想到卻在九天前突然失蹤。張恩博查訪之下,最終確定正是巴黎血族所爲。他雖然對血族不甚瞭解,但也本能地排斥這種類似中國殭屍或者蝙蝠精的黑暗生物。幾天來他暗中出擊抓住不少落單的血族拷問並以符咒鎮壓,期望以此交換人質,沒想到這次卻中了埋伏。

“若是如那吸血殭屍所說,西蒙墮落成殭屍妖魔不但是晚輩師門恨事,而且難免使我華夏道術精要外傳於異國妖魔,還望前輩念在彼此同爲華夏一脈,助晚輩救出西蒙。”

張恩博也是久經歷練的老江湖,在心知單憑自己無論如何不足以救出西蒙的情況下,當機立斷對王宗超坦然告知一切,誠懇請求相助。

他這招棋卻無疑走對了,王宗超本來就有自己的事,救他只是順手爲之。如果他爲人不坦誠虛言搪塞的話,王宗超以基因鎖三階感應出來後只會當即離去,絕不貿然涉入不明不白的渾水。但如今他待人以誠,王宗超也自然會在有可能的情況下幫他一把。

此外王宗超還考慮到幫他可以與天師教結下交情,而且更重要的是張恩博本人顯然是一名人才,他所搗弄的發明在傳統修道者看來雖然離經叛道,但這種將道術與科技巧妙結合的獨創心思卻正是目前中洲隊所需要的。

所以王宗超當即對他說道:“你先弄醒這吸血鬼,然後聽我指示來做。”

……………………………………………………在無邊的黑暗中,卡羅伯爵慢慢恢復了知覺。

“該死的……這傢伙……這傢伙竟然隱忍得這麼可怕……這次行動,至少也該由親自侯爵領隊才行!”

感覺到全身骨骼碎裂了七成以上,許多內臟爛成肉泥,此外還有一股強韌的氣勁在體內遊走囚禁住自己血能的發揮,卡羅追悔不已,暗中詛咒着。由於落敗得太快,還有王宗超的出手太過匪夷所思,他其實根本沒能覺察到王宗超的存在。

“從現在起,老老實實回答我的每一句話。”張恩博如今大刺刺坐在一張椅子上,居高臨下望着動彈不得的卡羅審問道,手中還玩着一根噴射着五顏六色火焰的煙火,特別提醒一句:“如果我發現一句謊話,或者發現你有絲毫猶豫,你身上就會有一個洞插入這種冒火的玩意,如果洞不夠,我就動手自己挖!我發誓我說到做到!”

他的一言一語特地運上內力,近距離聽在卡羅耳中,本身就已是一種讓他雙耳嗡嗡作響甚至連腦髓都會隨之震盪的折磨。

“你問吧……”卡羅嘆了口氣,第一時間選擇了服軟,他既然擁有永恆的生命,自然不會因爲一時逞強嘴硬而貿然犧牲掉。

“第一個問題:你們歐洲黑暗世界,最近幾年發生什麼大事?”張恩博第一個問題不但出乎卡羅意料之外,也太過空泛而讓他一時不知道如何答起,但張恩博隨後又緊盯着卡羅眼睛補充一句:“讓我們從兩年前英國秘黨聯盟遠征埃及後全軍覆沒說起。在那以後,血族世界出了什麼事了?”

這話聽在卡羅耳中,頓時令他雙眉微微一皺:英國血族遠征埃及這事基本上只有黑暗世界的人才知道,而且多數還不清楚其結果。這就說明對方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普通外來者。而且故意詢問些題外話或者明知答案的東西,從他的反應來對比他有沒有撒謊,也顯然是精於審訊的人才知道的技巧。

所以卡羅心中更加警惕,慎重地迅速回答道:“英國血族遭遇巨大損失後,實力極度空虛,英國皇室乘機集結力量反攻血族,短時間內就基本肅清國內血族勢力,與血族關係密切的英國首相被彈劾下臺,部分英國血族逃回歐洲大陸,聯絡歐洲大陸的秘黨同盟尋機復仇。”

“你們也是秘黨同盟,換句話說英國血族聯絡上的就是你們?”張恩博再問了一句,見卡羅默然點頭,又問道:“你們打算採取什麼手段復仇?”

“我不清楚,很抱歉,我在血族中的爵位僅僅是伯爵,不可能參與到這種計劃中去。”

“說出所有你所知道的,哪怕只是猜測也行!”

“以我的理解,出了這種關係血族生存根基的大事,秘黨很可能會選擇喚醒沉睡的長老,藉助他們的強大力量。”卡羅說出這句話後心中一沉,對方似乎有足夠充分的調查準備,逐步涉及問題的關鍵。

“要怎樣才能喚醒長老?”

“一系列的魔法儀式還有血祭,需要大量人類的血或者強者的血。”

“這麼說,你們抓住西蒙,就是爲了喚醒長老!”張恩博一直遵照王宗超的傳音入秘發問,開始有些不明究竟,但此時終於開始發現重點了。

“很有可能,但是我也沒法確定……”卡羅只覺得全身冷汗滲出。

“很好,接下來直接帶我去找你們能夠決定此事的大人物,我要與他當面交換人質!”張恩博點點頭,說出了讓他感到意外的一句。

“我認爲這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卡羅也有些無法確定西蒙的重要性到了什麼程度,這個交換能否成功。但張恩博如果想這樣大搖大擺進入血族重地然後全身而退卻很渺茫,因爲這涉及血族的尊嚴,這樣一來,作爲人質的自己下場多半不大妙。

“讓你帶路,你就帶路!”張恩博冷冷說道,“你們的鬼蜮伎倆我早已領教,不外如此!”

“那麼,如您所願……”卡羅選擇了順從,對方雖然實力超乎他之前的預料,但他並不認爲張恩博真能戰勝血族侯爵,那麼此行如果自己人贏得乾脆一點的話,自己還是有很大的機會活下去的。

之後張恩博不知從哪裡找來了一大袋鮮血讓卡羅飲下。卡羅飲下後全身傷勢痊癒,不過血能依舊虛弱且遭氣勁禁錮,只是讓他能夠走動帶路而已。

“對了,幾十年前有一名叫德古拉的血族到過中國,後來身亡,他那一脈的人現在怎樣了?”在動身前,張恩博看似隨意地問了一句。

“我只知道他還有一個女兒活着,秘黨與魔宴都在設法找她,但我也不清楚她的下落以及具體情況。”卡羅搖搖頭,他是真的不清楚。

…………………………………………這是一個豪華而不失品味的化妝舞會,充分發揮出巴黎宮廷巴洛克洛可可式的紙醉金迷。

整個舞廳高大,寬敞,富麗堂皇,而這裡卻沒有一盞燈火或一座燭臺,房間中的光亮都不是來自燈或者蠟燭。在房間的四周,緊貼着牆壁放着數十個堅固的三角架,架子上放着一個銅火盆,熾熱而燦亮的火光使天際普升的一輪圓月黯然失色,並影影綽綽的照耀着房間,造成一種華麗,脫俗而又奇妙無比的光影與幻像。

有滑稽的小丑,表演噴火與魔術的藝人,有即席彈唱的樂師,有芭蕾舞者,有美人美酒……而參加舞會的人們一個個打扮得怪里怪氣的。舞場上金碧輝煌,但又格調活潑,充滿了幻覺。舉目所見,皆是美麗,皆是放縱,皆是怪誕,甚至還有幾分恐怖。

無數穿着黑色長裙頭戴白色花冠的血僕,手中託着盛滿赤紅液體的水晶瓶,如穿花蝴蝶般往返於鋪着潔白桌布的長桌之間。她們臉上掛着完美的笑容,爲一位又一位賓客的杯中,注滿那混合着濃香和腥味的鮮豔血酒,然後再悄然離去。

已然穿戴整齊的卡羅伯爵,帶着直接穿着一身道袍的張恩博,在舞廳的一側穿行而過,倒是沒有引起什麼人特別關注。偶爾有人向卡羅行禮,他也僅僅隨口應付過去。

走出舞廳,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後,卡羅將張恩博帶到一個寬敞明亮,裝飾得豪華到了無以言喻地步的地方。古樸的木雕壁燈,紅色的絲織地毯,油亮鮮活的畫像,一切都猶如宮廷一般。

可是和這光鮮的場景對比強烈的是,這裡四周到處都躺着赤裸裸的肉體。一對一對的男男女女相互簇擁着躺在地毯上,分佈在這個大廳的四周。他們呲着尖牙,在各自的身體上蠕動着,在外人面前毫不知羞澀的撫摸,允吸,甚至陶醉其中不能自拔,如同野獸一般享受着最原始的快感。

高雅華貴的場景,卻渲染着一片荒淫。

大廳的正中建有一處高臺,數十級臺階之上一位領袖正襟危坐在高座上。他柔順的長髮斜披在左肩,英俊並且保養良好的臉讓人看不出他的實際年齡,他穿着血紅色長袍,微笑着託着酒杯醉倒在那裡,似乎無限的欣賞着眼下這毫無遮掩的快樂之中。

在他的腳下,半臥着一位極其漂亮的美少男,他同樣衣着華麗,長相高貴,卻洋溢着滿臉的獻媚雙手環抱着那領袖的雙腳,顯得無比陶醉。

高坐着的領袖終於發現來了不俗之客,他絲毫無動於衷,只是略微正了正身子,懶洋洋地問了一句:“卡羅你爲什麼帶一個東方人進來?他是你的獻禮嗎?”

“尊敬的亞歷山大公爵,其實……”卡羅苦笑一聲,還未來得及把話說完整,張恩博已經首先說話:“把西蒙交出來,我要和你們交換人質。”

“喔!”亞歷山大開始慢慢擡起頭來把視線從那個美少男身上轉移到卡羅兩人身上,搖了搖頭道:“卡羅你的無能實在令我也感到吃驚,不過好歹你已經把他帶到我這裡,也算完成任務了。”

“人質,換還是不換?”張恩博沉聲再問一句,蘊含強大內力的語句使得整個大廳都震顫起來。

“哦?哈哈哈哈……”亞歷山大似乎聽到了極其好笑的事情,先是一愣,隨即大笑起來,聲音如此震顫,就像是數百隻吸血的蝙蝠拍打着翅膀在你身邊圍繞,並不斷朝你的靈魂發動尖銳的衝擊。

隨着他的尖銳笑聲,整個大廳也開始變得陰鬱起來,充滿了寒意,燈火黯淡,整個空間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吞噬着一切光線,一股越來越沉重的壓力瀰漫開來。

“東方人,雖然你的能力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你似乎沒有弄清楚,這裡誰是主宰……”

“看來是無法善罷了。”張恩博搖了搖頭,“在臨動手之前,我想再問一件事:究竟有那些人蔘與了英國血族的殲滅活動,是不是還有血族參與……”

張恩博的雙眸猶如兩倏火焰冰冷地燃燒着,彷彿可以直接刺透對手的眼睛,在頭腦中間激烈地烤灼。

“……比如德古拉的女兒——阿卡朵!”

“你——”亞歷山大終於開始沉不住氣,從高座上飄身站起,那寬大的紅袍在他身後飄擺,獵獵作響。

“小心!他不是……”卡羅面色大變,之前他一直走在前方,而後方的人也一直與內力發音,讓他聽不出聲音有異,但此時隨着身後之人強大氣息漸漸不再掩飾,他已經可以斷定:此人絕不是之前的張恩博!

地上不少男女也結束纏綿,以超越凡人的靈敏猛然站起進入戰鬥狀態,許多人五指間血光纏繞,開始凝聚成各種武器性質,駭人的殺氣匯同詭秘的詛咒從四面八方向這個不速之客洶涌碾壓而來。

而這位不速之客的反應,卻僅僅是簡簡單單毫無花巧的一拳。

熾熱無比,刺目欲盲的光華,霎時充斥了整個大廳,過於龐大狂暴的光能甚至摧枯拉朽地穿透了每一絲磚瓦的縫隙,向外爆發。

鈾光波動拳——導彈式!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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